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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的前夫 page 7 作者:红芯

  望向楼梯,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她选择在这个周末的时间回去律师事务所工作,以便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

  此时,身在书房的任晋之早已结束视讯会议。

  自从在餐厅逮住夏宁回家后,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就算在爷爷面前会跟他笑,也只是虚伪的微笑,每次见到这样的神情,都如同一根根利箭射进他的心窝,让他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即使他想修补关系,可是却苦无机会。她每夜在洗过澡之后,半声不吭地将被子和枕头拿往沙发,机械化地抛下一句“晚安”便睡在沙发上,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都不知道两人要维持这种伪装的夫妻生活多久?她出乎意料的反应令他进退失据,他只想和她重新开始,真的那么困难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他的方向便出错了?他不应该拜托爷爷装病配合他任性的计画,而是应该更积极地向她发动攻势……

  不,他都可以预料到她会有多大的反弹,要不是担心被她拒绝,他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接近她?

  只是……尽管他现在待在最接近她的位置,但他却觉得跟她之间有着重重阻隔,即使他想改变现状,也不知该从何着手。

  看见她跟别人有说有笑的情况,胸腔陡地被疯狂的妒意侵蚀,理智迅即被驱逐,他只想将她锁进他一个人的世界里,不容别人有窥伺的机会。

  他无奈地揪扯发丝,脸上满是苦恼,相比于商界的风浪,此刻的情况更教他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清楚,不论他做什么,看在夏宁眼中都会被曲解,全成了惹人厌的举动。

  也许,他遗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为了什么回来找她?

  已经七点钟了。夏宁收回看向座钟的目光,开始收拾桌面。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住在任晋之那儿一个星期了,这七天……实在是度日如年。

  要是她能单纯地将一切视为买卖,或许会好过一点。

  现在每晚她都得与他共处一室,教她哪可能入眠?就算她的意志再坚定

  那曾经为他疯狂悸动的心脏还是会因为他的存在而猛烈鼓噪,并且提醒她,她从没有一天忘记过他。

  她坚持不留长头发,不就是为了警惕自己别再相信爱情吗?那时的满心欢喜是虚幻的,听见的甜言蜜语是包着糖衣的毒药,容许自己的心情跟随别人的一言一语而有高低起伏是最愚不可及的事。

  事实证明,她的真心只是一件工具。

  首次纵身情海,她投入了所有情感,在饱受思念折磨的同时,他却嘲笑她的无知,她全心全意的喜欢换来了心碎,即使经过六年,伤痕累累的心始终拼凑不成本来的样子,他的出现、他荒谬的要求,再一次令她难受。

  他坦白说明这是宗你情我愿的交易,对她而言,这应当是最好不过的,不是吗?她不需要投入情感,事成后,她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但,她总有种被勒住颈部的感觉,即使拚命张大嘴巴吸气,始终没有空气进入肺部。

  与他独处的时候,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氛围教她不知如何挣脱,就像身陷泥泞,只能看着自己慢慢地下沉。

  他强烈的存在感如同芒刺在背,数天下来,她都没法子好好休息,加上沙发实在不怎么适合睡觉,她已经累得连好好走路也甚为勉强,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彻底放松。

  因为不想被人知道她跟任晋之的关系,所以她没有跟文华乐解释那晚在餐厅发生的事,幸好他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善后。

  乘坐计程车回到任家,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微笑与任历宏一同用过晚饭后,她返回卧室洗澡。

  洗去一身疲惫,穿上睡衣,夏宁边擦拭头发边步出浴室,只见任晋之坐在她的“床”上。

  “什么事?”她冷淡地问,事实上,她已经累得不知道该挂上什么表情。

  看着她发丝半湿,软薄的睡衣如同第二层肌肤般覆在身上,任晋之陡地觉得喉头一紧。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脸庞浮现了一丝不自在。“过来。”

  “呃?”她愕然注视他。

  见她不为所动,他上前将她轻轻拉过来,半是强迫地让她坐在沙发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吹风机。

  “你都多大的人了,知不知道这样会感冒?”说时,他一手抽掉毛巾,继而拨弄起她半满的头发。

  “喂?!”夏宁来不及阻止,他修长的手指已穿梭于她的发梢间,不时伴以轻柔地按压,阵阵酥麻感从他触碰的地方升起,流窜全身,令她连语气也变得虚软无力。“放、放开我……”

  第5章(2)

  “别乱动。”他低喃一声,指尖的移动带着柔情,完全不会弄痛她。

  或许是因为体力严重透支,加上他的指尖仿佛带有魔力,夏宁不再拒绝他的举动,反而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身前,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从喉间发出舒服的咕哝声。

  “嗯……”她合上眼,昏昏欲睡。

  因为是短发的关系,不消片刻功夫便已干透,任晋之关掉吹风机,将它放在一旁,恋恋不舍地抚摸她柔软的发丝。

  他真的很喜欢这灌触感,软滑如丝,一下子便从指间流泄,从来没有人的发丝如此令他迷醉。

  指尖,慢慢地下移,轻轻按压她僵硬的肩头,慢慢地施力,她带着压抑的轻吟迅即窜进耳中,勾扯住心坎一根弦线,产生细微的抽痛。

  即使感到他逾越的举动,夏宁却没办法阻止,甚至不想阻止,因为……真的很舒服,他搓揉的位置正好是她最酸痛的地方,过分僵硬的肌肉因为他的揉捏逐渐地舒展,她没能控制自己不因为他的触碰而发出声音,听见自己细碎的呻/吟,令她不由自主地羞红了两颊。

  “呀……”肩胛骨突如其来的酸软,令她倒抽一口凉气。

  “这儿很痛?”他凑近她耳畔呢喃,手劲并没有放轻,继续针对她僵硬的肩膀施力。“真是的,明明很年轻,身体却像个老太婆。”

  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记得以前她的身型尽管不够丰满,但是香香软软的,十分好抱。但现在呢?不单肌肉僵硬,而且瘦了许多,他都看得出衣服下的身体是如何的干扁。

  然而,这样的身体,还是教他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希望能更确切地感受她的甜美。

  “与你无……啊呀……”她来不及完整说上一句,便因为疼痛而发出尖叫。“不要!那儿好痛……任晋之……停手!停手……”她痛得挤出眼泪。

  偏头看见一颗豆大的泪滴滑下,他感到心坎猛然抽  动,不舍之情充斥胸壑间,让他停了下来,随即扳过她,让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抬手抹去那颗泪珠,微温的水滴沾湿指头,仿佛能够穿透皮肤,慢慢地熨贴上心坎。

  “真的很痛吗?”他两手改为捧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抚摸。

  “嗯。”她点点头,吸了吸鼻子。

  “谁教你姿势不良?”他轻点她的鼻头。“活该。”

  他的呵斥,让心窝一下子被浓厚的暖意掩盖,她眨了眨眼,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不真实,难道她已累得睡着了?

  可是她会感到痛楚……夏宁随即清醒过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任晋之,他之前总是恶狠狠地命令她,怎么忽然间变了另一个人?

  “已经可以了,我想睡了。”她格开他的双手,往后挪动身体,不想跟他有所接触。

  “宁宁?”他倾身向她,大手再一次抚上她泛红的脸蛋。

  “够了!这次你又想怎样?”她拂开他的手。“我已经答应会演好你老婆这个角色,戒指也按照你的嘱咐戴上,每晚都准时回来,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任晋之,你的报酬其实并不是那么吸引人,再多加要求的话,大不了玉石俱焚。”

  她不断地退后,腰背瞬间已抵在沙发扶手上。

  他露出包含歉意的微笑,在她惊愕的目光下开口。“对不起。”

  夏宁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任晋之会向她低头的事实,神情极为错愕,连语气也颤抖了。“你、你说什么……不、不可能的……我在做梦……”

  她难得陷入惊慌之中。

  从她认识任晋之以来,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会轻易向人低头的男人,习惯了睥睨天下的他,竟然跟她……道歉?

  她呆瞠着双眼、唇瓣蠕动的模样,散发出一股娇憨之气,两片唇透出粉色的光泽,在开合间勾住他所有的注意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倾身吻住她微张的小嘴,反覆地吸吮所有甜蜜。

  “唔?”放大的俊颜占据了眼底的位置,唇齿间的压力令她有数秒不知如何反应,而他霸道的吮吻就像是要吞噬她的所有,包括她的灵魂!

  这个认知,让夏宁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两手抵在他胸膛上,奋力要推开他,而他似乎早有预备,两手环住她的腰背,一下子便将她整个人锁在怀中,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嗯……呜……”

  她想出声阻止,可是嘴巴已彻底被他霸占了,他的气息不断地涌进口腔,逐渐地侵蚀每个细胞,封存于心底最深处、属于他的回忆猛地袭来,她想起爱着他那时的心情。

  那简单的、纯粹的全心全意,所有的情绪都因为他的言行举止而起伏,为他笑、为他哭,拚命念书只为了能尽早回到他身边,她当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但是……他呢?

  离开他以后,她过了一段黑暗的日子,双眼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泪水止不住的淌下,好不容易她终于醒悟要多爱自己一些,也暗地起誓不沾爱情,绝不让别人有伤害她的机会,甚至狠下心剪去钟爱的长发,从此不让自己展露女性的妩媚,就算被误会是男人,她也不在乎。

  然而,因为他的出现,她平静的生活瞬间起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他以为一句“对不起”便足以弥补对她的伤害?

  感觉到他贴放在她背部的大手上下移动,她畏惧他接下来的行动,想挣开他却力有未逮。

  她甜美得令他不愿放手,但他也察觉到她的抗拒,最终松开她被吻肿的唇瓣,意犹未尽地轻咬了一  口。

  “宁宁……”他呢喃着她的名,这是专属于他的昵称,他不允许别人如此唤她。

  夏宁最讨厌的便是他用此刻这种诱人的嗓音叫唤她。心窝仿佛与他的呼唤产生共鸣,强烈的颤意自胸口涌向四肢,让一直被压抑的情感无所遁逃。

  要是她真的忘记了他,便不会如此在意地想跟他划清界线,若是她确实不在乎了,又哪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再相信爱情?

  他对她的影响,其实从来没有中断过。

  “别说了。”她语带恳求,宁愿他再恶形恶状一些,再多说那些教她难堪的话语,好让她的意志更为坚定,封锁心房的坚固堡垒便不会出现裂缝,也不会受到他的话影响。

  “为什么?”任晋之反问她,薄唇贴着她圆润的耳垂,伸出顽皮的舌尖轻轻挑拨。

  她敏感得缩了缩肩头,偏又腾不出手阻止他的行径。“不要……”

  源自她身上的淡香薰得他心荡神驰,有别于人工化的香气,这份天然的气息一直潜藏在他心坎深处,不时扰乱他的心神,只是这一次,他是实实在在地拥抱这片香气。

  纵然她没了那一头长发,但纤细的骨架、柔嫩的肌肤还是充分说明她是如何的女性化,贴在他身前的曲线虽然称不上傲人,倒也是玲珑有致,教他心猿意马。

  是她敏感的地方之一。

  “不……”夏宁本来就累得没什么力气了,又被他这样子亲吻,当下更虚软无力,只能放任他上下其手,他灼人的气息不断掠过耳边,如同毒蛇般勾起了她的情\yu\。

  “啊呀……”

  被占有的愉快记忆早已深刻地烙印于身体,在他的触碰下轻易地迸发出来。感受到她的颤栗,薄唇在她雪白颈间留下数个红痕,又张嘴轻啃她细嫩的肌肤。

  “唔……”

  她蹙起眉头,他的吮咬带来微痛,偏偏这些许的痛感竟令胸口猛然颤栗起来,仿佛期盼他更进一步的侵占。

  “啊……”

  ……

  第6章(1)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夏宁窝在花圜角落的藤椅内,身体深处持续灼热,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安放在床榻上,浑身酸软令她随即想起昨晚的事,想到自己像个荡妇般在他的撩拨下缠着他不放,她便陷入自我嫌弃的漩涡中。

  听见浴室传来水声,她不顾两脚的抗议,逃难似的离开了卧室,她真的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跟他打照面,之前明明那样子排斥他,却屈服于他的挑逗,不知羞耻地承受他的占有……

  “呜……”她捂住嘴巴,接受不了自己昨晚的行径。

  她知道的,最难以接受的是她原来……原来一直对他没有忘情!

  身体果然比心灵诚实,任凭她如何抗拒,身体还是一下子便向他投降,冲击她自以为坚固的防御,这突如其来的认知,几乎将她击倒。

  说好了不再败给爱情,为什么她竟然会容许他的欺近?放任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烙下他专属的印记,里里外外都是他独特的气息,无论走到哪儿,她都觉得他就在身边。

  与他离婚后,她以为自己学会了坚强,以为不再需要别人的关心,她不许自己在人前流露一丝脆弱,执意披上坚固的盔甲,多年来奋勇闯出一片天地,以为不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她都有足够的能力应付,却忘记了她其实是向往得到别人的呵护。

  她不能对他暗生期盼。

  对他而言,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是一个工具,差别只在于她当年是被蒙在鼓里,现在则是同流合污。

  所以,要是她还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她真的是愚笨得应该死掉算了。

  弓起两脚,头枕于膝盖上,她微叹一声,告诫自己别将昨晚的事看得太重要,反正就是一夜情而已,过两天她便能忘记。

  她只要记住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宗交易,不该涉及任何情感……心脏因为这样的忠告而抽痛,她咬了咬下唇,再度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她不再是六年前那个轻易对他一见钟情的纯情小女孩,她已见惯风浪,变得顽固的心灵不会轻易为谁悸动。

  夏宁拚命地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然而身上净是他的气息,每次的呼吸都宛如将他的一部分吸进身体,一种仿佛怎样也摆脱不了他的念头猛然浮现,她瞬间陷入惊愕之中。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答案,她是知道的一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想确定他的重要性,怕对自己坦白以后,再也没有坚守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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