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喜欢你这么做。」他俯近她亲吻着,大手滑进她的衣衫底下,在肚兜底下磨挲着浑圆稣胸,她瞪大了眼,浑身不住地颤着,不是厌恶或恐惧,只是从未与人这般贴近过,教她羞涩,却又期盼要得更多。
有了夫妻之名,再佐以夫妻之实,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永远留在她身边?
她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她在乎的是个能相守一辈子的知己。
她发热的柔嫩身躯熨贴着他,仿似让他身上也有同样的热度,教他越发情动,以唇舌与双手来回含吮爱抚着她滑腻的肌肤,直到再也无法忍受,他蓦地进入了她。
柳芫紧抱住他,不断地呼着气想消抵被撕裂般的痛楚,却又清楚地感觉到他烙印在她的体内,那般凶猛地颤栗着。
他隐忍不动,直到她的身子逐渐放松,他才缓慢地律动着,顾及着她取悦着她,看着她在身下展现诱人的风情,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一回又一回。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细微的声响教柳芫蓦地张眼,就见尹安羲状似刚进屋般,手上还端着……
「你跑去小厨房?」她疲累地问,想坐起身,却是全身酸疼得难过。
「嗯,凉了吃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尹安羲干脆整盘端到床边花架,替她将发收拢在耳后,间「要不要尝点?」
「嗯。」她看了眼,颜色炸得不匀,不禁叹了口气。「大概是枣儿和春喜接手炸好的,可惜火候不够,这样外皮就不会酥脆了。」
「也肯定好吃。」尹安羲将她轻搂坐起。
柳芫紧抓着被子,问道:「我的衣裳呢?」
「反正待会就要睡了,不穿也无妨。」
「不行!」谁会不穿衣裳吃东西。
尹安羲没辙,从柜子里帮她取了一套衣裳,被迫背对着她,好让她穿上衣裳。嗯……他不太懂,该看的方才都看过了,现在有什么好遮掩的?
忖着,他先抓了块莲花酥尝,边评论着。「娘子,这外皮正酥脆,而这内馅……嗯,栗仁炸得熟透绵密细致……娘子,里头的内馅是什么?」
「怎么,你尝不出来?」刚穿好衣裳的柳芫不禁发噱。
「不是,我没吃过会苦的内馅,你是添了什么药材吗?」他回头问。
「哪是,那是枣泥内馅,哪添了药材。」
尹安羲边嚼边眯起眼。「是有甘味,但这里头还有股淡淡的苦味。」
「苦?」柳芫不信,拉过他的手,咬了口他手上的莲花酥,用舌尖不断地轻点着内馅,眉头微微皱起。「真的耶,有点苦味……怎会这样?」
「不只是苦,还有一丁点的辛味。」
她不信邪地再尝一口,确实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辛味。「虽然我没试吃,但我用的是黑枣做的枣泥,黑枣可是比红枣还要甘甜的,怎可能有苦或辛?」
就在她轻喃时,突地晕眩了下,尹安羲赶紧托住她。「怎么了?」
「没,只是头有点晕……」正说着,一阵麻感袭来,她紧抓住他,开始不断地呕吐。
「娘子。」尹安羲紧搂住她。「到底是怎么了?」
柳芫虚弱地按着自己的脉,惊觉自己竞是中了毒,而他……
她猛地抬眼,瞧他没有半点中毒反应,她安心地微勾唇,欲开口时,口舌已经麻痹不能语。
「娘子……」见她无法开口,昏厥在他怀里,他吸了口气,吼道:「洪临,赶紧前往威镇侯府将侯爷夫人请过府,快!」
守在房门外的洪临顿了下,随即领命而去,而同样守在房门外的春喜和枣儿微推开门探了下,惊见柳芫倒在他怀里,赶紧跑进房内。
「二爷,夫人怎么了?」
「快煮解毒汤,快!」
枣儿闻言,立刻冲回小厨房,小厨房的柜子里有夫人随时搁放的绿豆、甘草和金银花,夫人总说这是万用解毒汤,不管是什么毒,都能先挡一阵子。
尹安羲紧搂着柳芫,余光瞥见有黑影窜出,他横眼一瞪,那黑影随即又隐入黑暗之中。别想,谁都别想从他手中抢走他的娘子!
「解毒汤喝下了吗?」柳九几乎是一路冲进主屋寝房里,一进门就问。
「喝了,给她灌下两大碗。」尹安羲在床边应着,一见她来,随即退到一步外。
柳九连药箱都没取下,直接坐在床边给柳芫诊脉,随即又问:「可知道是什么毒?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送走你和侯爷后,娘子替我做了糕点,她一尝之后就晕了下,后来好像不舒服的吐了起来,最终连话都不能说,这毒发得很快,我便让洪临上威镇侯府,差了枣儿煮解毒汤。」
「十三做的糕点怎可能有事?」她问后像是想什么,又道:「今儿个不是说府里的嬷嬷进了小厨房搜吗,是不是趁机搀进了什么?」
「不可能,几个人盯着,不可能掺进什么。」他也想过这可能性,早就将人问过一遍。
「那么……小厨房可有人留守?」
尹安羲突地顿住,心想光是在主厅上问审时,她身边的丫鬟嬷嬷都在厅里厅外,还有谁能留在小厨房,莫不是趁那当头,有人溜进小厨房里下毒?
见尹安羲眸色狠戾了起来,柳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十三真是太不小心了,我跟她说过几回得要留心,她偏是……」柳九气恼地闭上嘴,毕竟现在不是数落妹妹的时候,她得先知道是什么毒,这样对症效果最快。
「既是糕点,那么是吃了外皮还是内馅,哪个环节有异?」
尹安羲回神道:「是我先尝的,我跟她说内馅有苦味,她不信才尝的,可事实上那内馅微苦还带了辛味。」
柳九猛地抬眼。「苦带辛?」
「是。」
「附子吗……」她喃着,开了药箱,从里头取出几味药,朝外喊着,「春喜!」
春喜赶紧走进屋内,双眼泛红地看着柳九。
「赶紧贪去熬,给我盯着,双眼不准离开炉火,还有,小厨房必须有人轮值,多派一些人手在小厨房附近,如果有鬼崇之人,一律拿下再议。」
「我知道了,马上去办。」
第十四章 一不小心中了招(2)
待春喜离去后,柳九不禁轻搓着柳芫冰凉的手。「你这吃货,这么爱吃,就知道早晚有天会出事,怎么不小心点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九姊跟你保证,尹家一个都别想活!」
她不是嘴上发狠而已,而是这事只要皇上知情,皇上定会彻查到底的。
柳九背对着尹安羲,没瞧见他垂敛长睫掩去的浓烈杀意。
不需要任何人出手,他可以了断这一切。
待春喜将药送来时,尹安羲一回头,瞥见尹安道的身影就出现在屋外的园子里,随即勾起嗜血笑意。
见柳九正给柳芫喂解药,他便道:「侯爷夫人,我先到外头一会。」
「去吧。」柳九头也没回地道。尹安羲走到外头,面对着园子,噙笑说:「三弟半夜睡不着,赏月赏到主屋这儿来了?」
躲在园子里的尹安道闻声,知道自己泄露了行迹,只能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横竖他今天带了几个随从,不怕的,只可惜,出事的似乎只有柳芫……为什么这人就这般幸运,怎么也死不了?
「二哥,今儿个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怎么睡得着呢?况且先前听到主屋这儿似乎有些骚动,而且腰门也没上拴,所以就到这儿走走,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套说词说得尹安道自己都满意极了。
「喔?」
「二哥,没发生什么事吧?」他佯装关心地问。
「没什么事。」
「喔,没什么事就好,不过我刚才过来时瞧见威镇侯还在府里,觉得奇怪,莫不是二嫂子出了什么意外?」
尹安羲直睇着他,笑竟冷厉慑人,吓得他向前的脚步慢慢地往后退。
「二、二哥,你怎么了?」尹安道颤着声问。
是他错觉吗?二哥的眼睛好像变红了……
尹安羲敛笑瞅着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一把燃着火焰的钩刀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毫不迟疑地朝他射去,就见钩刀穿过了他的身体,硬是将他的魂魄给勾出体外,钉在园子里的圆柏树干上。
那魂魄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哀叹声,却无人听见。
尹安道身后的随从正疑惑尹安羲方才那个动作是在做什么,却见尹安道无声无息地倒下。
「三爷、三爷!」一随从赶忙向前将他接起,就见晕厥的他,鼻息微弱得像是快要没气了。
「还不赶紧将三爷带回去找大夫诊治?」尹安羲冷声说,直朝园子里而去。
随从们七手八脚地将尹安道抬走,尹安羲则走到圆柏树前,看着不断扭动哭嚷的魂魄。「为什么总是说不听?为什么老是要惹火我?」
尹安羲无奈地揺着头,冷眼看着那魂魄哭求的神情,「求我?没用的,我这气还没消,怎可能放你走?还是你怕孤单?啊……这事倒好办,你稍等一会,哥去帮你找几个伴,找那几个和这桩事有关的人来跟你作伴。」
死,太容易了,无法让人反省己错,他得要让他们尝尝,何谓惊惧惶恐、生不如死的滋味,要不怎么对得起他受苦的娘子。
就在柳芫喝下汤药约荚半个时辰,随即悠悠转醒。
「十三!」柳九喜出望外地喊着。「……九姊?」柳芫疑惑地注视着她,直到昏厥前的记忆慢慢回笼,才脱口问:「我相公呢?」
「你喝下药后,他就到外头去了。」
「他不要紧吧?」
「他哪里要紧,要紧的人是你好不好!」柳九低声骂着。「你不担心自己,倒是担心起别人,有没有想过我一直在这儿为你担忧着?」
「九姊……对不起。」
「你怎会如此大意,竟然没让人守着小厨房,给人有机可乘,要不是你家相公跟我说那糕点内馅苦带辛,我一时还猜不出是哪种毒……」柳九叨念着,脑袋有一道灵光闪过,顿了下,问:「他也吃了糕点?」
柳芫张了张口,脑袋空白得不知道怎么搪塞。
「他也吃了糕点……为什么他却没事人般?」柳九蹙起了眉头。「难不成,他连我也算计,事实上是打算将咱们一网打尽?」
「九姊,你想太多了……」柳芫没好气地打断她的揣度。「二爷要是想对我不利,何必差人通知你,二爷只是天生异于常人,毒对他没用而已。」
「是吗?有这种人吗?」
「都有姊夫这种迷药无效的人,为什么没有服毒无效的人?」
柳九想了下,没兴趣在这种事上头争辩。「不过,尹家人也未免太过大胆,我明明都已经在你生辰宴时将皇上给抬出来,为何他们还敢对你下手?脑袋全都残了吗?还是以为这简单的毒,没人诊得出?」
「不就是为了权势,连良心都没了。」
「简直是愚不可及。」
「不谈那些了,九姊,你去帮我将二爷找来,好不。」虽说她很清楚毒对他没用,但总是想见见他,确定他的安好。
柳九眯眼瞪着她。「有了相公就没亲姊了是吧。」
「九姊……」柳芫可怜兮兮地央求着。
「知道了,我让人去找总成了吧。」柳九没好气地起身,开了门,瞧春喜在外头候着,正要她去将尹安羲找来,却见对面园子里像是着了火。「唉呀,怎么着火了,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快步下了廊阶,直朝园子而去。
春喜不解地跟在她身后,问:「夫人,哪里着火了?」
「不就是哪儿!」柳九指着一棵圆柏树。
「没有啊。」春喜眛了眼,怎么也瞧不出哪里有火。
「哪没有,分明……」柳九突地噤声,咽了咽口水,拔腿就往后跑。
「夫人?」
「没事、没事、没事!」柳九叠声喊着,一路冲进柳芫的寝屋里。
「九姊,怎么了?」柳芫瞅着柳九一副见鬼的苍白脸庞。
「太恐怖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情状……」柳九不住地拍着胸口,倒了杯茶压压惊。
「什么恐怖的情状?」
「刚才我以为对面的园子着火,结果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有……那个……像是被一把着火的刀给钉在树上……吓死我了。」柳九说着,整个人被吓得魂不守舍,不住地在房里来回团走。
「是喔。」柳芫知晓打从柳九借尸还魂之后就能见鬼,她只没想到尹府里有这么可怕的景象,庆幸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时候要是有书生在就好了,我就能问他那是怎么一回事,他之前说要去找故友,谁知道一去就没回来。」天晓得那景象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富意,好比是她这个借用的躯壳要被取走,她就等着被带走。
「找故友?书生是这么说的吗?」
「嗯,听他的口吻,像是找个许久不见且感情极好的故友,真不知道他到底能有什么故友。」柳九好笑道,走了一会,觉得心跳缓了些,她在床边坐下。
柳芫垂睫想了下才问??「九姊,那个书生到底是什么身分?」
「他……就我的故友啊。」
「九姊,你没有故友,或者说绝对没有能够询问外头那景象是何意谓的故友,你就老实跟我说吧。」
柳九撇了撇嘴。「我呢,不太喜欢指这个,但说说应该无妨,书生他……其实是地府文判。」
「文判?地府判官?」
「嗯,当初也是托他的福,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借尸还魂,所以就算我再不愿意,还是答应让他在侯府借宿一阵子。」
「……他是好人吗?」
「不是,他又不是人……但至少他对我是好的,他要是真打算将我带回地府,当初就不会通融我借尸还魂了。」
柳芫轻呀了声,总算确定自己错将君子当小人,而二爷是他要找的故人……她是不是应该将他放出来?
「十三,你怎么突然问起的?」
柳芫怯怯地抬眼,万般艰涩地启口道:「九姊,其实书生已经回京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指了指耳瑺。「我把他锁进里头了。」
「为什么?!」柳九傻眼。
「因为我怕他对九姊不利,趁着他来找我时,我就把他锁进去了。」她避开书生欲找二爷的事。
柳九蓦地站起身。「赶紧把他放出来!你要是惹火了他,到时候要是害我遭殃可怎么办?况且,他是地府判官耶,他要是久留人世有人找来……我恐怕就真的死定了!」
「喔。」
就在柳芫触上耳瑺,瞬间消失不见的当头,适巧尹安羲走了进来,见柳芫不在床上,不禁问:「十三呢?」
「呃,她……你先出去一会,她在更衣间里。」柳九随口诌着要赶他走,省得柳芫的秘密被发现。
「我去瞧瞧。」想不到她竟好转得如此神速,已经能起身了。
「欸,你一个大男人瞧什么瞧?」柳九立刻起身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