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怀里的女孩双颊布满了红云,张开迷离的眼晴,抿着酥麻微痛的唇,本能地回应。
「我们回家。」男人注视着缓缓从情潮中清醒过来,就一直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的女孩,那露出的通红小脸却令他心情大好,他又俯首亲了亲她的发顶,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似乎羞涩至极的女孩,发动车子。
原圣成买的的房子在一幢全新的高级公寓里,位于顶楼,楼中楼,两百多坪的面积,内部显然经过精心设计和出色的布置安排。
挑高的屋顶、全木地板,朝南的会客室、主客卧室、书房、洗浴室、衣帽间一应俱全,花园入口,甚至还有一个美丽的雕花镂空法式拱门。
趁着原圣成接听电话,顾沁朵悄悄推开通向凉台的封闭厚重木门,便觉眼前一亮。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只见四周华灯高照,一幢幢高大建筑物被彩灯勾勒出雄伟的轮廓,马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犹如一道银河从天而降。
再沿着室外楼梯走到楼上,足有三十多坪被隔断封闭起来的温室,双脚停在棕色竹编藤椅旁,一时间,顿沁朵以为自己误入了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在这样的季节,借着室外照射进来的灯光,目及处,到处却是一片姹紫嫣红,春意盎然。
爬墙虎勤劳地爬出一室的绿意,娇嫩的藤萝和吊兰优雅地垂挂在圆形粗木搭成的檐下,又葱郁又剔透,长势甚好,褐色的盆沿渐渐被缠绕遮住,只有那一串又一串的新叶轻轻的垂荡在空中,青翠娇嫩,十分好看。
大盆大盆的风信子就快要开花了,紫色、粉色、蓝色、黄色,重重瓣瓣、整整齐齐,还有那些漂亮的石斛兰、四季海棠和天竺葵……她凝望着那些花,记忆浮动,无法动弹。
在高雄的乡下,终年都是光照充足,专有的热带季风吹过,到处是绿树成阴、花香袅袅,二月的木棉花、三月的黄花风铃木、五月的凤凰木……
顾沁朵怎么会忘记?
善良淳朴的乡民们,商店门口的大声公,在五音不全地唱着欢快的歌曲。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儿开……
啊哟啊哟,你比花还美妙,教我忘不了……
啊哟啊哟,秋又去春又来,记得我的爱……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她没有忘记,只是再也没有人在那儿等她回去了。
顾沁朵默然无声地看着那些黑暗中静静绽放的娇艳花朵,仿佛怕惊醒它们,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响,不等她转身,已找过来的男人就从背后拥住了她。
高大的身躯贴住她纤巧的背脊,成年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炙热温度和男性味道,让女孩蓦地僵了僵。似乎被烫了一下。
「我……我……」红润的小嘴张合着、支吾着,显然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
他们刚刚登记结婚,原圣成就带她回到这里,不会只是看看花、欣赏夜景这么简单,虽然每天都在做着心理建设,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难免慌张。
原圣成敏锐地看出她的意图,小丫头想要溜走了、想要回家了,问题是,他怎么可能会放她走?
被放倒在卧室那张大床上,顾沁朵紧闭着双眸,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在等待着主人的凌迟。
…………
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浑身都痛,累得睁不开眼睛,还记得好像一直被他抱在怀里,而那个让她痛得要命的粗壮巨物始终插在她体内里……再后来,她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再睁开眼,顾沁朵整个身子就像是被车子辗过,尤其是腰肢和两条腿,又酸又痛,提醒她经历了怎样的疯狂,可是两腿间却是清凉一片,没有太多的不适和痛感。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海闪起昨晚的片新,小脸红了。
卧室里只剩她一个人,旁边一个陷下去的枕头,提示她那个需索无度的男人,似乎很早就起身了。
难道已经上班去了?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从外被推开来,顾沁朵抬眼望过去,正好与男人的视线对个正着。
粉唇抿了抿,她别过羞赧的小脸。
穿着米灰色纯棉V领针织衫、黑色休闲长裤的原圣成走进来,一身的随意轻松。
他坐上床沿,朝她伸出手。
顾沁朵被他的举动吓得脸色一变,连忙揪紧胸前的床单。
他看着她瞪得圆溜溜的眸子,差点被她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逗笑,「让我看看你那里怎么样了。」
说完伸手就将丝被掀开,露出小女人不着寸缕的白嫩娇躯。
顾沁朵没想到这人是说到就做到的性子,又惊又怒,又苦于不敢反抗,羞得直朝后缩。
他轻易箝制住她,大掌将两条玉腿掰开,口中还道:「乖,别动,让我看看需不需要再上一次药。」
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不……不用……」顾沁朵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但却在他的眼神下僵硬得不敢再动弹。
昨天晚上,等她睡沉,他才抱着她下床去浴室,替她清理,将残余的汁液挖了出来,又替她上了药,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去。
顾沁朵抖着娇躯,全身的毛孔开始舒张,牙关咬得死紧,拼命忍住想逃的冲动,让男人察看那一处的情形。
好在他没有兽性大发又将她折磨一次,很快便放开她的腿。
这就完了吧?顾沁朵刚想着,就听男人不紧不慢道:「你实在太紧了,以后我们每天都多做几次,大概就会好点了。」
呜……她不要活了!
顾沁朵捂住冒烟的小脸,一点不想看见眼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男人。
见床上的小女人又娇又羞的模样,勾人得不得了,原圣成心里一悸,压上她娇小的身子,薄唇贪恋的吮着红润唇瓣,舌尖不由分说地钻了进去,将她柔嫩的口腔满满地,全部渡进自己的气息……
第5章(1)
春天,周日的早晨,活泼的小鸟在窗台上下跳动,晨曦中都夹杂着清脆悦耳的鸟鸣。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勤劳的小主妇,同样在顶楼温室怀抱着喜悦,摆弄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种花是个细心活,她在花市买来种子,拿着小铲子将它们播种在松软的泥土里,替它们浇水、施肥,还要学习如何治虫和防治病害,哪像这屋里的那位先生,搞不好连自家温室种的那些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花嘛,还是自己亲手种的好,顾沁朵老早就猜到,这些花不可能是原圣成种的,他终日在金融界里打滚,哪里肯浪费多余的时间用来搞莳花养草这等雅事?
「呼,好了!」穿着碎花围裙的顾沁朵,一手提着粉红色的桶子,一手拿着小铲子,直起腰,骄傲地看着自己的耕作地。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连续几日阳光明媚后,植物们团簇的嫩叶和新发的蔓条,就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小小的温室里,酝酿出一庭春意,大有「一时之盛」的景致。
她刚刚才种好的两个小盆栽,就放在那些开得正盛的风信子的边上,光秃秃的只有松软的红褐色泥土,她凝视着它们,好像看到小幼芽从土里钻出来,再开出一朵朵小小的太阳花。
「你今天有没有事要做?」身后,传来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
「啊,没有。」顾沁朵速度极快地收起刚刚伸展出的懒腰,转过身,两手拎着桶子,模样乖乖地望着还穿着睡袍的原圣成。
他看着她太过刻意的动作和表情,没说什么,视线盯上那两只光秃秃的小盆栽看了看,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顾沁朵在原圣成背后吐吐舌头,手脚利落地收拾好工具,「咚咚咚」地下楼,又跑进厨房里忙去了。
从登记结婚那天算起,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月了,她一直和他住在这里,一来这里离学校很近,二来工厂的事她也帮不上忙,但又觉得不能让那位先生觉得自己娶了个游手好闲的「米虫」,思来想去,只能拎着自己的行李,打包上门到这里「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练习如何称职地当一名「黄脸婆」了。
练习之余还不忘跟自己洗脑,只有卖力将金主伺侯好,人家才会尽心尽力地挽救工厂,普渡众生。
原圣成似乎十分乐意看到这一幕,因此手一挥,干脆连每日从主宅锦澜苑来此打扫做饭的佣人都不让来了,家里大小事务全交给了顾沁朵。
原圣成其实……是故意在整她的吧?
成功转型为「小女佣」的顾沁朵一开始难免在心里暗骂,可是后来……
思及此,她小脸一下子红了,忿忿不平地将手里的锅铲冲着空气挥了好几下。
不让佣人过来,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下流心思吧!
其实她早该看出,那男人表面上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其实欲望强烈着呢,不仅在床第间为所欲为,现在又遣走佣人,还不是为了方便对她耍流氓?
譬如昨天,她勤快地做起了卫生大扫除,拆下床单、被套、枕巾一股脑地丢进洗衣机里,又把书房收拾干净,拎着吸尘器清洁完窗帘和沙发,最后拿着抹布跪在地板上,打算将原木地板檫得晶亮。
那时正值中午,明媚的阳光透过一大盆悬挂在窗上的黄金葛洒进来,明晃晃的,那些密密层叠着的茂密心型叶子和长长的藤蔓被照透,宛如碧玉,微风过处,不停地轻摆……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谁知就在顾沁朵努力地忙活着时,忘了自己半撅着的小屁股,对男人有着多大的诱惑力。于是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男人。突然从身后将她一把拦腰抱起,不由分说地压在沙发上,热呼呼的嘴巴在她颈肩处不断轻啃。
…………
顾沁朵被弄得欲哭无泪,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只是擦了擦地板,什么都没做,原先生,原总裁……为什么就发情了呢?
可是这么强势的男人,做任何事应该都是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原因的吧!要不怎么还莫名其妙地娶了她呢?
明亮整洁的厨房里,汤锅里「咕嘟咕嘟」直冒着热气,里面的红豆紫米粥熬得又稠又香甜,是从锦澜苑那边专程送来的,放在平底锅里的,是她在小区里的便利商店买来的冷冻葱油饼,用热油煎一煎,再拌上两个清爽可口的开胃小菜,原圣成的早饭就准备妥当了。
「中午不用做饭了,我们出去吃。」才用完早餐放下筷子,原圣成又开始对顾沁朵交代有关中午的事宜了。
「哦,好。」顾沁朵见他吃完了,也赶紧放下筷子,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脸的恭敬却又像只被大灰狼囚禁的小白兔。
原圣成忍不住拢了眉头,忍了忍,什么也没说,转身朝二楼书房走去。
临上楼前,他悄悄回头,果然看到小女孩开始埋头狼吞虎咽了,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捏着块葱油饼,吃相豪迈,不亦乐乎,甚至没穿袜子的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也欢快地离开了拖鞋,四处不安分地踢动着。
小家伙这副神情多生动有趣!
平时总是一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模样,连在床上也不敢反抗,任他为所欲为还一脸的忍辱负重。
虽然她只字不提,但一举一动都在清楚明白地提醒他,生怕他忘了她同意当「原太太」是出于何种原因。
也只有这女孩有这个能耐,什么都无须做,就能将他气得额头暴青筋,只不过他掩饰得好,没被她看出来罢了。
他心中轻叹,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一声,脑海里想象着餐桌上的小家伙,此刻那犹如惊弓之鸟的举动,心情不由大好,迈开脚步,轻松地上楼去了。
临近中午。两人准备出门了。
出发前,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盯住顾沁朵,「你……就穿这样?」
柠檬黄的连帽运动外套、蓝色修身牛仔裤、红色的雪靴,青春无敌,再加上一张脂粉不施的小脸蛋、齐刘海、长马尾……这怎么看,都像是原圣成诱拐了天真无知的小女生。
「那要穿什么样的?」顾沁朵被问得一愣,他从来不挑剔她的穿着,衣柜里有她自己买的衣服,也有他替她买的,款式不仅各异,风格也绝对大相径庭,价格更是天差地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她的品味,好几次他带她逛百货公司和精品店时,都会亲自替她挑选一大堆精品服饰。那些衣物吊牌上的价格看得顾沁朵直咋舌。
有钱就是大爷呀!这话还真没讲错,看着精品店里美丽的柜姐们看原圣成的表情,再转头看向自己的表情,哪张脸上不明明白白写着「羡慕、嫉妒、恨」?
顾沁朵虽然家境也不差,可是从小就在乡下跟阿嬷长大,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到了台北也始终保持着淳朴本色,哪里看过这种一掷千金的败家男人呢?
心里正嘀咕着,耳中听到原圣成说:「我还约了客人跟我们一起吃饭,穿得还是……不要太随便了。」
是这样啊!顾沁朵点头,乖乖地上楼换装,等下来时,已经换上一身他为她挑的衣服。
中长款的玫瑰色外套,领口、袖口和下摆都缀着精致的蕾丝,再配着珍珠黑的轻纱连身裙,深棕色的踝靴,小嘴上还抹了樱粉色的唇彩,整个人都散发着娇艳的贵气。
原圣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直到顾沁朵窘迫地考虑是不是要再上楼换一套,他才伸手替她松开了束着马尾的橡皮筋,让一头黑亮的秀发整齐地披散在肩上。
这样就差不多了。男人心满意足地领着小娇妻出门了。
一路上,顾沁朵都在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见谁。
当初见他提出登记结婚,又露出商量婚礼细节的架势,她便踌躇着对他说父亲刚过世,婚礼可不可以延期,原圣成想必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便点点头同意了,因此两人的关系并不为人知。
那现在他又要专程带她去见谁呢?
两人驱车来到一家极有名的川菜馆,店里常常人满为患,果然一进去,等位置的客人已经排起了长龙。
跟着原圣成来到一早预订好的包厢,里面已有人在候着,那是他的下属和学弟,在英华银行高层任职的聂明哲。
聂明哲是个开朗活泼的年轻帅哥,幽默又爱耍嘴皮子,但又很能逗人开心,很快就跟顾沁朵熟悉起来,聊了几句,聂明哲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一边礼貌地朝顾沁朵表示歉意,一边快步走到外面接听电话。
等他再进来后,人就变得愁眉苦脸了,无奈地对原圣成道:「boss,之橘小姐就在外面。」顾沁朵正想这之橘小姐是何人,就见原圣成一笑,不以为意地道:「既然来了,就叫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