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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匪类 page 10 作者:春野樱

  而她得承认,她真有点不甘心。

  “赵姑娘,你可知道我跟樊刚的关系?”因为不甘心,她有了坏心眼。

  赵灵秀微怔,“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

  丁红镜一笑,“赵姑娘,你喜欢上樊刚了吧?”

  她瞪大眼睛,有点激动地否认,“没有,自古官匪不两立,我才不会喜欢上他呢!”

  “感情是微妙之物,眼底的爱火一燃,可是藏不住的。”丁红镜一口咬定,“赵姑娘,你的眼睛已经泄露了秘密。”

  她恼羞成怒地皱眉,“我已有婚配,心里只有我师兄!”

  丁红镜微愣,“原来你已有婚配?”

  “没错。”她扬起下巴。

  “那么……”丁红镜深深一笑,“你有多喜欢你师兄?”

  她一时语塞,但旋即一鼓作气地说道:“很喜欢!非常喜欢!”

  不知怎地,这些话她说得心虚。但这不是应该的吗?她跟骆晓风订亲多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她也早认定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了。

  既然如此,她喜欢他是理所当然之事,为何她会显得心虚且不确定?

  赵灵秀懊恼地低下头,好一会儿无法说话。

  丁红镜看在眼里,心里都明白透澈了。

  突然,赵灵秀抬起脸来正视着她,“红镜姑娘,你喜欢樊刚,来这儿就是想确定我的心意吧?”

  丁红镜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接,微微倒抽了一口气,沉默以对。

  “好,我告诉你,不管樊刚对我有什么想法,我的心里都只有师兄一人。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说罢,她背过身子,迈着大步回到房内,砰地关上房门。

  黄昏时分,一名身着藏青色精绣云纹长袍的男子来到荒废多年,已无人烟的樊宅前。

  他神情略显沉凝,眼底盈满思绪。在他身后跟着一名少年,似是他的侍从,男子衣着素雅,但绣工精致,腰带上还配了一只玉牌,碧绿通透,足见不是寻常物件此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十二弟,亦是奉圣命微服视察的敦亲王一一李颐。

  李颐一路隐藏身分四处探察民情,弹劾举发贪官污吏,而先前的一件案子,让他得知开阳樊家的惨事。

  樊家在开阳经商有成,累积不少财富及土地,可一夜之间,樊家五十八口人葬身火海,因不合常理,也曾进行过调查,可尸体毁坏程度严重,令仵作难以验尸,如今仍是冤案。

  樊家灭门之后,原在樊家名下的二十几笔土地,及十多间铺子的地契及房契辗转多手,最后落在一位名叫黄春花的妇人,及她家兄弟姊妹的名下。

  但这黄春花可不是寻常妇人,而是开阳布政使邹荣海之妻,百姓的财产竟莫名其妙落在官家之手,又是一件不合理。

  而李颐,便是为了追查此冤案而悄悄来到开阳。

  突然,几名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衣人欺近了李颐。就在同时,六名负责保护李颐人身安全的暗卫也现身。

  双方人马一对上,便打在一块。

  “主子,小心。”少年侍从将李颐拉往一旁,以免他遭到波及。

  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李颐不禁猜想,他们是否跟他追查樊家冤案有关……思忖着,他不觉蹙起眉头。

  忽地,一蒙面男子犹如鬼魅般欺近,一掌推开少年侍从并制住了李颐。

  李颐还未出声,蒙面人已低沉地道:“阁下的人都是身手了得的京卫,可我的人也非泛泛之辈,再打下去,谁都占不了便宜。”

  闻言,李颐陡地一震,此人知道他的暗卫是京卫,可见早已识破他的身分。

  因为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及恶意,李颐于是开口,“停手!”

  六名暗卫听见主子的声音,困惑地互觑一眼,仍然依言收势,刚才一场混战的两方人马各自退开,但依旧对峙戒备着。

  “看来本王的身分见了光。”李颐问:“不知阁下是?”

  黑衣人立刻放开他,拿掉蒙面巾,恭谨一揖,“在下是龙门山的樊刚,方才多有得罪,请王爷见谅。”

  樊刚?李颐一路行来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听说樊刚几年前灭了恶匪崔九,据龙门山立寨,专劫商队及官车,也因此那些商贾官家对他恨之入骨。

  可他私下查访,却发现民间百姓对樊刚十分的崇敬并赞扬,因为他经常帮助及救援那些遭土匪掠劫的平民百姓,还接济安顿他们。

  李颐向来只知其名,未见其人,如今一见,发现樊刚一表人才,气宇非凡,实非流寇盗匪之辈,不觉对他感到好奇。

  “本王久闻阁下大名。”李颐端视着他,“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行踪及身分“草民自有门路。”樊刚不卑不亢地说,“不过王爷请放心,除了草民的人,绝无其它人等知道王爷的身分。”

  “是吗?”李颐稍稍宽心,旋即疑惑地问:“你为何追查本王行踪?”

  “草民得知王爷以潜行御史的身分微服巡查民情,并弹劾各地贪官污吏,为民平反、申冤,因此草民斗胆冒犯,想请王爷为樊家五十八条冤魂做主。”

  听到他这么说,李颐心头一惊。

  他姓樊,又说要为樊家五十八口人申冤,难道他是樊家的什么人?

  “你也姓樊,你跟樊家是……”

  “草民本名樊定邦,是樊家长子,亦是唯一的生还者。”

  李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是樊家的儿子?”

  “当时草民正在外地经商,与师父马希平一同逃过死劫,可父母及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位身怀六甲的弟媳,还有家中管事、护院、仆役婢女、厨子、园丁……总计五十八人全遭到杀害焚尸。”提及当年惨案,樊刚脸上虽无太多的情绪起伏,可眼底满是悲痛愤恨。

  李颐听着,神情也不觉凝重起来。

  “樊家的遭遇,本王甚感遗憾。”他直视着樊刚,“此事与你落草为寇可有关联?”

  他点头,“邹荣海自至开阳上任以来,百姓便不得安宁,可民无法与官争,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任其剥削。他在府政上蒙混循私,为巩固自身权力又铲除异己,他虽是官家之人,却勾串不法人士为非行恶,尽干不公不交的勾当。”

  李颐沉默的、专注的听着,没有说话樊刚续道:“我易名上龙门山为的是培植、壮大势力,搜集其罪证,多年隐忍不发,就为了等一个扳倒他的机会。”

  “原来如此……”李颐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么,你可已有盘算?”

  “有,然此地不宜久留,可否请王爷稍晚至天星茶楼一叙?”

  李颐不加思索地点头,“本王随后就到。”

  樊刚自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只留了一个茶楼的小厮在房门外守着,赵灵秀猜想他许是又去“拜访”丁红镜,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她心里真是有够呕,都不知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腹绯、咒骂他几百遍。

  想到自己居然被他给迷惑、给左右了,她不禁气恼,他都摆明了要劫她家的镖,也可能要对她爹不利,为什么她却一点都恨不了他?

  一定是她的江湖历练不足,才会被他影响,不成,她再不想办法逃走,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难以收拾及扭转的程度,她就真不知道了。

  看着桌上那碟掌柜要人送来的精致甜糕,她突生一计,昨天她去上茅房时,发现茅房上有一个小小的窗,窗外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似乎是卖鱼肉蔬果的贩子跟茶楼的厨子,因此她猜想那里应是贩子送货的通道,贩子进的来,当然出的去,也就是说……后面肯定有个出入口。

  于是,她抓起甜糕,一个一个吞下,然后开始喊疼。

  “唉呀,我肚子好疼啊,疼得受不了了……”

  “喂,你没事吧?”门外的四江听见她喊疼,急忙询问着。

  “我闹肚子,快受不了了。”她按着肚子,佯装痛苦的模样,然后打开房门,“四江,我得上茅厕,真的快忍不住了。”说着,她便往楼下冲。

  四江想起樊刚的叮嘱,立刻紧跟在后她进了茅厕,关上门,便一边喊疼,一边打开上方的小窗。

  “唉呀,疼死了,甜糕里到底是放了什么?”她一边抱怨嘀咕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攀上小窗。

  “那甜糕我也吃了,我怎没事?”四江在外头说着。

  “谁晓得?”她一边奋力又小心的爬出小窗,一边回应着他,“许是你娘给你生了个百毒不侵的胃吧?”

  “是吗?”四江不以为然。

  樊刚离开前要他看守这个年轻小伙子,还说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离开视线。他实在不知道这看来瘦弱的小兄弟有什么得寸步不离看着的必要性,也感觉不出他有任何的危险性,或会对谁造成危害。

  但既然樊刚说要看好他,他就得警醒着,轻忽不得。

  第6章(2)

  当四江在茅房外思索着的同时,赵灵秀已经爬出小窗。

  “喂!你怎么没声音?”四江问。

  赵灵秀坐在墙上,对着茅房的窗口回答,“疼得没力气出声了。”

  “是喔?那你快点。”四江催促。

  “知道啦!”她故作不耐地道。

  一个翻身,她跳下了高墙。果然,这是一条可供四轮板车进出的通道。于是,她快步朝着通道的另一端跑去。

  过了好一会儿,四江惊觉到茅房里过于安静,他敲敲门,“喂!你在干么?”

  茅房里没有任何回应,让他慌了,“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干么?快说话!”

  任他怎么拍打叫喊,茅房里依旧是悄然无声,他意识到事态严重,一个转身跑开,前去向掌柜禀报……

  赵灵秀成功“屎遁”后,心想此时那负责看守她的小厮应已发现她逃跑并向樊刚或掌柜禀报,而他们也一定会立刻派人四处搜寻她。

  为免被发现,她只能尽可能的在小巷子里穿梭,并朝着城门的方向前去。

  可在那些小巷子里钴了半天,她却发现自己像是在鬼打墙般,怎么都钴不出去。于是,她决定冒险走外面的大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竟发现有个人从大街弯了进来,她本能的躲到一辆堆放薪柴的板车后,再偷偷的往外一看。

  这一看,她愣了一下。因为那走进来的人竟是万达的镖师谢光明。

  谢光明是骆聪老家的人,经路聪引荐而进了万达,此时在这儿看见他,那筒直就是她的救星,但在她兴奋得想从板车后跳出来之际,又一人紧跟在后走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陡地一震。

  尾随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火狐一一杜苍峰。

  谢光明为什么会跟火狐出现在同一个地点?正百思不解之际,只见火狐跟谢光明相互使了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巷里的岔道。

  她内心充满疑窦,为何火狐一再跟万达的人接触?先是骆晓风,现在又是谢光明……

  难道真如樊刚所说,万达镖局跟火狐勾结?不,绝对不是这样!樊刚自己不也跟火狐搅和在一起吗?他哪里脱得了嫌疑就算这些时日跟樊刚相处之后,她深深觉得他不像是她认知里的山贼,更不像是嗜血滥杀的人,可再怎么样她也没道理不相信爹跟万达镖局的人呀!

  虽说琉香所形容的那个镖师她确实有印象,但那可能只是一颗老鼠屎,不表示万达这锅粥是坏的。

  事实是什么?真相是什么?她真的无所适从,她真的胡涂了。此时此刻,她多想立刻回到沂阳跟爹当面求证,甚至找来相关人等对质。

  对,回沂阳!她得尽快的回到沂阳!

  忖着,她悄悄地、慢慢地往后退,想自另一条小巷离开。

  突然,两只有劲的大手抱住她的腰,覆住她的嘴,将她整个人一提,不断的往后移动。

  她本能的挣扎,却摆脱不了。

  就这样,她在两只脚几乎悬空的状况下被带离,直到进入一条死巷里的岔道才被放下。

  她两脚一着地,便本能的想逃跑,可那将她拖走的人却一把揪住她,她一急,抽出随身的小刀转身便刺——

  当她看见身后的人是谁时,小刀已经收不住了,她惊叫一声的同时,小刀刺进了他的肩膀。

  “唔。”樊刚皱眉,双眼定定的看着受到惊吓而松手的赵灵秀。

  她眼底盈满歉疚,“我……我不是有意的……”

  樊刚脸上没有丁点的怒气,只是淡定的拔出小刀往自己袖口抹了两下,然后还给她。

  她看着他肩膀处鲜血直流,直觉反应的用手去捣着。

  她那担心的表情,让樊刚心里一喜,他不只更加确定了她的善良,也确定她对他绝不是亳无感觉。

  “这点伤不碍事。”他安慰着她,“再重的伤我都受过,你的小刀要不了我的命。”

  赵灵秀抬起微微湿润的眼,“你……都怪你突然抓住我,我才会……”

  “怪我?”樊刚眉心一拧,语带责备,可眼里却有着爱邻,“要不是你逃跑,我犯得着带着弟宝到处找你吗?”

  他提到弟宝的时候,她才赫然发现弟宝也跟在他身边,非常非常的安静。

  “幸好我早有准备,让乔大娘将寻踪散缝进你的腰带里,弟宝才能循着味道找到你。”

  闻言,她一怔,“寻踪散?”

  “那是乔大夫调配的,一般情况下人是闻不到的。可狗鼻子灵,弟宝能沿着你走过的地方寻找你的踪迹。”

  她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腰带,再看看安静地站在樊刚身边的弟宝。原来他早已做了万全准备,让她插翅也难飞。

  她不觉一恼,怨慰地看着他,然后使劲在他伤口上戳了一下。“痛死你好了!”

  樊刚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没喊疼,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闹够了,跟我回去,要是被他们发现你没死,一定会起疑。

  提及火狐,她想起刚才所见的一切。

  她拽开他的手,神情凝肃的直视着他,“你跟那个手上有烫疤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目前应该算是……合作的关系。”

  “合作?”她陡地一惊,“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跟他合作的可不只我,刚才那个男人不正是你万达镖局的镖师谢光明吗?”

  他唇角一勾,气定神闲地说,“谢光明是路聪老家的人,说来也是路聪的人马闻言,赵灵秀心头一惊。

  她没想到樊刚居然对万达镖局的人事如此熟知,他究竟有何计划,有何企图?

  难道他让火狐频频与万达镖局的人接触,就是为了从中得到镖局走镖的确切日期入镖物内容?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知道她爹即将亲自走一趟重镖吧?

  “樊刚,想不到你这么阴险。”她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

  “我阴险?”他眉头微微隆起,神情有几分懊恼,“你真是个胡涂蛋,直到现在还看不见真相吗?”说着,他一把攫住她的手,拉着她迈开大步。

  “放开我!樊刚,你是小人,是坏蛋!”

  他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像是听不见她的抗议跟咒骂,将她带回了天星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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