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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编坏男人 page 14 作者:花袭

  「啊,等等,我的化妆包忘了拿,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杜郿说完,像阵风似的离开。

  孟颖儿站在饭店门口等她。

  这时有辆高级轿车从饭店弯道进来,看来是饭店的客人,她往旁边站过去一些,免得挡到对方。

  车子停好,服务生上前帮客人打开车门,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下了车。

  孟颖儿的视线刚好转过来,就落在那个男人脸上,然后像是瞬间被雷劈中一般,她先是僵住,接着浑身无法克制的发着抖,激动到泪水直流,在还没回过神之前,她就如子弹般冲了出去,紧紧抱住那个男人!

  周遭的人都被她突来如其的举动吓到了。

  孟颖儿不管,她的双手紧紧圈着对方的颈顶,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放手了!

  「我想你,我好想你……」

  柳禹溡送萧从嘉回家,才一回到饭店,下车走没两步,就被一个女人飞扑抱紧。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是看她似乎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他倒也没有一把将她推开。

  倒是他的助理跟饭店的服务生受到较大的惊吓,他们手忙脚乱的想将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给拉下来。

  「不要!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也不能离开我……」

  她的喊声不知怎地让柳禹溡的心莫名一阵揪痛,他是怎么了?竟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行为给影响?

  「小姐,你快点放手,要不然我们要报警了!」饭店服务生脸色难看,这位可是贵客,竟然在饭店门口被一个疯女人纠缠,要是他追究起来,自己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孟颖儿终于被拉开了,可是她的目光仍旧眷恋地锁在他身上。

  原本贴着身子的热度消失了,柳禹溡莫名感到失落,可他随即揺揺头,会出现这种情绪真是太好笑了。

  他抬眸望向那个女人,从她冲上来抱住他,一直到在他怀里,他都没能看清楚她的脸,现在她被拉开了,虽然披头散发,但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

  看到她的脸,柳禹溡的心像是突然被利刃给狠狠划上一刀,那痛是无形的,却快速的扩散到四肢百骸,他的俊脸忽地变得惨白,整个人动弹不得。

  助理吓到,以为他被那个疯女人给伤着,急着要确认他是否安好。

  「我没事。」柳禹溡手捂着心,目光盯着那女人不放。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孟颖儿也抬头看去。

  就是这一眼让她清醒了过来,是很像,但不是,他不是柳禹溡,他怎么可能是柳禹溡呢?

  柳禹溡早就已经死了,他的骨灰还是她亲自从上海带回台湾埋葬的。

  她的禹溡……

  孟颖儿冷静了下来,但心碎的眼泪依然克制不住,不断滑落脸庞。

  她无声的泪水就这么落进柳禹溡的心底,让他觉得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这是怎么一回事?

  助理想要扶着他,他摆摆手表示他真的没事。

  「我们进去吧。」他说。

  柳禹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哭他竟会如此心痛。随着柳禹溡进到饭店,方才的混乱也宣告结朿,服务生松了口气,还好贵客没有追究。

  他无奈的看着仍然流着眼泪的孟颖儿,瞧她哭成这样他也很是同情。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

  服务生也没赶她,口气温和地劝孟颖儿到一旁坐坐。

  就在这个时候杜郿出来了,她看到孟颖儿在哭,心急的问道:「颖儿,怎么哭了呢?」

  孟颖儿伤心的一把抱住杜郿,声音破碎的说:「杜郿,我的心揪成一团,好痛,真的好痛……」

  「颖儿,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杜郿好不容易把孟颖儿带回放轻松,孟颖儿还是一直哭个不停,无论怎么问她,她都只是揺头,什么都不说。

  白攸晨等人没有办法,最后杜慷只好送孟颖儿回到他跟白攸晨的家,孟颖儿上台北都住在这里,杜郿一同照顾她。

  那天晚上,哭累了陷入昏睡的孟颖儿突然发起高烧,吓着了白攸晨他们。送医后,孟颖儿因高烧住院,这一住就是三天,而这三天她很乖也很配合,但却对那天在饭店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始终绝口不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孟颖儿哑着嗓音道歉。

  杜郿微微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

  就算她都不说,她多少也能猜着,能够让颖儿如此伤心还能有谁?还能有什么事呢?

  柳禹溡都离开一年半了,颖儿看似无恙,其实这样更教他们担心,她表现得越是平常,就表示她她根本没放下,也放不下。

  没关系,他们也不奢求颖儿能这么快就忘记伤心往事,但他们希望她能够大吴,能够寻求众人的安慰,能够跟他们诉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若无其事的住在屏东,还说自己日子过得很忙而且很好。

  孟颖儿和白攸晨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又累得睡着了。

  杜郿让白攸晨和杜慷先回家休息,她看着孟颖儿的睡脸,心疼的低喃,「这样也好,哭过一次就忘记一些,这样也好,唉……」

  另外一边,在饭店大门前莫名被「抱紧处理」的柳禹溡,当天晚上就飞回了上海,竟然也巧合的发起高烧。

  由于他的身体曾受过重大伤害,助理不敢轻忽,想带他去看医生,却被柳禹溡阻止了,说他睡一晚就好了,并且要助理先回家休息。

  助理虽然不放心,但也拗不过他,只好再三叮咛他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给他,这才离开。

  那一晩,柳禹溡睡得很不好,他作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他爱惨她了,然后有场婚礼,他们都笑得很开怀,很幸福。

  可梦中的画面一转,他梦见她流着伤心的泪水,一如在台湾饭店大门那个女人那样,哭得无声,却让人的心狠狠揪疼着……

  是她吗?她会突然冲过来抱住他,是因为她认得他吗?柳禹溡不敢确宝,他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但她的拥相让他觉得温暖,看到她的泪水会让他心痛,为什么会这样呢?

  等梦醒了,高烧也退了,但他却觉得好空虚,在他遗忘的记忆当中,到底还有什么事、什么人是他遗忘且没有人告诉他的呢?

  第11章(2)

  柳禹溡进了公司,向徐樱问起了这件事。

  徐樱大惊失色,但她很快便恢复镇定,「你那两年人都在台湾,我跟杰夫一个在上海,一个在香港,也不知道你认识了什么人,或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她试探地问道:「是不是你这一趟去台湾遇到了什么人,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禹溡想起那个默默流泪的女人……他揺揺头,回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我那空白的那段日子,想要知道更多一点。」

  「你不要太勉强,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她这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柳禹溡笑了笑,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头,说起此次跟萧从嘉见面签订秘密协议的经过。

  饭店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的插曲。

  由于要取得萧从嘉的信任,柳禹溡近期多次往返台湾,他说服萧从嘉跟他合作进行国外的投咨案,需要的资金是上亿美金起跳,高风险投资,当然利润就极高。

  萧从嘉说以他在捷英集团副总裁的位置,没有办法签署这么超高金额的投资案,于是柳禹溡怂恿他先挪用公款,等赚了钱再被回去就行了。

  许是对权力的贪婪诱惑了萧从嘉,他答应了,私下成立了人头公司,先挖出捷英集团的钱,挖东墙被西墙,等西墙赚了钱再被回东墙,为此,萧从嘉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柳禹溡塑造出该投资案创下高投资率,也确实让萧从嘉拿了好几次红利,萧从嘉尝到甜头,又更加信任柳禹溡。

  这一日,萧从嘉宴请柳禹溡,要谢谢他的大力安持,吃完饭后,车子要返回饭店的途中,却遇到游行的抗议人士,塞车塞了快一个小时还回不了饭店。

  柳禹溡中午喝了点酒,感觉头又开始痛了,他跟助理说他要下车用走的回饭店。

  助理本来想阻止,但是想着离饭店也没多远,说不定他用走的还更快,便点点头,但是一样不忘叮咛他保持联络。

  简单的一段路,柳禹溡倒也认得,只是走着走着,有一条小路让他莫名感到熟悉,他想也没想的就拐了进去,他越走越觉得这条路他似乎曾经走过,有好几次是来这里接某个人……

  柳禹溡忽地停住步伐,瞪着眼前的咖啡店,这间咖啡店叫做「放轻松」,那又是另外一种熟悉感。

  头越来越痛,柳禹溡忍不住用手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恰巧这个时候从咖啡店里走出来一个斯文俊秀的纤瘦男子,他穿着白衬衫及深蓝色的围裙,出来调整店门口上方的遮雨棚。

  那个男人……他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但他可以肯定他确实见过那个男人,而且不只一次……

  他的头好痛!

  柳禹溡感到晕眩,只手撑着墙,额头跟背后都是冷汗,他想走回饭店却使不上力。

  还好助理太过担忧,吩咐司机将车开回饭店,自己下车寻找老板,他扶着柳禹溡走回饭店。

  而原本是预计傍晚的班机飞回上海,但因为柳禹溡人不舒服,班机时间改到隔天一早。

  休息了一晚,柳禹溡的脸色仍然不太好,头也还在痛着,但他仍坚持飞回上海,因为有些行程已经拖延到了。

  他们搭一大早的班机回上海,助理联络上海那边的司机到机场接人。

  抵达上海上了车后,助理拿出头痛药,医师交代过,只要头痛不止,就吃一颗。

  柳禹溡吃了药,在车上闭目养神。

  忽地,车子被从后方被追撞,还好司机稳住了车身,赶紧先将车子停到路边去。

  「老板,你还好吗?」

  「我没事。」柳禹游的头还是很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助理马上下车,没多久回来报告说:「是后方有名驾驶员突然癫痫发作,追撞了前面几辆车,我们是其中一辆,也是损害最轻的。」

  「嗯。」因为这个小意外,让柳禹溡头痛的情况更严重了。

  「但我们需要先下车,公安单位会过来调查。」助理说:「我已经请公司派另外一辆车子过来。」

  「好。」柳禹溡跨出车外,可是当他直起身子的那一刻,一阵晕眩袭来,下一秒,他眼前一片黑,倒地不起。

  四周很安静,静到让人以为这世界已经停止运转,而在柳禹溡的世尿当中,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有脑袋在切换一个又一个的画面,迅速却清晰。

  记忆正以飞快的速度回到他的脑海中,然后他记起了她,记起了那场温馨且幸福的婚礼,记起她怀了他的孩子,记起了他们一起离开台湾,在上海发生了车祸。

  那个在饭店抱着他伤心痛哭的女人就是孟颖儿,她会冲上来抱他,应该是觉得他很像柳禹溡,可是在看清楚以后,才发现不是他。

  由于车祸导致他颜面神经受损,还毁了容,所以他进行了手术,现在的模样已经跟以前不同了,但是她仍然记得他。

  反观他,他怎么可以忘记她?怎么可以……

  柳禹溡睁开眼,感觉到泪水滑落。

  这时候,有人进到病房里。

  「禹溡,你醒了啊。」

  是徐樱,她的声音满是担忧。

  「太好了,你突然晕倒,吓死我了……禹溡?你还好吗?」

  柳禹溡缓缓的闭了闭眼,坐起身来。「我想起来了,那些失去的记忆……我全都想起来了。」

  徐樱当场脸色刷白,嘴角很不自然的勾起。「喔,那是太好了。」

  「我已经结婚了,我的老婆叫做孟颖儿,她还怀了我的孩子,车祸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为什么这些你都没有告诉我?」柳禹溡声音里头有着恨意,却又不知道该恨谁。

  是恨徐樱的隐瞒?还是恨自己竟然把孟颖儿给忘了?

  被质问的徐樱再也忍不住,突然爆发了,「因为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但你有看到我吗?没有,你只把我当作好朋友,当作工作上的好伙伴……我嫉妒孟颖儿可以得到你的爱,从你第一次带孟颖儿到上海来,我就知道我这一生的期望落空了,你知道当我为你筹办婚礼时,我的心有多痛吗?

  「后来你们发生了车祸,我承认因为私心作祟,我告诉孟颖儿你已经死了,当时你伤重,能不能醒来还不晓得,后来你清醒了,还失去了记忆,忘了孟颖儿,我真的很开心,我想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被我的真情所感动,你也会爱上我的,我样样都比孟颖儿优秀,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柳虽溡一听,错愕极了。

  她爱他?老实说,他真的完全不知道,不,或者该说,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用心去感受,而且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女同志。

  「徐樱,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更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但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上你。」柳禹溡不愿意把话说得很难听,但是感情事必须说清楚,他不能让徐樱再抱着期待。

  徐樱不相信的揺头。「你会爱上我的……」

  「不,就算我忘了颖儿,我也不会爱上你。」

  徐樱精致的脸庞像是遭受到巨大的打击,惨白难看。

  「徐樱,我很抱歉……」

  徐樱不愧是徐樱,很快就从被拒绝的打击中挺下来,她惨笑道:「不爱一个人是不用道歉的,这样只会让人更难堪,倒是我,欠你一声抱歉。」

  他知道她说的是她隐瞒了孟颖儿存在一事,他轻叹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忘了颖儿,你又何尝瞒得了呢。」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问得好,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

  直接去找孟颖儿,,跟她表明身分,跟她说他这一年半以来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说他在医院里所劳的煎熬,说他竟然忘了她,他对不起她……

  只是如此一来,报复萧家一事可能会因为他的身分曝光而中断。

  现在萧从嘉已经被他哄得掏空了捷英集团一半的资金,再过几个月,等事情爆发,捷英集团就会垮了。

  他从来没想过要萧家三兄妹的命,他没有他们那种龌龊的心态,只想弄死会跟他们争夺利益的人,他多少还顾及自己是一半的萧家人。

  既然捷英集团是纷争的原由,那么就让它垮了吧,他对萧家三兄妹已经够仁慈了,毕竟是他们害死了他孩子的命。

  不能直接去找孟颖儿,不能向她表明身分,那么他远远的见她一面,以解相思之苦,这样总可以了吧?

  柳禹溡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孟颖儿目前的居住地,他悄悄飞往台湾,再前往屏东。

  在孟颖儿居住的平房附近,他待在车子里苦苦守了一整个下午,这才看到她纤细的身子骑着脚踏车回家。

  他难掩激动,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冲上前去,将她抱进怀里。他看着她在门前停下脚踏车,拿出钥匙打开庭院的门,然后将脚踏车牵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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