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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是不是? page 7 作者:果丽

  “你得点两人份的餐,这是命令。”他打开菜单,将菜单推到云恩的眼前。

  “子烈……”云恩看了菜单一眼,从她眼底看得出她对菜单上那教人垂涎三尺的菜肴名称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但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先好好的吃顿饭好吗?什么话都请你在填满你可怜的胃袋之后再说吧。”班子烈打开自己眼前的菜单,不再看着云恩,这也表示不打算给她有抗议的机会。

  云恩注意到他话里单指着你,而不是用“我们”,在她莫名突然尽量避不见面之后,他对待她的态度仍是不变,他像以往一样总是细心的将她排在他自己的前头,能想的都以她为优先。

  不变得体贴让她的心又是一阵酸,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她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他,他真的是个好男人。

  好到她……要不起。

  最后她依言地乖乖吃饭,但在吃到一半的途中,一股情绪突然涌上了心头,一个眨眼,豆大的泪水就这么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明白对座一直关注她的男人发现了她的泪水,但她却是如何也止不住它们继续向下坠落。

  班子烈伸出手越过桌面,为她抹去脸上的湿意,可这样的动作并不能让她止住泪水,她仍是继续无声地哭泣着。

  他没有柔声地要她别哭,他说:“继续把东西吃完,哭是要花力气的,这个动作也是会消耗热量的,而你现在正需要它。”

  吃饱了才有力气哭,才有力气做着想做的事,一个想要坚强的人,第一件事便是必须让自己身心都强壮。

  她必须够强壮,才有力气支撑所有的伤悲。

  听着这样的话语,云恩明白这是他个人拥有的独特温柔,这一瞬间,她差一点忍不住地呜咽出声。

  她先是咬着唇,将哭泣的声响吞回肚里去,将情绪足以忍住所有的啜泣时,这才松开牙关,依着他的话继续进食。

  食物变了味道,多了股咸味,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的心痛,也是她的负疚。

  伴着无声泪水的晚餐持续进行着,直到服务生撤走桌面上的空盘,再为他们送上今日的甜点,但或许是胃袋早已经没有容得下甜点的空位,她已无法再勉强自己继续进食。

  而对座的男人显然对甜点同样没任何兴趣,他凝望着她,那表情是等待。

  他方才说了,什么话都等她填饱肚皮之后再说,现在他正遵办着自己说过的话,等着听她说话。

  “子烈,我们……分手吧。”这一句话是她今日与他约会的目的,而现在她说出了口,达成了它。

  分手并不是一项解脱,而是对她自己的另一项禁锢,日后对他的爱,只能是思念的禁锢,只因为在她走出失去云安的悲痛及仇恨之前,她没有资格爱,也无法爱。

  她不知道自己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抓到凶手,这将会是一条十分不愉快且慢长的经过,但他没理由陪着她,因为她已完全看不见所谓的幸福未来,所以她必须放手,必须成为一名负心的女人。

  分手的字眼已在预料之中,但真实听在耳里,仍是教人十分不舒服,班子烈努力的用最平稳的口吻问她:“为什么?我需要一个能说服我接受的理由。”

  他的要求是正常不过的反应,这一点,云恩早已经试想过,也在两人见面之前试着捏造各种分手借口,但所试想的理由,却是连一个也说服不了她自己,所以她选择说出部分的实话。

  “安安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却无法在她痛苦的时候给予任何帮助,我现在的心情很乱、很糟,我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想着与你在一起,我无法成为一个好恋人,我不能自私的浪费你的时间,所以,我们分手吧。”

  说出了部分的事实,云恩给自己平稳的表现打上了八十分,而这样的好成绩自然是她对着镜子一再练习过后的成果。

  班子烈伸出手握住了云恩放在桌面上的手,感受到她的退缩,所以他略施了力道拒绝了她的退缩。

  “我能明白你的痛苦,也很遗憾这样的失去她,我甚至还没真正的见过她,我也明白你有多么地爱她,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你我放弃彼此,请你我俩多点信心吧。”她失去云安,除了心痛,这样残忍的打击也让她同时失去了对人的信心。

  她爱他,却无法相信他。

  “对不起……”她知道这是一段有未来的关系,但原谅她无法继续走完它,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到。

  第6章(2)

  云恩用了比他更大的力气将自己的手抽出,并规矩的放到自己的腿上,让他无法再藉由任何细微的小动作动摇她的决心。

  “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季节是冬天,但因为是在冬天遇见了你,所以它成了我喜爱的季节。”那个站在冷风里把鼻子都冻红的女人,让他喜欢上了那样冷冽的季节。

  云恩凝视着班子烈,任凭着泪水继续无声地奔流。

  “趁着你我的感情还来得及回头,分手吧。现在……或许你会怨我,但至少不会让你在日后恨我。”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下一秒可能会碰上任何人或任何事,当然,包括爱上某一个人,结果好坏机会都有的,她很庆幸那个人是他,不是别人。

  他,会成为她这辈子的最爱,也是最后的爱。

  “我说很喜欢、很喜欢你,你知道很喜欢、很喜欢代表什么意思吗?这个赌注都还没能分出输赢呢,你这可是中途退场,犯规的。”第一个问句,他沉声地说着,后头的话,他提高了声嗓,完全是针对她的指控。

  他生气了,气她的冥顽不灵,为何要将所有负面的责任全扛在自己一个人的肩上,还不准任何人与她分担。

  “对不起……”太多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眼前的他。

  “我不管你眼前有什么困难,但我会陪着你度过的,只要你愿意相信我。”班子烈放在桌面上的大掌翻过,让掌心朝着云恩向上,那是他再一次的请求姿势,“相信我好吗?”

  云恩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就怕哭泣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逸出口。

  决定分手是多么折磨人心的一件事情,但她不得不下这样的决定。

  安安发生了可怕的不幸,而她未来的幸福几乎已是垂手可得,但她如何也无法佯装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然后继续稳稳地捉住眼前的幸福,把内心那股罪恶感完完全全地抛在脑后,她做不到!

  “对不起,让你误会我也许会是你最好的选择,但我真的不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她真的很想将自己的手交给他,可真的不行。

  若现在不狠心与他分手,当他明白她打算的事情是有多么浪费时间与心力,甚至也可能永远得不到回报,但即便如此,她明白只要凶手不现身的那一天,她永远不会停止付出的,而他能有多少耐心陪着她?有着多少爱能让她一天天磨灭?

  当再多的爱被其他负面的情绪所取代,不爱了,只是最轻微的转变,她不想在日后被自己所爱的人所憎恨。

  闻言,班子烈先是缓缓握起摊开的手掌,接着将手收回自己的身侧。

  “唉……”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要自己听见,也要云恩听着。

  “这间餐厅的食物是出了名的好吃,但今天的晚餐却是我有史以来吃过最难吃的一回。”他站起身来,显然打算不绅士的先行离开。

  而他确实这么做了。

  在行经她身旁时,他轻轻地扔下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

  “你很快就会明白你放弃了什么。”

  云恩知道她放弃了什么,她放弃了她最爱的男人,也是个爱她的男人。

  后悔吗?是的,从分手的话还没说出口时,她便已经后悔了,万分的后悔,但即便后悔了,她扔是得继续向前走,要不云安的死亡只会是她永远的悲痛与阴影。

  向前,继续向前。

  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一角,一间小小的咖啡馆坐落在不起眼的二楼,就连招牌都是黑不隆冬的黑色,并简单俐落的写上了“咖啡馆”三个字,它并不是间会吸引顾客主动上门的店。

  而它,也不要顾客主动上门。

  云恩依着约定时间来到咖啡馆里。

  推开大门,入眼的便是与大门正对的吧台,右手边共有六张两人座的小圆桌,但目前只有一名顾客坐在其中一张圆桌旁。

  柜台里一名中年男子,他面无表情的,连她推门进入也不看她一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柜台上没有点单的影子,柜台后方也没有任何咖啡及点心的名称招牌设置,这咖啡馆压根儿没有招呼客人的打算。

  这家店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但今天跟她约见面的人是春喜,所以她似乎也能明白一些什么。

  春喜打云恩进门的那一刻,便仔细着她脸部表情细微变化,当她的目光落在春喜身上时春喜便挥了挥手。

  云恩来到春喜的身前,春喜站起身,主动地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就是春喜。”

  春喜的声音有礼客气,但她并没有对着云恩露出任何笑容,因为明白云恩现在的心情有多么地沉重,即便是一抹微笑都能造成云恩心头上的另一股重量。

  “你的声音跟电话里的完全不同。”云恩跟春喜一块坐在圆桌旁。

  电话里的春喜声音起伏不大,甚至无法办别性别,几回通话的经验让她猜测春喜是女性,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女性。

  一头俐落的鲍伯短发,白皙透亮的肌肤搭上水汪汪的大眼,春喜看起来年纪与她相当,甚至可能比她还年轻。

  “不好意思,因为那用了变音器,工作必须。”其实也不完全必须,在某种程度上,她喜欢保持部分神秘感,好让人觉得控八控控真的是一间无比厉害的公司,虽然这一点早已是事实,但这跟有钱人从不嫌自己钱多的道理一样,她从不满足于现况。

  “所以,你真的是春喜本人?一直跟我通话的那一个?”变音器都能用上了,那么谁都可以是电话另一头的人,谁都能成为春喜。

  云恩没有质问的意思,她不过是纯粹的好奇。

  春喜没有露出笑容,但表情是和善的,而敏锐的观察力让她轻易分辨出云恩问话中的原意。

  “我是,可就跟你现在心底猜想的一样,很多时候出门见客户的不一定会是我。”她大方的满足了云恩的好奇。

  云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心底对春喜及控八控控这间公司的信任度稍稍再提升了一些。

  废话不多说,春喜从包包里拿出一袋牛皮纸袋,纸袋很厚,因为里头装了许多云恩所需要的调查报告──

  完成度百分之百的报告。

  云恩拿出纸袋内的报告,发现里头共有超过五十份以上详细的个人调查资料结果。

  她先是简单的翻阅一下,而一张A4纸上的内容却教她大大吃惊,让她不得不瞠目地说:“你怎么在两天的时间里将这些资料弄到手的?”

  基本身家资料,轻而易举的项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做到。

  完整求学过程,难度提升的项目,必须花点时间才能完成。

  个人交友状况,打从幼稚园的第一任两小无猜起至今,精神出轨,肉体出轨,复杂的交友状况调查得一清二楚,这要怎么查?

  还有云安出事当天,个人在连家动状况与离开时间,甚至在之后每一天的活动内容,虽然不见得每个人都详尽得吓人,但这些资料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完成,更别说手上这叠厚厚的报告结果可不只一个人。

  “这些东西不是我一个人弄出来的,是公司同仁们一起合作的成果,里面详细的资料显示这些人有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凶手的嫌疑,这一叠的人数是当天在连家里的四分之一,另外的四分之一会在三天后给你。”春喜唇角是平的,但眼底有着隐隐的笑意,她的视线突然投向柜台里的男人。

  男人低头玩着手机,当个标准的现代低头族,理也不理店内的两个女人。

  云恩顺着春喜的视线也看向柜台内的男人。

  奇怪的店加上奇怪的男人,一杯咖啡也没出现的咖啡馆,她突然明白这并不是一家真正的咖啡馆。

  而她手上的这些资料肯定不是在两天里弄到手的,是父亲第一回与春喜接洽时,春喜便着手调查了是吗?那是不是意味着春喜早做了最坏的打算,猜想到安安极可能已经遇害?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间公司可比她所预想的还要厉害得多了,是她太小看了。

  “你现在手上拿的是我们公司对于这次委托的诚意表示,这些结果可要比起你们先前几个月请的‘帮手们’有效率得多。”从云安失踪的第二天起,云立仁便找许多人私下协寻,但除了自家公司人员以后,其余的人在春喜眼中都是三流的家伙,用“帮手们”作为他们的代称,算是客气了。

  “你客气了。”云恩扯开嘴角,这些教人无比煎熬的日子,现在是唯一让她好受一点的时刻。

  手上的资料比这几个月私下委托调查的总合要多,事实上,是多出太多了。

  这家公司的人若不是办事效果好得可怕,要不就是他们拥有一名甚至是一名以上的好写手,可以将这些资料拟得教人信以为真。

  但她相信前者才是事实,她已经不得不信了。

  “刚才我说这些资料的名单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排除在嫌疑之外的,但调查委托在我们公司里的及格度是百分之百,所以剩下的百分之一在监控之中。”

  “你说还有四分之一能在三天后给我,那等于是所有嫌疑人的半数了,你们究竟在多久前就开始查这件事情?”云恩忍不住问了心底的疑问。

  现在若说他们早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最糟糕的状况,明白云家只得求助他们,所以事先做了调查工作,甚至连方向都能准确掌握,她也不会太惊讶了。

  但这一回,春喜却没有大方的回应云恩所提出的问题,她直接说出了另一个消息。

  “剩下的资料没有意外的话,会陆续全数给你。”

  “意外?”云恩注意到春喜加重声调的字眼,而偏偏这两个字是她目前最讨厌听见的。

  春喜用食指轻敲了桌面几下,她说:“在你得到完整的清单资料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方一个条件。”

  她指的意外当然不是公司调查上的意外,她完全相信自家人的能力,所谓的意外是眼前的云恩。

  “什么条件?”云恩皱起了眉心,自然明白春喜口中的意外指的若不是与她有关,便是指她了。

  “在揪出真正的凶手之前,我方会派一名人员随身在侧地保护你的安全,这一点或许会造成你的不便,但希望你配合。”其实他们大可派人私下保持距离的保护云恩,但这个要求是班子烈提出的,他希望怎么做,她便遵照他的意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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