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宓又喝了杯,才发现他眉心皱拢,彷佛多了一抹愁,“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他别开脸。
“一定有事,肯定是为了白天那些人发愁,对不对?”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只要我们小心点就行了……以后……”水宓摇摇脑袋,“以后……咦,我头好晕,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就在她要趴下之际,左湛天立刻上前接住她,抚摸着她的小脸,“如果爱我,就等我去找你,一定要平安。”
接着他将水宓从客栈后门抱了出去,直接放在等在那的马车内,对着车夫说:“一切就麻烦你了,一定要将这位小兄弟平安送到潼关,将他交给六阿哥,还有,我这里有封信,请一并交给他。”
此处离潼关虽有好几日的路程,但通行之路未断,马车好行驶,要比回北京城方便太多了。
“是,我一定照办。”车夫点点头。
“记住,绝不能让他发生意外,他若平安到达潼关,六阿哥绝对重重有赏,否则若怪罪下来,你可是担待不起。”为了水宓的安全,左湛天不得不警告他。
“放心左侍郎,我也是满人,因为做生意才迁居于此,您交代的任务我绝对会尽全力完成的。”车夫保证。
“还有,这小子性子不太好,醒来后或许会吵闹,你好好劝劝他。”如今他最担心的就是水宓醒来后的反应。
“是,我知道。”车夫点点头。
“好,去吧。”尽管不舍,但为了她的安全,左湛天不得不将她送走。
眼看马车愈行愈远,不知为何左湛天的心依然无法放下隐隐不安,真希望自己的抉择是对的。
回到客栈,他摊开地图,分析着明天一早要走的路径……同时间,水宓所乘坐的马车已渐渐往潼关行驶。
因为水宓喝的酒并不多,没多久酒中掺杂的迷药效力已渐渐散去,她痛苦的睁开双眼。
奇怪,怎么屋子会摇晃?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当视力慢慢习惯了黑暗,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马车上!
“怎么会这样?”车内看不到左湛天的身影,她立刻打开布帘,只见一个陌生的背影,她惊愕的问道:“你是谁?”
车夫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这位公子你醒了?”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发现马车内有把伞,水宓立即将它紧抓在手上,对准车夫的背部。
车夫被她的举动吓住,赶紧解释,“公子,我不是坏人,是左侍郎要我这么做的。”
“左侍郎……你是指左湛天?”水宓怔怔地问,泪水顿时涌出眼眶,透着薄薄的泪雾看着前方,“是他要把我送走的?”
“是呀,他说把你送往潼关交给六阿哥比较安全。”停下马车,他发现水宓拿着伞的手直颤抖着,于是战战兢兢地说:“公子,能不能先把伞放下?”
“潼关在哪儿?”她敲敲还晕沉沉的脑袋。
“还有好远的路呢。”车夫再次挥动缰绳,马车又起步了,“左侍郎是为你好,现在夜已深,你再多睡会儿吧。”
“他是为了我的安全才要送我离开的吗?”靠在车内,她垂着脑袋难过的问。
为何他不愿意让她陪他一起冒险,难道他只是视她为累赘?既然关心她就不该放开她的手呀!
知道未来之路难行,她又怎能独自一人前往安全的地方?她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死也要和他一起。
“求你……送我回去。”体内迷药的效力尚存,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回去?”车夫直摇着脑袋,“这不行的,我既然答应了左侍郎,就必须把你安全的送往潼关,公子,你就别再执意了。”
眼看车夫非但不停下来,反而急急往前行,水宓一颗心直绞拧着,但她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深吸口气之后,她缓缓坐到马车口,想找机会跳下去。
可头晕脑胀的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彷佛一道道阴影不停流转晃动着,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她只好拿命一赌了!
随即她眼睛一闭,猛地往下一跳——
“啊!”她尖叫的声音震住了车夫,他紧急拉住缰绳停下马车,回头一看却发现车内已无人。
他赶紧下车察看,才发现那位公子跳下马车了,很有可能已掉到山坡下。偏偏现在周遭一片漆黑,他根本看不见他在哪儿,也无法确定这山坡有多深。
与其什么事也不做的傻站在这里,倒不如现在先折返回去,告知左侍郎这件事,免得被怪罪呀。
于是车夫立刻坐回马车上,掉头往回急驶而去。
站在月影下,左湛天一手捂着胸,只觉心口有说不出的烦躁感,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连呼吸都不顺。
究竟是怎么了?他浓密的眉峰紧锁,一颗心强烈紧揪着,还发出间歇性的绞痛。
不会有事的,没事的……他深吸口气,“水宓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的。”
闭上眼深叹口气,就在他准备返回房间时,突闻远方传来马蹄声,蹙眉看向来声处,竟是他之前雇用的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他急急上前。
“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因为太心急,车夫说起话都结巴了。
“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看来真的出事了,否则他不会平白无故感到如此的不安。
“那位公子半路突然醒了,要我折返我没同意,可他……他居然就跳下马车,滚到山坡下了。”车夫非常急促地说。
“什么?跳下马车?!”左湛天心一提,“在哪儿发生的事?”
“天色太暗了我不太确定,但应该是在九璁坡那儿。”
“好,我跟你一起去。”左湛天立刻跃上马车,并从车夫手中抢过缰绳,直往前行。
一路上,他的心紧紧揪住,持绳的手忍不住颤抖着,心想是他做错了,不该什么都不说就将她给送走。
第5章(2)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听见车夫叫嚷道:“到了,就是这里。”
左湛天立即停下车,眯眼看着这个陡坡,果真因为月色微稀,并不是看得非常清楚。
“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左湛天立刻摸黑往下走,幸好一路上没有太多石块,如此水宓受伤的机率会较少些。
“水宓……水宓你在哪儿?”他大声喊道,可找了许久依然没看见她的踪影。
“左侍郎,等天亮再找吧,现在太暗了,你也会有危险的。”上头的车夫圈着嘴大声喊道。
“不行,若等到天亮可能就来不及了。”就算摸黑,他也要找到她。
然而此时,滚到山坡的水宓已慢慢醒来,赫然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记得她跳下马车就滚了下来,难道她没有死?
“哎哟!”虽然保住一条命,但全身酸痛,要爬起来很困难。
不知道左湛天可知道她沦落到这种地方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为什么要把我送走?无论是生是死,我只想跟着你。”她难过的落下泪来,但她告诉自己既然跳下马车命大不死,她就该坚持下去,于是强忍着痛,努力的想站起来,但使劲几次都徒劳无功。
天,晚点会不会有野兽过来把她给吃了?这么想着,她的心就莫名慌乱了起来!
尤其现在已入冬,寒意不断袭上身,左湛天为她准备的外衫都放在车上,如今她衣着单薄,就快受不住寒了。
就在她又是寒冷又是伤心的时候,突闻一阵来自远处的声音,依稀是在喊她的名字,“水宓……水宓……”
“是他!是他来找我了!”水宓四处张望,赶紧回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左湛天立即定住脚步,仔细聆听……确实是水宓的声音!
他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寻去,一寸寸拨开草丛寻找着,终于让他找到了她。
“水宓!”左湛天冲了过去,紧紧抱住她,“你没事吧?可有哪儿摔疼了?快告诉我。”
水宓才不管自己身上的伤有多严重,只是瘪着嘴儿,难过的吸着鼻子,“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笨蛋,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跳马车有多危险吗?”他激动地说道。
“车夫又不肯折返,我只能往下跳,根本没看见旁边是个坡。”她含泪望着他,抡起拳敲着他的胸膛,气愤不已地问:“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甚至得用这种方式送我走?”
“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她贵为格格,他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怕我成为你的累赘?”她抿紧唇,“没错,我是不会武功,的确帮不了你,反而会害了你。”
“你怎么这么说?”他拧起眉。
“不过你放心,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连累你。”她鼓着腮帮子,非常有骨气地说。
“这是什么话,我是怕你受伤,可不是怕你连累我。”这要他如何说得清楚呢?
“那好,你得答应我,不能再赶我走了。”她凝睇着他,“就算厌倦我了,我也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
“我怎么会厌——”他摇摇头,随即叹口气,“唉!罢了,我们回去吧。”
他扶她站起,却惹得她惨叫了声,“啊!”
“怎么了?”左湛天紧张地问道。
“我的腰好像伤到了,好痛。”再怎么用力,她依旧爬不起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执起她的手,他替她把脉,“还好,并没有太严重的内伤,应该只是伤到了筋骨。”
“那怎么办?”这下她真成了累赘了。
“没关系,我背你。”他立即将她背起,慢慢沿着山坡爬上去。
车夫终于见到左湛天,赶紧上前拉了他一把,“找到那位公子了吗?”
“在这儿。”他指着背上,“不过受了点伤,得尽快载他回去治疗。”
“好,那快点上车吧。”车夫立刻打开布帘让他们进入马车内,再驾车送他们回客栈。
马车上,左湛天眸光墨沉,深挚的锁住她,见她疼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满心不舍。
“是我的错,我不该就这么把你送走,早知道你个性执着,是我失策了。”他拂过她的发,“很抱歉,让你伤得这么重。”
“我没关系,只是因为我的伤,要启程就难了。”
“难的话就延些日子再出发,你只要好好养伤,其他的就别担心了。”他淡淡一笑,“赶紧回去,我先替你运气疗伤。”
“嗯。”躺在他怀里,她感到满满的温暖,更想告诉他,这辈子她是缠定他了。
“累了就睡吧。”轻轻拍拍她,瞧她娇柔的身子软软的倚在他怀中,他真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这么狠心的想将她送走。
只是她若不走,这未来之路他定要保她平安。
到了客栈外,左湛天对车夫说:“还是得请你走一趟潼关,将我交代给你的信转交给六阿哥。”
“是,小的一定做到。”
“还有,今日已晚,你就在客栈睡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来回走了几趟,想必车夫也累了。
“好,谢谢左侍郎。”
随即左湛天便将水宓送回房里,由于她受伤的部位在腰、背部,他不得不动手为她推拿,“水宓你听好了,我现在要脱去你的衣服,帮你疗伤。”
“什么?”她心一震。
虽然她很喜欢他,早有以身相许的打算,可男女授受不亲不是他常说的?
他看出她的疑虑,“别紧张,我只是要为你疗伤,若隔着衣物的话效果会较差,这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你介意,那就——”
“没关系,就脱吧。”含羞带怯的低垂着小脸,水宓柔柔婉婉地说:“我早就将你当成是我未来的夫婿了。”
此言令左湛天心窝一阵悸动,深邃的眼底融入丝丝浓热的情感,“放心,我尽可能不弄疼你。”
“我相信。”别开脸,她轻声道:“我真的好疼,快帮我医治吧。”
“嗯。”他举起手,迟疑了会儿才落在她腰间的细带上,将她的男装布衣轻轻扯开,“趴着。”
水宓听话的点点头,忍着全身的疼痛转过身,他轻轻将她的衣裳褪下,露出她整个背部。水宓不自在的颤抖着,因为紧张而屏住了呼吸。
她的后背光滑诱人,左湛天赶紧将目光调开,努力专注于她的伤处。
当他运了气,温热的手心贴在她腰际时,水宓不禁倒吸口气!
从来没被男人这样触及身子,她的小脸瞬间浮上一层火红,可不一会儿,竟发现伤处火辣辣的发烫着!
“啊!好烫喔。”她轻叫了声。
“忍忍,我正在帮你打通血路。”他眯起眸。
水宓只好咬着唇忍耐着,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她居然因为忍不住疼痛而昏厥了过去。
“水宓……水宓……”将她转过来,左湛天不巧看见她粉色肚兜上显露的乳沟,猛地呼吸一窒!
同时,水宓缓缓醒来,张开了双眼,正好触及他暧昧的目光,两人就这么僵在当下,尴尬极了。
水宓赶紧推开他,想拿被子掩身,可他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动作。
倏地,左湛天俯身吻住她的小嘴,挑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滑舌长趋直入,舔吮着那片芳蜜的空间。
水宓先是吃惊得瞪大眼,但随着这强势又剽悍的吮吸,她渐渐陶醉其中,闭上双眸呻吟着……
她娇软的嗓音酥麻着他的心,他情不自禁伸手轻抚她的雪胸,触弄双峰间的凹痕。
水宓意乱情迷了,心口也跳动个不停,此时左湛天解开她的肚兜,令她胸前一凉,她惊得睁开了双眼。
“左湛天……”她嘶哑的喊着他。
“还叫左湛天?”他勾魅起一丝笑痕,“喊我湛天。”
“湛……湛天……你怎么?”水宓吃惊地问道。
“是我太大胆了吗?该怪你太迷人,诱惑了我。”他不想做正人君子,既然彼此都动了情,便不用在乎太多。
于是,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雪胸,带给她阵阵酥麻的快意,她闭上眼承受这番轻揉慢捻。
下一刻他又低头含住她娇嫩的蓓蕾,这瞬间她脸儿泛红了,呼吸浅促着,眼底氤氲着迷醉的热雾,已完全沉迷其中。
偏偏在她沉溺于这份蔓延的欲火时,他居然杀风景的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哑着嗓音道,“你身上有伤,不能再继续了,否则会弄疼你的。”
水宓害羞的别开脸,支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明天我会请大夫来看看,你先休息吧。”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左湛天为她盖好被子后便立即退了出去。
可水宓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不好,让他急着想逃开,“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人家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第6章(1)
“什么?你失手了?”度卡莫瞪着季二,“不是说包在你身上吗?”
“我乔装成老人想对他们下毒,谁知道上次绑走的那个小子居然认出我来。”季二也很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