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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不从夫 page 21 作者:莫颜

  ***

  符彦麟怔住,万万想不到她向他求的会是这件事。

  她爹在朝中如鱼得水,她却要求他向皇上建议,让她爹随行去东北,跟着他和一众兄弟在那儿辛苦地剿匪,整地拓建,开设马坊。

  去东北起码要三个月以上,符彦麟还年轻,对他来说领兵拓荒不是难事,虽说她爹也不老,才刚满四十,但久居京城,恐怕不习惯东北的苦寒之地。

  牧浣青轻哼。“皇上正值用人之际,新马政一旦施行,就必须成功,否则怎能收服朝中那一批老臣?况且民间与官府勾结,积习已深,这其中的阴险狡诈又岂是一般人能应付的?因此才要找像我爹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有他在前面帮你挡那些奸商贪官,你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去为皇上设马坊,更何况你是他的女婿,这么重要的马政,他也该帮你一把。”

  符彦麟听她说完,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笑得胸膛震动,许久都止不住。

  “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她捶打他。

  他忽而翻身将她再压回身下,用鼻子厮磨着她的鼻尖,带笑的嗓音充满磁性的喑哑。

  “说得太对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想算计他,还这么为我着想。”让狡滑的牧大人去压制地方官,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他怎么都没想到向皇上提呢?

  “我这是帮你,怎么说他也该出点力。”她轻哼。

  “说吧,你极力要我去求皇上,让皇上愿意把他的宠臣借我用,安的是什么心?”

  唉,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好打发,不过她也没打算瞒着。

  “他去了东北,我就能带我娘去庄园住了,他若不走,肯定不会放我娘出去。”

  符彦麟恍然大悟,岳父专宠丽姨娘的事众所周知。的确,他这趟去东北,放岳母一人在家的确会不舍,妻子趁这机会带岳母去庄园住,岳父也没理由反对。

  符彦麟知道皇上极为重视这项任务,若他开口向皇上要求,皇上必会答应派岳父随他出行,一想到岳父那张难看的脸色,符彦麟突然也觉得有趣极了,便点头答应。

  “行,年后上朝,我便向皇上提。”

  “谢夫君。”她立即在他嘴上亲一个。

  平日称他为侯爷的妻子突然喊他夫君,听起来甚是悦耳,又令人惊喜,符彦麟眸底又燃起了火光,一个亲吻怎能满足他下腹积聚的欲望?

  “有事求人,得有回报,这事若成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牧浣青听了,亦不禁脸红身热。其实她故意趁着他在床上兴起时对他提起这事,也是安着这心思,故意让他吃不饱,对她渴求至极,就是为了容易说服他,现在他答应了,她自然也不会再憋着他。

  “嗯……今夜……随你喽……”意思就是她不再限制他,想吃个够就吃吧!

  符彦麟得了她的允,立即兽性大发,呼吸也变重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说困了、疼了,又让我无从下手。”

  “那你轻点啊,你不弄疼我,我也不会——唔——”小嘴被封缄住,他大手往下一探,直捣那最私密的花径,也不跟她罗嗦。

  她闭上眼,任由他蹂躏,与他在欲海沉浮。看来今夜得打足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喂饱这头不想节制的野兽。

  年后,春雪初融,皇上领着百官祭天,又是新的一年开始。

  牧大人挂着微笑领旨,将与他的贤婿一块去练兵,名为练兵,其实是去东北。他虽然始终面带微笑,但那眼底的腾腾怒火,大概也只有心知肚明的符彦麟才看得出来。

  马政是皇上最大的心愿,连身为宠臣的牧大人这回也得顺着皇上的毛摸,不敢违旨,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牧沧英虽然被女儿摆了一道,却也有的是办法来回击。

  她想趁着他去东北把她娘带去庄园,让他几个月看不到心爱的妻子,他可不会任由这种事发生。

  下了朝,回到牧府后,牧沧英朝服未脱,便直接往丽姨娘的屋子走去。

  此刻丽姨娘的心情十分愉悦,女儿说了,等她爹一走,就来接自己去庄园住,从那日开始,她就暗暗期待着。她想离开京城,想回去梦想已久的大草原,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那片广阔的地方。

  因为有了期待,她眉眼间的笑意比平日都亮了许多,因此牧沧英一进屋,就瞧见她眼底的笑意,似湖水的粼粼波光,美得眩目。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也终于明白妻子打从心底的笑意是因何而来。

  见他进屋,丽姨娘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敛下笑容。

  “去帮侯爷把朝服换下。”她对丫鬟吩咐。

  牧沧英看了她身旁的丫鬟一眼。那是她新买来的年轻貌美的丫鬟,他知道她的目的,想用年轻美丽的女子来分散自己对她的注意力,平日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什么都由着她,但今日他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滚开!”他一喝令,丫鬟吓得僵住,接着害怕地看向夫人。

  丽姨娘也吓了一跳。她已经很多年没见他如此形于外的怒气,他对她从来都是隐忍的,再大的怒火也绝不朝她发作,但此刻他却喝退了她的婢女。

  丽姨娘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丫鬟挥挥手,让她退下。

  婢女忙退出房,一把门带上,牧沧英便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住她。

  这个吻来得凶猛又霸道,令她心惊,明知挣扎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抵抗。

  他放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却没放开她的人。

  “这几日准备要带走的行李,让人打包,三日后,随我走吧!”

  丽姨娘浑身一震,瞪大眼看他,脱口而出。“我不去。”

  牧沧英不怒反笑。“你都还没问我去哪就说不去,可见早就知道此行的目的了?”

  丽姨娘这才暗骂自己竟说溜嘴了。这男人的心思敏捷狡猾,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斗不过他。

  “你这又是何必?我只不过是去女儿的庄园住几个月罢了,又不是不回来,你就不能成全我吗?求你了。”她明白来硬的不行,只能软语求他,美眸凝聚了水雾,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牧沧英心头有些揪疼。他对她何曾狠心过?打从带她回京城,他就把最好的给她,她要什么都依她,只除了不准她离开,必须留在他身边。

  他爱她、宠她,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块顽石也该捂热了,但是这回她和女儿一起算计他,只为了想回大草原。离开他几个月,她还能这么开心,怎不叫他心痛?

  “你想回大草原,我成全你,我们离开京城,我会在东北为你建立新的庄园,那儿的马任你骑,广大的草原任你奔驰,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他温柔地看着她,眼底却有着狠绝的笑意,他轻轻用指腹摸着她的唇,嗓音磁哑而坚定。

  “丽儿,这辈子你只能跟着我,因为我离不开你,你是摆脱不了我的,看开点吧!”

  牧沧英说到做到,三日后,他果然将府中的正妻和小妾们全丢下,只带着他唯一心爱的女人前往东北的大草原。

  第11章(2)

  直到他们出城的两日后,牧浣青才知道她爹瞒着她和符彦麟把她娘也一并带走,当场气得她徒手把一张桌子劈成两半,侯府上下才惊觉到他们的夫人原来会武功,而且还很厉害,自此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伺候着,丝毫不敢去惹夫人。

  牧浣青虽然火大,但也没办法,她还得顾着女儿、顾着庄园,还要顾着侯府的一切,事情忙碌得让她没空骑千里驹去追她爹打一架。

  何关横陈在树上,一手托腮,盯着牧浣青在府里忙碌的身影。

  “真是奇了……”

  他的视线落在牧浣青手腕上的红线,那红线的颜色变深也变长了,但是另一头还是断掉的,并没有和符彦麟的红线接上。

  何关不明白,他牵了那么多红线,就数牧浣青这条最奇怪,两人睡都睡了、孩子有了,侯府也回了,怎么红线还没连起来?

  两人红线没有接起,他的任务就不算完成,便没办法解除禁咒。

  他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都到了这个地步,牧浣青怎还不动心?她不是也喜欢符彦麟了吗?

  一只小脚踩在他英俊的脸上,中断他的沉思。何关抓住这只小脚拿开,邪魅的俊眸朝小家伙看去,后者正精力旺盛的想爬过自己,意图朝树顶攻去。

  一个失衡,圆圆的身子从他身上滚下去,他随手一抓,拎着她的领子,把小家伙吊在空中。

  小家伙居然不怕,还觉得有趣,手脚在空中挥舞着,似在学鸟飞。

  “飞呀飞,蝴蝶飞飞。”

  好吧,不是鸟,是学蝴蝶飞。

  他就这么拎着小家伙,让她吊在空中笨拙的玩飞飞,他则继续维持横躺的姿势,一手托腮,严肃地思考着。

  如果他想知道答案,只能继续观察,反正有个小家伙当玩具打发时间,也挺逗趣的。

  符彦麟去了东北后,牧浣青也带着女儿去庄园住了半个月,之后便又回到侯府,让女儿去陪老侯爷和老夫人说说话,逗逗两老。

  期间,她接到丈夫寄来的家书,随信还附上他猎到的貂皮,要给她和女儿做坎肩,另外还有当地好玩的小玩意儿。

  信中洋洋洒洒写着他在那儿的生活,知道她担心岳母,也将岳母在那儿的情况说予她知晓。

  她爹只要得了空,便会骑马带着她娘去看山看湖,还找来一群羊陪她娘玩,她娘看到羊儿,高兴得每日带羊去吃草。

  她爹还教她娘识马,说穿了,就是变着戏法缠着她娘,哄她娘开心,而她娘到了东北,脸上的确都洋溢着笑容。

  看着信上刚劲有力的字迹,牧浣青眼里和嘴角都是笑意,再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小礼物,这些都是丈夫亲自搜集来给她和女儿的,是他对她们的心意。

  这时候何关发现,牧浣青的红线又变长了。

  ***

  每隔十日,牧浣青就会收到一封家书,这次信里还多了她娘亲写的信。

  娘亲在信里说她过得很惬意,要她放心,还附上一双用兽皮做的小鞋,系上靰鞡草,说是给孙女穿的,信中尽是对女儿和孙女关切之意,半句没提到她爹。

  牧浣青看完娘写的信,再看丈夫写的。信中说岳母做了一双鞋给豆豆,被岳父知道了,生了几天的闷气,直到岳母也做了一双给岳父,岳父才展颜欢笑,却珍惜得舍不得穿,怕穿坏了心疼,岳母便说既然岳父不穿,那她以后就不用给他做鞋了,岳父听得慌,赶紧穿上,还在岳母面前天天现眼,他符彦麟真是长见识了,连皇上都不怕的牧大人,原来是个惧内的。

  看到这里,牧浣青噗哺笑出来。她可以想像丈夫肯定会记住这件事,动不动就拿这事来笑她爹。

  “哼,敢笑你岳父,当初不知道是谁缠着我,我一个眼色不对,就吓得不敢动我呢!”她低低哼道,眉眼间尽是笑意,语气也是甜的。

  何关看着她手腕上的红线又慢慢变长了。他终于懂了,原来她对他的情意是一点一点累积的。

  她没有立刻交心,却会随着相处而慢慢凝聚情感,那红线的增长就代表着她对符彦麟的情感也慢慢积少成多,好似在编织着自己的红线,只要他为她做了什么,她就把这份心意编织起来,将红线串长,记住了他对她的好。

  虽不是轰轰烈烈的情爱,却有紧密踏实的情感,她的红线正在将两人日积月累的情意,一点一点的放进心里。

  何关看着牧浣青为自己的红线一点一滴编织着,而骑在他身上的小豆豆也拿他的长发,一绺一绺的编辫子。

  何关无奈地把小家伙抱下来,否则他一头飘逸的墨发就要被她玩成軏鞴草了。

  “看这样子,当你爹娘的红线连在一起时,就是本公子功成身退离开的时候了。”

  他似在说给自己听,也说给小豆豆听,就见小豆豆歪着头,一脸茫然,似懂非懂。

  豆豆还小,恐怕是听不懂他的意思吧?

  望着这张惹人怜爱的小脸蛋,何关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舍,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歹你是我何关第一个亲手把屎把尿的女人,虽是个娃儿,但是该看的和不该看的,本公子全都看光光了。严格说来,你的贞操已经给本公子了,本公子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哪!”

  小豆豆眨眨眼,没有脸红,也无羞意,而是好奇的盯着他,甚至还笑了出来。突然,她朝他扑去,两只小手扒着他的俊脸,叭叽一声,居然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何关傻了下,没料到自己突然被小家伙偷袭了,而且小豆豆的亲吻果然有她的特色,口水涂了他满嘴。

  何关是爱干净的、是有格调的、是……算了,他都不计较她尿湿裤子了,更何况是口水。

  “小家伙强吻我,可要对本公子负责哪!”他含笑轻捏她的小脸蛋。

  豆豆仍是格格笑着,往他怀里窝去,也伸出手摸摸他的脸。

  由于侯府有老夫人主持中馈,因此牧浣青除了待在侯府,偶尔也会到庄园巡视。当她到庄园时,便会变回直率又不拘小节的主子;而回到侯府,她便成为温婉的侯府媳妇,每日晨昏定省地向两老问安,安分地做她的侯府夫人。

  两个半月很快就过去,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京城百花齐放,符彦麟也终于归来了。

  牧浣青听到城外侍卫快马来通报的消息,早就牵着女儿,与老侯爷和老夫人以及全府众仆一块在侯府大门等着迎接他。

  符彦麟又是一身的风尘仆仆,下巴蓄了短髭,整个人虽然晒黑了,却丝毫不减威武逼人的魄力。

  他骑马归来,后头跟着庄康等人以及一班士兵,那双眼在人群里梭巡到她时,瞬间亮得灼人。

  牧浣青心跳飞快,难掩此刻亢奋的心情。她思念他、期盼他,随着他的靠近,她一颗心也热了起来,脸蛋不禁羞红了。

  符彦麟下了马,深深地瞧了她一眼,便向爹娘问安。整个侯府因为他的归来,而显得欢欣雀跃。

  一家人进了厅堂说话,豆豆许久未见爹,黏着他不放,老侯爷和老夫人也笑着与儿子说话,牧浣青则安静地待在一旁,随时吩咐下人添茶倒水、送上毛巾。

  在人前,她总是当个温婉的夫人,但符彦麟知道,他的妻子可是一匹不好驯的野马,那迷人的野性只有在两人关起门来时,才会在他面前尽情展现出来。

  趁着无人注意,他在桌下偷偷握住她的手,她抬眼看他,见他仍一脸严肃的与老侯爷谈着外头的局势和情况。

  她低下头,嘴角弯起了笑,被他握住的手也顽皮地用指腹轻轻撩他的手心,好似一根羽毛划过他心田一般,让他忍不住悄悄吞了吞口水,还得藉着喝茶来掩饰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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