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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憨夫 page 11 作者:风光

  因此,他的怒气也在这一瞬间飙到了最高点。

  这时一旁的阿六见情况不对,急忙大叫,“少爷!不能杀!你不能杀他啊!”阿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群亡命之徒死不足惜,二老爷虽也该死,却和少爷有血缘关系,要是老爷知道自己弟弟是被儿子给杀了,该会有多么难过与遗憾?可是阿六不是月初,他的话一点影响力都没有,费云升的手仍一寸寸收紧。

  幸好紧急的时候总是有些灵光一闪,阿六急忙改口,“少奶奶还等着少爷你去救呢,不要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说的是。费云升本能的把费地像丢垃圾般往外一扔,接箸举步就要出发,但转念想到自己要去的是怡红院,突然又走向大树下。

  那可怜的凌心兰,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给拎走了。

  抟着凌心兰,费云升来到了怡红院门口。幸好现在接近中午,这一带的还没有什么人,再加上带着姑娘到妓院卖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费云升虽张扬,倒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他身后的阿六可是一阵好追。十里坡上的惨案他来不及收拾,二老爷也不知道是不是跑了,但这怡红院可是真真正正位在京畿重地,里头有好几个红牌还是些达官贵人的老相好,他可得紧紧跟上少爷,免得少爷血洗怡红院啊。

  费云升刚进门,鸨母立刻迎了上来,虽然对这少爷大中午就想大张淫帜的行为感到奇怪,也有些好奇他手上那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的女子,不过来者是客,在搞不清楚状况以前,鸨母仍是非常热情。

  “哎呀!这位是哪家少爷好面生啊,第一次来吗?要帮你介绍几个姑娘——”

  无一例外,鸨母的话依然被打断。

  “月初呢?”费云升冷着声道。

  “月初?我还月底呢!”鸨母咯咯笑了起来,“少爷你是要包哪位姑娘一整个月吗?”

  “月、初、呢?”他的目光已然透出杀意。

  鸨母见多识广,立刻意会到不对劲,一旁的护卫也靠了过来,警戒地看着费云升。

  阿六知道这场误会若没人解释,大概又要变成全武行,急忙插话道:“我们少爷是问,昨天晚上或是今天早上,费家那个费地有来这里卖了一个姑娘,我们就是要找她!”

  “姑娘?”鸨母柳眉一挑,“你们是说水莲啊!悄生生的还算不错,你们找她是想?”

  这种架势上门来,鸨母自然不会笨到以为他们是来嫖妓的,最多是费地可能偷了谁家女儿来卖。不过这种事她也不是没遇过,钱她已经付了,要把人带走可没那么容易。

  “她是我娘子。”这次,是费云升自己回答,他黑眸中风暴已生。

  “娘子?哎呀!那费地骗我,还以为是个雏儿呢,那就掉价了啊!”鸨母不悦地咕哝,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也变得冷情,精明地道:“所以你要把人带走?我当初可是花了一百两……噢不,是两百两买那个姑娘……”

  听到鸨母居然坐地起价,阿六着急了。他身上没带几个钱,这还不打起来?

  然而费云升的举止再一次大大出了阿六的预料,只见他举起昏迷的凌心兰,扔到鸨母的脚下。

  “这个跟你换。”他淡淡地道。

  鸨母半信半疑地给身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连忙将凌心兰拉起,顺带拨开她的头发。

  待看清楚凌心兰的模样,鸨母眼睛一亮,想都不想便道:“成交!”

  这昏迷的姑娘可比那个叫月初还是月底的漂亮多了,好好培养又是个红牌啊!

  费云升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让人领路到后头的厢房去找月初,而阿六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次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家少爷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来到厢房前,费云升想都不想就开门进去,里头的人一听到门开了,一个瓷枕就砸了过来,还附带一串尖叫。

  “不要过来!我已经嫁人了!你们被费地骗了!我相公很厉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砸了你们怡红院……”待看清了来人,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月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了好久,接着眼眶渐红,泪水倏地落下。

  “月初,我来了。”费云升那浑身的杀气,如同被她的泪水融化,他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伸出双臂。

  月初想都不想,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那幕夫妻团圆,温馨又感人的画面,任谁都不想破坏。阿六静静地退了出去,连忙去安排马车接人,将这方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月初哭红了鼻子,依恋地赖在他身上不想离开。她知道自己被卖进怡红院时,还以为死定了。

  “我拿了人来跟你换。”费云升又开始笑得傻兮兮的,只要见到自家娘子,他就满心欢喜,刚才杀了多少人随即被忘到天边去。

  “拿了人?”月初纳闷不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直嚷着。

  “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凌心兰!

  月初古怪地瞥了眼费云升,心忖他知道她不见了,一定又“变身”做了一些奇怪的事,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是问不出来的,因此她只能暂时把疑惑放在心里,日后再弄个明白。

  至少,她现在很清楚一件事。

  “所以我们可以走了?”月初朝他嫣然一笑,顺道奉上一吻,作为他的奖励。

  费云升像舔了蜜糖的猫,笑弯了眉眼,“好,我们回家!”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地踱出厢房。

  月初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地方,脚步自然走得快,但恢复“自然状态”的费云升却觉得这个脂粉气浓厚的地方很是新奇,尤其时不时还有一些经过的姑娘们朝他眨眨眼,让他笑得更傻了。

  “哼,男人!”月初酸溜溜的说。

  这时他突然不走了,在一间厢房前停下脚步。

  只见他由那窗户上的一个雕花小格里直勾勾地望了进去,还边看边点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月初挤开他,也偷偷看了下,却看到里头两个光溜溜的人正上演着一场春宫戏,立刻回头瞪着他,“你……”

  费云升那傻笑顿时成了贼笑,“月初,我想起来了,我们每天玩的游戏,之后还可以这样玩。”

  “谁要跟你这样玩!”月初羞红了小脸。

  “是你答应我的,如果你没有陪我睡,就随便我怎么玩!”费云升这下又精明到了极点。“我要像他们那样子,我们脱光了衣服,我要摸你这里……和那里……然后你也要摸我这里和那里……”

  听着他的形容,月初只觉浑身发热,差点没喷出鼻血。明明他现在应该是傻子的状态,脑子却不知为什么变得那么好使,随便几句话她都觉得他在跟她调情。

  只能说这是男人的本能,一遇到这种事就开窍了。

  “月初,你到时候会像里头那女人那样,叫得如小猫一般吗?”

  “费、云、升!”

  第一次,费云升由他娘子那儿得到了一记栗暴,看着她气呼呼又红着脸拉着他直往外走的模样,他又笑开了。

  第7章(1)

  最后凌心兰有无逃出怡红院,月初不知道,不过由于费氏别府离凌家很近,一整天那里的混乱众人皆看在眼里,想必凌心兰还是想办法向凌老爷求援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月初自然是不方便去找凌老爷。

  目前关于她真实身份的隐患还是存在,且已经渐渐地成了她的心结,短时间内或许仍是无解。

  至于费地,在十里坡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的逃走了,费府的家丁当时顾着处理少爷留下的一片狼籍,却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动向。

  回到别府后,月初听完阿六所说关于自己被掳走后费云升的所作所为,她才知道这人失去控制后有多么的恐怖,虽然感动自己在费云升心中的地位,却也让她痛下决心将来一定要看好这家伙。

  安顿好一切后已是深夜,同样是该入睡的时间,但今日昨日却宛若天堂与地狱之别。

  直到月初窝进被子里,被费云升健壮的双臂搂住时,她才幽幽叹出一口气,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慢慢释放出她心中的恐惧。

  “月初,你冷吗?”费云升突然问道。

  她摇了摇头,却是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有些热度温暖她寒冷的内心。

  “你累吗?”费云升又问,大手轻抚着她的背。

  月初仍是摇头,心里的害怕被他简单而直接的关怀驱走,有的只是满满的感动及温馨充塞着胸口。这是她的相公啊,人人都说他傻,笑他痴,但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扬起小脸,她动容地望向他的俊脸。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体贴、这么温柔,几乎都快让她在他低沉有力的嗓音下融化了,而当她与他亮晶晶的双眸对上时——

  “既然你不累,月初,我们来玩游戏吧!”费云升笑得更灿烂了。

  愣了大概有一会,月初感觉有朵乌云从头顶飘过。她正感动得不能自已,这家伙却是色心大发,难怪她觉得自己背后抚动的那只大手越来越放肆了。

  “是你说的,食言就要和我玩游戏。”费云升搬出了她的承诺,他虽然记性不太好,但想记的东西一定记得住。

  月初深深望着他,或许是被他眼中的热切和身体的挑逗所影响,心中真有些蠢蠢欲动。也许她也想藉着与他的亲密接触,忘了孤身一人在妓院里时那种胆寒吧。

  至少,在以为自己清白终将受辱的那一刻,她想的是——如果自己早给了他就好了。

  “好。”她柔柔地一笑,“但你要温柔点。”

  费云升双目一亮,立刻猴急地剥光了自己的衣服,又剥光了她的衣服,接着才回到床上重新拥抱她,少了那层阻隔,能直接感受到怀里的软玉温香,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就不用人教了,在怡红院里目睹的那一切像是开了他的窍。毕竟他在走火入魔之前都生一个孩子了。要比经验,他可是比黄花大闺女的她丰富多了。

  一个吻接着一个吻,将彼此间的热力引燃,光是用双手,他就让她尝到了人间极乐的滋味。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敏感至极,只要他碰触到的地方,都会引起小小的颤抖,酥麻的感觉由背脊通贯到了头顶,让她整个人晕陶陶的。

  最后当两人合而为一,熬过了最初的痛楚,便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也许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可在她心里有如一生那么长,那种连灵魂都契合的韵律让她好依恋,像是从好久好久以前,她就该待在他的怀里。

  一个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慢慢地由巅峰落下,而还抱在一起不愿放手的两人静静体会着激情的余韵。

  “臭男人,被你占尽了便宜!”好半晌,月初才打掉他仍在她胸前作乱的手。

  “想不到我真的成了你的人——”

  “你一直都是我的人!”费云升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臭美,真不晓得你这人在练功出岔子前是怎么样的个性。”她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头,神情中却满是爱恋。如果说他以前的个性就如费天所说的冰冷,这点或许从他被激怒成了杀神后可略知一二,那么他在床笫之间的浓情密意就只有她能看得到了。

  这是她独享的温柔,也是她专属的秘密。想到这里,月初心里满足得都痛了。

  拍了拍他的手,她抱着被子起身,却被他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他目光中透出一丝警戒。

  “我只是渴了,想喝口水。”她笑他的小心翼翼,迳自下了床,当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时,她忍不住轻颤。

  一个温暖的臂弯由背后适时地围了上来,令她舒适地吐了口气。

  不过费云升的下一句话,却差点让她连血都一起吐出来。

  “你渴了?喔……刚才你叫得比小猫还大声,应当会渴。”

  “费云升!你不能少说几句吗?还不是你一直……哼!”她槌了下他的手臂,给自己倒一杯茶。

  “我一直怎么样?”他很好奇地追问。

  “不跟你说了!”她假意啜了两口茶。接下来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说下去了,否则这臭男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纠缠不休!她只好转移话题,“你一直黏着我做什么?你没穿衣服,快回床上!”

  “我怕你又不见了。”他声音有些闷地道。

  由于他由背后抱住她,她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光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她就感受到他的担忧及害怕。

  一个眨眼可以杀掉十几个人的男人,害怕的竟然只是她的离去。

  月初轻握住他环在腰间的手,幽幽一笑。“原来你是在想这事啊。”看来她的消失确实吓着他了。

  “放心,我不会再不见,除非你变了心,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否则我都不会走。”

  “我不会变心的!”虽然他的表情再再显示,他对于变心这档事懵懵懂懂。

  “傻瓜!”月初一笑,转过身来,赤裸裸地与他贴在一起。“折腾了那么久,我们回去睡吧。”

  “等一下!”被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又勾起一丝邪火,费云升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火热,大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月初,我记得站着好像也可以玩游戏吧?只要你这样,把脚抬起来……”

  “不行!费云升,你都不累的吗?!噢……”

  ji\情之中,月初这才依稀想起,她是答应他若食言就陪他玩,却忘了定下次数限制,难怪这欲求不满的家伙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夜色正美,但哪里美得过一屋子的春意盎然?

  两天后,原本还想多待几天,带费云升和也来别府找他们的费瑾玩个一阵的月初突然接到费天传来的消息,费天要他们事情办完尽快回府。

  一向稳重的费天很少十万火急,因此月初没有考虑太多,立刻带着所有人又回到费府。

  一进府,总管的表情就让她觉得怪怪的,隐忍住心中的奇怪感受,她领着费氏父子直往大厅走去,才来到正门口,里头的费天已先迎了出来。

  “公公?”月初看着费天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该是媳妇向公公请安才是,公公怎么出来了呢?”

  “这个……这个……”费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家里有客到。”

  “有客?”月初心里一沉,“是找我的吗?”

  “不。”费天笑得有些尴尬,指着自己的儿子,“说是客人也不太对……应该说是来找他的。”

  “找他的?”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了费云升,后者仍是一脸单纯地笑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成了注目的对象。

  在众人说话间,门口突然出现一抹倩影。

  月初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女人一身粉白衣裙,外表柔美,娇弱纤细得像是被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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