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自己亦脱去鞋袜,重新上榻,为了放下两边纱幔,她把他也拉回榻上。他大咧咧盘坐,她则略微正襟危坐地跪坐在自个儿后脚跟上。
“那我们来试吧。”她两手攥成小拳。
苗淬元暗暗吞咽唾沫,忽见她直起双膝跪起,身子离他很近,手往他头上摸索,下一瞬,他一头青丝泻下,她抽掉那把男款的珍珠银簪。
而当他回过神,眼前的她也已拔掉自己头上的女款珍珠银簪,让顺溜丰厚的乌发垂散迤逦。
“这个是要收好的。”她脸红红地笑,很宝贝般握着那对珍珠簪。
她脸蛋被黑发圈围,显得那样小,收妥簪子时的神情那样虔诚温柔,苗淬元又觉火气不知不觉间被浇淋成一滩水,实在是折腾过来又折腾过去,非常磨心。
收好一对珍珠簪后,朱润月重新跪坐,两手搁在膝上。
她腼眺又笑,重重几下呼吸吐纳,道:“……苗大爷,就请多多指教了。”
苗淬元没能答话,因那娇软姑娘已扑将上来。
他本能地张臂抱住,人顺势往后一仰。
“朱润月……”有意板起脸,但不成功,就是对她很容易心软,说话都不争气地打哆嗦了。“你……你还想怎么胡来?”
“是你说要让我试的啊!”她很无辜。
“那你也不能……”姑娘直接跨坐在他腰间,他立时硬起,气肩大乱。
她自然也感觉到他腿间变化,脸红得更厉害,但心志坚定。
“我该备的都备上,你别怕,我、我会好好试的……你别以为我不懂,人家我……我到底是医者,人体经脉、穴位、脏器什么的,该学的都学上了,男女之如何交合,多少也明白的,苗大爷……别怕,我做完全套,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好似岁月重返,回到当年相遇那时,他在月夜湖上的舫舟中病发,她来到身边,为他正骨治疗。
情心缱绻,已管不得什么,他抱住她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困于身下。
“月儿,既要允我,就该由我好好品尝,从头到脚慢慢啃食啊……”
“可是……那、那我要给你刺激,很多、很多刺激才可以的,我……我……”满心想着应该由她来做,所以尽管被困,她还是奋力一搏,抬起头热烈堵住他的嘴,双腿尽可能环上,两只细臂紧紧回抱。
“月儿唔唔……”薄唇遭劫,苗大爷无比欢畅,拥住她缠缠绵绵回吻回去。
但决心尝试,决心要给他很多很多刺激的姑娘当真没脸没皮卯起来干!
她两手使劲乱扯,拉掉他腰带、扯松他衣襟和裤头,小手就这样直接褽贴他的肌肤,然后红唇含着他的耳珠轻哑道——
“苗大爷,我不能也不想用这种法子替别人治病,这法子始终只能对你试的,我……我很喜爱、很喜爱你啊,是除了我爹以外,最最喜爱的男人了,你让我试到底吧,我想你好好的,能陪我很久很久,想这么一直走下去……”
她是害羞、坚定、欢喜又必须鼓勇。
他是火热、混乱、兴奋又全然期待。
这山脚下小药庄的夏晚,最后到底谁强了谁,谁办了谁,像也难说清。
但,苗淬元确实开荤了。
吃进嘴里的这块“香肉”,肥美得流油,非常满足他深藏于心的想望。
而且开吃不仅一次,姑娘家仗着筋骨强健,当晚将他就地正法……呃,不,是当晚被他撕吞入腹了两回,第一回彼此破门,小试身手而已,第二回才是真正抵死缠绵,身子都快散架,仍紧紧挽留对方。
至于大受刺激后,他身体感觉如何?
唔,就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神气活现啊!
他想,朱家那不知第几代的老祖记载下来的这个疗法,当真好用啊好用。他再来会很认真地一用再用,跟心上的那个人儿……
——全书完
番外篇:吃过“香肉”之后……(1)
一
北地
小药山下的药庄,流动的气仿佛无时无刻不染着生药微辣微苦的清香。
然而这股清香带暖,是他思之念之、一路追寻而来的那一缕……
苗淬元先缓缓作了几回吐纳,俊雅长目才徐睁开来。
这座药庄的主子姑娘就挨在他身侧,小手搭在他的腕脉上细心诊着,那敛眸低眉的专注认真模样他见过许多回,每次再见,左胸总微微发紧,会明白她在习医行医这条道上,是下过狠功,更是她毕生的志向。
他长年为哮喘急症所苦,因不想让双亲挂怀,所以关于他的病症也仅身边的老仆老金以及小厮庆来清楚,这七、八年来全靠她暗中医治,而她也曾一度将他从鬼门关前拖回。
她一向紧张他的病。
这不,两人昨夜才闹腾一宿,他被子底下仍赤条条的,她却不知何时爬起,套上中衣里裤,醒来就急着替他看症。
苗淬元内心不禁暗叹,略觉失落,怎么自己这一身俊美无端的皮相对她的吸引,总强不过身上病痛对她的吸引似的。
各花入各眼,他眼里偏偏就开了她这一朵花,心底荡进这一抹月光。
像也只能认命,这个爱钻研医术、救死扶伤又恰好是她人生志趣的姑娘,即便两人情投意合、互许终身,他也终于让这一轮月儿来到怀里,不再遥不可及,但要想霸占她全部的心思,也是不能够。
似察觉到有目光凝颜,朱润月两道略带英气的秀眉一扬,对上男人深幽沉静的眼,心口蓦地一悸。
“醒了呢。”她红暖腴颊漾开笑涡,咬咬唇,低声问:“觉得如何了?”
长指勾住她搭在他腕脉上的指,苗淬元略沙哑反问:“什么如何了?”
她脸更赭,但还是端出医家的势子,稍挺直背脊,清清声音又道——
“昨儿个替你试了老祖宗在古籍里留下的治哮喘疗法,第一回嗯……彼此破门,小休息之后又有第二次……”端出的医者架势有些颓了,因为他眼神突然变得火热,漆黑瞳底窜活火,格外野亮。
苗大爷笑道:“原来问这个吗?那自是吃得我满嘴流油,非常美味啊,同我脑中日日夜夜所思所想所盼一模模一样样……不不,是更美味多汁。”道完,眯目咂咂嘴,像脑子里正在回味,再三品留。
朱润月先是一怔,想明白后脸蛋彻底爆红。
她在药庄书房内翻找到的一册医术古籍,朱家老祖宗在里边有一段记载——
哮喘症顽强,首重保健,但亦有一说,若哮喘症者心神忽受重大刺激,物极必反,气喘之症反能改善。
而老祖宗以为的“重大刺激”,除丧恸、狂喜之外,最具疗效的首推“鱼水之欢”,说是患者心神与肉身同受刺激,可当作呼吸吐纳锻链。
所以身为医家的她鼓勇抓着苗大爷这号病者“鱼水之欢”了。
她问的是他觉得身体如何。
胸肺与气息吐纳最为相关,她想知他一早醒来,呼吸吐纳较以往有何进益。
……他、他却要提什么“美味多汁”?!
他昨晚都那样了……现下还咂嘴是怎样?!
“你根本……乱舔!是我要给你很多很多刺激,要很多很多,是我要给你才对,不是你给我,你、你……”人突然被他拉进怀里抱住。
苗大爷搂着她低低笑出,胸膛鼓动——
“月儿确实是给了我很多很多刺激啊,不仅打开身子让我欣赏,还让我尝了滋味,我有多么受刺激,你不是最清楚?”
昨晚两人“搅和”在一块儿的事,朱润月一想是替他治病,醒来便只晓得为他把脉问诊,此时伏在他怀里,男人的健臂和体热将她圈围,昨儿个种种缠绵景象突然间在脑海里全数涌冒。
听着他的心跳声,她害羞地闭闭眸,好一会儿才抬起小脸看他,嚅着唇问:“那……有没有弄疼你?”
苗大爷微岔了气,不禁咳了,惹得她一阵紧张,忙要起身帮他抚胸。
他干脆搂着她坐起,先困住她,再深吸一口气调稳内息。
“朱润月,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吧?”好气也好笑,他抓起她一缕发挲她鼻子。她皱皱可爱的鼻尖,赶紧一把逮住他作乱的手,无辜道——
“娘曾跟我说过,且说过不止一次,娘说,男子要是没仔细留神,也会弄得好疼的,还有可能磨……磨破皮,又或者拉伤那儿的肌筋……”
苗大爷想到朱家那位夫人,他未来的岳母大人,一时间抿唇无语。
自与朱家“崇华医馆”相往,他跟朱夫人交手过几回,几是每仗皆败,常还败得莫名其妙,总之他未来的丈母娘相当深藏不露。
不过值得额手称庆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还当真如此,月儿家的阿娘似乎颇看好他、喜爱他,打一开始就瞧他上眼,何况到如今。
所以既然是未来岳母大人所说的,那……
“好吧。”他语气很大度。
“什么好吧?”她眉心轻轩。
“不是望闻问切吗?你问的我既答不出来,只好你亲自看看再探探。”说着,他蓦地拉她小手往自个儿身下探,将“某物”直直送进她手心里。
朱润月轻抽一口气,手臂略僵,人也有些懵,但没有急着撤手。
她怎么说也是个医者,在他之前虽从未目睹或碰触过成年男子的阳物,但男女人体经脉、穴位、脏腑什么的,该学的都学上,不会碰着了就惊慌失措,至多就……就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喉儿有些发紧,肤底直有燥火窜出……罢了。
她捧着,也不敢用力,只觉手心里沉甸甸,烫麻烫麻的。
既要“望诊”,她当然垂眸去看了。
她知阴阳行气大不相同,女子精气约莫在午后未申之交汇聚丹田,此时气血最为丰沛,男子则在一大早。
昨儿个夜里她没能瞧仔细,今早苗大爷将整副家伙送到她面前,真是……实在是……当真非常……
她找不到话说,只晓得瞠圆眸子,因手里之物突然微微跳动,一下子把头抬得更高,直指丹田,颇有一柱擎天的势儿。
“唔……看来挺强健、挺好的,没破皮也没伤到肌理……没、没事了……”又想端出医者的气势,无奈语调有些哆嗦。
她脸红抬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苗大爷脸上肤泽堪比霞红,红得太不寻常,这又令她心惊胆跳,着实太像他哮喘即要发病的模样。
“苗淬元你没……啊!”她突然被放倒,苗大爷一把丢开碍事的薄被。
他尽管得时时保暖,得顾着养气润肺,这北地夏季的晨时对他而言够暖和了,完全能让他赤身裸体、大开大合,揪住他的女大夫为所欲为。
他的阳物硬如铁杵,杵物下的两团子孙袋饱满柔软。
那一整副家伙正亲密抵着她。
朱润月暗暗吞咽唾液,完全能感觉到他的长度和热度,甚至连那两团囊袋上的细腻皱痕,隔着薄薄里裤她都能感受到,毕竟……她刚刚才捧着仔细瞧过啊!
“苗淬元……”她呐呐唤着,也不知唤他为何,总觉口中吐出他的名,心也跟着被填满似,温暖稳定。
苗大爷双目瞬也不瞬,大手轻扯她衣裤的带子。
“那你呢?是否被我弄疼了?”低哑问,他瞳色深变。
“我那个……身强力壮又气血饱满,咱朱家医术讲究的是骨正筋柔,气血自流,就算痛,也……也痛一下下而已,肯定比你不痛。”都不知自个儿说什么了。
“是吗?可我还是担心,若磨破皮,你没法瞧仔细,还是由我代劳吧。”
“没、没有破皮啦!”她轻叫了声,按住他不住往身下探的手。
两人四目相接,近近瞅着,情心水波荡漾,在彼此瞳底潋沣。
男人冲着她笑开,勾魂夺魄一般。“月儿……”
被他低柔一唤,朱润月当真难以招架。
又想着本就要给他很多很多刺激,按老祖宗古籍里所提,“鱼水之欢”可当保养,也似乎只有靠她,他才使得出这般保养之法啊……
她略咬唇瓣,遂任他脱去衣裤,在晨光清柔中为他打开身体。
苗淬元呼吸先是一滞,屏气于胸,感觉血液发烫,在四肢百骸里跳腾。
眼前春光烂漫,手一探就能攫取那满眼的绚丽。
忽而,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胸中紧绷顿时泄出。
……
苗大爷又一次尝到美味多汁的佳肴。
这一回,身心灵再次被填得饱饱,非常之满足。
今儿个是苗淬元来到朱家这处药庄的第五日。
这几日苗大爷过得相当滋润,只能说喂进他嘴里的这块“香肉”,不喂便算了,一喂当真惊人,肥美到流油,滋养他的肉身,润泽他的心魂,却也无比销魂。午后,他家月儿带着他逛药庄后头开垦出来的药园子。
自他来到此处,朱润月白日不是带他上小药山寻野生的珍药,就是带他看她配制出来的药们。
真是要用“药们”来说。
因为她领着他进去的那间药藏小室,里头收着各种炮制好的熟药,有丸、散、丹、饮、膏等等,大部分是用来保胸润肺,他一瞧,心头泛暖,知道她是为了他的哮喘症才使劲儿钻研出这么多药。
至于药庄后头的大片药园,他是被她领着天天逛,因为要顾及药草生长,每天都得仔细照看着,但他不觉烦,反倒十分喜欢。
因为像是午饭后出来走走消食,月儿都会拉着他的手一块儿走。
两只手十指交握,藏在彼此的宽袖里,明明没被谁瞧见,大伙儿却又都心知肚明,他竟觉得别样刺激,俊颊总隐隐泛热。
尽管挺想赖着不放,在她的药庄蹭吃蹭喝一辈子,但今日也该跟她说些正事。
若再不说,他都不知自己会被她蹉跎到何年何月!
“月儿,我们是否该……”
“你快来看!”朱润月敛裙蹲在药园子一隅,开心扯着他的袖,头抬也没抬。
“这一株紫心草长得真好,就快可以采收,这整株都能用来制哮喘的急救药,以前想跟卢家的‘江南药王’取货,可那儿的紫心草不够纯美,还是小药山下的这块药园才适合整出这么好的货啊!”
她语气兴奋,脸蛋发红,苗淬元见着心里一叹,随她一块儿蹲落。
“瞧你欢喜成什么样,有这么开怀吗?”他故意取笑。
她点头如捣蒜,无比认真。“有有有,就有那么开怀啊!这一株长得好,能给你制急救药呢。”
她见过他濒死的模样。
因哮喘发作,吸不进丝缕的气,整张俊脸胀红,红到已现出紫绀,差那么一丁点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失去他……每每想起,心痛欲裂,都快扼断她的气息,她不要再经历同样的事,绝对不要了!
仿佛心有灵犀,苗淬元知她心中所想,遂伸手抚了抚她的头。
“有你看顾,我想死也难了。”
朱润月一怔。“……不要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