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和许多人事物的洗礼,太清楚这不是个一个人的世界!在自己家中可以随心所欲,但出了门,得要学着去关心与接纳许多不一样的人事物与价植观。
在KTV里,我唱了一首“女人心事”送给一位姐姐,无论她是对是错,我依然觉得她是个勇敢的女人,在历经丧夫之痛后,她独力抚养三个孩子,努力的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在外人的眼中,她开朗而大方,好像没事可以难倒,直到她在我的面前崩溃哭泣——看到她的泪,听到她的话,我心中五味杂陈,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是想要一份关心,但有时这样的一份关心却又显得那么遥远而奢侈……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给她一个拥抱,给予我最深的祝福!我希望她能得到她所想要的自在与快乐!
这阵子,历经多事之秋,心情难免受到干扰,在沉静了几天之后,我忍不住打电话给我二姐,那时恰好内地正放五一长假,听完我的话,她直接截当的要我闭嘴,然后要我去找她。很多在我眼中看来很可笑而且不公平的事,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人生中的一部份。
她说:“你管不住别人的嘴,但你可以转换自己的心……”
然后,她简短的对我说了一个故事——
在中国大陆贫富差距很大,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在偏远地区,努力工作一天或许也只能有几块钱人民币的收入。有一个小男孩的父亲病了,母亲离家出走,他一个人独力照顾一岁的小妹妹,但他要入小学一年级,没人可以照顾妹妹,于是他就带着妹妹一起上学,上课时他就把妹妹放在操场上,下课的时候再赶去看妹妹。
偏偏最后父亲病情加重,没有开刀可能活不过半年,但是费用要六、七万人民币,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笔一辈子都没有看过的钱。他们居住的小村落里,热心的邻居努力筹钱,最后筹到一百多块人民币,但这跟要开刀的费用依然天差地。
小男孩不放弃,带着一百多块独自坐车到了大都市跟人乞讨,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固执,用着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救自己父亲的命。
经过媒体披露之后,男孩与父亲一同被请到节目上,父亲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若他的身体真的没有办法了,孩子的母亲可以回来照顾小孩,若是一个女人无法同时照顾两个孩子,他只好选择送走其中一个孩子。
他要将小男孩送人,大家都惊讶他的答案,虽然男孩还小,但已经可以是家中的一个帮手,而且他又是这么的懂事,父亲却选择将他送人?!
一问之下,父亲才说,这个男孩的妹妹其实不是他所亲生的,而是他在河边捡来的。他只简短的说:“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也没办法,他不能随便把别人的女儿送人,但他却可以做主把自己的儿子送人……”
这是个发生在这个世界一角的故事,听了之后,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自怨自艾的情绪为什么让它存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而在努力,若说可怜——这世上可怜的大有人在!
我懂了我姐姐的意思,挂了电话之后,我继续过我的日子,选择将一切给抛在脑后,不让任何事影响我应该做的事、想要走的步调。
那个父亲的气度令我佩服,毕竟他是那么无私,我相信,他与他的孩子们都是有福之人,因为他的真与善——我相信老天爷是仁慈而公平的,衷心希望他们一切都能够顺利。
有句名言是——生命是上天给你的礼物,生活是你给上天的礼物——与大家一起分享!
楔子
偏远地区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人口外移,尤其在求生不易的情况下,城乡的差距也因此越拉越大!
明星学校是众人抢破了头,但是在偏远地区,一个学校的学生加起来能够有几十个人就算是不错了。
今年虽然遇上龙年生的小孩到就学的年龄龙年,但是新生入学的情况依然不是太好,这个时代,父母也不太迷信什么龙子龙女的了,所以今年一年级只有一班,总共不过二十个人。不过男女生人数还算平均,有十一个女生、九个男生。
二十个人里有一对男女特别受到瞩目,站在一起,就像一对漂亮的洋娃娃,真的是很少见到这么美丽的孩子。
小男生叫华杰,小女生叫华幼凌,是对异卵双胞胎,父亲是台湾人,母亲则拥有二分之一的法国血统,所以两个孩子外表亮眼得令人一眼难忘。
老师看到小男生,只觉得这孩子帅得不像话,看起来就是一副聪明样,不过仅限子──看起来。
“华杰,来拿你的考卷!”吴老师忍不住提高音量,一个学期过了一半,几个孩子的个性她也抓得差不多。华杰──一个标准的问题学生,闯祸一定有他的份,成绩永远排名最后,每次一看到他的名字,她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华杰头低低的站在老师的面前,一副天真又无辜的模样。
作育英才多年,吴老师一点都不吃这一套,“拿回去,把错的地方都订正过,然后再抄一遍!你也学学你姐姐,好不好?”
华幼凌与华杰虽然打从一个娘胎出生,但不单个性南辕北辙,就连成绩也是天差地远。
华杰不发一言的走回自己的位子。
坐在他右边的华幼凌瞄了他一眼,“叫你用功读书就不要,你看,被老师骂了吧?”
华杰的嘴一撇,要不是讲话的是自己的姐姐,他早就骂回去了。
下课钟响了,小朋友都离开座位跑出去玩,只有华杰硬被留在座位上,订正考卷。
“好烂,你只考七分啊。”坐在他前面的孙依玲转过身,忍不住耻笑。
“我考七分关你什么事!”华杰火大的瞪着她。
他们班的前三名都由女生包办,其中一个是坐在他右边的华幼凌,一个是坐在他前面的孙依玲,再一个便是坐在他左边的胡颍蓁。
就某个程度来说,这样的安排是老师的用心良苦,想说周遭都是优秀的同学,好歹也能提升一点他的程度,但是谁知道,华杰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怎么教就是不会,只会当班上的“啦啦队”──永远拉低班上的平均分数,真的会被他给气死。
“我姐姐考一百分!”深知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华杰的声音可大了。
“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坐在他左边的胡颍蓁开口。
华杰瞪着她们,觉得她们真的很讨人厌。
第一章
她绝对承认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华幼凌坐在车子里,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己紧绷的神经。她太累了,接连两天因为身体的不适而难以成眠。
从小生长在一个优渥的环境,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总被家人捧在手心当成宝,从懂事开始她就没工作过,绝大部份的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朵漂亮柔弱的,长在温室里的花朵。
可是她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从大学时代开始,她就瞒着家人不断跟着红十字会的工作团队,到世界各国需要帮助的地方去当义工,不收取任何的费用,只是单纯的付出。
尽管她去的地方有些实在落后得令人难以想象,但她依然在这样单纯的社会服务团体里找到快乐。
反正家里从来不需要她赚钱,当她缺钱的时候,父母甚至弟弟都会满足她的一切需要,她根本不需为生计所苦,所以她过得很快乐,毕竟有这样自在的生活,若她还不满足的话,真的会遭天谴。
原本下个月她也要跟着红十字会到非洲去,但现在,陪着她的,却是眼前的一片黑暗。
看不见使她深刻的不安,因为眼盲而不能前往非洲则令她遗憾。
拿起手中的苹果,她闻着香,稍稍安抚了烦躁的心。眼睛很痛,但她极力克制自己伸手去碰,只要再过几天──她对自己说道,再过几天她就可以重见光明,至少医生是这么告诉她的。
“我们还要多久才到机场?”她柔声开了口。
趁着大好的假日选择到瑞士滑雪,没想到竟遇上了轻微的雪崩。当时她幸运的逃过一劫,却因为重心不稳跌在雪地里使护目镜飞离,照在白雪上的阳光直接反射到她的眼睛数小时,造成暂时性失明。
医生无法肯定的告诉她多久会好,可能几天也可能几个月,当然也有永久失明的可能,不过这种机率很低,比中乐透还难,她想自己不会是这千万分之一。
“大概还要四十分钟。”回答她的是滑雪度假中心派来送她去机场的司机。
“喔!”听到这个答案,华幼凌轻靠回椅背。这两天来,她每遇到一个人就开始分析这个人的声音,猜想对方的长相,这带给她在黑暗中的少少的乐趣。
她的手轻触着门把,然后车窗。
冷──外头的冰冷几乎使她打颤,她不发一言的让车子送她到机场。
她要回台湾,她从小成长的故乡。虽然在十几岁时便到法国定居,但她每年都会回去一、两趟,她相信回到那个环境会使自己心安,紧张的情绪可以因此得到舒解。
她的双胞胎弟弟华杰现在也在台湾,并打算在近期娶他们最好的朋友──胡颍蓁为妻,所以就算是双眼失明,她也得赶回去。
下着雪的马路需要专注的开车,但司机却因为低头捡一张卡片而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况。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当他看到前面的车子突然紧急刹车,他立刻发出咒骂,用力转动方向盘,但还是擦撞到了前面的车子,他们的车在覆雪的道路上开始打滑。
华幼凌眼睛看不到,根本就搞不清状况,猛烈的撞击使她心惊的放声尖叫,她可以感觉自己的头撞到了车窗,车子蓦地停了下来。
她呻吟着抚着撞到的头。
“小姐,你没事吧?”华幼凌听到司机紧张的问句。
微定了心神,她轻摇了摇头,“我没事,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撞到了什么吗?”
“擦撞到了别辆车子,应该没什么,我去看一下。”司机推开车门时,一阵寒风吹来。
她不禁拉紧自己的围巾,脑中在此时,才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失明的自己,就这样独自回台湾,似乎不是个好点子。
黑暗紧跟着她,这一路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都是未知数,失明给她带来许多不便。
她心惊的坐着,除了外头的些许风声,什么都听不到,这令她感到心烦意乱。
她讨厌现在这个情况!手摸索着,很快在自己的腿边摸到外套和帽子。
她立刻将毛线帽紧紧压在头上,然后缓慢且笨拙的穿起外套,接着慢慢的将车门推开。
虽然已经加了件保暖的羽绒大衣,但是车外的冷空气依然使她发寒。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似乎结霜的马路上,听着不远处的争执声。
“我们赶着去机场!”这似乎是司机的声音。
“我管你们要去哪里,”随后是一个尖锐的年轻女声扬起,听来她正处于盛怒之中,“你给我在这里等警察来,我告诉你,这辆车是我二十岁的生日礼物,你现在把它撞成这样,我看你怎么赔得起!”
“这位小姐,如果赔不起的话,你现在找警察也没用啊!”华幼凌慢条斯理的接话。
“华小姐,你怎么下车了?”司机一看到她有些惊讶,“外头很冷,你到车上等着吧!”
“没关系。”她勾起微笑,很清楚娇小的自己在这些高大男人面前是多么的脆弱而惹人怜爱,但这是外表给人的错觉,真实的她可不是如外表这般弱不禁风。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是要赶去机场的人。”华幼凌在黑暗中试图踏出一步──安全!她露出个浅浅的微笑,再一步,但这次没那么好运,她不知踩到了什么,踉跄了一下。
“小心!”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出现,一双厚实的大手同时握住她的手臂。
她惊喘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看着这个东方女孩一脸苍白与惊恐,瑞奇·华德顺口问了一句。
这个声音──很好听!
虽然处在惊魂未定之中,但对方手心的温度却让华幼凌不由自主的安定了心神,身体感觉到有股突如其来的温暖。
这厚实的声音并不属于她方才所听到的任何一个人。
“谢谢!”她紧紧的拉着他,好似他是一块救命的浮木。
她太用力了。瑞奇可以感觉她不自觉的加重握在他手上的力道。
“瑞奇,”女声再次发难,这次的声音扬高了不只八度,“给我立刻离开她!”
华幼凌可以感觉握住她手的男人明显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依言放开了她。
突然失去他的支持,她的心中立刻感到不安,这实在没有道理呀!
瑞奇──这个男人的名字,听起来还算不赖,声音也不错,但是太听话了。华幼凌不由得在心中猜测要他放手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妻子?情人?
“你找警察了吗?”露亚一把勾住了瑞奇的手,对华幼凌扬起下巴,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这位小姐赶着去机场。”瑞奇忍不住多看了华幼凌几眼。
小巧的脸上挂着一副大到挡住半张脸蛋的太阳眼镜,头上的毛线帽也大得快要把她的头给吞噬了,他心中突然有股冲动想要摘下它们。
他想看看藏在大眼镜下的脸蛋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否真如她的身高般袖珍?
“那不关我的事!”露亚瞄到他打量的眼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对这个眼神并不陌生,这是一个男人欣赏女人的眼神。
在前些日子,瑞奇会用这样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未婚妻──费琳·密特。不过在那婊子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后,他对她的爱意似乎已消去,虽然他们在公事上依然保有合作关系,但也仅止于此,至少在她眼里看来是如此。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机会,早在她十八岁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被他所吸引,只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不管从任何角度看来都很完美的未婚妻,所以她可以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但现在,她可能得到她所想要的,所以她一点都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而这个讨厌的东方女人……她像是看蛆似的厌恶眼神瞄了华幼凌一眼,当然不能是威胁。
“她会赶不上飞机。”瑞奇尽可能按下脾气,然后将她环在自己腰际的手给拉开,“这件事就算了吧。”
“她赶不上飞机,关我屁事啊!”露亚这次几乎尖叫,对他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感到颜面无光,“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最好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瑞奇的蓝眸因为她的话而显得阴沉。难不成这一辈子他都摆脱不了自私又幼稚的女人吗?费琳是如此,但因为爱她,所以他可以忍受,但露亚呢?一个他根本不想费心,却被家人硬塞给他的丹麦公爵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