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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情无极 page 9 作者:楚月

  “他行事低调,目前行踪不明。”

  “尽快将人带至我面前。”

  “是,主子,另外,京城的人回报王爷已经动身了,预计半个月后将会抵达北凉城。”

  “这么快……他不信任人的个性还真是表露无遗,掌握好他的动向随时向我禀告,还有,提醒琥珀,从今日起无时不刻都得跟好怀真,不可让陌生人靠近她。”

  “遵命。”程奉刀领命后退出书房。

  严观羽起身走到书柜前,打开一暗匣,从中取出一只不起眼的木头盒子,打开后,墨黑中带着光亮的墨光玉映入眼帘。

  为了这颗墨光玉,他险些失去怀真,这次绝不重蹈覆辙。

  “司徒竞,我输了你一次就不会再输第二次,墨光玉以及怀真,我都会护住!  ”

  他紧握着墨光玉,眼神透着凛凛寒意。

  火光,恣意肆虐着——

  视线所及全是金色、红色交织出的火,绸绵密得教人难以透气。

  她能感觉到胸口剧烈起伏,因为这场火而感到错愕。

  不懂为什么会有这场火,更不明白这种事怎会发生在她身上?

  是意外?抑或……人为?!

  她明明想走进去,为什么始终跨不出步伐,为何一下子就转身逃走?

  宅子里有什么吗?她不停地跑、不停地逃,却不知要躲到何时方可喘口气,只能持续不停歇地跑着、跑着,直到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是谁?!

  她转身欲逃,那人将她牢牢抱住,她本能地挣扎着,却怎么都挣脱不闻,那种感觉像是被一张网困住了,起初觉得可怕,然而慢慢地那个怀抱逐渐温暖她,令她不再反抗,最后终于接受。

  即使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她依然能感觉自己是安全的,不会再有危险,她能相信眼前的人——正当感到心安之时,抱住她的人忽然消失无踪,笼罩住她的温暖也瞬间冰冷,她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张嘴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想继续往前走双脚也不知被什么缠绕而动弹不得,只能待在暗无天日的原地颤抖、害怕……她双手环胸,缓缓蹲下,泪水无声落下,最后突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紧接着大喊——

  “吓?!”

  冯怀真自恶梦中惊醒过来,她满身是汗,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透着清晰可见的恐惧。

  她作梦了,这次清楚听见自己在梦中最后所喊的那句话——

  为什么你要害我全家?

  抹去前额的汗,心头的震荡仍不停止。

  为何她会说那句话?莫非冯府的火并非意外而是……人为?!若真如此,究竟是谁要害他们全家?

  冯怀真呆呆坐在床上,直到严观羽的脸映入眼帘才让她回神。

  “观羽……”她眼神透着一丝无助。

  严观羽察觉她脸色有异。“怎么了?是不是又作恶梦?”

  冯怀真本想吐实,可想到前阵子他才为了商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有空闲,加上是过去的事,便不打算说来让他烦心。

  “梦见你离开我。”

  “傻丫头,我不会离开你,别胡思乱想,待会我请大夫开几帖安神的药让你喝了,就不会再多梦。”

  “观羽,冯府当年为何会发生大火?”

  严观羽目光一沉,问:“我们不是说好不要提这件事,你怎会突然问起?”

  怀真提到冯府的火便会头疼欲裂,因此他们说好禁谈此事。“是不是最近又梦见过去的事?”

  冯怀真瞟了他一眼。“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可能逃一辈子,反正是用问的,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头疼,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场火吗?”

  严观羽默无言。

  “是不是我爹得罪什么人?”她追问。

  “你爹乐善好施,不可能会树敌……”他伸手捧着她的脸,试图安抚她的不安。“怀真,听我的话,别再去想了,至少现在不要,你的身体还无法承受回想的压力,说不定过一阵子那些失去的记忆就会回来了,想太多只会自寻烦恼,我也向你保证,会尽速查明当年那场火的原因,好吗?”

  束手无策的冯怀真也仅能答应。

  “乖,累的话再躺一会儿。”

  “不,我没事,你不是要去商行吗?我陪你去。”

  严观羽按住正要下床的她。“最近商行会很忙有些事不方便有女子在场所以你暂时待在府里,也尽量不要外出。”

  “好。”冯怀真心情尚未平复,也就没追问理由。

  “我会尽早回来陪你。”他揉揉她的脸。

  “没关系,公事比较重要。”

  “若你闷了,可以找琥珀陪你聊聊。”

  冯怀真微笑点头。“放心,我会照顾自己。”

  “等商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月底我带你出去玩,我那个关外来的朋友定居江南,还开了一间馆子,我们去瞧瞧。”

  “月底我们不是要成亲,不会太赶吗?”

  严观羽勾起她的下颚,贼贼地笑。“我就说你爱惨了我,非我不嫁了。”

  “咦?我、我哪有……”她不争气地脸红。

  “记得你还嫌太快,若不是非我不嫁,怎会牢记婚期?”

  “我才没有,再过几天便是月底,我怎可能会忘记!  ”她又不是忘性大的老人家。

  “别害羞,这代表你很想嫁给我,为夫十分感动,这段时日的苦心追求总算有了成果,等你嫁过来,为夫定好好疼爱你。”他耍无赖的本事愈来愈高竿。

  冯怀真听得鸡皮疙瘩满身,他不害臊她都替他觉得害羞了。

  “你快出门啦!  ”

  严观羽让她推着走到门口。“怀真乖乖待在家里为夫会早点回来陪你。”

  冯怀真二话不说把人赶出房关上门又羞又气地露出甜甜的笑容。

  第6章(1)

  难得这几日严观羽用不着她,冯怀真又在严府关了几日,一大早趁着天气好便想偷偷上街透气,琥珀却将她挡住。

  “主子有交代,你尽量不要出门。”她向来尽忠职守。

  “琥珀,观羽是说‘尽量’,又没说万万不可,对吗?”她狡狯地抓她语病。

  “那就请怀真姑娘‘尽量’待在府内。”跟在主子身边久了,近墨者黑,琥珀亦非省油的灯。

  冯怀真苦着一张脸恳求。“可是我好几天没出去透气,真的快闷坏了……今儿个天气那么好,最多一个,不,半个时辰就好,观羽不会知道。”

  琥珀皱了眉头。“不要比较好。”

  冯怀真想了一会儿,半是威胁地说:“琥珀,你是要整天防着我,还是让我外出半个时辰就好?若你不让我出门,我也不可能就此罢休,肯定会努力想法子偷跑出去,也铁定不让你跟,你好好想清楚喔!  ”

  琥珀非常认真地思考——若让她偷跑出去自己没能跟上亦是个麻烦

  “只要半个时辰就好,你不说我不说,观羽绝对不会知情,好不好?好不好?琥珀——”冯怀真勾着琥珀的手臂又摇叉晃地恳求。

  琥珀最后不敌她的缠功,终于点头答应。

  “半个时辰?”

  “嗯,半个时辰。”她乐不可支。

  于是,冯怀真终于如愿能够上街。

  “琥珀,我不明白为何观羽要让你保护我,我只是个小婢女,会有什么人对我不利吗?”琥珀只长她两岁,个性却相当沉稳,只有在她吃东西的时候,才能看见她的单纯样子。

  琥珀抱着刚买来的一袋栗子,边吃边说:“主子是天盛商行的老板,多少会树立敌人,你又即将成为夫人,多一层提防少一层顾虑,这也是为主子着想。”

  街上人潮拥挤,她专心注意四面八方的情况。

  冯怀真听了点点头,说得也是,万一她出事必定会影响观羽,这可不是她乐见之事。

  难得有机会上街,下一次不知是何月何日,冯怀真把握机会仔细找寻上次会光顾过的酸梅摊子。

  “你改吃酸了?”琥珀好奇地问。

  “不是,我注意到观羽喜欢吃酸,所以想买些酸梅给他,不仅开胃,对身体也好,你要不要试试看?”

  琥珀一脸嫌恶。“不了,我最怕酸,你给主子就……”

  话未尽,敏锐的琥珀注意到似乎有人正在偷看她们,她不着痕迹地搜寻,不过对方显然技高一筹,让她找不到人。

  “琥珀!琥珀!怎么了?”

  “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情……挑好酸梅了吗?”

  冯怀真摇摇头,说:“我上次买的那个摊子没来,这家的太甜了,他一定不喜欢。”

  “那我们还是先回去下次再来。”她不敢冒险让冯怀真遇上危险。

  “怎么了吗?”

  “有人跟踪我们。”

  冯怀真跟着紧张起来。“那我们快点回去。”

  正当两人欲返回严府时,一辆马车在街上疾驶,瞬间冲散街上的人群,冯怀真与琥珀也被隔开在路的两边,由于这辆马车行经之时没有减缓速度,因此造成两边摊子乱成一团,叫骂声不断。

  “怀真!怀真!  ”琥珀急着寻人。

  “我在……”冯怀真看见她,正要喊时,突然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她回头,瞧见一张陌生的脸,跟着注意到这人从脖子到手背全是烧伤的痕迹。“你是?”

  “小姐,我是石拓,你不记得我了吗?”

  “石拓?”她的记忆中完全搜寻不到这个名字。

  “是的,小的以前在冯府工作,是冯府的长工,你是冯府千金冯怀真。”

  冯怀真没想到会在街上遇见过去熟悉的人一时愕然。“抱歉……我失去记忆,不记得了。”

  石拓一脸忿忿不平地说:“果然没错!小的就猜小姐可能失忆了,不然怎会和严观羽在一起。”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因石拓这句话而绷紧。

  “那是因为……”

  “怀真!怀真!  ”

  冯怀真连忙转身应道:“琥珀,我没事,我在这里和……”再转过头时,眼前已没了石拓的身影。

  “你刚刚和谁说话?”琥珀紧张地问。

  冯怀真心一紧,随意找个理由搪塞。“没什么,只是有个人向我问路。”

  “嗯,我们快回去吧。”琥珀抓着她的手往回走。

  冯怀真心里惦记着刚刚那句话——

  小的就猜小姐可能失忆了,不然怎会和严观羽在一起。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不该和观羽在一块儿吗?

  她的过去究竟发生什么事?

  严观羽回府后,琥珀尽责禀告白天发生的事。

  他知道怀真有隐瞒,便想试着让她说出经过。

  “怀真,今天你出门了是吗?”他进门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冯怀真抬头看着他,猜想应是琥珀全盘托出便点头。

  “来,先喝口热茶墨惊,琥珀说你回来后便心神不宁,是不是在街上出了什么事?”

  冯怀真捧着茶喝了一小口。

  “我在街上遇到一个人,他说他是以前冯府的长工。”

  严观羽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冷测,随即又敛下。“是不是叫做石拓?”

  冯怀真一脸吃蓦地望着他。“你也知道他?”

  “是啊,其实我很早就在找寻和冯府有关的人,最近查到一名冯府的长工,不过……他似乎走上歪路。”

  “什么意思?”

  “记得上次商行的船被劫吗?虽然是海盗所为,可背后操控的人正是石拓,我甚至怀疑当年冯府的那场火与他有关,因此正在着手调查他的背景,以及他这些年来的动向。怀真你说他找上你,那他与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依石拓当时的表情以及口吻应该是要说出对观羽不利的话,她现在却不知该不该说,怕说了会让观羽误会自己怀疑他。

  严观羽垂下眼眸,低低叹了口气,说:“我晓得你失去记忆,对过去一无所知,自然不知该听信于谁,若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看你的样子应是受到不小的惊吓,先睡一会儿吧。”

  冯怀真放下杯子紧抓着他的手。“观羽我相信你!我只是怕说了你会误会我相信石拓的话……”

  “傻丫头,我怎会误会,夫妻间若无法信任,也难走完一辈子,不是吗?”

  冯怀真点了点头。“石拓说他料想我必是失忆要不然……”她真不知如何说完最后那句话。

  严观羽笑笑地接下去说:“他是不是说要不然你怎会与我在一起,是吗?”

  “你怎么知道?”

  “他劫我商船,害我意图明显,刻意接近你必定也是这目的,既然企图书我们失和,自然会这么说。”

  “难道冯府的那场火真与他有关?”

  “这个需要调查方能确定,毕竟我不希望冤枉无辜的人,只是他在背后指使海盗劫我商船,这事我不会轻易善了,希望你能体谅。”严观羽一席话说得公正客观又不失情理,教人无法反驳。

  “你禀公处理……就好。”毋须比较她理所当然相信严观羽多一些。

  真怪,头有些量,眼皮也沉重得似要阖上,她有这么困吗?

  “那就好,唉,本来我希望能给你好消息,没想到石拓针对我而来也企图将你卷进来,这点我就无法饶恕了……”严观羽默默注视她不对劲的模样,伸手护住她,防止她摔倒。“怀真,你怎了?”

  “头晕……”

  “可能是累了,躺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陪你。”那杯茶里他加了能令人昏睡的药粉。

  原本还打算硬撑的冯怀真听他这么说,一时宽心,整个人随即昏厥在他怀里,严观羽将她安置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随后才步出房间。

  石拓是个麻烦,似乎针对他而来,不但劫他船还试图影响怀真,原本他还想先了解情况再做决定看来此人……绝不能留。

  有时,他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以免后患无穷。

  “奉刀。”

  程奉刀无声无息来到严观羽身后。

  “杀了石拓。”不该留的,万万不可留。

  “是。”

  第6章(2)

  严观羽一得知王爷即将抵达北凉城,随即领着冯怀真离开,随行者仅琥珀一人,而婚期暂且往后延。

  冯怀真虽感不解也没有抱怨毕竟一路南下有吃有玩,比一直被困在严府好太多了。

  由于这趟行程没有终点亦无归期,他们就像寻常的夫妻一样游历,避过一山又一河,完全不受束缚,自由自在。

  冯怀真也显得轻松惧意许多,即使两人尚未成亲,也乐意挽着他的手当他的小娘子。

  只要是冯怀真喜欢的严观羽毫不手软,立刻买下,然而他买最多的还是她暂时戒不掉的甜食。

  她嗜甜,吃甜食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喝水般自然,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她的胃是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吓得他目瞪口呆,甘拜下风之余,也不得不感叹地希望她最好早早戒了这不良习惯。

  “观羽,我可以买礼物送人吗?”

  “当然可以。”

  “我和施施姊说好了,等她孩子出世,我就要当干娘了,身为干娘的我不能小气,得送点特别的礼,你不是说这儿盛产玉石,玉石有趋吉避凶的功用,应该很适合小娃儿佩戴。”

  “你喜欢小孩?”

  “喜欢啊!不过当初没想过嫁人,又想要有个小孩来疼,所以觉得当个现成的干娘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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