杨纯理赶紧伸手抵住他作势欲亲的狼嘴。“好好好,我也爱你,不过不可以亲。”爸妈还没完全进房,给他亲脸颊她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如果让他一通热吻,那还得了。
杨爸看见,眉头微皱,张嘴正要说话,杨妈瞅见,拉着丈夫加快脚步,说道:“小纯呐,我们刚回来,很累,要多休息,下午不要来吵,晚餐的时候再叫我们就行了。你们赶快去做自己的事。”
杨妈边说边把丈夫带进房里,“老伴,回房间休息啦。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
看着爸妈的房门关上,杨纯理有些怔然。
她的婚事好像就这样敲定了。
一个月后,她会舍得说不想嫁给他吗?应该不会吧……
如果她真的敢开口说不,恐怕爸妈日后也不会有机会让她说YES了。
就算想移情别恋,依白朗奇的占有欲来看,也没有机会让她可以移情别恋。
杨纯理觉得有些矛盾,她才认识这个男人一个月,就算加上之后的两个月,那也才三个月,然后她就要嫁给他……这会不会太轻率了?但是想到爸妈当年只见两次的例子,只比陌生人好一点的程度就论及婚嫁,她又觉得自己还满幸运的,至少在某个程度来说,她算是了解白朗奇了。
相对于杨纯理复杂的心情,白朗奇只觉得美好德不能再美好,婚事上的问题全都解决了,所有的一切全都豁然开朗,抱得美人归的日子就在两个月后了,虽然他认为两个月稍微久了一些,但是目标能够达成最重要。先胜后战的心理比先战后胜的心理要爽快一万倍,哈哈哈哈!
杨纯理瞅见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只差没像一直嚣张的小狼狗似的绕场走一圈炫耀,她的心情就像开瓶的汽水啵啵啵的冒出一股气来。他那志得意满的模样,真是刺眼!
“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哼哼。
“我就要娶老婆了,而且老婆美得像仙子一样。”赶紧向未来老婆献媚讨好。
“美得像仙子……这什么比喻,没有人跟你说你的中文很烂吗?”她冷哼一声,只是脸上没有怒意,倒是有几分柔意。
“是是是。老婆说的是。我中文不好,你可不可以多教我几句?”
“教什么?”
在明知稳赢的局面下,白朗奇仍精神抖擞的对未来老婆献殷勤。
“像是形容老婆漂亮的话,形容她很温柔的话,还有形容女人很贤惠很能干的话。对了,我还要学比喻感情很深刻的话,我希望能够让老婆了解到我是多么的爱她,非她莫娶。”
“我都还没嫁,叫什么老婆。”睨了他一眼,杨纯理局部往庭院走去。
白朗奇亦步亦趋的跟着,“先叫起来习惯一下,还是老婆比较喜欢听甜心、蜜糖、亲爱的?”
她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免了,恶心死了。你还是按照原本的叫法。”
他极亲昵的换了声:“老婆——”
“更恶心了!我不是说这个,我宁愿听你叫我小羊。”
“小羊老婆,你觉得怎样?”
“……”
杨爸杨妈在白河住了两天后,杨妈就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杨爸回去清境,把空间留给小两口培养感情。
辛红楼则是住了一晚,隔天就因为有委托人上刁氏事务所指名要她接案子,所以跑了趟香港。
少了电灯泡的打扰,再加上杨纯理心中似乎少了些顾忌,对他几乎没有了防心,两人的感情因此一日千里。
他们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好几次在她房间聊至深夜,他才依依不舍的回房间睡觉。以前都只能在客厅或是回廊下聊天,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踏进意中人的闺房,白朗奇感动得眼泪都要喷出来了,虽然他得寸进尺的想要到小羊香洁的床铺上盖棉被纯聊天,他发誓,他会努力纯聊天的!可惜,在他发誓之前,小羊就已经一脸不相信他的表情,直接指明他只能坐在房里的椅子上,敢坐到不该坐的地方,立即轰出去。
唉,小羊都肯让他亲亲搂搂抱抱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爱爱呢?而且双方的衣服都还在身上,这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严酷的考验啊。
两人如胶似漆的过了一个星期,感情稳定的持续快速成长。白朗奇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只有那只视他如寇的杜宾犬吧。一人一狗相看两相厌,偏偏小羊疼爱极了那只狗,每天都要陪小杜在庭院跑步。尤其让白朗奇嫉妒的是,每隔几天,小羊就会亲手帮杜宾犬洗澡,连他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看得他眼红得要抓狂了。
今天又是杜宾犬的洗澡日,白朗奇双手盘胸,高傲的站在一旁俯视那只贱狗,眼中充分的表达出对它的不屑与厌恶。
杜宾犬看到他,发出几声低狺。
“小杜。”杨纯理打开水龙头。
一听到水声,杜宾犬摇着尾巴,满脸讨好的看着主人。
杨纯理拿着爱犬专用的沐浴用品,在狗屋旁的一块平地帮它洗澡,一边洗还一边对它说话。
看到那只狗眯着眼睛的贱样,白朗奇在她瞧不到的角度,无声的对着杜宾犬龇牙咧嘴。
忽然,白朗奇听到一道高速引擎声,听着声音就知道车速很快。在白河,很少有人开车这么快,有外地人要来民宿吗?
很快地,一辆白色跑车停在庭院前。只见辛红楼边走边喊:“惊蛰,有工作!这个美国CASE很大,需要你的协助。弥勒和榖雨叫你回香港,接着就要飞美国一趟了。”她健步如飞,话一说完正好越过广大的庭院,来到他们面前。
“嗨!小羊,好久不见了。”辛红楼对民宿女主人微笑打招呼。之前在这里住一晚,她跟杨纯理相处得还不错。
“欢迎来玩。”杨纯理看了看两人,笑道:“你们聊你们的,我正在帮小杜洗澡。”她继续帮爱犬刷刷洗洗,只是耳朵悄悄竖起。
闻言,白朗奇皱眉。CASE大到需要他支援,这代表它需要手机的情报面很广、很深入,这样一来,就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完成。老实说,白朗奇现在不是很想离开莲花民宿,更不想离开未来老婆身边。身处热恋期的他,巴不得变成小羊的影子,时时刻刻贴在她身边。
“榖雨呢?叫他调动所有人员下去支援,CASE再怎么大,整个气象组投进去也能够搞定。”
听到他不乐意离开的口气,辛红楼丢给他一个白眼。“你的大脑还没被爱情弄糊掉吧?其他人手上都有CASE,分不开身,能够动用的人力有限,你当刁氏的生意惨到只有美国的工作吗?”
“那就不要接这个CASE啊!刁氏又还没穷到要靠区区一个CASE维生,推了它。”
辛红楼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只混血狼在想什么,嘿嘿。“小羊啊,榖雨他就是这阵子替白朗奇工作的那个人,可怜唷,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休假。因为他那没人性的上司一直待在台湾,所有工作就这样抛给他,只说了声‘一切交给你了’。那个没人性的上司没有关心、没有体谅,连续一个月多没进公司,全是靠榖雨拼了老命的撑着,那个上司才没被老板辞退啊。现在有一个跨国的大合作案,榖雨忙不过来,只好来拜托那位早该收假的上司回来工作。啧啧,看来榖雨被操到挂,也没人肯伸出援手。”
杨纯理被辛红楼说得汗颜。
听到那个职务代理人被压榨的惨况,再加上她怕白朗奇真的丢了这份工作; 他说过这是最能够发挥他专长的工作,既然如此,当然要好好珍惜在工作上奋力表现。
“你赶快回去啦!”
“小羊……”
“赶快去香港,我等一下就帮你收拾行李,今天就去。”
“可是——”
杨纯理截走他的话,“没什么好可是的,工作就是工作。你要工作赚钱,以后还要养老婆养家庭养小孩,不认真工作怎么行。”
“不急在今天——”
这次换辛红楼截走他的话,“急,怎么会不急,这位先生似乎忘了你多久没回到工作岗位,你再不回去,榖雨等着爆肝吧!”
“小羊……”白朗奇抓了抓头发。
“不要啰啰唆唆的,你赶快去工作,早一分钟做完它,就能早一分钟回来陪我。”
“噢。”
“别这副表情嘛,这样好了,为了提升你的工作情绪,你把工作圆满处理完了,订婚日期我让你往前挪一星期。”
白朗奇双眼一亮。“结婚日期呢?”
她微笑颔首,“也往前发挪一星期。”
白朗奇剑眉思索,疾步走来走去。
“可是我这一去,也许会很久,可能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处理完。”
辛红楼在一旁点头,这很有可能。
他想了想,忍不住加码,“如果我能够在十天内处理完全部的工作,订婚和结婚可不可以再往前挪一星期?”
杨纯理娇嗔:“你这个贪心的家伙。”
“可不可以?”一脸期盼。
“好啦。”
“唷喝!”白朗奇高声欢呼。“飞鼠,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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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白朗奇招来豪宅附近的野鸟,露出一抹充满威胁的笑容。“如果你们帮我忙的话,我就请你们吃东西。如果你们不帮忙的话,你们就会变成我要吃的东西。”
没多久,一部分鸟儿留下,等待狼大爷的垂询;一部分鸟儿展翅高飞,赶紧去探听狼大爷需要的消息。
白朗奇马不停蹄的四处奔波,每到一个新地点,不论是遇到野鸟、家猫、恶犬,白朗奇都如法炮制。偶而,会有几只训练有素的凶猛杜宾犬想要挑战他,他只是露出血腥的表情,说道:“小心我直接吃了你!我在赶时间,没有什么耐心的!”
那些强悍的杜宾犬感受到那令人颤怵的危险气息,粉粉垂下向来高傲的头,赶紧拼命办事去了。
白朗奇以着刷新刁氏事务所记录的速度,超快地完成他负责的部分。
当白朗奇把CASE相关的资讯收集完毕,将口述完的录音档案扔给最近的一个气象组成员之后,立即跳上最近一班飞机飞去台湾。
这时,刚好是他说的第十天了。
尾声
白朗奇有狼人的血统,虽然没有血统证明书可以秀给大家看,但是他敏锐的感官与对月亮的情有独钟,或许能稍稍作个旁证。
两人蜜月期时,白朗奇哪还记得血统特殊的事,新娘夫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爱爱爱,差别是口头上的说爱,还是身体上的做爱。过了一阵子,他稍微从“性”福时光中退了烧,脑袋开始烦恼起来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了。
这件事他不知道如何对小羊解释,心中担忧她会把他当作怪物,也烦恼自己的血统是否会动摇她对他的爱,更为难的是怕她会以为他是神经病。
他本来想把这个秘密憋在心中憋一辈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他有保卫她的幸福的责任。然而,越是这样想,这个秘密却犹如鱼刺卡在喉咙,不断提醒着他。
对男人而言,诚实与不诚实,同样需要勇气。
婚后苦苦忍耐数个月之后,白朗奇终于痛下决心要坦白。
要说这种可能会引起老婆大人不开心的话,白朗奇认为要挑一个她心情愉快又放松的时机,说不定她一开心,不在意,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但是他不能明显的频频询问小羊现下心情如休,于是他挑了他认为女人会心情快乐又放松的时候,吐露这个秘密——
某个月农历十五,白朗奇在床上奋力展现一夜六次郎之后,可能是因为心情紧张,他表现得比往常更加激情、狂野。欢爱过后,本来应该沉沉睡去的他有些犹豫地盯着她的脸庞。
满月的光辉照进落地窗内,柔柔地酒在杨纯理汗湿且疲倦的脸上。刚才两人都大量的消耗体力,身体与心灵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却是最累的时候。
“小羊,我跟你说一件事。”
“唔……”她的眼睛闭着,轻唔了声,表示有在听。
“我……”白朗奇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半晌没有下文。
杨纯理翻了个身,更偎进他怀里,打了个呵欠,低喃:“要不要明天说?”
“不,就今天。”再拖下去,他会有一种被精神凌迟的疲惫。
“喔……”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似乎表示有认真聆听。
他又我我我了一阵之后,才一咬牙的猛道:“我的血缘里有爸妈的血缘,来自很多地方,有日本中国英国希腊狼人德国,听说更多代以前也有蒙古西班牙……”他又快又急的说着,深怕她听清楚,却矛盾的嗓门大开,深怕她睡着没听见似的。
良久,若有似无的一声:“嗯……”这是她当晚给的最后一个回应。
“小羊,我说完了,你有没有意见?”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娇妻。
等了好一会儿,他只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连比个手势、翻个身也无。
他战战兢兢的问:“你没有意见,我就要睡了?”
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娇妻真的没有意见,他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老婆,我爱你。”
白朗奇在床上躺好,把她搂进怀中抱住,确定她不会消失之后,没多久就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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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白朗奇与杨纯理坐在回廊下喝茶看书,她单手托腮看着他。
“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当然有。他搁下杂志,微笑地瞅着她。
“可以说几句话吗?”
“可以。”
“唔……我前几天作了一个梦,不过又不像是梦……”
“怎么?作恶梦了?说出来就不会怕了。”他轻拍她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
她静静地盯着他覆盖在自己手上的小麦色大掌,这只温暖的大手给她一种稳定又安心的感觉,她好爱他,好爱眼前这个男人……
“怎么了?在发呆?作了什么梦?”
“我梦到你跟我说话,说你的血缘。”她盯着他的手,没抬起头来。
闻言,白朗奇全身肌肉瞬间紧绷,紧得有如铜浇铁铸似的,仿佛任何东西都刺不穿戳不破。
她语气平缓的道:“你说你继承了父母的多国血缘,念了一长串的国家名,可是里面好像有一个不是国家吧?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
别慌!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听成什么?”
“狼人。”她依然盯着他的大掌。
他尽量控制着声音别颤抖,诚实的回答:“你没听错,虽然很淡了,但是我有狼人的血统。”
“噢,原来不是作梦。”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她的头低垂着,焦点凝在他的手掌上,像似在研究他的掌纹,仿佛那是能够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