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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恋花 page 8 作者:水仙

  “做爱呀!”率性的放大嗓门直言。

  “嘘……”长臂一伸,秦时雨赶紧捂住白蛇花君不知节制的恼人小嘴。

  “呜……唔……做啥啦?”很难过耶!

  “小花君,做爱是一件不宜大肆宣扬的私密事,所以没事别挂在嘴边说嘴。”秦时雨难得厉声正色警告。

  “知道了,快点走!”

  “你到底要去哪?”

  “回房啊,既然是洞房要做的事,当然是要回房间才能做,不然还是在哪里都能练习啊?”

  “我的小花君,你没听过古人有云: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晚上才能做啊?”真麻烦,难怪秦时雨不肯早早拜完堂成亲。

  “并没有白纸黑字明文规定,只不过夜晚时分的气氛是最适合的。”

  “那我应该事先准备什么道具?”

  白蛇花君观念是要做任何大事之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保事半功倍。

  “道具……哈哈哈……暂时还用不到,今天晚上你只要将自己沐浴梳洗干净,坐在房间里等我就行了。”

  不知又在心底打着什么稳赚不赔的如意算盘?秦时雨原本细长深邃的黑瞳愈加深邃难测,夹杂着狡猞的性感薄唇,笑意坏坏的加重。

  谈起白蛇花君的启蒙恩师,是一位得道散仙,时常行踪不定、喜好云游四海,却是个道地爱蛇的蛇痴。在路经紫霞山时,巧遇还是小蛇的白蛇花君误闯其暂居的山中小屋,机缘难得,便将之收为门下,养之、教之,就是不带他四处邀游、增长见闻。

  以致今时今日,白蛇花君都已长大成人,得道成仙,对于凡尘世间的一切事物仍然懵懂半解,许多人情世故,他都是从路人哪里道听途说,加上自我独特见解融汇而成的。

  莫怪秦时雨要叹道:真是个好师父……

  是夜——

  秦时雨和白蛇花君日夜共枕眠的睡房,别有一番新气象。

  平日白天玩累够本了,一贴到柔软床铺便很容易沉沉睡去的白蛇花君,今晚仅着轻薄丝质睡袍斜倚床畔,沾有水滴的乌黑秀发,末梢微微挂着三两点点露珠,沐浴梳洗过后的清丽风情,展露无疑,而唯一与此情此景完全不搭轧的是他那双半闭微睁、视焦呈现朦胧的眼神,完全是一个泰半进入睡眠状态的人才会有的独特神情。

  就当白蛇花君即将合上眼帘,再不管应允过秦时雨什么事的那一分、那一秒,千钧一发之际,门房打开了。

  唧——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不是说好要做婚前练习吗?害我等你等到都快要睡着了,呼……”白蛇花君举高双臂做个伸展操,好赶走扰人的瞌睡虫。

  “先别急着想睡,瞧我带了个什么好东西来给你。”

  拎起手中用鲜红细绳捆套瓶身,体型浑圆玲珑的小酒罐,瓶罐正面还贴有书写喜字,颜色略褪的纸张。

  “这是……酒吗?”白蛇花君小心翼翼的问。

  “没错,但你可别当它是市面上到处可见的普通酒,它可是盛名响誉天下万中选一,美名‘微醺’的极品喜酒。”

  “你讲了这么多,意思就是要夸它很好喝是不是?”说起吃的,白蛇花君精神立即倍增。

  “小花君,你别小看这罐微醺。新婚洞房,喝交杯酒不仅仅只是仪式,更是借由酒的香醇精华,增进新婚燕尔情趣提升,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那还不快点打开来喝!”

  白蛇花君兴奋的一把拉住秦时雨就往最近的椅子双双坐入定位,伸手欲接过微醺,却被秦时雨半空无情拦截。

  “什么啊?你不让我喝啊?”立刻偏嘴摆出无辜。

  “要喝简单,先交出一样你的贴身信物给我,微醺……马上就是你的。”

  “贴身信物?我哪里有什么贴身信物可以给你?”

  秦时雨向身无长物的白蛇花君要贴身之物,无疑是给他出难题。

  两人相处的时日也不是一天、两天,白蛇花君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多少?秦时雨会不清楚,早因为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今日有此一问。

  “快拿出来啊!”秦时雨故意坏心的催促。

  “我真的没有什么鬼贴身信物可以给你嘛!你要我现在去哪里生呀?”

  这下可当真急坏了喜爱尝鲜的白蛇花君,一颗小小脑袋瓜子里,天旋地转、乌鸦满天乱飞,几乎都快可以从他脸上看见好几条代表不知如何是好的黑线滑落。

  “既然你真的没有贴身信物可以交出来,依我之见,不如就拿现成的东西来换好了。”秦时雨心怀不诡的提出建议。

  “好啊,不过……我有什么现成的东西……”

  但见秦时雨从容掬起白蛇花君随意披散于单薄胸前的一把柔软乌丝,露出淡雅微笑。

  “用我的头发?”白蛇花君显然大吃一惊。

  “放心,不会剪痛你的。”秦时雨蓄意转移注意力。

  “原来头发也可以换东西呀!”

  乍听白蛇花君语气之中的惊叹和佩服,秦时雨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答应喽!”

  “没问题。”

  于是,白蛇花君静静的任由秦时雨执起短剪截去他一缯青丝,然后再看着秦时雨也如法炮制的剪去他自己的一撮黑发,最后将两束分属不同人的发丝用红丝线绑在一起,一同放入外裹蓝底布缎,绣着金线镶边的小小锦盒里面,轻轻的合上盒盖,跟着还细心的上了一个小锁锁住,以防他人能够轻易打开。

  “你为什么也剪了你自己的头发,还小心翼翼的收在那个盒子里?没有人会偷吧?”白蛇花君纳闷问道。

  “这个啊……也是成为夫妇的仪式之一。”

  “成个亲,规矩还真不少,幸好我不是人。”

  是吗……秦时雨心想。

  “好了,你靠过来一点点。”

  虽然不知道秦时雨想做什么,白蛇花君还是乖乖的靠过去,就好比亲亲丈夫在呼唤亲亲娘子一般的顺从听话。

  待白蛇花君靠近之后,秦时雨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从自己身上取下一条他佩带已久,刻有古文两字样貌的缕空圆形玉坠,替白蛇花君亲手戴上。

  “咦?你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什么?拿走,我不要。”

  本来无物一身轻的白蛇花君,现在身上无端端多出一样东西卡在颈间,束缚感让人很是不舒服,直嚷嚷着要拿下来,见状,送礼者哪肯轻易退步。

  “这条坠子从我出生之时就戴至今天,现在我送给你当作礼物,你一定要收下。”言语之问,态度强硬,不容反对。

  “为什么我一定要收下你的东西?”

  秦时雨无端的莫名举动和怪异的命令语气,让白蛇花君很是不想买他的帐、收他礼。

  “因为我已经收了你的礼了,礼尚往来是礼貌,所以你一定要收。”

  “嗯……”

  没有任何原因,白蛇花君就是不愿意收秦时雨白白给的贴身之礼,好像收了会发生类似遭天谴的坏预感,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但是又想起小凤姐姐常常对他劝戒做人有礼貌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左思右想之后,白蛇花君豁出去了,下了一个可能陷自己于不义兼遭天谴的决定。

  “好啦,收就收吧!”

  “那好,现在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跟着重覆便是。”为免白蛇花君再多嘴,秦时雨跟着补上一句,“除非你想失去一尝微醺的机会……”

  此话当真收到威吓效果,教白蛇花君张口欲言的小嘴,唯有闭得紧紧的份。

  恐吓达成,秦时雨牵起白蛇花君的手,逼他举手向天宣誓,宛如一对私奔的恩爱小恋人。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秦时雨愿与白蛇花君永结良缘,生老病死,不离不弃,有违此誓者,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白蛇花君愿与秦时雨永结良缘,生老病死,不离不弃,有违此誓者,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语毕,白蛇花君心想,婚约誓言都这么毒的吗?

  “来,咱们现在臂把臂喝了这杯交杯酒,喝完以后你只能……”

  “嗯!嗯!嗯……”管他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我都答应,快让我喝吧!

  计谋得逞,秦时雨满心欢喜的喝下这杯属于两人的交杯酒,白蛇花君还不知道他已经为贪一时美味,以一坛酒把自已卖掉了,还在因为饮快酒而咳声连连,被醇酒呛得面泛红潮的他,看愈显娇嫩欲滴,对着白蛇花君那日夜相望千遍也不厌倦的俏脸蛋,秦时雨全身心脉为之鼓动。

  “呸!呸!呸……好辣!好呛!好难喝唷……”皱曲了两道柳眉,直拍打灼烧难抑的胸口。

  “酒名都说是微醺,当然是要像品茗一样好好品尝才对,你这喝法不是品,说是灌还差不多。”

  “这哪里是能喝的东西呀!我现在才知道说酒是穿肠毒药的人才是对的,什么醉人醇酒有多好……呸!……嗯……”

  方才秦时雨所说的话,白蛇花君是被呛得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别说了,你先在床上休息吧!”

  “不,不行!说好要帮你练习的嘛,怎么可以休息哩?”

  “你不是快吐了。”

  “没关系啦,现在已经没事了,来,我们继续吧!”

  “真的可以?”这次可是难得善心大发,真的要放过你。

  “当然!”依然不死活的拍胸脯挂保证。

  “等一下要是喊停,我可是不会理你的喔!”

  既然猎物都已经乖乖自动送上门来,是男人,说什么都没道理让他飞走,对吧?

  “你要去哪?”

  “乖乖等着,我教你另一种品酒的玩法。”

  用食指轻轻抵唇,神秘的说完这句话,秦时雨张口含进甘美润喉的微醺,齿颊飘香,旋身走向白蛇花君笑得一脸暧昧。

  就着坐倚床第之姿,秦时雨顺势欺身压向前,宽大双掌轻轻捧起白蛇花君酡红香腮,从不仔细近距离注视秦时雨堪称飘逸俊雅的容貌,突然来了个大特写,着实吓得白蛇花君心跳漏了一拍,一时间不能自主,只能睁大一双晶亮杏眼,呆呆瞪着秦时雨眼里的不明笑意。

  这大概是白蛇花君难得不是因为气愤恼怒而红脸心跳。

  不意,秦时雨的下个步骤更加出人意表,以看似霸道却甜腻的柔情攻势,趁着白蛇花君小嘴微启的瞬间,强行敲开贝齿,以唇就口,将在口里再次发酵温润的微醺注入白蛇花君口内,其中灵敏巧舌也不忘与之随性调情嬉戏一番。

  “唔!……嗯……呜呜……嗯……”断续难抑的呻吟音律,无形之中愈加增添丝丝迷人风味。

  如此亲昵举止,对一个初尝情事的人而言,哪里明了如何做?

  “呼……呼……呼……”白蛇花君差点以为他今天会因为极度缺氧,倒致魂归西天哩!

  “小花君,你真可爱!”

  秦时雨真挚不造假的微微一笑,竟笑出无限春风,教白蛇花君又是一阵呆。

  “哇!”

  秦时雨的下一个举动像是采撷蜜糖的游蜂,舔舐着白蛇花君粉嫩芳唇,惹来对方一连串鸡猫子怪叫。

  “嘘……安静,神圣仪式需要在良好的气氛之下才能进行顺利。”秦时雨伸出指节修长的食指,轻按其朱唇之上,以为安抚。

  为体贴白蛇花君初尝情事油然而生的紧张感,秦时雨蓄意压低惑人心神的磁性嗓音,耳畔低语,惹得白蛇花君敏感的粉颊飞红,一颗未许谁人的芳心,小鹿阵阵乱撞、大象乱踩,噗通噗通的不听指挥。

  “小花君,你真的是很可爱耶!”

  说罢,秦时雨在白蛇花君的发鬓处印下一记蜻蜒点水式的亲吻,颊对颊、鬓贴鬓,轻轻厮磨,怜爱之情一目了然,乃至其额前、眉梢、眼尾、鼻尖、……每一所在无不爱恋,洒下遍遍千万柔情的密密细吻。

  当吻落在白皙如玉的纤纤颈脖时,感性薄唇可以清楚而直接的感受到脉搏传来的悸动,悸动反弹的连锁颤动,全部被秦时雨一一接收,如今,秦时雨贪恋不去的是白蛇花君嫩如蒲的窄肩,由右至左,轻吮慢嚿,怜爱有加,逐个烙下大小色泽深浅不一的青红斑点,大大有昭示所有权之意。

  这般柔情蜜意时分,一个看来痕迹丑陋既久且深的完整齿痕,牢固地烙印在与白蛇花君雪肌全然不相配的左肩之上。

  乍见,秦时雨不觉暗暗恼怒,神色愀变。

  “小花君。”音阶明显低沉。

  “嗯?”被吻得迷迷糊糊,神智恍如陷在五里烟雾,白蛇花君含糊应声。

  “你左肩上的咬印是谁咬的?”秦时雨语调里的浓烈醋意,连本人都可清晰察觉到。

  “咦?左肩?”白蛇花君反射性的低头望了自己左肩一眼,一脸傻笑说道:“这个齿痕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以前曾经被一个疯子、神经病、王八蛋,莫名其妙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当时可真是痛得我半死哩!”一边念叨还一边不忘用极其愤恨的眼神拼命瞪着秦时雨,仿佛此时此地的他就是当年那个狠心咬疼他的凶手转世再现。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咬你呢?是不是你对……”

  “那个人就是……哎……这个我不能说,至于她为什么要咬我,我真的想不起来有对她做过什么很过份的事……”

  望着白蛇花君一头媲美绸缎感触的亮丽乌丝,半是凌乱、半是流泻的披散肩头,单薄衣衫右垂手腕、左挂玉臂,摆明一副诱人犯罪的俏模样,可他的脸上却尽是做出与之完全不相干,很是认真苦思的模样……更重要的是,如果秦时雨现下还继续玩这个猜忌游戏,岂不大煞自个儿风景,所以,他决定不让这话题有生存空间去夺取白蛇花君的心思。

  “看样子,你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喽?”秦时雨问。

  “当然……唔!”先偷一轻吻,“谁会……唔……嗯……”再来个封嘴深吻,如此一来二去的,白蛇花君自然没法子再继续转移注意力,接着,秦时雨趁胜追击,以指节修长的大掌,轻柔遍抚白蛇花君恰如白蛇化身的洁净肌肤,将之玲珑曲线尽收眼底。

  起先笛音轻快愉悦,由浅而深,浓情密意,跟着是潺潺流水,惬意宜然,一吻一意、一意一情,宛若在接受悠悠音色的渗透洗礼一般,秦时雨的手、手指、唇、巧舌,全都着迷、陶醉在享受爱抚恋人的旋律之中,然而,一波接一波的婉蜒音律,对未经人事的白蛇花君来说,却有如深陷无垠大海,又好比永远找不到出口的魔幻迷宫。

  或许,当轻盈旋律变得过于甜腻时,也会教人情难自禁的感到燥热难耐,急欲寻求解脱,好为激情乐章划下一小节何止符。

  “啊!……哈……哈啊……”

  打出娘胎以来,第一次经历何为生理解放,而且还是解放在另外一个人的手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特别也太刺激了!有一瞬间,白蛇花君的思考回路宛若断电,反应不出任何事物,意识一片黑暗,而体能则是步向大脑的后尘,相继陷入瘫软无力的虚脱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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