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来吻我。”
“嗄?”她睁大眼看他。他居然叫她主动吻他!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他用冷笑伪装自己。“会很难吗?就像我之前吻你一样,带点挑逗、热情,还有欲望,我记得你当时的反应很好的。”
听见他的话,她突然脸色发白。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好像那些热情、那些温柔,全都是教学的一部分。
他怎么可以?!
看出她的迟疑,阎悍又问:“怎么了?有那么难吗?你把我当作简世承就行了吧?”
“你太过分了,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他?”他脸上那种冷酷不是装出来的,祝晓韬在瞬间觉得全身冰冷。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要我教你吗?前几天我做了一些效果,你应该很有感觉吧!就照着这样下去,不会太难。”
她不敢相信,原来他对她的温柔、热情,从来就不是真的!他一直在扮演自己的角色,只有她沦陷了……
这是在警告她,这辈子不可能拥有爱情吗?
放下背包,她松掉扎紧了一天的长发,再把眼镜搁在桌上,慢慢靠近他,双臂环住他的颈子,她的唇靠近,却没有碰到他。
“不吻我吗?世承。”
阎悍眉峰忽然紧蹙,他没料到她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个刺耳的名字,一双手搂近她的腰,紧贴着他的身体,狠狠地吻住她。
这一吻,他这才发现自己多么渴望她,像是无法戒除的瘾头,只要试过一次再也戒不掉。
他将她抱到桌上,让她与自己同高,然后可以吻得更深,吸取她的芬芳。
脸上突然滑过一阵冰凉,他从激情中醒来,发现她满脸泪痕。
“晓韬、晓韬。”他不舍地抚着她的脸,为她擦掉眼泪,寻着她的唇,又重新覆上。
他好狡猾!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她不想再被他的温柔欺骗,一双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开他,却没想到他搂得更紧,她越是奋力抵抗,他就加深手的力道,吻得更温柔……
他怎么可以说那样伤人的话,却又做出这么温柔的事,要推开她就狠狠推开,为什么要用系着荆棘的绳索套住她,不让她离开,也不让她靠近!
她用力一咬,想让他吃痛而松口,没想到他低哼一声,却又将她抱得更紧。
口中混杂着彼此的味道,还有浓浓的血味,他仍旧不愿意放开她,一只手采进她的上衣,摸索着她的曲线,她想抓住他的手,却完全阻止不了他。
她将头偏向一边,让他无法继续吻她。
“我不要!阎悍,住手——”他的力气好大,她根本动不了他,他全身散发出强势的气氛,更是不容任何人抗拒。
事实上,他根本停不下来,他想要她,想要所有的她,但却又不能要她——除了现在,他在这当下抱着她,才能确信自己还拥有她。
虽然她用全身的力量想拉住他的一只手臂,整个人却反倒几乎靠在他身上。他搂住她,另外一只手已将她衬衫扣子解开,雪白的肌肤让他迷恋不已,沿着锁骨向下,他的吻在她雪白的身子上留下印记。
她几近赤luo躺在他面前,闭上眼,不想去看他的表情,那会让她心痛;她已经搞不清他深沉眼眸中,闪烁的是欲望还是深情……
他褪下她的长裤,一只手沿着她大腿慢慢脱去她的底裤,在她耳边低喃,“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不要——”
再一次,他又吻住她,这次的吻和刚刚不一样,又重又深,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每吸进一口气,都是他的气息。
“看着我。”他的手扶正她的脸,额头贴着她的,硬逼着她直视前方。
他深沉的眼瞳紧紧扣住她的,一颗心狂跳不已,无法自拔。
她看着他,仿佛他的眼中也有她,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心又更痛了。
“晓韬,不要哭、不要哭。”明知道要与她保持距离,但现下又这样抱着她,他实在无法离开她啊!
唯有占有她才能感觉拥有她,他进入她身体的瞬间,听到她的一声嘤咛,接连着是微小的啜泣声,他心疼地低声在她耳边安抚着,她脸上的眼睛没有减少,却不自觉地搂住他,随着他的律动摆着,让心坠入无底的深渊……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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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晓韬醒来后,躺在一张偌大的床上。
那是她所熟悉的那间高级饭店。不知怎地,刚刚还在他的办公室,云雨过去她昏睡过去,醒来便在这里了。
“你醒了。”阎悍从沙发上起身,替她拿了件披肩披在身上。“天冷了,多穿点。”
面对这么温柔的他,她觉得这是梦。“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睡着了,我带你来这里。”她在他怀中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他不忍心吵醒她,于是带她来这里。
她下了床,腿间的感觉证明这是真实的,阎悍确实刚刚还抱过她。她有点恍惚的走向浴室,却绊到了门边。
“小心!”他扶着她。
“我想要洗个澡。”她轻轻将他推离门口。
“喔?”阎悍挑眉。“我也是。”
他迳自钻了进来,把门锁上。
祝晓韬看着他。每次都这样,一下子温柔,一下子又冷酷,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与其这样反反覆覆受伤又痊愈,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她期望。
她叹口气,“所以,这也是教学的一部分吗?”
他眯起眼,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情绪。“当然。”
像是认命似的,她苦笑了下。“要从哪里开始?”
“你先脱下衣服。”
她按照着他上次交代过的内容做着,先慢慢解开上衣的钮扣。
当她的手伸到裤头,突然放下,似乎不打算再继续动。
“怎么了?”
她慢慢走近他,一如往常努努嘴。“我累了,你帮我脱。”
阎悍眉峰又蹙紧,他偏过头,忍住不去看眼下的春光。“你自己脱。”
祝晓韬牵起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脸上的表情风情万种。“帮我脱嘛!世承——”
他像是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用一种极为痛苦的表情说:“我不是简世承。”
为什么在听见从她口中喊出简世承的名字时,他的心会这么痛,像是被利刀狠狠捅了几刀。
“那么,你现在是阎悍喽?”她迷惑地盯着他,眼底有着无止境的哀伤。
他不说话,默默替她脱下衣服,雪白姣好的身子在他面前寂静地站着,他开了莲蓬头,水柱从顶端落下,打在他们身上。
轻轻替她抹上肥皂泡泡,仔细在每寸肌肤上来回清洗,整个世界只剩哗啦啦的水声。
他们一同浸泡在浴缸中,水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泡泡,她静静躺在他胸膛上,吹着泡泡,有些泡泡被她吹得飞散在整间浴室。
“小时候,我妈妈常买肥皂泡泡给我玩,就是那种能吹出泡泡的玩具,她最喜欢吹出许许多多的泡泡,然后我在泡泡中间转圈圈,像是小公主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他静静的听着。
“其实,她才是那个想成为公主,备受呵护的人。可是,她已经长大,生下了我,她不可能成为被人捧在手心上、小心呵护的公主。”
他听了不自觉地搂紧她,吻着她的耳际。
“她想当被美丽泡泡环绕的公主,但她不愿意接受泡泡是脆弱的事实,她被抛弃,辛苦扶养我长大,却始终宁愿相信她仍拥有爱情。”
“为什么不去找你父亲?他应该多多少少会帮助你们母女。”
“他在我八岁那年就把我们赶出他的世界,他根本就忘记这个世界还有我们这对母女存在。”
“他还活着吗?”
“嗯。”
“去找他,至少让他知道你母亲辛苦把你养大。”
想到母亲这辈子所受的苦,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他会知道的。”
当她的计划成功,她会让他知道的。
过了周末,两人一如往常分开,他做他的事,她继续上班,彼此互相不干涉,就像两个没有交集的人。
一早她打开报纸,相较于其他上市公司开高走高,津城“一枝独秀”跌停板,她的内心狂跳不已。财经版也开始有些评论津城的投资失当,仅仅两个星期,在海外投资估计损失数十亿,根据推算,这样一大笔烂帐,更可能使津城根本产业基础动摇。
过没多久,马上接到津城要召开记者会的消息,财经记者连忙准备赶过去,针对他们的财务状况做简报。
她掩不住好奇,立刻拨了通电话给阎悍。“天啊!是你做的吗?”
一接到电话,阎悍忍不住松开领带,露出微笑。“你说呢?我只不过打了几通电话而已。”
“喔!我想吻你。”她在电话这头忍不住狂喜。
“那——我六点下班过去接你。”
正要回覆他,许虔不知从哪冒出来,眯着眼说:“你惨了你!上班时间讲私人电话,我要跟总编讲。”
祝晓韬瞪他一眼,走到角落又和阎悍讲了几句,才满脸笑意的挂上电话。
“你跟谁讲电话?笑得那么奇怪。”
“要你管。”挂在嘴角的笑意不减,她向许虔吐吐舌头,转身就走。
他从没见过她有这样可爱的表情,双颊红通通的,一双笑开来的大眼睛藏不住春意,瞬间他迷惑了,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拉着走。他连忙追上去。
“你交男朋友喽?”
她笑着拿起拳头打他。“烦耶!”
许虔目瞪口呆看着她。原来她娇羞的表情是这个模样啊……认识她快十年,从不知道她有这么可人的一面。
人家都说交男朋友的女人会变漂亮,没想到这个讲法在祝晓韬的身上也适用。最近不管是体态、表情,她都改变许多,柔和得教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你交什么男朋友!”也许是吃味,他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你不是三分之二是男的吗?”
“什么啊?”她努努嘴。“我又没说是男朋友。”
对啊!阎悍又不是她的谁,许虔干么乱讲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充其量……硬要讲的话,也只是性伴侣的关系吧。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黯了下来,回复许虔所认识的,那个充满杀气的眼神。
“不然还会是你爸喔!难道你跟你爸讲电话还会害羞脸红?”
提到父亲两个字,她自然没有好口气。“你少讲两句会死?”
被她这一瞪,许虔果然收起猖狂。但对于刚刚她讲电话的对象仍然相当好奇,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到底是谁啊?”
她没好气的说:“性伴侣啦!”
“祝晓韬,你又骗我了,这次我可没这么容易上当。”
祝晓韬翻翻白眼,不想再理他。“你可真聪明。”
“那当然。”但不管他怎么卢,都没法从她口中探知电话那头是谁。
第7章(1)
三个月下来,只要每到周末,祝晓韬从来没有请过假,准时来到她所上课的地点——那间大得不像话的五星级套房。
白天上课,从插花、泡茶、美姿美仪、国际礼仪,一样都没少。但,一到了晚上,她就是阎悍的了。
他的温柔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尽管是在幸福的刹那,但他偶尔却又会换上一副冷酷的面具,用尖锐的言语想与她划清界线——她还是会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目的,最后他们仍是得分开。
“会冷吗?”他替她拉高被子,包裹住她的身体。
已经入冬,气象预报一波寒流又要来到,他记得她稍早打了几个喷嚏。
祝晓韬脸上红潮未退,仍旧沉醉在方才的激情中。她钻进他的怀中取暖,那比世上所有的暖炉更能温暖她的心。
“下个星期,陪我去山上。”
“怎么?要去看雪?”
她摇摇头。“我要去看我妈妈。”
他搂着她,并轻吻她的额头。她鲜少提到自己的母亲,仿佛那是一块不准任何人踏入的禁区,如今她主动找他去,是否表示他走进她的内心深处,而她会对他坦白一切?
“你周五下班,我去接你。”
才想说什么,房间的门却迅速被打开——
“Surprise!”
门一开,三人全都傻住。
来人是卢家二小姐卢安毓,她这个寒假原本打算和朋友一同去大溪地玩的,却接到家里的三令五申,要她回台湾陪陪未婚夫,增进一下感情,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回台湾过年了。
虽然不甘愿,但谁教阎悍也算是个帅哥,有权有势——尽管他们根本就是合不来——她还是会去找他。
可是,现在是怎样?她一下飞机打算先到饭店休息,这间饭店是阎氏的名下企业,当初订婚时,说过随时欢迎她来住,现在却被她看到未婚夫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
阎悍先恢复镇定,他用被子裹好身边不知所措的祝晓韬,低声要她安心,然后披起一件浴袍走向卢安毓。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祝晓韬终于从美梦中醒来。她最不愿意遇到的情景真的发生了,阎悍的未婚妻在这时刻突然出现。她是一个穿着打扮非常入时的女人,身材高挑,一头波浪长发搭配整体感觉,一看就知道她是喝洋墨水的归国子女,她站在阎悍身边,真是好看极了。
卢安毓倒是最后一个清醒的人。她看着床上的女人,再望向仿佛泰山压顶不动如山的阎悍,瞬间理解了他们的关系。
“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她拍拍阎悍,又看了床上的祝晓韬一眼,然后亲昵的搂着阎悍说:“我跟你说啊,我在芝加哥搜集到五八年的LV限量包耶!超开心的——喔,这是我在英国买的顶级烟草,我爸说,你都抽这个牌子的烟,我特地买回来给你的耶!”
对于她的无厘头,阎悍有点惊讶,但马上恢复镇定。他冷静地抽开她所紧拉的手。“你在做什么?看到这种情况,你什么也不问吗?”
“问什么?”卢安毓眨了眨大眼,只看看在床上脸色铁青的祝晓韬。“这又没什么,我也会啊,我在美国玩得可比你还凶呢!有什么关系?不过你下次可得小心点,如果进来的人不是我,你的小情妇就惨喽!”
耳尖的祝晓韬听见她的话,情妇两个字深深刺进她的心里面。对外人而言,她只是他的情妇……她紧抓着胸前的被子发抖。
阎悍皱起眉头。
“别用那种眼神瞪着我嘛!我可是大老远从美国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耶!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没说什么了,你至少也对我笑一个嘛!”
仿佛眼前的事情没发生,她亲昵的搂着他,就像一对非常甜蜜的情人。
“这种情况我笑不出来。”是他搞不懂女人,还是这家伙很难理解?
真无趣,这点小事也这么严肃。她看一眼瑟缩在床上的祝晓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