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燕噗哧一笑。她从没见过大哥如此尴尬的表情,真有趣啊!可见大哥有多么喜欢那位璇儿姑娘。
她一点也不讶异沙大哥会喜欢上楚姑娘,心里还以为大哥是在知道楚姑娘救她的经过后,身为义兄的他为了代她还恩情给人家时,不知不觉喜欢上人家。
“不论如何,燕儿一定帮大哥,会好好伺候未来的大嫂。燕儿得走了,因为答应了楚姑娘,要带她到附近走走呢。”
楚璇一整天都很开心,尽管初来乍到,很快便适应这里的乡野朴素。
最让她受宠若惊的,是这儿村民的热情。不管是种瓜果的,种蔬菜的,养鸭养鱼的,每个人见到她,都会热心送上自己种植的作物当作见面礼。
结果是,她尚未走出一里,两手已塞满了瓜果蔬菜,脚边围的全是鸡鸭鹅猪,令她当场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燕儿请人把这些见面礼先送回屋里,才解决她的困境。
村民的热情款待以及燕儿的陪伴,让她完完全全的爱上这里了。
夜晚,沐浴净身后的楚璇,换上轻便的衣衫,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舒服的长叹一声。
银白的月光自窗台洒落,窗外星光点点,一片静谧中,只有偶尔的蛙鸣,自窗外隐约傅来。
她打了个哈欠,躲进舒服的被窝里,闭上眼,心满意足的入眠。
一个人影,缓缓摸黑爬上她的床,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惊扰了她。
“呀!谁?啊……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想要你。”热烫的气息,在咫尺之间吹拂她的脸,粗厚的大掌已摸索到她的衣角,探入衣底。
楚璇脸儿烫红,心儿跳跃,好没气道:“谁准你上我的床。”想不到这人这么大胆,竟然半夜闯入她的房!
“我来索取我应得的报偿。”
她不服气的质问:“什么时候我的身子可以让你予取予求了?”她是和他有过一次肌肤之亲没错,但是可没准许他半夜摸上床,对她上下其手。
“我带你找到蛊王,而你,任我处置,你忘了?”
经他提醒,她才想到,自己的确答应过这件事,还真的忘记了。
“你忘了,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啊……可是……”
“你答应过我的。”
灼热的气息,离她的唇好近好近,那双炯目,在暗夜里依然灼亮。
“可是,三更半夜的,要是被人发现……”
“三更半夜才好,大家都睡了,不会有人发现。”
他赖在她身上不走,语气坚决。总之,就是今夜非吃她不可,因为,这是她亲口答应的交换条件,而且自从碰了她,他已食髓知味,要的更多。
烙唇罩下,吻住她还想抗辩的芳唇,滑入的火舌,激情的纠缠着。
她呻吟一声,身子轻易被他撩起欲火,在他的侵占下,总是无法抑止也想要他的欲望。
大掌急切的卸下她的衣衫,将阻碍两人的障碍给丢开,回味她曼妙的曲线及每一寸肌肤。
两具赤裸的身影,在银白月光下绵密的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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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楚璇在逍遥村,享受世外桃源的与世无争,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夜晚,沙无忌就会摸上她的床,搂着软玉馨香,夜夜痴缠。
纯朴善良的村民待她如同家人,谁家煮了一锅菜,总要叫她过来尝尝,谁家做了新的衣裳,会多做一件送给她。
有时候,她和村民的小孩们一块去放纸鸢,光着裸足,在青草翠绿的山坡上奔跑,把脸儿胀得红通通。
有时候,她会跟燕儿去溪边钓鱼,钓到的鱼儿,燕儿负责料理,做成一道美味朴实的佳肴,大快朵颐之后,坐在院子的躺椅上,吃着刚摘下的甜瓜。
不管她每日过得多么充实,当她累了、倦了,或不小心睡在躺椅上时,隔天总会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因为沙无忌会将她抱回床榻上,为她盖上暖被,用他的体温来烘暖她的身子,不让夜晚的寒气凉着她。
日子过得太开心,几乎让她忘了来到逍遥村的目的。
这一天,风和日丽,楚璇喜孜孜的瞧着自己亲手偷偷做好的鞋子。这双鞋子可花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呢,为的是要送给沙无忌。
她早就注意到他脚上那双旧鞋子,穿来穿去就是同一双,老是沾满了泥灰,磨损了不少,早该换一双新的了。
做这双鞋子可不容易,要晚上趁他睡着时偷偷量尺寸,还得瞒着他,只要逮到机会,她就躲在房间一针一线的缝着,为此,她还多次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手指呢。
在苗城,她自幼吃穿不愁,有仆人伺候,不需要在女红方面下功夫,所以也没用心去学,为此,她还特意偷偷去请教逍遥村的妇女们。
一早起来,床边的人已经不在,她晓得,无忌一向天未亮便起身,此刻他应该是在生柴火,做膳食。
她拿着新鞋,打算在早膳之前送给无忌。
不晓得他瞧见自己亲手为他做的新鞋时,会是什么表情?
讶异?
惊喜?
感动?
一想到那老是不苟言笑的脸孔,做出惊喜状时,会是什么样子,她就忍不住自个儿先偷偷的笑了。
双手抱着新鞋,穿过花圃小径,跨过篱笆,远远的,她就瞧见了无忌高挺的身影。
心儿扑通扑通的跳着,正要开口唤他时,蓦地怔住,因为她瞧见在他身旁还有另一个身影,是燕儿姑娘。
楚璇下意识的躲起来,惊愕的瞪着大眼。
这两人居然有说有笑?!他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那家伙不是一向惜字如金吗?
唉唉唉?连扬个嘴角都吝啬的人,唇边竟然挂着温和的浅笑?
他们在说什么?可恶!听不清楚。
楚璇瞪得眼珠子都快凸出去了,心口没来由的压着一股沉闷,意外发现,他的微笑并非唯独她一人专属,仔细想来,沙无忌根本从没对她笑过呢。
难道他们……不不不!不会的!
她不相信!无忌对自己一往情深,应该不会喜欢上燕儿,可是瞧他们俩的样子,似乎挺亲密,还很热络呢……
闷闷的胸口,仿彿被什么给狠狠刺中,抑郁难消,让她好不舒服。
她始终躲着没出去,忍住上前的冲动,直到燕儿离开了,她才走出去,表现得漫不经心。
“无忌。”她假装没事似的跟他打招呼,而沙无忌见到她,脸上有丝讶异。
“怎么?你看到我,好像很吃惊。”
“你今天起得很早。”他的确感到意外,因为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人,居然起了个大早。
哼,他一定在心虚!
她暗暗生气,认定他是作贼心虚,忽尔眼角不小心往下一瞄,赫然瞧见他的脚上竟穿了一双新鞋。
旧鞋子呢?
他哪来的新鞋?
她死盯着他的新鞋,细致的绣工,比她做的鞋子更好、更漂亮。
沙无忌发现她脸色有异,浓眉轻拧。“怎么了?”
“你换了鞋子?”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双合脚的新鞋,点头道:“燕儿拿来的,她说我原来的鞋子破旧了,该换新的。”
燕儿?叫得这么亲匿?还穿上人家缝制的新鞋?
那俏丽的小脸拉下,霎时妒火中烧,藏在背后的那双鞋子,也被她十根白玉般的手指给紧紧捏住。
“好穿吗?”
依然低头打量新鞋的人,很老实的回答:“好穿,完全合脚。”
“舒服吗?”
“很舒服,比旧的那双好多了。”
“那么你很喜欢喽?”
“嗯,喜欢。”
他盯着脚上的新鞋,来回的欣赏,甚至还走几步看看,一副很满意的模样,没发现有人已经气得俏脸生烟。
“对了,早膳想吃什么?”因为没想到她会早起,所以他没准备她的早膳。
“不用了。”
她转过身,抱着手中的鞋子,返回花圃小径。
“你去哪?”
“回去睡觉。”
娇人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留下满脸疑惑的沙无忌。
睡觉?
那她早起做什么?
第九章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目光会追随他。
趁他没注意时,她会偷偷瞧他,看他拿着斧头,在院子里劈柴,看他从井里拉起一桶一桶的水,拿到灶房。
屋顶破了洞,他会自动去修好。
篱笆倒了,他会主动补好。
当他没注意时,她的目光会偷偷一直跟着他,不过当他回过头时,她又赶忙收回视线,假装忙着自己的事,假装自己并没有注意他。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偷瞧他,那多糗啊!
忙了一上午,一身汗湿的沙无忌,顶着阳光,打着赤膊,将木桶里的水往头上淋下,消消暑气。
一身湿的他,披着散乱不羁的发,更显狂狷,黝黑的肌肤凝着一颗颗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刚劲的体魄,挺拔结实的线条,仿彿蕴藏着无限的力量,令她不由得心儿怦动,一时盯得出神了。
那充满野性的胸膛,以及强壮的臂膀,在无数个夜晚拥着她共赴巫山云雨,一次又一次的令她娇喘连连。
她还清晰的记得属于他的味道,记得他的唇舌如何贪婪的啃咬她,留下点点清楚烙印,也熟悉他掌间的薄茧在滑过敏感水嫩的肌肤时,如何令她颤抖不已。
更忘不了他是如何用火灼般的硬挺,在她双腿间放肆蹂躏。
她记得每个脸红心跳的细节,夜晚的欢爱,白天回想时,依然会令她双颊臊红,身子发热。
日阳高照时,他是个神情冷肃,沉稳内敛得找不到一丝热度的人。
到了银月高挂的静夜,他就换了个人,像是吃不饱的野兽,在她身上发泄旺盛的精力,直到她全身酸软,累瘫了,还能感受到他源源不断的精力,依然眷恋不已的亲吻她。
啊!她想到哪儿去了?大白天的,她的脑袋瓜里,尽是羞人的画面。
她用双手抚着脸颊,不自觉的摇头,想把那画面赶出脑海外。
“你为什么摇头?”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
她呆住,瞪着一旁的面孔。不知何时,沙无忌已经蹲在她身边,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没有啊。”她脸儿更红,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
浓眉蹙起,大掌抚摸她秀丽的小脸。“你的脸又红又烫,不舒服吗?”
“才没有,是太阳太大了,晒得我脸都红了。”说完,还假装擦擦汗。
他始终盯住她,害她一阵心虚,被那灼烈的目光给瞧得心儿怦动。
每当他这么望着自己时,便是要向她讨个吻。
她不好意思的低头,内心怦怦然的期待着,然而,沙无忌却没有如她所料的吻她。
“没事就好。”他站起身,走回井边。
耶?他没吻她,他竟然没吻她?!
沙无忌将木柴捆好,扛在肩上,往竹门走去。
“你去哪?”
“去找燕儿。”
她心儿一跳,忙问:“找她做什么?”
“把木柴拿给她。”
“我帮你拿去给她。”
“你?”
面对他一脸的怀疑,她不服气地问:“怎么,不行吗?”
他摇头。“太重了,你拿太吃力。”
一想到他和燕儿见面,她的心头便闷闷的不愿意,深怕两人擦出什么火花来。
“别小看我,这点木柴,我怎么可能拿不动。”
硬是从他肩膀上抢过木柴,才拿过手,一股沉重的力道差点没把她的人给压到蹲下去。
好……好重!
她撑着一股毅力,僵住的脸儿,硬是要假装很轻松的样子。
真该死!明明看他拿得很轻松呀,所以她以为自己可以胜任。
“你行吗?”
“当然行,根本是小意思。”她强迫自己支撑着,用吃奶的力气扛着木柴,一步一步的,用媲美乌龟的速度往前迈进。
噫~~撑住!她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肩上的负担突然轻了,她的纤腰被强壮的手臂揽住,将她扶好。
楚璇讶异的抬头,那一捆木柴又回到沙无忌的肩膀上。
“啊,你怎么拿走了,给我!”她争着要拿回。
“还是我来吧。”放开她,沙无忌大步走出竹门,迳自往燕儿家的方向而去。
楚璇目送他的背影,在原地生着闷气,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就这么想亲自拿给燕儿?
不,无忌帮燕儿,也是人之常情,她不该想太多,燕儿平日也照顾她很多,她不该心胸狭窄,显得小家子气了。
尽管她要自己放心,不要想太多,但心里头就是有那么一点不舒坦。
她以为无忌很快就回来了,但等啊等的,居然迟迟没见他回来。
燕儿家不过离这里五十步之距,算算时间,他早该回来了,难不成他送木柴去人家家里,还顺道喝茶嗑瓜子?
越想,她越坐立难安,越怀疑,她的心口就越闷。
不行!她还是去一趟,看看他们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走出屋外,穿过菜园,她不过才做出准备奔跑的姿势,又立刻冲回来,慌慌张张的进屋里,左右张望后,才匆匆忙忙拿起针线,坐在案前,假装忙着刺绣。
不一会儿,沙无忌跨进门内,目光落在她这头。
“你回来了啊?”她假装这时候才发现他,其实早在大门外就瞧见他的影子。
黑眸若有所思的盯住她手上的绣帕。“你在刺绣?”
“是呀。”她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假装专心在刺绣上头。她曾见过燕儿刺绣,知道汉家女都喜欢自己绣些花鸟,所以她也依样画葫芦。
沙无忌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沉默的盯着她。
在那灼热的视线下,她脸儿也微微染红,禁不住羞怯的抬眼。“看什么?”
“……原来你喜欢鸡。”
她怔住。“鸡?什么鸡?”
他伸手,指指她手帕上,正在绣的凤凰。
她脸色微变,盯着绣帕,心儿一沉。
会吗?她绣的凤凰,像鸡吗?
察觉到她异样的脸色,他意识到讲错话,立即改口:“我看错了,不是鸡。”
果然此话一出,见到她面现喜色,充满期待。
“是鸭才对。”
她僵住,仿彿当头被重重打了一棒,很难再笑得出来。
见到此状,他面孔更紧绷了,额角悄悄出汗。
“……难道是鹅?”
一块大石狠狠砸中她的头,连最后一点期望也粉碎了。
绣这凤凰,是为了让他知道,她也可以绣手帕,绣棉被,绣枕巾,也许没有燕儿手巧,但也不至于太差吧?
盯着那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线条,有这么难看吗?
原本还指望他的赞美,居然把她的凤凰当成鸡鸭鹅?真可恶!
当那美眸转过来瞪他时,他也暗暗叫糟,心知不妙。不是鸡鸭鹅?会是什么?乌鸦?老鹰?他不敢再猜,深怕说错,这姑娘家的玩意,他完全一窍不通。
楚璇正要开口好好跟他理论,眼角一瞄,被他手上拿的黑瓮给吸引过去。
“咦?那是什么?”她好奇盯着,记得他出门时,并没有这个黑瓮。
沙无忌正愁着不知该如何转移她的注意力,听她问起,立即将黑瓮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