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会觉得不好啊!她和他是情人,情人之间有了亲密的行为或者举动,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这……这是什么时代了?她的同学、她的同事,谁会认为相恋的两人肌肤相亲有错?不好?是指她不好?
皱起眉头,她突然发现了……谁说她傻?谁说她不开窍?他……他才不开窍,他想把她放在隔离箱里珍藏吗?还是他决定等到哪年哪月哪日和她结婚了,才愿意与她有更亲密的行为?
是她的想法太前卫?不!这一点也不前卫啊!这是正常的,情人该有情人间的关系,有错吗?
“不要。”她皱了皱鼻子,露出稍微不满的神情,不想被当成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疼爱。
伸出手,再度把他拉回来,她又缠上他,吻上他的唇。
他太理智了,没道理每次都是她冲动行事啊!没道理他刚才明明火气那么大,而她才主动吻他,他就消气了。
她也想看他冲动,想看他疯狂,想看他和她一样,为了想而做,不需要经过深思熟虑,不要这么的理性。
不要?隶茗杰扬起眉头。
瞧,他听到什么?
她说不要?不要他停下?不要他理性?不要他冷静?不要他忍耐?她希望和他更加亲密?与他的接触更加纠缠?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样子我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方童恩咬着他的唇,故作大胆。
明明脸红得快要冒火了,她却宁可疯狂的冲动?
他无奈的叹息,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方了。
因为他是属于那种面对她时,习惯惦惦吃三碗饭的人,俗称闷烧型男人,就算想,也容易为了世俗眼光、为了理性而放弃。
而童恩呢?她却是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笑就笑,不会顾及众人的想法,一切以自己的欲望和快乐为主。
所以和她在一块,他可以故作勉为其难,故作是她把他带坏,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佯装无奈,实则却是借由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摆出“是她逼我的,我也是很无奈”的模样,那么众人就会把矛头全指向她……喔!老天!现在想想,他真的好有心机。
顺着她的要求和主动,隶茗杰缓缓勾起嘴角,眼眸闪动笑意,任凭她的吻愈来愈激烈,任凭她分开自己的嘴,任凭两人的气味相融在彼此之间。
依循着她的意思,他化被动为主动,手掌揉过她的腰,再缓缓的向上移动,覆上她起伏不断的胸口。
隔着衣物,抚着陌生又令人心悸的丰满,他的眸子窜出火苗。
方童恩惊悸的喘息,明明胆小不已,却又故作逞强,当胸口被碰触时,某种连她都觉得不自在的电流缓缓窜过心头。
低下头,隶茗杰吻上她的颈子,又缓缓向下啃吮她的锁骨,顺从她的意思,也顺着自己的心,他解开她的衣扣,双眼落向紧紧包覆的丰满胸口。
暧昧的接触令人全身战栗,他火热的眸子凝聚在自己的身上,方童恩好不自在,不知道应该看向何方。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冲动大胆。
她……她竟然说不要,不准他停下来……她真的变得太坏了,居然觉得有点紧张和刺激,有点想逃,又有些矛盾的期待和渴望。
他稍微抬高她,身子紧紧的抵撑着她的身子,薄唇落在她胸口的饱满上。
紧张的揪着他的头发,她逸出轻吟,感觉胸口正被啃吮、被抚摸,阵阵的悸动自心底发酵,酝酿成危险的火花,感官主宰了她所有的思绪。
……
体会了初体验,两人拥抱、占有彼此的最初滋味,心颤悸动。
暧昧的氛围充斥房内,即便理智回笼,他们仍然舍不得与对方分开。
躺在大床上,两具身子紧紧相缠贴近,感觉对方火热的体温,这种宛如心心相连的姿势,令人深刻的感觉幸福和满足。
吻着彼此的唇,爱恋不已的瞧向对方,眼眸相对,唇口交缠,肌肤相亲……深爱的滋味,令人爱不释手,无法分开……
尾声
许多年之后的某一天早上,方童恩后知后觉的开窍,终于发现某件事。
“老公,我突然发现……那一次你的心机真的很重。”她不满的抱怨,站在丈夫的身旁,瞪着他。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她已经成为隶茗杰的妻子,为他生了两个女儿。
“那一次?哪一次?”他正在陪女儿画画,放下手上的文件夹,缓缓抬起头,温柔的望着她。
“就是那一次嘛!害我不小心怀孕的那一次……”两人的第一次。
想想,方童恩真的觉得自己很可怜,明明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有了激情欢爱,可是当大家发现她的颈子布满可疑的吻痕时,竟然有志一同的指责她的不是。
“女儿啊!老爹没有教过你占男人的便宜啊!”方爸爸伤心绝望。
“童恩,做得好,妈妈想当外婆已经想了很久,如果不是你主动的话,等茗杰开窍,恐怕等到我头发都白了还等不到,加油,妈妈支持你。”
“二姐,你……你竟然使出这一招?真的有这么饥渴,是不是?竟然对茗杰哥用强的,这真是太丢脸了。”方小弟一脸惊恐,受不了打击似的整整一个月无法正眼看她。
“妹,恭喜你,终于达阵……要不要吃红蛋?我可以免费煮给你吃。”方大姐笑得很暧昧,三不五时对她挤眉弄眼,像个疯子。
隶茗杰露出无辜的表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那一次?为什么说我那一次心机重?”
“少来,我发现了,这一切都是你想抓住我的计谋……你害我这么年轻就有小孩,害我不得不正值青春年华便嫁给你,害我……成为大家眼中的大野狼。”拜托!她到底哪里看起来像大野狼?
明明被吃干抹净的人是她,结果黑锅得由她来背。
明明是这家伙心怀不轨,设陷阱逼她跳下去,为什么最后却是她成为众矢之的?
“我?害你?”隶茗杰神情认真,轻声询问。
“对,就是你,别想否认。”方童恩肯定的用力点头。
“那时候我有跟你说,我们的行为不好,不是吗?”他诚恳又严肃的望着她。
“是有啦!”
“是谁说不要的?”
“好像……是我。”
“是谁说她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好像……好像也是我……”
“是谁不顾一切的巴上我的身体,攀上我的腰,吻上我的唇,逼得我失去理智?”
方童恩无言的瞪着一本正经的隶茗杰。
“既然如此,为什么说我的心机很重?从头到尾是谁在诱惑谁?”他说得义正词严,好像非常在意她对他的误解。
“我……我去煮饭好了。”她再一次惨败,落荒而逃。
明明错的人是他,明明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被陷害的,怎么……怎么问题一推到他身上,她又反过来成为加害人?而他……最可恶的大野狼,却变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方童恩叹息一声,轻轻摇头,只能让混沌、打结的脑袋继续思考这复杂又困难的问题。
嘴角忍不住上扬,隶茗杰瞧着妻子充满困惑的脸孔,好想大笑。
结婚七年了,这么久之后,她才想通这么一点小小的事?
呵……看来她想要辩赢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女儿啊!”他伸出手,摸了摸坐在身旁,正拿着笔画画的第二个可爱宝贝,眼中闪烁着慈父的温柔笑意。
她有一张和妈妈一样单纯可爱的脸庞,睁着天真的大眼,望着宠爱她的父亲。
“爸爸告诉你,以后如果有哪个不知死活的男同学想要和你成为麻吉,记得,千万不能答应。”疯狂疼爱孩子的隶茗杰想到自己可怕的心机,深怕有一天会报应在女儿身上,他在几天前才提醒已经读小学的大女儿,现在又忍不住告诉才四岁的小女儿。
“麻吉?”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疑惑的偏着头,望着父亲。
“对,麻吉,比死党还要亲密的朋友称之为麻吉。”
“麻吉?朋友?为什么不能?”小女孩眨眨眼。
“为什么不能答应?因为啊,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只很可怕的小恶魔,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像你妈咪,就是这样子被爸爸拐到的,而且一辈子再也脱离不了爸爸的魔掌……”隶茗杰看着女儿,详细的解释,笑容充满阴险,整个人得意得不得了。
从十二岁开始,他和她的人生开始相连,经历了分离,情窦初开的涩恋滋味,成年,又迈入人生的第二阶段,拥有幸福的崭新人生,得到完整的家庭,成为密不可分的夫妻……近二十年的风风雨雨,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但是,无论如何,他十分坚信,将和童恩手牵着手,无惧任何考验,一辈子不间断的走下去,直到生命尽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