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之前其他对象把这里当高级旅馆任意享用的行径,门外有床不睡睡地板的家伙,实在是个大怪胎。难道这也是演技的一部分?
如果是的话,那大可免了。换做别人,也许会有那个兴致陪小鬼玩游戏,但他?完全没有。
扭紧莲蓬头开关,他抽条毛巾随意围住腰间,出浴室直往那只缩在角落的虾米走去。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起来!我没时间跟你耗。」他一把揪住小鬼的上衣后领,像拎小鸡一样整只提起。
意外发现手里的重量比想象中沉,身材好像也比目测的高出许多。好吧,他勉强相信这小鬼已经二十二的事实。
焦珩把人又扔回地上,解开腰间毛巾,覆了上去。
「喜欢在地上?那就在地上做。」反正到时痛的不是他。
好痛……怎么回事?
从几近昏迷的深眠中被突来的一阵不适感扰醒,纪攸茗吃力的睁开眼,一时仍摸不清东南西北。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混沌才逐渐拼凑成勉强可辨识的图像。
一张贴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的,熟悉的漂亮脸孔。
「阿……」阿珣?
第二个字还来不及说完整,就被猝然堵住出口的异物硬生生截断。胸腹和下身同时一凉,相贴的单薄布料全部被剥开来,T恤卷至锁骨,短裤褪到膝盖,那股强势的力道正抬起他的腿,试图把裤子再往下拉。
这是干什么……阿珣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纪攸茗一下子全醒了,剧烈挣扎起来。他睁大眼,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望入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里。熟悉的是那双轮廓完美、睫毛又长又卷的上挑凤眼,陌生的是瞳仁深处那股毫不掩饰的冷冽、轻蔑,以及一些他不明白却感觉到异常危险的东西。
不、不是阿珣……
是个很像阿珣的青年男人……焦家的大哥?他回来了?
猝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纪攸茗惊得脑袋一片空白,四肢的挣扎也停了下来。下一瞬,压住他的男人便像是猎豹觑准了猎物剎那间露出的空隙般,伸长爪子、猛烈进逼,毫不留情的大肆掠夺──布帛撕裂声响起,短裤在男人的不耐对待下终究宣告破裂,轻易从光裸的双腿上剥离。
少年无助敞开的隐密深壑,男人箭在弦上的贲张器官,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缩到最短,甚至悖德的衔合、交迭──
「唔、唔嗯……!」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分开,插入,剧痛,被堵塞住的叫喊,密合的四片唇瓣间渗出的血丝,以及击在脸颊上,力道不轻不重象征惩罚的一巴掌。
「你竟然敢咬我的嘴?太没常识了,曹小隽怎么教你的?想扮纯洁也该知道节制。」
焦珩皱眉收回手,谨慎的用指尖触摸检查。幸好伤口在嘴唇内侧的粘膜上,不影响他明天开会面对一群毒舌同事时的仪表。
挨了巴掌的小鬼没有回话,只是抚着脸不停发抖。
焦珩哼了一声,将又蜷缩起细细打颤的两腿重新舒展扳开,仍深埋其中的刃器微微退出些许。
凝视两人相连处,他缓慢吐息着,太阳穴的青筋隐隐鼓出,随着呼吸一缩一张,逐渐狰狞。
好紧……那异常的紧窒感搅得他极不舒服,好像真的侵入了处子的禁地一样,高温的干涩内壁狭碍难行,却又一再撩拨挑动他已经胀痛难耐的中心欲望。
他不知道小鬼用了什么床笫诡术,但他的确成功了。
现在他只想狠狠摇晃他一顿,将满身的焦躁、渴切、狂热……都统统扔进这具貌似青涩的躯体内。
才往前一挺动,原本瘫在身下如死水的少年立刻呜咽着摇头,拼命往后缩去,嘴里模糊说着一些零碎句子,但除了「好痛」、「不要」之外,其他都无法辨识。
「真的很痛?我看八成又在演戏了吧。你是不是日本A片看太多了?拜托你别装了好不好?叔叔对这套完全没兴趣。」
焦珩讥讽的轻啐,将哭得乱七八糟的小鬼拉回来,还是勉强按捺住性子,先用手指草草开路,然后缓慢的挺进,再抽出,如此来回进出几下,直到甬道扩张到足以完全纳入他的巨大。
「呜……啊、唔啊……」
细弱的呻吟声,随着身躯的微幅晃动,从震颤的指缝间断断续续逸出。
自从被撕裂后,纪攸茗就仿佛从醉酒的梦境中,沉入了另一场更巨大的噩梦里。
思绪混沌、记忆错乱、四肢虚软使不出半点力气,他只能逃避的掩住脸,咬牙忍耐下身疼痛,徒劳祈求着这一切都只是梦,醒来后就会全部消失不见的梦。
「这样可以了吧?」
焦珩自认已经非常纵容这小鬼,不待回答,他立刻挺动腰杆长驱直入,猛烈撞击起来。
「啊、啊──」
一下就快要了他命的桩刑,现在是接二连三如怒涛般汹涌袭来,纪攸茗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原本覆着脸的双手一下子抓紧堆在颈间的T恤,每截指节都泛着死白。
「听说你技巧高超?等一下我再来领教看看。」
只当对方的痛楚表情是演戏,焦珩随手捻玩男孩软嫩的乳首,道:「现在你只要乖乖张着腿让我上就好,不要乱动,也别玩其他花样。」
虽然下身持续激烈律动着,额际的汗也滴落下来,淌到了少年因剧痛而拧成一团的眉眼上,但焦珩说话仍是冷冷的,强势流利,直白分明。
「我先做两次,然后换你用嘴巴弄或自己坐上来动,直到我满意为止。我打算补三小时的眠,所以最晚三点前要解决完毕,你最好敬业点,别从头到尾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德性。」
正如影片里原本羞怯的主角最后都会变得放浪,焦珩原本也预期过一会儿,小鬼就会露出真面目,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
「……喂,叫你别动,你干嘛还老动个不停?安静一点!」
第一次射精在体内时,小鬼忽然暴动起来,之后就越来越难压制,反抗的力道也逐渐增大。
行为一直脱轨的床伴令他心烦,也严重破坏他的兴致。只可惜,并没有连性欲一起破坏掉,反而像雨天得不到纾解的水库一样越发高涨,越发焦躁不安。
「不准把脚阖起来!不要乱踢!都说了我不喜欢玩欲迎还拒这套,你听不懂中文吗?妈的曹小隽,竟敢拿瑕疵货来整我!」
耗了大半天,小鬼仍是哭哭啼啼,挣动不休,什么「技巧」、「厉害」没看到,话也不说一句,只有眼泪像是永远都流不完。
焦珩本来耐性就不佳(工作除外),此刻更是磨耗殆尽,语气也由淡漠转为火大,再降温成冷酷的讥诮。
「你那什么表情?你到底在哭什么?老装成一副贞洁烈女被活活强暴的模样,你脑袋没问题吧?到底想演到什么时候?还是说非要这样边演边做你才兴奋得起来?」
将不知第几次试图坐起身的少年摔回去,一把翻转朝下,焦珩用领带缚住他双腕,右手压着他头颅抵在地板上,另一手粗暴地扒开臀瓣,火热性器直探已被蹂躏成深红色、犹不断抽搐缩张着的窄穴。
「好啊,强暴小处女的戏码是吧?」他冷哼。「那么爱演,我就陪你慢慢演!」
***
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曹小隽咕哝着睁开好不容易阖起的眼,真的有想杀人的冲动。
焦珩这家伙,真把他当佣仆使唤不成?
「焦大律师,做人不要太过分──」
「老板,我是小凯,对不起!」一阵呜咽声劈头传来:「我刚才骑车不小心跟人对撞,现在人在医院,呜……」
「什么?是小凯你啊……车祸?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今晚的『约』,我大概没办法去了……呜呜……」
「没关系没关系,养伤要紧,我会帮你跟客人解释的,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吧!」
打着呵欠安抚完,曹小隽抛开手机,两眼一眯,「咚」一声又倒回床铺。
──等等,小凯受伤在医院?
这……奇怪了,小凯的「客人」不就是焦律师吗?如果小凯人不在焦珩那边,那焦珩口中的「小子」又是谁?
这个问题好像很重要,他应该要好好想想……
曹小隽睁开眼,茫然望着天花板。
三秒钟后,他的眼皮又慢慢垂下,一直到日上三竿,都没有再睁开过。
外传 他和他和他 4
酒吧旁的某条暗巷里。
循着吵闹声而来的阮苑森,原本预期看到的,并不是这样的景象。
「你要自己撞,还是我抓你的头撞?」
几具男性躯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唯一站立着的焦珣,身上的庞克T恤已经被粗暴撕开来,露出震呆一众人的平坦胸口。
裂成两半的黑白骷髅头图腾上溅了点点鲜红血迹,看起来好像原本就有的装饰一样。
「不用麻烦……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跪伏在地上的男子抖着声音说,咬牙闭上眼睛,对着面前的墙壁用力撞了两下。登时一阵头昏眼花,差点没昏倒。
「太小力了,少爷,你没吃饭啊?还是我帮你吧。」
焦珣懒懒一笑,五指陷入男人发里,抓起他头颅,对准砖墙上一处没砌好的突起就是一轮猛撞。
男人惨叫不绝,一开始还很凄厉,之后逐渐变得微弱,但施暴者好像没听见一样,执意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直到另一只大掌伸来,抵在已经半昏迷的男子额头上。
「可以住手了。再打下去,他真的会没命。」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扁!」焦珣已经打红眼,眼底满是狂乱之色。
这家伙怎么回事?阮苑森暗暗皱眉,道:「冷静点,打死他对你没好处。」
「我爽就是好处。」
「你不是想去告发我?」他试图提醒他:「杀人罪和非法打工,你觉得教练会要谁先滚?纪攸茗以后绝对也不敢再接近你。」
两双眼对峙许久,泛红的那双逐渐恢复清明,焦珣重重一哼,终于松开纠结于指间的头发。
男子失了箝制,登时软倒于地,头上鲜血缓缓淌出。
「疯了你。」
阮苑森蹲下来,检查男子伤势,决定打电话回酒吧请人来处理。他跟焦珣干过架,当时这女人脸出手根本没这么狠。
「他如果有什么万一,你准备吃牢饭!」
「是他们先招惹我。怎样?模样看起来比较凄惨,就可以博得比较多的同情是不是?」焦珣冷笑,往地上一坐,抬高左脚、绑紧鞋带片刻后,一把脱去鞋子。
「那这个呢!?谁来赔我!?」
原本形状姣好的脚踝,如今肿胀成几乎两倍大。
阮苑森见状微微一愕,脸色随即沉下。
受了这种伤,不要说暑假集训了,九月开始的国中联赛能不能出赛,都还是未知数。
焦珣咬牙道:「妈的……膝盖好不容易才复健好,居然又遇到这种鸟事……这群垃圾,仗着人多偷袭我,死十次都不够赔!」
「脚伤成这样,你还能站着跟人干架?」阮苑森不可置信:「脚会肿成这样,你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
「那又怎样?敢惹我就要付出代价,一个都别想跑!」
焦珣怒目狠瞪,扯着自己身上被撕毁的衣服道:「阮苑森,别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这笔帐也要算一份在你头上!
「他们想找碴的对象本来是你吧?全瞎了狗眼,竟然把我当成你马子,没戳烂他们眼睛、喀掉他们那根,我已经很仁慈了!明明是你跟人结下的梁子,关我屁事啊!?凭什么──」
「吵死了,我有说我要置身事外吗?」阮苑森皱眉接住他砸来泄愤的鞋子,屈下身尽可能放轻力道的替他穿上。
「上来!我家就在附近,我背你过去。」他背向焦珣。「有时间鬼吼骂人,不如赶快冰敷你的……喂!」
这家伙居然用没受伤的脚狠踹他的背。这种力道如果踹在胸口,肋骨早被踢断好几根。
不知好歹!
他索性回过身,用力扯下焦珣的破裂T恤捆住不断躁动的两只手,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左手压牢肩膀,右手环紧双腿,制得他动弹不得。
进行这些动作的期间,他脸上身上又挨了好几下招呼,左颊热辣辣一阵刺痛,感觉有液体滑下,八成被抓到见血了。
「放我下来!你想打什么主意?我脚受伤你应该很爽才对,装什么好心,少恶了!」
「……」阮苑森忍不住皱眉。
他自小父母双亡,四处迁徙打工,遇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难搞的。
到底是怎样的家庭和长辈,可以养出这种性格歪曲的小魔头?
「喂!你耳聋吗?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自己会走!」焦珣不断激烈扭动,但手腕上的布条缠得死紧,任凭他再有蛮力也撕扯不开。
「以为绑住我的手就有用?再不放我下来,我照样有办法给你好看!」
阮苑森低头警告的瞟他一眼。
「你敢咬我,或再多说一句话,我连你的嘴一起堵住。」
见焦珣讥诮的扬起唇正欲回顶,他轻踢了下趴在地上男人的脚,又补了句:「……用这家伙的袜子,我说到做到。」
果然马上没声音了。
「安静点不是很好?」他哼了声,抱牢他迅速走出弥漫血腥味的小巷。
焦珣气得七窍生烟,斜目瞪了那刚硬的下颚线条好一会儿,压低声音恨恨的道:「卑鄙的骯脏鬼……」
阮苑森没说话,只是左手握拳,敲了他脑袋一记。
焦珣吃痛,正想不顾一切破口大骂,一抬起脸来却微微怔住。黯淡的月光下,隐约扬起的唇角显得很模糊,看不真切。
他胸口一动,随即移开视线,沉默看着慢慢倒退的街景。
……幻觉吧。
这石脸男怎么可能会笑?想太多。
***
回到阮纪两人的租屋处时,焦珣的脚踝已经肿到跟「面龟」一样大。
阮苑森将他放到床铺上,迭了几层棉被抬高他左脚,再从小冰箱拿出冰块,用塑胶袋和一层薄布包好,敷在肿胀处。最后翻出一条弹性绷带,连同冰袋和脚踝一起密密包住。
冰敷十几分钟后,他拆开弹绷取出冰袋,重新把绷带缠回去,从脚趾一路裹到近膝盖处,让脚踝和脚板呈九十度固定好。
焦珣静静任由处置,一双猫眼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动作看。
「喔……你的手法很专业嘛,RICE原则(注)都有做到。」
「以前学过一些。」阮苑森淡道,抬头瞪去一眼。
「你明明知道,还耽误这么多时间?到时脚废掉活该。你好歹也是队上的主力控卫,麻烦你自爱点。」
「就算我第一时间想走,那些家伙会肯放过我吗?哼,追根究柢,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谁先跑来酒吧闹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