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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娘(上) page 3 作者:宋雨桐

  真是……美呆了。

  不只是花,还有背山而建的阎家堡,才刚进堡门就可见蓊郁参天的大树,错落在一幢幢古朴典雅的建筑里。

  不过,她也只来得及看这一眼。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婚礼仪式,她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终于在众人的贺喜声中完成拜堂,被送入了洞房,又接下来,她待在房里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长到她的头不住地点啊点地,几乎是睡睡醒醒好几回。

  直到她的头一轻,这才幽幽地睁眼——

  一个英俊迷人、穿着一身红衣,好像是新郎官的男人正在对着她笑……

  新郎官?

  冬艳一整个惊醒,下意识地便站起身来。

  “夫君……”

  “累了吧?”阎浩天带着酒意与笑意的眼睨着她,见她那慌乱失措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抚上她的绝色面容。

  温热的大掌落在她脸上,略带粗糙的指轻轻刮着她细致动人的小脸,冬艳的身子轻颤着,柔顺的没有退开。

  “夫君……应该先叫醒我,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她头上的凤冠和盖头红巾已让他给拿下放在一旁,如果不是她真的太累,她早该在他踏进房门的前一刻就知道他已来到,而不是这样不设防的让他看到了慌乱无助的自己。

  一开始便失去掌控的感觉,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阎浩天的唇角噙着一抹笑,长指轻扣着她小巧的下颚,轻轻地把它抬高。“我的艳娘想喝酒吗?”

  他唤她——艳娘?

  而且是——我的艳娘?!

  冬艳怔怔地看着他,这样亲密的称呼,让她真的很不习惯,却又莫名的感到一股甜意漾上了心口。

  阎浩天的黑眸定定地落在她脸上半晌,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

  她今儿的模样,比起那日选妻宴上的镇定与冷漠,还真是有点小落差呵,是因为刚刚醒过来的缘故吗?

  见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阎浩天迳自点点头,道:“也对,喝点酒对你可能比较好。”

  说着,他走到桌旁拿一壶酒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

  “我喂你吧。”他冲着她一笑。

  他身上嘴边全是酒气,冬艳微微皱眉,想拒绝,却见他已把壶嘴对着他的嘴里灌,然后转眼间便吻住她的唇,把他嘴里的酒送进她唇里。

  “唔……”她漂亮的柳眉紧蹙着,下意识要把抱住她的男人给推开,在腰间的大手却越扣越紧。

  “再多喝一点吧。”说着,他又送进一口酒进她的嘴。

  连连被灌了三口酒,还是嘴对嘴的灌,让冬艳的唇边和鼻息间都是酒气,她有些气闷的瞪着他,也仅那么一瞬地瞪他,却还是让阎浩天给瞧见了。

  他一笑,把酒壶搁下,坐在桌旁,睨着她。

  “你刚刚在瞪我吗?”这回,他正经八百的,没亲昵的唤她艳娘了。

  冬艳无辜的站在床边看着他。“夫君此言何意?冬艳,不,妾身怎么可能瞪夫君呢?夫君定是醉了,才会花了眼。”

  “是吗?我以为……或许你并不乐意嫁我?”

  冬艳一愣,迎上阎浩天犀利带笑的黑眸,那双眸子,像是可以看清一切,竟让她有一瞬间的惊慌。

  她低下头,咬住唇。“堡主大人是人中之龙,此乃整个千邺国百姓都知道的事,是冬艳配不上堡主,承蒙堡主看得起冬艳,岂有不乐意之事?”

  “既然如此,过来吧。”他朝她伸出手。

  她朝他走过去,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以后,只准叫我夫君,不准叫我堡主大人,还有,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唤你艳娘,你也以艳娘自称即可,懂吗?”

  “是,夫君。”她柔顺的应着。

  “坐在我腿上。”

  只迟疑了一瞬,她便乖乖坐上去,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样的位置,让他可以很轻易的看着她,她的胸缘也很靠近他的脸,他几乎连想都没想便把一张俊脸偎靠上去——

  她的身子一整个绷紧。

  心,跳得好快好快,这个男人几乎整张脸都埋在她胸口上,就算他什么都还没做,就足以让她的心和她的身体全都骚动不安,不得不全神戒备起来。

  “放轻松点。”他说。

  她却更紧绷了,因为他的大手已经从裙摆下探了进去,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滑嫩的大腿。

  “艳娘……”他轻轻地唤着。

  “是……”她动也不敢动,死命咬住唇,忍住他指尖拂过之处所带给她的酥麻感,这很难,因为他的手已经抵到她裙子里的亵裤,让她整个人都臊热了起来。

  “不管你本来是不是乐意嫁我,今夜以后,你就注定是我阎浩天的妻,是阎家堡的堡主夫人,是我的艳娘……记住,我是你的天,你的天也只能是我,永远永远不可背叛我,我阎浩天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记住了吗?”

  “是……”她颤着,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臂膀。

  表面上,她只是坐在他的大腿上,连衣服都穿戴得好好的,可在那裙摆下,一只手却邪佞地、缓慢地抚弄着她,让她整个人潮红发热,让她整个人颤抖不休,让她几乎要因他的玩弄而轻泣出声……

  粉嫩的唇都快被她咬破。

  上次,他用他的指让她咬。

  这回,他直接用他的舌尖将她紧咬住的贝齿给抵开,迫得她不得不松开贝齿,还因此而逸出声声娇吟……

  再也忍不住了……

  她紧紧紧紧地抱住他,在他怀中哭泣出声……

  第3章(1)

  这是第一次,她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失控……

  她以为,她不会有任何感觉的,可她的心在狂跳,身子在狂颤,在这个被她称为夫君的男人的撩拨下,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娇弱与无助,把那最原始的动情姿态羞耻地摊在他的面前……

  冬艳躺在贴着喜宇的绣床上,艳红的丝被衬着她的雪白凝脂和那有若玫瑰般潮红美丽的小脸,是一幅绝对艳情的画。

  只套了一件白色单衣的阎浩天俯身亲吻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锁骨,然后是那美丽的胸线,接着是那浑/圆饱满上的一点粉红,他轻咬着,伯她疼,可是那点粉红对他是极大的诱惑,一再地挑惹着他,让他无法放过。

  “啊……”她受不住,香汗不停地渗出,颗颗剔透的小水珠薄薄的穿透浮上,那紧咬朱唇的可怜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动情。

  阎浩天当然也不例外。

  他的下腹紧绷,早在她刚刚坐在他腿上忘情的哭泣求饶时,他的渴望就已经到达了顶尖,他以极大的意志力才把他想马上穿透她的渴望给压制下来。

  他怕弄痛她,也怕吓坏她,所以,他必须给她更多的时间做准备,让她的身体可以更轻易的接纳他……

  对他而言,这根本是天大的折磨。

  她香汗淋漓,他也因为压抑的痛苦而冒山热汗。

  ……

  她不敢相信,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可以亲密成这个样子,她的魂魄像是要被他的体热给蒸发,她的身子像是要被他给吸附,她的整个人就像是要在这人世间化掉一般,什么都留不一百……

  好像,她是他的。

  她,只属于他,不再有自己。

  是天堂,也是地狱。

  她渴望飞上天,却也在同时陷入失去自己的地狱里……

  既欢愉,又羞耻。

  冬艳全身酸痛得几乎下不了床。

  幸好阎浩天是阎家堡地位最高的人,父母皆亡,她不必向任何长辈请安问早,也因为这样,根本没人来叫醒她,才睁眼,起身,马上就有婢女敲门进入,提来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往屏风另一头的大浴桶里倒。

  “夫人,请让我来为您沐浴更衣。”小丫头跪在床前,不是她从相府带来的人,但看起来还算机灵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叫我珍丫头就可以了。珍丫头是堡主派来侍候夫人的,以后都会跟着夫人,夫人走到哪儿,珍丫头就会跟到哪儿,如果珍丫头有做不好的地方,夫人就好好罚珍丫头,珍丫头下次绝不会再犯的。”

  冬艳勾勾唇,对这个看起来有点多话的珍丫头,第一印象倒是不坏。

  “夫人,早膳都还在膳房里头热着呢,可是现在已近午,夫人沐浴完后要吃早膳呢?还是午膳?”珍丫头问。

  “堡主呢?”比起吃这件事,她比较关心阎浩天现在人在哪儿。

  “在大厅议事呢。一堆人忙着要把四面八方送来的贺礼变卖成银两去买货,说是要送去鲁国,鲁国那头正在打仗呢,希望他们可以撑到我们把物资送过去……啊呀!珍丫头该死!桑哥哥说过不能说的!”珍丫头懊恼得要命,小手还轻拍了几下自己的嘴。

  因为总管大人霍爷的儿子霍桑是她的远房表哥之故,所以自然跟她比一般人又亲上许多,再加上她爱问,所以桑哥哥也会很有耐性的回答,不过,这一次有特别提醒她不可将此事对夫人提起,她却一时嘴快……唉唉唉,真糟糕!

  冬艳闻之有些愕然。“阎家堡……很缺钱吗?”

  竟然才刚完婚,就把贺礼拿去变卖成物资?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当然不!夫人!只是桑哥哥说,堡主说过,就算要帮外人,也不能动用钱庄的钱和祖先留下来的本,这样会有问题,所以那些贺礼是及时雨……哇呀,我又说错话了!桑哥哥说过不能说的……”

  “珍丫头。”

  “夫人别再问珍丫头了,珍丫头现在好想死。”珍丫头头低低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是要帮我沐浴更衣吗?”冬艳好笑的看着她。

  “嗄?夫人……”原来是要帮她沭浴啊,害她差点吓去半条命。

  “沐浴完,我想去找堡主用午膳。”

  “是,夫人。”珍丫头说着,赶忙上前拿一件外衣给主子披上,扶着主子走到屏风后头,服侍她沐浴。

  冬艳静静地坐在木桶里,闻着木桶上飘散着的玫瑰花办的香气,珍丫头用毛巾轻轻地洗刷着她的身体,噤着声不再多话。

  及时雨……

  冬艳的脑海里不断浮上这三个字。

  原来,阎浩天会答应皇上娶妻,是因为那价值连城的结婚贺礼吗?

  原来,他之所以选她,不是被她的美色所惑,也不是因为怜惜心疼,而只是顺手推舟傲善事吗?

  哈,可笑呵。

  不知为何,她因为这样的认知而感到莫名的失落,心情变得好坏好坏。

  想到昨夜他对她所做的,想到她那样chi-luo裸的在他身下娇喘吟哦,竟让她感到益发困窘及羞惭了。

  她咬住唇,为自己这莫名且不该有的情绪感到痛恨。

  他娶她是为了顺手做善事,她嫁他是为了夺得阎家堡的藏宝图,可以说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了吧?

  这样,很好啊。

  真的很好。

  大厅里,间家堡的所有家丁、婆子及大小总管等都排排站着,阎浩天把冬艳正式介绍给大家,也同时介绍堡里的一些重要干部给冬艳。

  “这位是霍爷,也是合家堡的总管,堡内大小事全都由他负责,霍爷待在阎家堡已三十几年,是看着我长大的。”

  “霍爷。”冬艳朝霍爷点点头,福了福身。见这霍爷发鬓斑白,眼神却还很锐利,心一凛,暗暗提醒自己得多注意这个人。

  “夫人多礼了。”霍爷赶紧拱手作揖。“小的担当不起。”

  阎浩天笑笑,拉着冬艳的手往下走,来到一名高大挺拔、身着黑衣的男人前面。“这位是霍桑,霍爷的儿子,今年二十三,负责堡内安全及训练护卫的活儿。”

  冬艳抬眼,正要朝对方点点头,却在看到对方的脸时怔住了。

  霍桑定定地看着她,这么近的距离,可以让他很清楚的确认眼前的女子是否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打从这位新任堡主夫人被堡主拉着手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她的脸,一直到她此刻站在他面前,他终是确认了眼前这位堡主夫人,就是他小时候在山上学武时的小师妹。

  当年的艳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他捡到她的,背着她走过半个山头,跪在地上请求师父收留,师父才破例收了女徒,让她在山上陪他们一起练武,却没想到后来有个有钱人要收她当女儿,便突然要离开。

  她六岁上山,十二岁下山,下山时他还摘了一朵花送给她。

  “我又有爹了,霍师兄。”美丽的小脸蛋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可是,我会想你的,会一直想一一直想,师兄也会想我吗?”

  “当然。”他说。

  那年,他十四岁。

  九年过去了,小女孩的笑,他至今难以忘怀。

  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成了堡主夫人。

  所以,当年那个收养她的有钱人,就是现今的右相上官云?

  这是多大的秘密啊,上官云的千金竟不是亲生女儿,朝野上下,恐怕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第3章(2)

  阎浩天看着眼前这两人相互看着却没说话,一双黑眸不禁眯起,唇边的笑意带着一抹不容轻忽的危险。

  “你们……之前认识吗?”霍桑看着她的眼神很值得人探究呵。如果他对他而言不是如弟弟般的存在,光是他这样看着自己新婚妻子的无礼眼神,就足以让他唤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冬艳忙不迭垂下眼。“不识。”

  霍桑则淡淡地开口:“小的无礼,因为夫人跟小的一位旧识很像,所以才会如此失礼,请堡主责罚。”

  阎浩天微笑的提唇。“这样就要罚,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霍桑未语,低下头。

  阎浩天拉着冬艳的手再往下走,走到一名美丽的老妇身边。“这位是商嫂,堡内的婢女们及大伙儿的饮食都归她管,旁边这位是柳烟,商嫂的女儿,和霍桑一样,我都当成我的弟弟妹妹看。”

  “夫人好。”商嫂拉着女儿柳烟朝她行礼。

  柳烟的小嘴儿微嘟着,眼睛红通通的,看来像是哭了一夜,却依然不减她美丽姿容。

  冬艳始终保持淡淡的微笑,步履行进间却一一将这些人名及所负责的工作全记在她的脑子里。

  心,有些微乱,但她希望没有任何人看出来。

  从没想过会在阎家堡内遇见属于她的过去的任何人,可霍桑还记得她,她在他眼底可以很清楚的瞧见,这让她刹那间有些混乱。

  她的身份不能泄漏!堂堂右相明明没有子嗣却声称她是他当年一出生便被人抱走的女儿,这件事是连皇上都瞒着的,若是被揭开,将是多大的欺君之罪啊。

  趁着有人找阎浩天议事的空档,冬艳一个人悄悄地走到大厅外的长廊,长廊架在平静无波的池面上,远远地还随风传来荷香,放眼望去却没见到荷花,是她的错觉吧?闻惯了相府里的荷花香,连到了阎家堡都以为可以看见整片的荷。

  “艳儿!”

  身后,有人在唤她。

  冬艳心一凛,却没回头。

  “是艳儿吧?我是霍师兄,忘了吗?”站在她身后的霍桑轻轻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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