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她脱离人群,灵巧的闪到幽暗的角落,顺着小路走向演唱会会场侧门出口……
龚天擎精锐的眼,早就从打火机身光亮的镜面反射看到她可疑的行径。他身为大哥的私人保镳多年,早就习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大哥所到之处,他必定事先对这些地点做过地形勘察;相同的,为了媚芸的安全,他也早就来演场会场地看过地形了,她走的方向正是侧门出口。
他打了手机给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待命……」
「是。」司机收到,立刻行动。
他再拨另一通……「你们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很好,在那里候着……」
没人知道这神秘电话是拨给谁,只见他扔了菸,不慌不忙的走向小路,身手敏捷的翻出围墙,就等在门口恭候她……
成功甩开龚天擎之后,媚芸低头赶紧打手机向台湾的朋友求救,要人家先寄点旅费来给她,好让她逃亡。
她脚步匆忙,随着人们走出侧门,饭店司机已在门口恭候她。她坐进车里,一边还对友人说:「你就直接汇给饭店,先把我的房租给结清,其余的饭店会退给我,那我不就有钱了?就这样,BYE了……」
她说完,收起手机,背脊却不由自主的泛凉,总觉得有两道不知名的光束老照在她身上?
微侧过头,抬眼一瞧……哇~~老天爷啊!怎么会是龚天擎,他是何时上车来的?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聪明。」龚天擎铁着一张脸夸奖她。
「你……怎么会在车里?」她急切地想开车门跳车,小手往车门边移动,但他看出她的动机,比她更猛,直接扑上来将她压在座椅上。
「先生,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司机听到后头「火花迸裂」的声响,头也不敢回的问。
「没错,顺便关上隔音窗。」龚天擎沉沉的回答。
车里响起一阵微小的机械声,隔离乘客座和驾驶座之间的一道黑色玻璃窗缓缓升起……
「你……要干么?」媚芸喘息的问,狂烈的心跳和他冷硬的胸膛紧密「结合」。
「你先说,你要干么?」
「你都听到了,何必明知故问。」
「很好,诚实是美德。」
「放开本小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就等着瞧,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她是没戏法可变了。
「我……」她很想朝他胸膛咬一口,依她所知的坚硬度,肯定很有嚼劲,但应该有更聪明省力的方法,她记得有一招对他很管用,他肯定怕的……
「是……你……自找的……」她伸长脖子,鼻尖轻刷过他的喉头,有意无意的摩挲,他的男性肌肤在她的挑衅下泛起疙瘩,她等着他知难而退。
「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受罚,就停止你愚蠢的举动!」龚天擎强烈的警告,真不知她在干啥!她难道不知道他的「反击」往往会更强烈,让她无所遁形吗?
「你如果怕了,就放开我啊!」她以为这一招管用,迟迟不肯放弃,继续对他使坏……
霎时,他的双手滑到她的大腿两侧,向下而行,扣住她纤细的足踝,奋力一扯,她已在他的身下躺平。而后,他扣住她的双手,压制在她头顶,身子挤进她的双腿间,显示绝不打算纵容她。
她惊叫一声,被他强大的手劲吓到,再也不敢对他胡来。
他看着她惊诧的美丽眼睛,开口:「如果怕了,我可以放开你。」
「我……才不怕你……」明明怕得要命,但她就是嘴硬。
「那好,就来受罚吧!」他邪佞的低语,脸靠向她的……
她以为他会像第一次那么吻她,于是紧咬着唇,以示拒绝;不过他仍是吻上了,却不是她的唇,而是她的胸……
隔着衣服,他口中的灼热透过薄薄的布料晕染开来,烫进她的心,他辗转啮咬,徐徐舔舐,丝丝颤栗从她的心流窜向双腿私密的地方,他点燃了她的欲火,唤醒沉睡在她体内,从未被「开发」的一股巨大力量……
「不行……」他的手伸进了旗袍底下,隔着紧小的防卫,侵犯她柔弱的地带,她好想哭,也好怕。
「你没有抗拒的余地。」他封住她的小嘴,炽热吻她,要她只能服从,不能有异议。
他轻揉美妙的花蒂,恣情挑逗,让湿润透过薄薄的防卫缠绕在他的指间,直到润泽化成汪洋一片,明知她需要更多的抚慰,他却突地放开她……
她迷乱的退到车门边,瑟缩着环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一颗心从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她居然在期待他的拥抱,强烈的想得到更多;他却只是在羞辱她,看似有意,却是无情……她发不出声音来抗议,羞耻的巨浪吞没了她的思绪,唯一剩下的只有无助和慌乱。
龚天擎坐回位子上,没有回顾她一眼,潜意识里明白她此刻的感受,他的严惩达到了效果,只是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泼妇骂街,而是展现了小女人的娇羞,唤起他难得的恻隐之心,让他真想抱着她「秀秀」,低声安抚……
他心底百转千回,却是沉默,一句话也不多说;车子驶过街头,安静的车厢里,空气逐渐冻结。
「先生,机场到了。」司机从对讲机里禀报。
媚芸两眼惊慌的望着机场大门,心情灰涩,不安到极点。他为何没送她回饭店?她的行头怎么办?他是要带她去哪里?她拉紧身上的披肩,掩盖胸前湿漉漉的泪痕,并不想下车。
龚天擎迳自下车走进机场,没关上车门,也没唤她下车。媚芸在心底诅咒他、骂他,眼睛随着他的身影转,看到门口有三个人迎向他……
突然,她双眼发亮,恢复了神采,差点就要喜极而泣。那三人是家里的女佣阿三、阿霞和阿银,她们何时来了香港?
她再仔细瞧,她们手中提的、抱的是她放在饭店的行李,还有精品店的包装盒,其中阿三还把她的护照交给了龚天擎。
噢!天杀的,龚天擎这坏东西,一连串让她心惊胆战后,居然还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一定是突然想通了,老威胁她不是办法,她可是赫家的大小姐,还是放她回台湾比较实际,于是下令要佣人替她收拾行李,饭店的帐也一并结清了。
她深吐出一口怨气,这才肯自动下车,走向佣人。
「大小姐。」佣人见了她,向她行礼如仪。
「嗯。」她高傲的应了一声,终于又有了抬头挺胸做人的威风气势。「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今天,小姐。」三人中午就到达了,但她们受命于大总管龚天擎,不敢多话。
「你们托运行李时,记得可得好好写明家里的地址,以免把我的行李搞丢了。」媚芸一派轻松,唯一令她在意的,只剩她的行李和战利品了。
「是,小姐。」佣人们听话的点头。
媚芸勾起满意的微笑,双眸瞄向杵在一旁的龚天擎,高昂起下巴间他:「何时出发?」
龚天擎瞧她那得意的样子,心中暗笑,坦白说,若是他,不会高兴得那么早。
「九点整。」
「拿来。」她命令,伸手要回她的护照。
「拿去吧!」龚天擎耐人寻味的嗤笑,把手中的护照交给她。
媚芸接了下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九点,她归心似箭,懒得跟他多说,就迳自走向出关口了。
「你们也可以回台湾去了。」龚天擎确认她已出了关,转头对佣人们说。
「是,总管。」佣人提好行李,一行人出了关,走向登机处。
媚芸出了关,独自定在最前头,香港她最熟门熟路了,登机门她都背熟了,连机票也没看,直接走进去,头也不回的进了机舱,空服员亲切的把她带到头等舱的位子上。
「还有一位先生没登机喔,需要再稍等一下。」空服员笑容可掬的说。
他最好别来!媚芸无所谓的耸肩,皮笑肉不笑的在心底回答。
「给我最新的时尚杂志。」她跟空服员说。
空服员送上两本最新杂志,退了下去,媚芸把座椅放低,舒服的看起杂志来。
不一会儿,她的仇人登机了,没有跟她坐一起,而是远远的坐到另一端的宽敞座椅里,她听见机门关上的声音,接着飞机起飞了……
直到这一刻,她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获得释放,就等着回家再好好跟那浑球「算帐」喽!
空服员送来了丰盛的餐点和美酒,她欣喜的合上杂志,开始享用。
吃饱喝足了,她合上眼皮,舒服得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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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缓缓降落,停稳在另—座国际机场中。
熟睡的媚芸在梦中听到龚天擎在催她:「到了,下飞机吧!」
她醒来,睨了黑漆漆的窗外一眼,神态傲慢的放直了椅背,拢拢头发,拉紧披肩,立起身,对他幽叹一声。「哎……回家的感觉真好。」
龚天擎深深的看她一眼,暗笑不语。
媚芸走出机舱,看了普通客舱一眼,没半个人,一定是全下飞机了,整台飞机就只恭候她大小姐一个人离驾呢!
她含笑的走了出去,舱门外月黑风高,迎接她的并不是台湾机场舒适的走道,而是一道铁铸的迎宾阶梯。
她走了下去,瞧见一名黑人开来行李搬运车,一阵恍神,这才察觉这里好像不是台湾机场哦!
「快点走。」龚天擎从后头走来。
「阿三她们呢?」她开了金口问他,心又再度乱了起来。
「回台湾了。」龚天擎没有停留地走下阶梯。
媚芸大惊失色,追问道:「这飞机不是要飞回台湾吗?」
「我有这么说吗?」他走向直升机停机坪。
是没有,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糟了……她误导了自己……
「这里是哪里?」她再追上他。
「印尼,你所搭乘的,是在下我预订的包机。」
印……尼!不~~她不能接受这事实,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啦!
她抓狂的追着他大叫:「你干么骗我来这里?我不适合这里,这里太热,我又没带防晒油……我不喜欢这里……」
「恐怕,你所有的喜好都要从今天起归零。」龚天擎大步走向一架四人座的海空两用直升机,打开门,将一直绕在他身边鬼叫的女人拦腰抱起,丢进座舱里。
他很快坐进驾驶舱,戴上耳机,发动直升机,检查仪表板,通知管理塔台,起飞,窜上天空……
媚芸花容失色的尖叫着,声音被吞噬在夜空中……
第四章
直升机飞行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媚芸也在高空中哭喊了二十多分钟,嗓子哭哑了,泪痕满面,仍是敌不过命运的捉弄,眼睁睁的看着直升机降落在一片荒岛上,心也荒凉了。直升机的引擎熄火后,灯关上,四下乌漆抹黑,看不见一景一物,只有吵死人的海涛声惹她心好烦。
「这里根本不能住人!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么啦?」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嘶吼。
龚天擎拿下耳机,取了手电筒,跃下直升机,把她拉下来。
「我免费借给你我私人的岛屿,好让你心无旁骛的接受训练,这里与世隔绝,只有大自然,没有周董、没有繁华的商店街,用不着信用卡和现金,生活简约,将是你潜心修行的好地方。」
「不……」她凄厉尖叫,用力咬他的肩、他的手臂,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他没有因此停留,拖着她这小疯狗大步往前走去,踢开一道门,毫不怜香惜玉地使劲将她甩进里头。
「哎唷……」她喊。
他取出打火机点燃插在门口的火把,火炬熊熊燃烧,四周明亮起来。
接着他在门前的旧营火堆里放进干柴,生起营火;再进门,以木桩撑开两道窗户,让凉爽的海风灌进室内;也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微弱的亮光映照出室内单调的景物,包括四周的矮柜、木质地板,还有倒在地板上的她。
「跟我去提水,先把地抹干净了,才能好好睡一觉。」他给了她第一道课题。
她恨恨的瞪他,爬了起来,看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堪称家徒四壁,只能算得上是营地小屋,和平常住习惯的豪华宅第、享受的顶级家居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她不禁悲从中来,从出生到现在,她手都没碰过地板,怎会抹地?
龚天擎可没等她,走出门外,取下一把火炬,拿了水桶,走向不远处一座岩石搭建的蓄水池……
媚芸害怕独自被留下,不得已的跟了出去。否则他使诈抛下她,她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里唯一可用的淡水,是我从小山上引下来的,煮饭、洗衣全靠它。」龚天擎边盛水边对她说。
「你没事买这座荒岛做什么?」媚芸看见了接水的竹管,甩开脸,愤恨的问。
「中意了就买了。」事实上他不只拥有一座私人岛屿,而是两座,这小岛只是其中之一,在日常繁忙的公务之外,放假时他格外需要沈潜心性,因此选择来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亲手垦地,聆听海韵、大自然的呼吸声,什么也不多想……
「我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大小姐,跟你过这种原始人苦哈哈的日子?你有没有搞错!」她生气地指责他。
「这座岛上只有你跟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没有大小姐。」他很明确的告知她新的身分,纠正她。「你得学会身为女人都会做的家务事。」
媚芸脑子里浮现了亚当和夏娃共处在蓝色珊瑚礁的画面,脸色臊红。「你分明是假训练之名囚禁我。」
「你别老是只会同情自己,自怨自艾,好好做件像样的事,别以为抹地没什么了不起,自己居住的地方亲手打理干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打扫应对进退也只是生活上的基本功课,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能成什么大事?」对这执迷不悟的家伙,不硬着来是行不通的,她习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对人颐指气使,仗著有钱就花钱如流水。坦白说要当他的妻子,还真的是不合格,他要娶的是能当老婆的女人,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会是个好老公、好情人,但他绝对不当她的佣人。
为了避免将来过苦日子,他先下手为强,让她重新做人,真切的体验最平凡的生活,一切从零开始,在没有佣人、没有金钱,什么都没有的日子中,学着靠自己的能力生活,这样她才能有所长进……
「矫正期」也许苦,但他都已经放下工作来陪她了,说什么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接好水,拉住她的手,把水桶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