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写冰冷个性的女主角,被这个女主角折磨得很惨的亮亮,一完稿,马上有股飞奔到美发沙龙店洗一洗三千烦恼丝的念头。
说真的,我平常并不喜欢上沙龙洗头,因为快速吹干头发很伤发质,但每回上沙龙后,真的有种心情放松的感觉。
这天,我特别早起,一到沙龙,本以为一太早的,应该只有我这个早起的月亮,谁知道一进门,里头闹烘烘的,大人、小孩忙成一团。
小孩在店里又跑又跳,大人等着洗头之余,一面忙着聊天,一面还要制止小孩。
一名洗头小美女过来招呼我,我随口问她:“某某「设计师」还没来”?
小美女回答:“×老师在楼上帮客人烫头发。”
我感到很惊讶,才开门没多久,就有人来烫发!
小美女去招呼其他客人,另一名洗头小弟帮我洗头,洗好后,等待吹风手帮我吹头发期间,我大约知道,原来另一组客人要参加喜宴,所以一大早就来洗头、吹发,顺便要让沙龙的老板娘化妆。
两三名小小孩陪同前来,自是觉得无聊,不停地在店里玩起追逐游戏,店里除了音乐之外,充斥着大人喊小孩不要跑的声音。
这日,我心情特别轻松,倒不以为意,何况小孩们正值好动的年纪,要他们安分坐好绝不可能。
几个小孩跑一跑,偶尔会停在我面前,歪着头看着我,正在看杂志的我,看了他一眼,他又跑走,过一会儿又来——可怜的小孩,大概真的很无聊吧!姊姊我头发上又没有上卷子,有什么好看的?该不会是跑到头昏,把我误认成他妈妈?
等了一会儿,吹风手过来帮我吹头发,又等了好半晌,旁边似乎有个客人坐下,我在看杂志,因此没细看旁边坐下的是何人。
不久,设计师终于出现来问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一抬头,从镜中看到设计师,立刻吓了一跳——
虽然我指定的这位设计师,乎日的打扮没有店里另一名设计师时髦,但仍称得上光鲜亮丽,可是,眼前的她竟蓬头垢面,真令我错愕。
我和她闲聊一下,才知道她一大早就被挖起来,根本连整理头发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吹风手已经帮我把头发吹干了,她只要帮我吹整一下即可,但旁边的客人似乎等不及,她请我等一下,马上移位帮旁边的客人吹整头发。
我又低头看杂志,这时,旁边的客人请小妹帮她把衣服拿过来,一副赶着要离开的模样,不久,一辆游览车停在沙龙门口,原来她是赶着要上车。
她一起身,我才发现原来旁边的客人是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心想,大概也是要去参加喜宴的。
送走那位客人,设计师开始帮我吹头发,再度闲聊才知道,原来老妇人不是要去参加喜宴,游览车上的人应该算是旅游团,老妇人也是其中一人,因为听朋友提过这家沙龙,所以她决定牺牲一个参观景点,请司机让她先下车烫发,等同车的人参观完某个景点,回程时再来载她。
以时间推算,设计师应该比平常早一个钟头,甚至两个钟头起床,难怪她一脸没睡饱样。
话说回来,从老妇人身上可印证,女人啊!不管几岁,都存有爱美的心,真想给老妇人鼓掌喝采一番,我太佩服您了!
不过,倒是苦了设计师,一大早被挖起,还顶着一头毛躁蓬发,爱美的她,大概也千般不愿这么出来见人。
而到沙龙洗发的我,无关爱美与否,心情轻松之余,遇到这件爱美趣事,不禁莞尔——
爱美,想必是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抛弃的乐事吧!
第1章(1)
一艘从义大利浪漫水都威尼斯出发的豪华大游轮上,一场豪门婚礼正在这“浮动的五星级饭店”热闹的准备中。
台湾建筑业大亨骆英明包下整艘游轮,让独子骆睿智在这豪华的游轮上,迎娶永健药品集团养女金晓丹。
新人的婚礼,预定在游轮驶进希腊西岸的爱奥尼亚群岛时举行。
“骆兄,等明天到达爱奥尼亚,婚礼如期举行,我们可就算是真正的亲家了。”永健药品集团总裁金永健,喜悦的笑容中,夹带着一抹高深莫测。
骆英明低眼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头顶光秃无毛的金永健,一脸泰然。
“是啊,我可是非常盼望晓丹成为我的媳妇,她会是个好媳妇。”
“那是当然。”金永健一脸得意。“晓丹可是我用心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她美丽聪慧,想娶她的大企业家第二、第三代,多得不得了——我可是念在我们是多年好友,才私心叫晓丹嫁给睿智。”
“那我还真得感谢你这个亲家。”虽不以为然,但在周围亲朋好友围观下,骆英明仍是露出感谢的笑。
金永健没多理会他,望向另一头,且说且走。“你忙吧,我过去和王董请教一些事。”
真正的主人骆英明,也没时间和他玩勾心斗角的游戏,船上的宾客个个都是重量级的贵宾,一个也不能怠匆。转身,他立即笑着和某部长嘘寒问暖。
游轮上的总统级阳台套房仅有两间,一间是准新房,一间则是准新娘的私人房间。
从观景阳台走进来,准新娘金晓丹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这场婚礼对她而言,不是她终身幸福的开端,而是她报恩的发端。
坐在镜子前,她净白的脸显得无生气,从她七岁被养父收养那一刻开始,笑容便逐渐在脸上消失,她的情绪由养父一手控制,不能大笑,不能大声说话,她该做一个名媛中的名媛,才能符合养父心目中的“女儿”形象。
“晓丹,你还在发呆,快点敷脸。”她的二娘推门进来“关切”了一下。“早点睡,皮肤好,化妆才会漂亮。”
说完,门关,方才的“关切”话语彷若是她的幻听。
目光落在整盒未开封的面膜上,金晓丹仍旧文风不动。
她的养父有三个妻子,连同外头私生子的母亲,算起来有四个女人,每个人都很“争气”为他生了几个男孩,但就是没人为他生下一个女孩,是以,她这个金家的养女,可利用的价值更高。
她在金家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养父并不疼她,但很“维护”她,虽然大娘、二娘、三娘视她如眼中钉,生怕她分家产,可因为要讨好养父,每个人都会三不五时“表面上”关心她一下。
方才二娘特地过来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想在养父面前“邀功”,以证明她有在关心这件婚事。可她连进到房里一步都嫌多,这种关心,她宁愿不要。
视线移到床上的新娘婚纱,这场婚礼,与其说是她的婚礼,不如说是养父“想要的”婚礼——
她只知道养父要她嫁给骆睿智,成为骆家媳妇,从不知道养父这么安排的用意是什么……她甚至怀疑打从她七岁成为金家养女的第一天起,养父就已经订下这个计画。
敲门声响起,她的三娘带着新娘秘书进来。
“晓丹,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我带AILSA过来帮你。”年轻的三娘交代一同进来的新娘秘书。“AILSA,我们晓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她成为最美的新娘。”
“是,金夫人。”
“我得去帮老爷子挡挡酒,免得他醉得明天起不来。”说罢,酒家女出身的三娘,像只闪亮的花蝴蝶飞离。
望着三娘的背影,金晓丹突然觉得自己太悲哀。
虽然大娘和二娘都瞧不起三娘的出身,但三娘顶着金夫人的头衔,每天乐呵呵,在家里,她最常听见三娘大笑的声音——
反观自己,虽然拥有高学历,住豪华金屋,过着有佣人侍候的千金小姐生活,但是,她却无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金小姐,我先帮你敷脸,好吗?”AILSA带着笑容客气的问。
事实上,从上船的第一天开始,AILSA每天都会过来帮金晓丹做脸部或全身美容,只是,她从没遇过这么不开心的准新娘,不但没有笑容,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整个人冷冰冰的,像个冰山美人。
金晓丹点头,她不想为难任何人。
“你要坐着吗?还是躺着?躺着会比较舒服些。”AILSA笑着建议。
再次点头,金晓丹才起身,门外又来一个不速之客,来人省略敲门步骤,直接进来——
“呃,请问你是……”面对大摇大摆进来的年轻女子,AILSA一脸错愕。金家的人她大都认识,但眼前这人——
“金晓丹,你应该知道我吧!”年轻女子看都不看AILSA一眼,直接向准新娘挑衅。“别以为你先嫁给骆睿智你就赢了,看看你们金家,最得宠的还不是三娘。”
AILSA愣在原地,大抵知道这女人是来“呛声”的,不过哪有人这么白目的,敢在金家地盘对金家大小姐这么说话,如果金家真的要围殴她,在船上,她是绝对逃不掉的。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AILSA毫不客气的赶人。
“我可不是在跟你说话!”年轻女子两手环胸,完全不理仗义执言的AILSA。“金晓丹,你……
“你要不要当三娘,不是由我来决定,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说。”金晓丹冷然的道,冰冷的睑上,没有一丝怒气。
骆睿智是一个风流男人,早在求学时,她就清楚,她也知道他绝不会因为娶了她,放弃追求女人的乐趣。
对一个她连爱都不爱的男人,他想娶多少个妻子,随他便!
“呃……”突然被她的话堵住,来呛声的女人一时哑口无言,但为了保持气势,还是硬出声:“我……我可不是来和你商量,我只是来告诉你,骆睿智……是我的!”
说完,女人头一甩,踩着骄傲不起来的步伐离去。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AILSA把门锁上,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当AILSA转身踅回床边,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她打了个哆嗦,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坐在床上的金晓丹,赫然发现她美丽的脸上,泛起一抹惊慌,她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啊——你是谁?!”AILSA一脸惊吓,反射性的往后踉舱几步,然后趺坐在地毯上。
金晓丹脸上的惊慌神情未褪,但她仍旧冷静的坐在床上,动也不动。
她眼睁睁的看着不知怎么进来的人,他很高,左眼戴着眼罩,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披风,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救……救命啊——”
AILSA惊吓之余,往门边爬去,一把刀子倏地从她身后飞来,夹带着强劲的力道,稳稳地直插在她面前的地毯上。她吓得失声,反身坐着,两眼因惊吓瞪得比牛眼还大。
“如果你一直叫喊,我可不保证第二刀不会因为你的叫声让我心慌,而偏了方向。”
嗤声笑着,男子转身,面对盯着他直看的金晓丹。
“没错,从今以后,你就该这么看着我,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他狂妄的话语一出,金晓丹细眉微蹙,低眼,双颊蓦然泛红。
好狂妄无礼的男人,只是……他究竟是谁?
“今晚,我的身分是海盗,而我,要掳走你。”
话才说完,他一个弯身靠近她,一阵风又起,两人已经同时消失——
愣坐在地上的AILSA,全身颤抖抖,完全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自己吓得魂飞魄散,没半点力气爬到门边求救——
“海盗,有海盗——他把新娘子掳走了!”
当新娘秘书AILSA自行爬出房外求救,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余悸犹存的她,以颤抖却高亢的声音大叫着。
“晓丹人在哪里,叫她出来!”金永健在房内搜寻一遍,确定没见到养女的人,气急败坏的喊:“除非她跳海,否则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他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晓丹是个非常聪明而且有主见的人,若不是他从小就灌输她要知恩图报,他哪压得住她的思想,哪能逼她点头答应这门婚事?
虽然她表面上是答应了,但他心里仍是有担忧,怕她临时反悔,是以,才会和骆家商量,举行一趟爱之船的婚礼,美其名是一场特别的婚礼,实际上,他是要防晓丹逃跑——
“是不是你把晓丹藏起来了?”二娘龇牙咧嘴,恶狠狠的质问。
“我……不是我,真的有海盗,他从那边——来了又走。”AILSA指着观景阳台的方向。
“海盗?掳走新娘子的海盗?”二娘嗤之以鼻。“呵,你们都几岁了,编这个谎想骗谁!”
“AILSA,你可不要真的帮晓丹瞒骗我们……”三娘一脸为难的神情,AILSA是她大力推荐的,如果她真的帮晓丹逃跑,那她这个三娘在金家的地位,马上就一落千丈。
“金夫人,我没有,我是说真的……有海盗……”AILSA哭了起来,看到地上的刀,仿佛找到有力证据一般。“看,这就是那个海盗留下来的刀……”
“随便插一把刀就想唬弄人,哼。”
两手环胸的二娘,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往插在地板上的刀子一踢——孰料,刀子插的太深,她没把刀子踢掉,反倒害自己的脚趾甲断裂。
“痛痛痛……痛死我了!”
没人理会二娘,金永健走上前,望了保镳一眼。“把刀子拔起来。”
“是。”
保镳费了一番力才把刀子拔起,将它恭敬地递到金永健面前。
第1章(2)
金永健没有伸手去接那把刀,两眼直盯着刀面上刻的“嵬”字,瞬间,睑色泛白——
“这……这刀真的是……”
AILSA等不及细听他要问什么,一迳地猛点头。
“对,没错,这把刀就是那个海盗留下来的,那时我爬着要出门求救,这把刀就插在我面前,把我吓死了……呜……”
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AILSA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不要再演了,快把晓丹那丫头交出来,否则我就算把整艘船掀了,也要把她揪出来。”二娘忍着痛来到金永健身边,对着AILSA又是一阵吼。
“够了!”金永健烦躁的吼,旋即对在场所有的人下令:“晓丹失踪一事,绝对不准说出去。”
“呃,老爷,你……你真相信她的鬼话?”二娘满睑错愕。
金永健瞪了她一眼。“晓丹是失踪了没错,但明天的婚礼一样如期举行。”
“可是,没有新娘子……”
“你们一个个不是都说自己最有能力当当家主母,那就给我想办法去!”咆哮着,再望那把刀一眼,金永健心中隐隐不安。
思忖了下,他决定找骆英明商量去。
“在我回来前,你们最好想到解决的办法。”
金永健悻悻然离开,留下一屋子的女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