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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皇后(上) page 15 作者:简璎

  想到这里,她便更加使劲的挖、用力的挖!

  蓦然之间,一抹她期待已久的气味从土间冒了出来,虽然几不可闻,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她赶忙用铲子挖了一些到鼻下嗅闻,再用指甲勾了些舔了舔确认。

  就是这个没错!

  她欣喜若狂的拿出备好的瓷瓶,将瓶子装满了,就在她起身时,一枝羽箭悄无声息的飞过来,当她看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灵巧的躲过了羽箭,但她却脚一滑直直跌进了池中,池面瞬间溅起两尺多高的水花,而第二枝羽箭、第三枝羽箭接踵而至,全都射入了水里。

  “小悠!”

  宇文玦目睹了她坠池的一幕,他的心倏地一紧,焦急的拔足朝她奔去。

  到了岸边,他想也不想地飞快跃入池中,很快将她拖上了岸,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拖到较干爽的树丛边,池面已恢复了平静,只剩一圈一圈淡淡的涟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悠!你怎么样?”宇文玦急忙检查她的情况,见她虽然冻得浑身发抖、牙关打战,但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忙在她胸口压了压挤出她腔胸里呛进的水。

  她身上的衣裳早被池水浸透,浑身湿漉漉,蓦然一阵凉风吹来,她便瑟瑟发抖,他看了实在于心不忍便低下身去为她挡冷风,她阖着眼,纤长微弯的睫毛近在眼前让他不禁一楞,怎么有人的睫毛可以如此浓密?

  慕容悠脑袋晕乎,打了个喷嚏,顿时让宇文玦回了神。

  他思索着,一共三枝羽箭都对准她,这分明是有人要加害于她!若是他没有出现,怕是还有更多羽箭会飞过来。

  宫里竟有人大胆行凶?但对着一个入宫不久的小宫女,为什么?

  “小悠,你还好吗?”见她打了个喷嚏却没有睁开眼睛,他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要将她唤醒。

  慕容悠并没有昏过去,她是吓到了,且池水虽然不结冰,但此刻是隆冬,她浑身都浸湿了,冷得要命的直打颤。

  听见宇文玦叫唤的声音,她总算是睁开了眼,第一时间看到宇文玦关切的脸色,她气若游丝地道:“我没事……你呢?”

  这宁亲王人还真好,为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竟然跳进池里救她。

  “我也无事。”他虽然也湿透了,但他有功夫护身,自小习武又是男子,较能抵挡寒气侵体。

  “那就好……”堂堂亲王,可不能因为救个小宫女出了什么差错。

  宇文玦面容肃然。“告诉我,你在宫外是否与人结怨了?还是你在宫里得罪了什么人?为何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我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也是毫无头绪,这种事她娘没教过她,隋夫人也没教过她,而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作梦,怎么会有人要杀她?是冲着她来,还是有人在练箭,她不巧蹲在那儿?虽然她宁可是后者,但机会不大,那箭来得飞快,显然有人要她的命……

  “没事了,别怕。”他轻轻将她颊上贴着的凌乱发丝拨开,柔声道:“有本王在,绝不会再让你身陷危机。”

  她秀眉紧获,嘴角微翕,像是喉间有什么梗着说不出话来。

  他莫名的想要保护她,她说在凤仪宫当差,又是新来不久,想来向他皇嫂讨个宫女不是难事……

  宇文玦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身子直打哆嗦,便果断地道:“这件事日后再来追查不迟,我先送你去太医院!”

  慕容悠本想说不要,她不能去太医院,去太医院就穿帮了,可他已经抱起了她。

  他的步履飞快朝太医院而去,还一边说道:“幸好咱们约好了要在此地见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10章(2)

  慕容悠已稍稍回了神,这时才后怕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若不是看到他出现,那朝她射箭的人只怕不会放过她,兴许会过来看看她淹死了没有,若没有,再朝她补箭,等她被发现时就是身上插着几枝羽箭的浮尸一具了。

  见她又打了个寒颤,大大的眼睛噙满了惊惧的泪水,宇文玦心里一紧,只当她是冻坏了,他情不自禁的以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粉面上的水珠。“是不是很冷?忍会儿,就快到了。”

  他加快了步伐,只恨自己在轻功上的造诣并不高,且两人皆湿了衣衫,无法抱着她施展轻功,他担忧着,她直直落到池里,池中有许多大石,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哪儿。

  正焦急间,一抬眸,迎头见到前方宫道上一大队宫女太监侍卫过来,那为首步履如飞的不是宇文琰又是谁?

  天子在前,不管他再着急都要停下来。“参见皇兄。”

  慕容悠一震。

  皇上来了?!她的眸底掠过一丝懊恼,旋即飞快睁开眼又迅速闭上。

  他身着赤黄朝服,戴着朝冠,迎面疾步而来,显得英气逼人,显然是要去上早朝。

  唉,为何偏偏遇到他?她要怎么解释自己此刻的模样?

  不对,她为何要跟他解释,又没规定皇后不能扮成宫女,不能掉进池里,不能给别的男人抱着,他都能去凝雪宫了,她扮成宫女又算什么?再说了,当她为了查明真相投入所有的精神时,他又做了什么?在聚霞宫众人面前维护她,转身却是去了凝雪宫,对她不闻不问,只有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傻瓜才会相信他那与她归隐山林的告白,傻傻地把心丢在他的身上……

  “请皇兄恕臣弟此刻不方便见礼。”宇文玦请罪道。

  他见宇文琰脸上表情不大对,一脸的阴霾,不知是否在烦恼着北匈奴来犯?

  他虽然身无官职,居朝堂之外,不过也知晓日前关外八百里加急来报,北匈奴竟举十万大军来犯,为了这件事,他知悉他皇兄这两夜都在内阁和众臣们挑灯夜议。

  匈奴民族极为野蛮凶猛,曾被他祖父平定,之后便一直伏低做小颇为安分,他父皇在位期间也不敢生事,这会儿定是见他皇兄初登基便动了心思。

  他很明白若没将北匈奴一举镇压,其余小国如柔然、波连、向月等国也会蠢蠢欲动,也无怪他皇兄会夜难成眠了。

  饶是忧心国事,他皇兄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他便直截了当地道:“皇兄,这个宫女落水了,臣弟正要送她去太医院,请容臣弟先行告退。”

  宇文琰的火眼金睛瞪视着宇文玦怀里的人儿,深邃犀利的黑眸一眨也不眨,似要将人瞪出洞来。

  她身上的宫女服此时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身躯,想到她里头没穿抹胸,穿着那两片布料,他就十分着恼。

  她要找出真相证明她自身的清白,他由着她,可她让别的男人碰着了她的身子那就不行,即便那人是他弟弟也一样,他不能忍受这个!

  宇文琰目光深沉,脸罩寒霜。“把人给朕。”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宇文玦此刻已经被他杀死了。

  事实上这并非巧遇,她的行踪,他一直了若指掌。

  这几日她天未明就扮宫女到斑斓池东挖西挖的,他便派了暗卫跟着,也第一时间得知她被暗箭所伤掉落池中之事,因此他才从御书房直奔而来。

  宇文玦错愕道:“什么?”

  宇文琰很是不耐,还加上了几分火气。“没听到吗?把人给朕!”

  宇文玦文风不动,并没有依言把人交出去。

  他皇兄绝不是亲切到会亲自送宫女到太医院去的人,怕是认为这宫女造次,要交给内务府处置,而内务府会怎么处置一个遭不明人士暗算的惹祸宫女?自然是打数十大板扔出宫去任由着自生自灭了。

  他因而口气一寒。“不劳烦皇兄了,臣弟自己送她去太医院就行了,这宫女……”因为是凤仪宫的人,他瞬间有些犹豫,却还是维护地说道:“臣弟是认得的。”

  宇文琰唇边下弯的弧度加深了。

  认得?只不过昨夜有了一面之缘叫做认得?暗卫禀过,他知道她和宁亲王巧遇,她没说破自己的身分,还说自己叫什么小悠,是凤仪宫的宫女,并且跟他借了那叫望远镜的洋物品。

  看他如此紧张维护她的模样,怎么?他是喜欢上她了吗?

  他突然觉得宇文玦很是碍眼。

  “皇兄,臣弟能否先走一步……”

  不等宇文玦说完,宇文琰便解下自己的紫貂毛披风往某只落汤鸡身上一盖,口气寒如冰地说道:“她是朕的皇后。”

  宇文玦一惊。“皇兄这是何意?”

  尚德海眼见气氛大大的不对,忙道:“殿下,这位乃是皇后娘娘,一时贪玩所以穿了宫女服出来……”他该怎么说才好?出来闲晃?出来挖土?出来没事找事?

  饶他是宫里的人精,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皇后的行为了。他润了润唇,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呃,出来……散心,请殿下勿怪。”

  宇文玦浑身一震,他看着怀里的人儿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瞬间心乱如麻,简直不敢相信他怀里的女人是皇后!

  他匪夷所思的瞪着她看。

  她当真是皇后吗?为何……她偏偏是皇后?

  他有瞬间的呆滞和失神,先前那一刹那的心动,已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心动,永远不能付诸行动了……

  见宇文琰脸色微微一沉,尚德海咳了一声,好意出声提醒道:“殿下——”

  宇文玦还没从震撼中恢复过来,他脸色煞白,见尚德海不断对他眨眼使眼色,暗示着他皇上快发怒了。

  “原来是皇嫂,臣弟失礼了。”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愕和失落,慢吞吞的把人交了出去,神情有些颓然。

  不管他先前对她再有好感,当她的身分是皇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她是唯一一个天下间他不能想望的女人。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得说。“皇兄!适才在斑斓池畔有人欲加害小悠……我是说有人欲加害皇嫂,那人朝皇嫂射了三箭,请皇兄务必查出射箭之人及其目的,避免让皇嫂再身陷险境!”

  宇文琰冷笑,小悠是吗?他可真是担心她啊!

  宇文玦仍续道:“皇兄,若是需要臣弟帮忙追查凶手,臣弟自当效力……”

  宇文琰没说话,但眼中闪过一丝微怒,他拧着眉,一接到人,转身就走,没半个谢字,一溜太监宫女侍卫也只好赶忙跟上去。

  宇文琰走得很快,带着满身的阴沉之气,像座移动的火山。

  “皇上!您慢点啊!要不要传步舆来接驾?”尚德海边追边喊,深怕主子磕着碰着了。

  “不必!”宇文琰嘴角一撇,很是不快。

  宇文玦把人交给他,脸上那怅然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不是皇后,他想如何?想要了去安置在他府里吗?

  该死!

  慕容悠身上盖着貂毛披风,暖了些,脸色也缓和多了,她偷偷半眯眼眸,见到一张盛怒的俊颜。

  宇文琰紧紧抿着唇,看起来似乎是气坏了,想到自己这身宫女服不伦不类的还浑身湿透了,她认为自己还是装昏迷不要开口比较好,再说了,她也不想跟他说话,不是只有他会生气,她也会!

  摸了摸怀里,幸好那装证据的瓷瓶子还在,虽然涉了险也值了,至少能够还她清白……

  她猛然想到了一件事,也顾不得装昏迷和生气了,睁开眼睛喊道:“皇上!”

  宇文琰哪里会不晓得她在装昏迷,但想到宇文玦似乎对她有情,他便不痛快。“闭嘴,朕现在不想听你说。”

  “皇上一定要听!”她急切的说道:“请皇上派人到聚霞宫去,玉妃身边的心腹公公和宫女,一定要牢牢的看着他们!”

  难道她查到什么了?他心里一动却还是不肯应承,径自抿着唇。

  回到凤仪宫,春景、绿意简直吓坏了,宇文竣没理她们的磕头请罪,只咬着牙,目光凶狠地道:“速为皇后更衣!”

  春景、绿意忙为慕容悠净身更衣。

  安太医匆匆赶到了,宇文琰盯着他诊脉,眼睛也没眨一下,吓得他都快诊不出脉来了。

  “皇上请放心,娘娘没有伤到哪里,虽然受了寒气,幸而娘娘底子好,调养数日便会无事,微臣这就开些驱寒的方子。”

  听到这里,宇文琰挑了挑眉,安太医会意,连忙惶恐的点了点头。

  慕容悠喝了药,那药里加了安神汤,不久她便沉沉睡去了,春景、绿意都惴惴不安怕皇上要究责,她们身为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难辞其咎。

  就在她们两人七上八下时,宇文琰开口了,“皇后换下的衣物里有个瓷瓶,拿过来给朕。”

  两人不敢怠慢,忙去取了呈上。

  虽然慕容悠叮嘱过让她们好好保管瓷瓶,绝不可遗失,但现在是皇上要看,且皇上摆明了知道那瓷瓶的存在,她们能不交出去吗?

  于是那瓷瓶到了宇文琰手上,他转动着瓶身,不发一语,旁边春景、绿意大气不敢喘一声。

  那瓶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啊?若是害人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如此一想,两人都苍白着脸,更加地胆战心惊了。

  小禄子也随侍在旁,他倒还好,他是看惯了皇上阴阳怪气、阴晴不定的脾性了,因此没在怕,还老神在在地时不时斜眼瞧上春景、绿意一眼,这些姑娘家的就是胆子小,这样就吓得半死,皇上使使性子嘛,有什么好怕的?

  一时间偌大的寝殿里除了慕容悠绵长规律的呼吸之外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宇文琰看了一会儿瓶子,微微挑了一下眉,“小禄子,送到太医院让安太医验验里头是何物。”

  “奴才领命。”小禄子有些意气风发的带着瓷瓶扬长而去。

  宇文琰蹙眉,“来人——”

  屋外传来恭敬的回应之声,“微臣高勇,皇上有何吩咐?”

  宇文琰面色沉静无波。“看牢聚霞宫,不许不见一人,也不许死一人。”

  “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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