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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娘掌家 page 22 作者:千寻

  他想与其留着痛苦的她,不如各自安乐。她走了,两人缘分就比割断,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没完。

  苏蒙没回答,她却看懂他的答案,长吐气,“她仍然是苏蒙明媒正娶的苏家媳妇,对吧?那我呢?二十两买回来的小妾?”

  “谁说的,你不是,你是我的妻子。”

  摇头,她不要口头宣言,她要实至名归。“哥肯定把过去的事都说给你听了,六岁我就能试撑起家门,如今我更不需要依赖男人来维生。

  林宜瑄出身名门,再好面子不过,我虽未出身名门,但自尊骄傲半点不缺,我不为妾,不要名不正言不顺,更不要背后受人指指点点,我要快意一生,苏蒙,你明白吗?”

  “给我时间,我会想到办法。”

  “多久?三天、五天、一个月,还是十年,二十年,请问我需要花多少时间等待?”

  咬紧下唇,同样的话,语尘问过他。

  他无法亲手逼死林宜瑄,那是晚儿的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她在那么艰险的情况下为苏家留下一条血脉。

  他重情义,懂得感激,更别说林宜瑄还是他表妹,对于外祖家,他不能不留几分情面。

  那时他斩钉截铁告诉甯语尘——他下半辈子的妻子只有瞳瞳一人。

  甯语尘信了,但瞳瞳……很显然并不相信,她算计着离开,她宁可玉碎不愿瓦全。

  推开他的手,瞳瞳认真道:“放手吧,其实我不该上京的,早在知道你留下林宜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结束了。”

  就袁裴告诉她程月娘怀上孩子那一刻,她便明白,自己的幻想、对爱情的想像结束了。

  恋眷早已结束的事,太蠢!

  “不对,没有结束,我不会让它结束。”他将她抱进怀里。

  低下头,她试图拔开他圈着自己的手臂,但他不放,紧紧抱着。

  她一根一根用力扳开,但力量不及他,霸道也不及他,她气急败坏,动手垂上他的胸口,一下一声,“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我永远都不放!”他声明,他宣示,他说到做到。

  他从未真正喜欢过一个女人,好不容易遇上瞳瞳,好不容易他明白爱上了是什么滋味怎么可以轻易放手。

  他抱得很紧,让她感到窒息。

  她是真的不懂啊,为什么非要一遍遍在同样的模式中迂周辗转,不懂为什么她不能在爱情中开心畅快?

  她很生气,她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神仙,才教她一次次失意?她要走、她要自由,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

  连日来的焦虑忧心,化成一张黑色大网,深深将她罩住她……陷进去……

  第十一章  你的对手不是我(2)

  清醒时,三个小孩蹲在床边,仰着头,巴巴的望着她。

  发现瞳瞳睁开眼睛,三个小孩迫不及待的开口说话。

  “娘,爹一直在这里陪你,刚刚才走。”晚儿说话越来越顺溜。

  “夫人,是皇帝派人把老爷给叫走的,老爷说,他要向皇帝告假,要待在家里好好陪夫人。”阿曦争着讲。

  “夫人,老爷出门时吩咐,您现在身子弱,千万别随意下床,老爷已经派人去寻老太爷,他们很快就会回来。”阿晨道。

  三人都牢牢记得苏蒙出门之前说的话——

  他把晚儿抱在膝间,拉着阿晨、阿曦,目光极其认真的说道:“你们是我最强大的力量,你们要帮我把瞳瞳留下来,别让她离开好吗?”

  他把他们当成大人,用他们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大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他说:“我不能没有瞳瞳,你们也不能,我们是最亲密的一家人,必须合作无间,想办法将她想走的念头排除掉。”

  他们听懂了,他们构思,讨论,想盘所有能够说服瞳瞳的话,等着在她清醒时一一道来。

  “娘。”晚儿肉肉的小手贴在她肚子上。“爹说娘要让我当哥哥了,我可不可要一个妹妹?”

  她怀孕了?一怔,怎么会?但没错,生理期已经很久没来,她还以为是旅程长路迢迢再加上心事重重,压力促使,乱了经期,没想到竟是……

  “我也想要妹妹。”阿曦道。

  “都不想要弟弟吗?”瞳瞳看着充满期盼的三张小脸,失笑问。

  晚儿摇头。“我和阿晨,阿曦都想要妹妹,妹妹比较可爱、比较漂亮。”

  三个人已经做好当妹控的准备?“好吧,娘尽力,如果生不出妹妹,你们别失望哦。”

  “那就下一个再生妹妹。”阿晨道。

  “嗯,一直生,一直生,总会生到妹妹。”阿曦补话。

  他们当她是生产机器?但可预见,尚未出生的女儿会被他们宠得多娇气。

  “我要教妹妹认字背书。”晚儿开始做教学计划。

  “我给妹妹唱歌儿、说故事。”阿曦拥有一副好歌喉。

  “我会护着妹妹,不教人欺负。”阿晨说。

  三个人信誓旦旦,互看彼此一眼,用力点头,工作分配完成。

  瞳瞳抚上小腹,她的孩子何其幸福,尚未出生就有这么多人准备为其付出,只是……可前车之鉴教会她,千万别轻易相信男人,一个温柔贤淑的前妻……不对,他们尚末和离,他们仍然是正式夫妻,夹在这对夫妻中间,她怎么能够幸福?怎么能够安心把孩子生下,让孩子在这里平安长大?

  见她沉了眉目,孩子们忧心地望着彼此。

  最终是阿晨伸出手,覆在瞳瞳手背上,低声说:“夫人应该相信老爷,老爷很有能耐再难的事都能解决。”

  他对苏蒙有无比的崇拜,深信任何事到了自家老爷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夫人别生老爷的气,老爷很可怜,看见夫人昏倒,都急哭了。”

  苏蒙哭了?是看错了吧,那样一个刚毅的男子。

  “娘别生气,爹做错事,咱们骂他、罚他,但别气他、不理他,好吗?”晚儿终于在肚子里积了一大串的话全说出。

  虽然他们还小,可也能够理解,这个家里的另一个夫人让夫人生气了,很明显,那个夫人想抢推走晩儿和老爷。

  不过晚儿说过,说那个夫人再好,他都不会被抢走。

  “别担心,我没生气。”还是影响到孩子了,她不喜欢这样,大人的事大人解决,孩子只需要负责天真无邪。

  “有,娘生气了,娘放心,我不喊别人娘,我只要你当晚儿的娘。”

  这话说得多窝心,只是对林宣瑄……未免不公平,但她不是圣人,做不出把儿子还给对方的决定,她痛苦而矛盾,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瞳瞳坐起身,三个孩子立刻麻溜地爬上她的床,要不是爹出门前交代过,晚儿直想往娘怀里钻。

  瞳瞳看见他的慾望,向他伸出手。“晚儿过来,娘抱抱。”

  “不行,我会压坏宝宝。”

  “咱们小心一点就行。”

  “真的可以?”他圆滚滚的大眼睛转个不停。

  “真的可以。”

  晚儿乐了,抱着娘,在她脸上亲几口。

  阿晨,阿曦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嘀嘀咕咕地替苏蒙说话。“老爷可担心夫人呢,他看着夫人,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我同老爷说话,老爷都没听见,他心里只有夫人。”

  瞳瞳失笑,苏蒙有三个很厉害的小说客,一人一句,让她插不进话。

  “娘,晚儿爱您,爹爱您,阿晨、阿曦也爱您,以后妹妹也会很爱您,您不要生气好不好?晚儿很害怕。”

  “晚儿怕什么?”

  “怕娘不要晚儿了,怕以后都看不见娘。”说到后来,他声音哽咽,让人听了心酸。

  她也怕啊,怕失去苏蒙、失去晚儿,怕再度失去亲人,这个家她费了很多心思经管,只是决定权不在她手上,她也图安逸,也图受人所喜,只是,做决定的人不是她。

  抱紧三个孩子,她说:“抱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林宜瑄站在门外,一双眼睛嫉好得发火。

  凭什么她的儿子口口声声喊别人娘喊得这么顺理成章?凭什么她的丈夫心里眼里只有个甯语瞳,好像她是路人。

  不对,她才是和苏蒙一起长大的女人,是他同床共枕的内人,为什么一转眼全都变得不一样?

  她是做错事,但她后悔了呀,愿意尽全力弥补,她旁的不敢多求,只求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无法改变现况,就只能责怪他人,都是甯语瞳的错,如果她不存在就好了,不过是个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贱货,没有资格鸠占鹊巢,更没有资格享受属于她的福分。

  可是甯语瞳怀孕了,有孩子、有底气,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想争权夺位,怎么可能听话安分?就算自己心机用尽、处处把她压下,都无法敌得过在苏蒙心底重要的甯语瞳,对不对?

  这个家很快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拳头紧攥,不行,她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是她的东西她就必须悍卫,不管是丈夫、儿子、还是荣华富贵。

  抬高下巴,她冷着脸走进屋里。

  发现林宣瑄,三个小孩立刻坐直坐正,阿晨甚至跳下床,护在床边。

  林宜瑄对着阿晨冷笑,自不量力!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要以下犯上?”

  她说完,扬手,就要往他脸上打去。

  瞳瞳及时把阿晨拉开,险险避过这一掌。

  瞳瞳并不好斗,相反的,她是和平主义者,但林宣瑄一上来就对孩子动手,这让她忍无可忍。

  “大人的事,不要迁怒到孩子身上。”

  林宜瑄脱了瞳瞳一眼,是她迁怒孩子,还是甯语瞳拉着孩子当作底牌?真真是上下嘴皮一碰,什么话都可以扯得出来。

  眼看林宜瑄态度不善,战事即将爆发,瞳瞳对晚儿说:“娘和夫人有话要说,你们今天大字练了没?”

  晚儿哪能练大字,不过是拿着笔在纸上涂涂抹抹、横横竖竖画着,倒是阿晨、阿曦需要练字。

  “没有。”三个孩子老实回答。

  “你们先去练字,练完字再过来陪我说话,行不?”

  “行。”晚儿用力点头,他要很乖很听话,他不让娘累,这样娘才会喜欢他、才会留下来,他始终记得爹娘成亲第二天爹对他说的话。

  晚儿答应得很快,但阿晨忧心忡忡,他答应老爷要把夫人照顾好的。

  瞳瞳看出他的焦虑,柔声道:“放心,没事的,快去写字,写完拿过来给我看看,一个月没看你们的功课,也不晓得退步了没有。”

  见瞳瞳还能唠叨这些,阿晨松口气,再看看林宜瑄,愁了眉头,真会没事的,对吧?

  在瞳瞳的坚持下,阿晨和阿曦牵着晚儿离开。

  “瞳姨娘口口整声自称娘,还真是脸大。”林宜瑄一开口就是针锋相对。

  “晚儿一直是这样喊我的,我并不觉得不妥。”瞳瞳也没打算对她客气。

  “需要提醒你吗?晚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是你先放弃他的,在他最需要娘的时候。”

  “那是因为当时爷不长进,自甘堕落,与盗匪混在一起。”

  “所以苏蒙现在长进了、不自甘堕落了,你便迫不及待的跑回来?”瞳瞳也不示弱。

  “我本来就应该回来,我与苏蒙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你呢,不过是个用钱买回来的贱婢,谁给你说话的权利?”

  “如果夫人脑子还好使,我从来没打算与夫人对话,始终都是夫人自己巴上来。”

  “甯语瞳,你给我听清楚,不管是晚儿还是爷,都是我的。”

  “没有谁是谁的,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他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决定自己想要亲近谁,这件事由不得我讨论。”

  “嘴尖牙利有何用,我与爷一天不和离,你就永这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妾。”

  “这样讲话能让你安心的话,就说吧。”瞳瞳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林宜瑄痛恨瞳瞳这种态度,这种摆明没将她放在心上的态度。眼底冒出火光,她咬牙切齿。“我低声下气,本想与你和平共处,没想到你并非善类。”

  瞳瞳轻笑,“和平共处”是她最大的寛容吗?谢啦,不需要。

  她实话实说,“我与你不同,我从来就没打算和你和平共处,不只你,任何想要和我享丈夫的女人,我都不会给对方和平共处的机会。

  “你说得很对,我非善类,所以停止你的想像,我不会是你的对手,不会与你做无讲的门争,你的对手只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苏蒙。”

  如果他坚持让林宜瑄留下,她便一拍两散,在不对等的婚姻中受尽委屈,从来不是她的选项。

  “你就这么有把握,爷一定会选择你?”

  “我没有把握,但他可以选择你,我便可以选择别人。”

  “你的身子已经给了爷,还能选择旁人?”

  “当年你跟别的男人离开,身子给了旁人,现在不也选择回来?”瞳瞳刻薄了,但女人的战争中,她不想落败,就没有权利善良,为了孩子,她无权懦弱。

  “当时我是迫不得已。”林宜瑄涨红了脸,眼底有掩不去的羞愧。

  瞳瞳微笑,对她的“迫不得已”不做评论。

  “走吧,你的去留与我无关,不必与我讨论你的未来,你选择你的人生,我选择我的方向,再重申一次,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

  林宜瑄暗恨,甯语瞳真正想说的是,自己不配当她的对手吧?甯语瞳打心底瞧不起她?凭什么?真以为母凭子贵,她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不知道呢。

  怨怼冲上脳,林宜瑄道:“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但愿你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这句话说得好,但愿你也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两个女人针锋相对,一句接过一句,谁也不让谁,直到下人禀告,“老爷回来了”,战火方才停止。

  瞳瞳并不介意战火延烧到苏蒙头上,但林宜瑄介意,她需要在苏蒙面前保持柔弱无害的贤良形象,所以她急急退场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瞳瞳觉得好累。

  第十二章  斩断的缘分(1)

  摸摸她的头,甯语尘心疼,妹妹的婚事怎么总是一波三折,理不顺?

  他和苏蒙是一起过来的,他们刚刚去了御书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起的谣言,自从献上那座金山后,有人传言他们是属兵福将福臣,只要他们出马,没有不成的事儿。

  这分明是笑话,皇帝偏偏信以为真,时不时召见两人,时不时把差事交代给他们。

  他们做事尽心尽力,哪有不成的道理?于是一回、两回的成功经验,更加坐实了谣言但,苏蒙告假了。

  袁裴并没有教他们失望,他在皇帝跟前自承错误,领下二十军棍,顺利与甯宇瞳和离。

  甯语宸和苏蒙顺势将瞳瞳的遭遇说到皇帝跟前,藉此也将兄妹俩被赵家除籍的事拥到明面上,免得赵家老爷总有藉口上门纠缠。

  瞳瞳的故事令皇帝感到心虚,当初若非急迫,甯语尘怎会在仓促中将妹妹托付袁斐,亏老天有眼,命运兜兜转转,促使她与苏蒙一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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