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徽和皇甫爷爷都很疼爱沛棋,一点都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就算知道棋棋不是皇甫徽的孩子,他们也很乐意接受棋棋这个小可爱。”
“你很奇怪,什么叫做棋棋不是皇甫徽的孩子?”
“皇甫徽去验了DNA。”她直接道。
沛星一怔,声哑了。“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他不是不愿意做?”
“他做了,也确定棋棋与皇甫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才要找你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愿意去做鉴定?他怎么会愿意……”沛星困在不解钓思绪里,不断揣测皇甫徽的动机,不敢相信皇甫徽居然会改变主意。莫非……他是为了颜带徒?
颜带徒问:“你难道没想过皇甫徽会去验DNA?”
“他是可以验,但在与我纠缠的日子里他就是不验,不理睬我,哪里知道他会为了让你心无芥蒂,居然愿意验!”
沛星原本是要运用棋棋破坏这两人的关系,结果不仅没成功,皇甫徽还因为担心颜带徒不悦而把棋棋的身世搞清楚,这样的演变让沛星的怒火燃烧到最高点!
“总之,棋棋生活得很好,我就是要告诉你,他被照顾得很妥当,你不必担心,但我还是希望你来见见孩子,棋棋会想你。”颜带徒要求道。
“听你的意思,沛棋已经被皇甫家人接纳了,是吗?”连沛棋都踏进皇甫家大门了!可笑,实在太可笑了!连棋棋都能走进皇甫家的门,而她却什么都得不到!
她处心积虑地设计布局,结果却没有捞到一样好处!
“好。我知道了。”
好什么?知道什么?颜带徒不明白彼端的沛星在思量什么?但关键问题仍然得问。“棋棋的安置问题你不用挂心,倒是棋棋的父亲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想知道棋棋的父亲是谁?”沛星的音调倏变诡异。
“对,我想知道。还有,你真的不愿意再理会棋棋?”
久久后,沛星回道:“这样吧,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与未来的计划,我们约出来见面。”
“好。”
约定好时间地点后,沛星不再说什么,直接就挂掉电话。
嘟嘟嘟~~要见面了,颜带徒的心绪却是七上八下的,觉得沛星古怪且难以了解,她到底想做什么?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请进。”颜带徒回身。
皇甫徽一见她的表情,便问:“愁眉苦脸的,怎么,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我哪有愁眉苦脸?”她不想告诉他要去见沛星。
“没事吗?”皇甫徽迥下眸,感觉到她的隐瞒。“没事就好,很少看见你束手无策的模样。”
“我哪有束手无策?”她搞笑地用食指抚平打结的眉毛,装出一张笑脸。“你想太多了啦!”
“希望如此。”皇甫徽不再追问,只邀她下楼,共进午餐。
下午五时,天色将暗未暗,颜带徒独自一人与沛星见面。沛星约定的PUB离热闹的车站并不远,但因为是开设在巷子里,隐密性很高,若非熟门熟路,还真是难找。
约定时间一到,沛星便出现在PUB门口。
“跟我来。”沛星接她进PUB,今晚可是要好好招待颜带徒的。
“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颜带徒问。
“对,六点才营业,所以有一个小时可以谈谈话。”沛星带着颜带徒进包厢。
虽然是包厢,且尚未有客人,但不知是否是灯光照射的关系,颜带徒总觉得雾茫茫一片,不过异国情调的装潢是很有味道。
“你一直很忙吗?”颜带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问她。
“对,忙死了。”
“小孩呢?你还是没有打算要去探望棋棋?
你一心只想工作,不去见他吗?”
小孩的问题她要先解决。
沛星转身,走到一边的桌子旁,拿出早就预备好的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她,道:“别这么严肃,先喝点酒。”
“我没心情喝酒,而且现在才几点而已。”
“我有准备小菜。”
“我不是来吃吃喝喝的,我是来问正经事。”
沛星坐下, 自己先喝了一口酒,再道:“DNA证明沛棋不是皇甫徽的小孩,所以现在的正经事是一你还要继续照顾沛棋吗?”她反问颜带徒。
沛星的神情分明是不愿意再照顾孩子了。
“你不想再跟孩子见面了?”沛星真残忍!
“不想,照顾他太累了,而且一点价值都没有。”她烦了,而且棋棋也没有再让她操纵的价值。
“你好像只把棋棋当工具,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颜带徒一直有这种感觉,只是不能确定。
“这酒是我特意选的,很不错哟,喝吧。”
沛星要求道。“不喝,就别谈了。”
颜带徒没办法,只好顺应她,喝了半杯酒。
沛星幽幽一笑,又继续道:“棋棋是工具没错,只是原本我拿来利用的工具却反过来污辱我,我忙了半天却是让你跟棋棋得到好处,我真的好恨呀!”
颜带徒看着她,道:“你不原谅我还有理由。
但你连棋棋都能狠下心肠,未免太夸张了。难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啊!”沛星爽快地回道。
“不是?!”颜带徒的心一凉。
“当年我在台东救了皇甫徽后,用尽各种方式要博取他的爱情,可借一直失败,事到如今,我就坦白告诉你了,我的确是对皇甫徽下了药。
“我想求取一夜温存,然后再说我有了孩子,要他负起责任来,哪知他却比我更狠,竟然开始避开我,而我不死心,不断想办法用孩子来当亲近他的借口,只是没有怀孕的我要如何拿出小孩来威胁他呢?所以,我去买了小孩。
“我拿皇甫徽给我的钱?特意去乡下地方打听找寻未婚生子的孕妇,又或者遭弃养的婴儿,就这么巧合地,我找到了漂亮的男娃娃沛棋。你也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在钱的引诱下,我又成功地取得了棋棋的出生证明,也将小婴儿买来身边。我精心布局,开始了追逐皇甫徽的日子。”沛星把过去几年的做法都说了出来。
“为了完成这些计划,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与精力吗?然而你跟棋棋却令我难堪又生气,所以我决定两个都不要了,我不要朋友也不要孩子!我只要看见你跟棋棋,就会想到我怎么这么倒楣,在浪费时间,金钱及青春后,下场还是这么凄惨,我尤其无法忍受竟是让你占到便宜!你怎么敢去爱皇甫徽?”
颜带徒的脑袋突然起了一阵晕眩,体内血液流窜得厉害,还开始全身无力。
“怎么……头突然昏了起来?”
沛星笑了。
颜带徒眼前一片迷幻之色,身子也轻飘飘的,不像醉酒,倒像是吞了什么药。
“你……你做了什么?”她心一凛,猜测沛星是要报复她。就在她强振精神之际,隐约里还听到了开门声。
“你既然那么喜欢皇甫徽,那就把皇甫徽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也走一遍好了!”
沛星冷道。
“哇,她很漂亮耶!”一道陌生的男音传来。
颜带徒的背脊发凉,咬住下唇,努力振作精神,想用意志力与药效对抗。绝对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她就惨了,她知道沛星想做什么!“你太过……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付我……”
“可以的,因为你对我也是不留情面啊!”
“她就是你介绍的朋友?”谢世良按照沛星约定的时间来到包厢,立刻看见一个漂亮女孩瘫软在沙发上,而且瑰丽的容貌与半醉半醒的姿态好撩人,他的心与身立刻蠢动了起来。
“是啊,我告诉她有帅哥要和她做朋友,而且是有钱的贵公子,她开心极了。再加上她本来就很主动喽!”
“好耶!”色欲熏心的他已无暇管这么多,头一次见到有女孩主动先吞催情药一定很刺激!”
“那你跟她好好玩一玩吧,我先出去,替你看门。”
“好的。”谢世良乐极了。
沛星冷笑,走出门外,关好门,一回头——“你——啊!”她叫,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推到角落,撞到墙壁。
包厢里,亢奋的谢世良眼中只有沙发上的美人儿,完全没去注意外头的声响,笑嘻嘻地走向颜带徒,正想把她拉进怀中——啪啪!
谁在背后拍他肩膀?
谢世良一回头——砰!
“啊!”惨叫一声,鼻梁好痛好痛,谢世良哀哀叫地倒在地上打滚。
“你太不小心了。”是松了口气的磁音。
“皇甫……徽……”颜带徒努力睁开眼,扭曲的视线里出现了他的俊容。
“先走吧。”皇甫徽二话不说,立刻抱起她离开包厢,踏出PUB,这种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多留。
等他安置好颜带徒后,他会让那两个混蛋尝苦头的!
第八章
皇甫徽沉着脸,迅速地将颜带徒从PUB中抱出,放在副驾驶座上,一敌动引擎,车头就往医院的方向疾驰。
颜带徒连手都举不起来,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努力地与体内的骚动对抗着。
“请……请……不要……不要去医院……”
颜带徒吃力地要求着,她知道他会把她往医院送。
“不去医院?”皇甫徽瞥了眼她排红的脸蛋,那是不正常的色泽,再根据他以往的经历,可以想象她现在有多么难受。
“不要去……呃……丢脸、太丢脸了……”她难过地要求着,脑袋胀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似的,身子也很躁热。“拜托,到……到饭店休息就好……让药效……褪、褪去就好……”
“可是……”
“……拜托!”她咬牙请求。
无奈下,皇甫徽只好将车子调往熟悉的饭店。
他是那家饭店的熟客,而那家知名的饭店正是以保护客人的隐私闻名,所以他顺利地从地下停车场一路到客房,都没有被带路经理以外的客人瞧见,保证今晚的状况不会泄漏出去。
皇甫徽抱着颜带徒进入宽敞舒适的顶级客房,将她放在床上,她身上的肌肤红通通的。
颜带徒觉得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好敏感,身体感官全都不受控制,但她又不能找皇甫徽发泄欲望,只能难受地蜷缩在大床上。
“你真不去医院?”皇甫徽担心地问道。虽然她意志力惊人,意识也很清楚,不过看她被折磨,他的心情也跟着沮丧到了极点,颜带徒努力地与迷幻感对抗,让理智继续维持下去。
“不去,万……万一医院报警……不是要、要解释个半天……好麻烦……而且、而且你很可能会被当成是……是下药的嫌疑犯……”
“那找龚医师?”是熟人。
“不要……”她的脸蛋瞬间更红,娇慎地拒绝着。“好尴尬……我不要……”
颜带徒娇慎的口吻撩拨起他的情绪,也让他的心跳乱了几分。“我不怕被当成下药的嫌疑犯,况且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你我两人,我是有可能直接对你伸出魔爪的。”
她轻抽口气,呐呐道:“你要这么做?”
“很想。”他承认道。
她苦着一张脸。“不会吧……”
他看她畏寒地缩了缩身子,娇弱的模样让正常男人都想抱住她。皇甫徽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吐出一口长长的气,道:“我得忍耐,而且忍得好辛苦。”
“你、你要忍……我现在的遭遇你也……也经历过,所以应该了解,我不会愿意在这种状况下跟你……你要忍耐下去……”她对抗药效对抗得好辛苦。现在一整个脑袋只想拖过药效,就是不愿在这种状况下跟皇甫徽发生亲密关系。
虽然她也很想和他……只是这种氛围不正常,上床显得极廉价。
她要的是纯净的情欲以及有尊严的爱。
其实沛星有一句话是对的,她说过,她要皇甫徽心甘情愿的爱情,这做法是对的,否则出现勉强或借口,感情是保持不了长久的。
如果皇甫徽只是想玩玩,又或者一时迷惑,那么今天因迷药而上了床,会不会成了往后吵架的一个引爆点?
皇甫徽在忍耐,他也不想在这种状况下与她亲密。
“沛星对我做过相同的事,她对我下药,而我当时忍住了催情药的药效,没动沛星,也幸好没动她,这才让她的诡计无法得逞。”看着颜带徒嫣红的粉颊。非常迷人,他得辛苦地忍着才能坐怀不乱。颜带徒笑了,幸好两人观点相同,好庆幸呀……“现在……让我睡一觉……”她喃着。
“好,你就好好睡一觉,放轻松点。我在你身边,不会有坏人再闯进来,你可以安心地睡。”
他口可护地道。
“嗯,有你在,是可以安心。”而且不用害怕他变身成大野狼,对她伸出魔爪,她对他是全然的放心。
皇甫徽就坐在她身边,看她慢慢地睡去,想守护她的心情,随着她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也益发坚定。
翌日,接近午时,躺在床上的颜带徒眼睫毛轻轻动了下。皇甫徽马上感觉到她要醒过来。
“好渴……”她嘤咛一声。
“喝水。”一杯温热的开水已经递到她面前。
颜带徒眨了眨眼,皇甫徽关心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怔怔然,昨夜的点滴开始慢慢回到脑中,娇容一红,忙坐起身。
“你都没睡吗?”她问。
“嗯,我要观察你的状况。先喝点水。”他一直陪着她。
“谢谢。”她接过水杯,缓缓地啜饮着。
“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他问。
“好多了,只除了觉得疲累外,一切都还好。”
那股要人命似的欲望骚动都已经消失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感动却转而在心田里蔓延,而所谓的感动是源自于皇甫徽的作为。他让她深刻地意识到他并非是被命定情人的预言给影响了行为,而是发自内心在照顾她。
皇甫徽坐在床畔,说道:“那现在可以谈谈昨晚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回想起昨晚那危险的一刻,他的口吻就沉硬了起来。
“知道。”她点头。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承认,口气显得落寞。“我怎么也想不到沛星会这么狠绝,唉……”她吐出气,反问他。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可以适时地赶到包厢来?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沛星约在PUB中见面的?
你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吧?”
“我是感觉到你有些奇怪,仿佛在隐瞒我什么似的,所以便暗中注意你。当我知道你把棋棋托给厨师帮忙照顾,还编了个借口离开“花徽山庄”后,我便请公司的安全人员注意你的行踪,后来发现你进去一家PUB,我就立刻过去瞧瞧你在搞什么花样?”
“原来你一直在注意我的动向啊……”他就一直这么绕着她转。打从认识她之后,不管是被动或主动,他总是会绕着她团团转。“幸好我赶到了。”他大呼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