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将乱,必出妖孽。
天遥飞雪不就是活生生的妖孽,如此貌美天下少有,他这一生只出宫三次,每一次都招惹一堆烂桃花回来,被女人缠怕的他索性再也不出宫,省得被一些自认为美貌却丑到不行的丑女缠上。
“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赵铁花喜孜孜的攀上美男弯下身的背,他连背影都好看,美得叫人叹息。
“好好地叹什么气?还有,再说我是好人我就把你丢到山里喂灵兽。”好什么好,有两手血腥的好人吗?
天遥飞雪从不认为他骨子里有一丝善良,打他一出生就被宫中大老们认定是练武奇才,筋骨柔软又坚韧,各种武学都适合他,不论刀、枪、剑、棍、拳法或长鞭。
所以他没有小时候,六个月大时就泡在叫人全身筋骨欲裂的药浴中,他哭到声音都哑了也没人理会,痛着痛
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人抱起他,给他呵护。
他学习能力很强,五岁便能打倒教他入门功夫的师父,亲手用匕首割开他们的咽喉,任由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到了六岁他才开口说话,因为没有人教他,他也没有学习的必要,大老们要的是无人能及的强者,只要能让他变强,不论多残酷的手段都会用在一个孩子身上,使其成长。
因此他把所有曾经对他施压的人全给杀了,包括前任宫主,他的师父,他娘的丈夫,当上新宫主时的他年方十四。
天遥飞雪娘亲的相公不是他亲生父亲,在她成为宫主夫人前已经成过亲了,但因貌美而被掳了来,被逼着再嫁,那时她肚子里已有三个月身孕,夫家一族人一夜被屠尽。
谁说大景朝的女人一向坚贞,不到一年光景,他母亲便爱上杀夫仇人,爱得如痴如狂,着魔似的不能自已。
当前任宫主死于一剑穿心时,亲眼目睹的宫主夫人就疯了,她居然想杀死自己的儿子,在他背上划下长长的一刀,深及见骨,差点把他劈成两半。
没二话的,她被送走了,在一处叫“云水庵”的庵堂休养,至此没出过庵门一步,只有她的亲妹妹萧夫人偶尔会去看看她,给她送些四季衣物和吃食,聊上两句。
母子情浅,就此恩断义绝,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赵铁花是唯一能靠在他背上的人,但她毫不知情,一径乐呵,偷偷感受美男温暖的宽背,小脸趴在他肩头,幸福地流着口水,一股似兰似麝的淡香从他身上飘到鼻间。
一人一兽越来越相似了,指的是他们的行为举止,常常出人意表的如出一辙,像到令人莞尔。
“那就爱上吧!”他低声轻语。
“咦,大哥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很想睡的赵铁花昏昏沉沉地,神智不太能专注。
他面一冷,朝她屁股拍了一下。“我说你再把口水滴在我衣服上,我让你洗所有人的衣物。”
闻言,她笑得尴尬,嘴角用力一吸。“美色当前我控制不住,谁叫你比秀色可餐更引人食指大动。”
想吃了他的欲望越涨越高,她快变成花痴女了。
天遥飞雪脸一黑。“我不是食物。”
“美人可加餐你不晓得吗?看到美丽的事物多赏心悦目,你光是站着不动就是一道人间仙境,没人不看傻眼。”美丽的风景令人驻足,流连忘返,不舍离开,只愿收藏。
“我怎么没见过你看傻眼。”就见她敢指着他鼻头,指使他干活,不惊不惧,无有惶恐。
“美人……呵呵……”不能流口水,要收敛。
“还叫我美人,真该把你的腰扭断。”说做就做的个性雷厉风行,但白玉一般的大手触及纤细的腰身,天遥飞雪柳条似的黑眉轻拧了一下,太瘦了,她没吃饭吗?
等了许久没人回应,肩后传来细微的鼾声,天下无双的美颜顿时生出杀意,随即又是气恼,而后有些无奈,最终则是露出一丝丝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怜惜和宠溺。
他不懂这些复杂的情绪,从没人教过他,但人的本能是存在的,即便野兽也不食子,天生知道它们脆弱得需要保护,老虎为了护崽会常常叼着它们挪窝。
第八章 神药谷(1)
“主子……”这……他背上背的是什么?
人吗?
难以置信的宫临月揉揉眼睛,认为他看错了。
“嘘!小声点,她睡着了。”小村姑累了。
他居然会用“嘘”字,这天要变了吗?“所以呢?”
不变以应万变。
“找张床给她睡。”被巨蟒追了一路,也该疲惫了。
“主子认为哪里合适?”他可不敢自作主张。
天遥飞雪想了一下,哪里都不适合。“那就我的床吧!”
“主子的床?!”宫临月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怎么,有意见?”他斜眼一睨,好似他敢多说一句就宰了他,杀人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宫临月赶紧摇头,十分狗腿的赞扬,“没有、没有,主子的安排再英明不过了,谁的床也没有主子的床舒适。”
嗯!睡得好舒服,全身筋骨都松开了,一股细细的气流从经脉中流过,感觉人又重活了一遍,从头到脚都是新做的,精气十足,体力充沛,再跑五千公尺马拉松也不成问题。
还有这床也好松好软,像躺在棉花上头一样,滚过来滚过去有点像要往下塌,随即又将她的身体弹起。
好床,她也想买一张,不知贵不贵?
不过这抱枕也太光滑了,手一放上去就滑手,是谁放在她身边,软Q软Q地像她梦里的偶像……
好像不太对劲,她作梦作得太沉迷了吗?把虚拟梦境实人化,真叫出真人版的美男子。
哎呀!好害羞,她怎么作起春梦了,梦中的这张神级美颜和天遥飞雪一模一样。
“你摸够了没,再摸下去我就办了你,管你及笄了没有。”她该有的都有了,他不挑嘴。
挑得要命的人居然说自己不挑,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大哥哥……”睡糊涂的赵铁花笑得傻乎乎,还以为在梦中的伸手摸了摸近在眼前的玉颜。
“睡醒了没?”他张口一咬。
手指一疼,她骤地清醒过来,一双猫似的丹凤眼睁得又圆又大。“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他……他好像没穿衣服,那雪一般娇嫩的肉体……啊!不行、不行,口水又要流下来了,冲击性太大。
“这是我的床。”她憨然可掏的神情倒是可人。
她的床是硬的,底下烧炕,铺上好几层的被垫还是硬得硌骨头,不像这么软,这么香……
轰地,她满脸红得有如煮熟的虾子,身子突然弹起。“啊!我走错房间了,头怎么有点晕晕的……”
好晕。
她不是在说谎,而是真晕,骤地坐起来,她整个脑袋像在大海里摇摇晃晃似,眼前的事物左右飘浮,模糊得看不清楚。
坐不住的她又躺下,正好躺入某人伸展的臂弯中,一只微凉的手覆上她额头,放上许久才移哄。
“还在低烧。”好在降温了。
低烧……“我发烧了?”难怪她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屋子都在绕。
“烧了三天三夜。”那些庸医真没用,什么烧着烧着就退烧了,无须用太好的药,她有阵子亏损得太厉害,如今补回来了,偶尔的发烫是正常的事,表示她正在康复。
有人发烧是正常的事?分明是推托之词,怕他一怒之下把他们的脑袋都拎了,挂在岩壁上喂山鹰。
“喔!三天三夜……什么,我三天没回去?”赵铁花惊讶的露出慌色,她的鸡没喂,地里的水没浇,灶上的火……
“我让人去看过了,一切如旧,一共拾了十颗鸡蛋放在灶台的高处,还有你那两头小猪,吃得比你还多。”她就喝几口白粥就嚷着喝不下去,药一用便又睡沉了过去。
可是天遥飞雪不相信大夫的医术,人一急就失了分寸,他一看睡在身边的人烧得叫不醒,立刻急得上火,认为她旧疾复发病得很重,逼着大夫要开最好的药方救人。
本来没什么事却强补过了头,药性太重反而让赵铁花体内的毒素沉积,她睡了醒,醒了睡,一天要喝五次药,喝得她更想睡,醒醒睡睡的烧退不下来,一直维持在低烧状态。
“没人发现我不在家吗?”空着的屋子容易启人疑窦。
“有谁会去找你?”他不厚道的嘲弄。
赵铁花一听,情绪有些低落的苦笑。“也对,我们赵家大房是被驱逐的一房,谁会管我们死活?”
原本还有王家人会来走动,送送菜、拎两条鱼什么的,可怜两个孩子没爹娘,多有关照。
可是自从她不善言词的哥哥拒绝王家的亲事,王大婶对兄妹俩的态度就有些冷淡了,认为他们不识好歹,不知感恩,王家对赵家大房的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居然还敢嫌弃王家这门亲事不好。
因为王大婶在气头上,间接地影响到王家其他人,暂时不与赵家大房往来,几次王满儿习惯性地往赵家大房这边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她在生气赵铁牛是因妹妹的缘故与她疏远,不肯娶她当媳妇儿。
她恨上赵铁花了,所以不想理她,即便赵铁牛临走前一再拜托王家人对她妹子多照顾,他们口头上也应允了,但是王家没一人去看看赵铁花过得好不好,他们想着对两兄妹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两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赵铁花三日不在家,整个甜水村没人知晓,没见她出门也不觉得奇怪,她本来就独门独户住在村子最外围,要走到她家可有一段距离,谁有闲功夫去探看一个有好事却不和村人分享的孤女。
换言之,大家知道兄妹俩赚了一些钱,日子过得比以前富裕,可是赚钱的事不告诉大家,让村里人跟着发财,那便是他们兄妹的不是,不把自己当甜水村的人。
既然不是甜水村的人又何必付出关心,自个儿家里的事都忙不完了,谁有空闲去管两个外人?
“我管你。”看她一脸想哭又强忍住、可怜兮兮的样子,天遥飞雪破天荒的感到心疼,笨拙的摸摸她的头。
听到他咬牙似的温润嗓音,赵铁花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好,给你管,可你能管到几时?”
“管到你死。”人死一了百了,无须再管。
她一听就笑了,不满的嘟起小嘴。“哪有人说管到死,就算哄哄人也好,起码要说一辈子或一生一世。”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他太不会安慰人。
赵铁花没把他的“管”放在心上,只当他一时心软脱口而出,两个世界的人能有短暂的交集就不错了,还想长长久久?
两条平行线再怎么走还是平行线,两两相望却碰不到。
“你有一生一世吗?”他挑眉。
意思是比杨柳还柔弱的身子,动不动就大灾小难的,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福泽深厚了,别妄想长寿百年。
她一顿,睁目横瞪,“谁说我没一生一世,这活着不就是一世,你少瞧不起人,我一定活得比你久。”
闻言,他呵呵冷笑,“果然还烧着,人都迷糊了。”
懒得和蝼蟮辩解的天遥飞雪伸伸懒腰,从锦被下坐起,华美似锦的丝被由上身滑到腰际,露出光裸的精瘦胸膛。
“啊!你……你没穿衣服……”她怎么忘了这件事,自己刚刚还想着秀色可餐,想占占便宜呢。
唉!堕落了,居然受美色所诱,心口小鹿乱撞,跳得她心慌意乱。
“谁没穿衣服睡觉。”他下了床,就见身上还有一件薄得透光的紫绡亵裤。
“孤男寡女……”她好歹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起码尊重她一些。
赵铁花还没意识到同床共枕有什么不对,对于拥有现代开放思想的她并不抗拒婚前失贞,何况只是睡在一起,她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他并未对她做什么,单纯的睡觉而已。
这对运动员来说是常有的事,男女混合一起受训练,累了便并躺睡一会儿,醒了继续跑步,谁也不在意身边睡的是谁,他们追求的是速度和破纪录,为国家争取最高荣誉。
“我还跟你裸裎相对过,要不要我负责?”什么孤男寡女,礼法在他眼中形同虚设,不值一哂。
赵铁花骤然以双手护胸,一副防狼神情。“我什么时候和你裸裎相对过?你不要坏我名节。”
套上外袍的天遥飞雪仅用一条玉带扣系,半裸的胸不着一物,看来风流又邪肆的走了过来。“你在烧得糊涂时,我抱着你去泡天遥宫中能疗百病的灵泉,那时你、我可是全部光溜溜的。”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一说出口她就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有谁会着衣去泡水,那不是疯子便是傻子。
“因为你抱着我不放,我一放手你便紧紧攀住我的身子,直喊好冷。”他根本走不开,只好陪着她泡。
“灵泉是冷泉?”她听出端倪来。
“冰寒彻骨。”习武者多泡能增强内力。
赵铁花脸上三条黑线一浮,很想开骂,都发烧了还让她泡冷水,不是加重她的病情吗?
难怪好不了。
“大哥哥,我烧得神智不清了,你也跟着病了吗?灵泉能干什么?”
“降温。”把高热降下来。
她觉得头更晕了,谁告诉他的蠢方法,发热是要散出来,流点汗就好了,而他反其道而行,平白地把她折腾了一番。“你……呃,没看到什么吧?!”
“就你那拳头大的小包子?”他眼神嫌弃的看向她微微隆起的胸口,表示他看不上眼。
但事实上他第一次对女人有遐想,就败在那两颗小包子上,一入灵泉,赵铁花冷得直往他身上蹭,她的行为出自无意识,自然而然往冷泉里唯一的热源靠,好让自己不那么冷。
谁知她蹭呀蹭的蹭出他一身火,全身的气血往下身涌去,两个雪嫩可爱的小兔子就在他眼前晃动,他不自觉的揉了两下,又柔又软的感觉让他越揉越上手,最后弯下身含住……
冷泉很冷却灭不了他的火,他腰以下的分身热得快爆开,从不亏待自己的天遥飞雪索性握着她的手,用她一双小小的嫩手包覆他的昂藏……
两个人如此亲密,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复杂情感。
“包子再小也是姑娘家的私密处,你怎么能乱瞟,而且我还会长大。”她羞愤的瞪了他一眼,发育期的“包子”当然不大,一年前还是平的,且等她两年后再看。
她会有傲人的上围,女人为了变美潜力无限。
“等你长大了再说。”他嘲笑的一瞟,想象它们在手中的重量。
对她的“发展”,天遥飞雪抱持着期待,下一回能让他有不一样的手感——他还想着下一回,已把赵铁花视为所有物,她的一指一发都属于他,谁敢碰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