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宁薇蓁发现自己竟有些激动,很想上前揍他两拳质问他消失的原因!
“瞧你脸变得啵亮,上台尽情发挥吧。”
吉他手“拎”著她上台,他相信下半场的演出绝对会超水准。
整整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仲岳奇以“贪婪”的方式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宁薇蓁身上。
真想她!
除了宁薇蓁受影响外,仲岳奇的出现让松懈好一阵子的辛名迪神经也紧绷起来,紧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宁薇蓁下半场的表现获得满堂彩,甚至超越过去的水准,让宾客们是又爱又疯狂。
表演结束,她照例回到吧台接过柳丁汁及信封袋,但是她心跳得很快,快到她以为要伸手压住心脏部位才能制止它不要跳出来。
“Nice Show!”辛名迪咧开嘴给她大大的赞美。
“谢谢。”啜一口柳丁汁。
他有在看这边吗?她在心里焦急的呐喊著。
仲岳奇站著和身边的客人聊天。
她将柳丁汁喝完放回吧台。“先走了。”
“不多坐会儿?”辛名迪问,他讨厌仲岳奇,只要他出现,薇蓁都会特别早离开。
她摆摆手。“不了。”因为仲岳奇的出现,让她心情很乱,不如眼不见为净!虽然先离开是违背内心的意愿,但她很怕再待下去,心脏会因为不堪负荷而停摆。
“薇蓁。”辛名迪叫她。
“嗯?”
辛名迪定定的望住她。“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禁止不受欢迎的客人进来。”
她微愣住,然后扬起嘴角。“你是老板,你高兴就好,掰掰。”她再度挥挥手,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除了弟弟外,她不和任何人谈过于私密的事情。
辛名迪只好放她走,不免懊恼她这样保持距离的态度。
宁薇蓁顺利踏出酒保大门,途中一点“阻碍”也没有,她在踏出大门后差点蹲下来嚎啕大哭。
仲岳奇竟然没像平常那样将她拦下?!
她需要吹风冷静情绪,所以决定慢慢散步回家,反正她不像其他团员一样需要背著笨重的乐器。
到现在,她还在猜测仲岳奇今晚出现的目的为何?
向她示威挑衅?抗议?还是想要欲擒故纵的招数?
满满的问号却配不出合理的答案让她很苦恼。
“女孩子晚上独自走路回家实在很不安全。”仲岳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停下脚步转身,他就站在离她约五步距离的地方对她盈盈笑著。
“有事?”明明心脏正用力跳动著却强装镇定。
“只是想送你回家。”他摊摊手。
她眯起眼。“我该让你送?”
“我希望可以,你也可以像过去那样拒绝。”他双手抱胸,改倚靠著停在路旁的汽车。
“然后你再一个星期不出现是吗?”她很介意他消失一个星期的事。
“临时有紧急的事情必须处理。”他解释道。
现在他们连朋友都称不上,所以他也不方便一下子就将私人的事情说给她听。
“不用特别跟我解释。”嘴巴这样说,心里却很想知道原因。
“我没有要解释,只想知道今天可不可以送你回家?”刚刚可是低调的在酒保多忍了三分钟才出来,幸好她今天用走路的,否则今晚一定还是扑空。
“我不想回家。”这话带有赌气的成分。
只让他送回家未免太过便宜。
“任何地方都奉陪。”他挑眉道。
“那就到恶人。”她是真的喜欢恶人的气氛。
他笑著竖起大拇指。“好地方。”
“走路去?”这次换她挑眉。
仲岳奇煞有其事的看著腕表。“大概凌晨两点可以到,刚好可以帮忙打烊。”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带著笑意骂道:“有点诚意好不好?”
“车停在酒保附近,要走回去开才行。”他比比反方向。
“那走吧!”她主动往回走。
他们并肩走著,看到自己和他的影子时而相偎,时而并行,还挺和谐的,她决定听宸昀的建议——不要太严肃面对仲岳奇。
何况,他消失的这一个礼拜确实也是在考验著她,硬要说对她没影响是骗人的,而且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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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薇蓁舒服的半靠在恶人的沙发上,喝著招牌柳丁汁。
仲岳奇坐在斜角处,轻松摇晃著威士忌杯。“还是恶人舒服。”
“意思是酒保很糟?”就某些部分来说,她承认恶人确实比较优,嗯……是大部分。
“除了乐团外,酒保真的很糟。”在他眼中确实如此。
“我该替团员谢谢你的赏识。”
“这是事实,如果我是酒保的老板,一定会珍惜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宝贝,给你们及来宾一个更好的环境,好音乐、好歌手要有好配备相衬。”对于辛名迪如此不重视帮他赚钱的乐团,他很有意见。
对于他的好意她显得不以为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财力雄厚。”
“这跟财力没关系,何况他因为你们的超水准演出应该赚了不少。”
“欸,我不是来这里听你说我老板坏话的。”她不喜欢听他说辛名迪的不是,因为不符他的形象。
他竟做出吐舌的动作,更加不符合型男的形象。“我好像一直在为自己扣分。”
“有危机意识就好。”她是不喜欢会说长道短的男人。
他拿起杯子对她晃动著。“谈点别的,也喝点别的?”
“你在催眠吗?而且我不喝酒的。”她从不在外面喝酒。
“宸昀提过,不过这款爱尔兰威士忌香醇不刺激,睡前喝一点可以帮助睡眠。”他略微介绍手中的威士忌,当然不会提到它的价值。
“听起来心机很重。”她微勾起唇角,一副看穿他的模样。
“打从遇到你开始,我的心机就很重。”他不否认这一点。“不过,介绍你这个纯粹是抱著好东西和好朋友分享的心态,建议你试试。”
“那就给我一些吧!”她知道喝点酒会感觉恶人的气氛更好,而且和他在一起,她确实需要一点酒来壮胆。
他从旁边的矮柜拿出杯子,放入威士忌专用的大冰块,将酒徐徐注入。
“为什么总觉得你这边酒的颜色看起来特别漂亮?”她看著杯内晶莹剔透的浅褐色问他。
“灯光吧!”这次他不敢多说了,免得又被她误以为他在炫耀。
“就这么简单?”她根本不信。
“嗯……杯子、酒、冰块、灯光、音乐、人,每一个环节。”确实是因为这几个因素。他摇晃杯子几圈递给她。“喝喝看,真不能接受就不要。”
她轻啜一口。
“香醇,好入喉。”她赞叹。
“很多女生喜欢喝梅酒或调酒之类比较甜的酒,其实威士忌虽浓烈,但却是不错的选择,而且后劲并不像那些酒那么强劲,也比较不会有隔天宿醉的问题。”如果他想趁人之危,就会想办法让她喝调酒。
“酒这方面你是专家,我可是一窍不通。”她不是来上品酒课程的。
“你是柳丁汁专家。”他调侃。
她摇头否认。“错!我连柳丁和香吉士的差异都分辨不出,宸昀说过,在我眼里,只要是黄色的液体就统称为柳丁汁。”
“有点夸张。”
“是真的,小时候他调皮的将黄药水倒在杯子里想整我,他以为颜色、味道差这么多我应该不会上当,结果我真的拿起来喝,吓得他冲出来把杯子打翻,还把手指伸到我嘴里催吐。”她不知不觉的说起小时候的荒唐事。
“黄药水?”那颜色和柳丁汁真的差很多耶!
“是啊,不小心喝了一口进去。”这样的经验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结果呢?”虽然她现在好端端坐在眼前,他还是很想知道当时的结果。
她比出三的手势,他偏头露出不解的表情。
“断了三根竹子。”她缓缓说出。“宸昀被打惨了,那是他第一次被竹子修理,而且是男女混合双打,打到我跳出来跪在爸妈面前求饶都没用。”
他虽没开口,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仿彿他刚刚也被竹子修理过般痛苦。
“后来他们就只准我喝瓶装的柳丁汁,或者是‘亲眼’看著现榨出来的果汁。”
“是该这样做没错。”如果他是她爸妈,绝对也会这么做。“那你呢?喝了一口黄药水的结果呢?”
“就一直灌开水,灌到肚皮差点撑破,最后没吐也没拉,然后长到现在还好好的,宸昀还要我感谢他帮我开嗓咧!”这个论点连她都觉得好笑。
他比出五的手势。
“什么?”她不解。
“应该打断五根才对。”这么皮的小孩确实该打。
宁薇蓁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开心。
他为她的笑容而著迷。“问一个问题。”
“嗯。”她持续笑著。
“为什么你对别人都那么和善亲切,对我说话就特别‘凶狠’?”他看过好几个实例了。
她对酒保的客人都比对他亲切,这点让他非常介意。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太跩又很痞。”事到如今,就实话实说吧。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小姐,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话就很冲了。”
“问题是我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你,你挑客人的龟毛程度可是传遍夜店圈,虽然宸昀因此受惠,但是在我们看来,不是跩是什么?”他的名字与作风在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承认在某些方面我要求很高,但是并没有客人因此向我抗议,反倒是不少人感谢我给他们一个不受干扰的空间,宸昀就是其中之一。”
“我刚不是也说宸昀是受惠者吗?”这点她曾在心里谢过他。
他啜一口威士忌。“撇开其他因素不谈,对于这里和我有什么样的建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全世界的名人都肯定恶人、肯定他,绝对都不及她的随口一句赞美。
“很多人应该都表示过意见了,不差我一个。”对恶人的喜欢只能放在心里,以免他太骄傲。
“你的肯定最重要。”他深深瞅着她道。
她极尴尬的撤过头,回避他炽热的目光。“我没什么特别的建议,还是喝酒吧!”她主动邀酒来化解这份逐渐加温的暧昧情愫。
他大方举杯回敬。
要她正视他们之间所产生的火花,还需要努力一点才行。
第四章
“惨了,我好像醉了。”宁薇蓁俏皮的吐舌。
仲岳奇当然也看出她确实有醉意,迷蒙的双眼及酡红的双颊都显示出她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到发酒疯或不醒人事的地步。
“别喝了。”收下她的酒杯,要求服务生送一壶热茶过来。
“讲话开始大舌头了。”幼儿般的发音连她都觉得好笑。
服务生把热茶送来时,顺便提醒仲岳奇要打烊了。他交代他们收拾好就先离开,他负责关门设保全。
等她慢慢喝完一杯热茶后,他才开口:“先回我家。”
她维持原姿势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羊入虎口?”
“想太多,只是觉得这样方便些。”如果她坚持回家,他一定会送到底,但是他将会因为不放心而无法安心入睡。
“好。”此时她感觉头大概有五公斤重,一旦点下就很难再抬起,若再受搭车的颠簸之苦,恐怕要吐得满坑满谷才罢休,还是别逞强。
他搀扶著她摇摇晃晃回到住处,先是一阵忙碌的准备工作后,才扶著她到浴室。
“需要帮你吗?”指指她身上的衣服。
“还没笨到请鬼开药单。”她笑道。
“我就在外面,有需要一定要叫我。”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
虽然她点头应允,不过仲岳奇还是不敢离开浴室太远,以免听不到她的声音。
约十五分钟后,她穿著他的浴袍缓缓走出来,洗过热水澡后,可以让她拥有五分钟的清醒。
他把床让给她睡,并替她拉好被子。“我去冲澡,有事叫我。”
“嗯。”她确实也累了,不想再坚持非要回家。
他站起来转身,她叫住他。“欸。”
“嗯?”他转头。
她扇扇手要他低下头,他乖乖弯下身,等到距离够近的时候,她揽住他的脖子。“忙了这么久却没奖赏,好可怜的。”
说完,她就主动亲啄一下他薄而刚毅的嘴唇。
“你这样做我更可怜。”她真的不懂什么叫一触即发吗?
“是吗?我还正想问你,可以用力抱你一下吗?”
“可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真的用力揽紧他,但距离掌握得很好,因为他是站著弯腰,所以他们最多只有肩膀以上的接触。
她松开他后,酷酷地说:“好了,去洗澡吧!”
“待会儿,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不等她反应,他的唇已经席卷她的。
事实证明,他们很享受彼此唇舌交缠的滋味,但是今晚他们都太累了,即便他还是可以有所作为,但顾虑到她的状况,所以他还是忍痛结束这个吻,替她拉高被子后就直接进入浴室。
如果不这样做,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宁薇蓁发出满足的叹息后,带著笑容沉沉睡去,仿佛之前的硬撑都是为了等这个吻一样。
她肯定会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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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嗯……嗯……”砰!
宁薇蓁摇著头从仲岳奇的床上跌下来,头还撞到一旁的床头柜。
她坐在地板上,眯著眼揉抚发疼的头皮。
“作梦了?”仲岳奇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杂志。
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过……她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呻吟声。
他的声音让她倏地清醒,瞠大双眼,然后满脸通红。“早、早啊!”她不但忘了这是他家,居然还躺在他的床上作著和他“相关”的春梦?!刚刚……没失态吧?
仲岳奇憋著笑问:“午安,头没事吧?”
她摸摸头。“没事,现在几点?”她没忽略他刚刚说的是午安。
“九千七百点。”他调皮的报上杂志上的股市点数。
“几点钟?”她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刚刚那个春梦太真实,也太让她丢脸了。
“三点半,肚子会不会饿?”
宁薇蓁摇头后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洗手间。
“牙刷和毛巾已经放在里面。”他放下杂志对她说。
“谢谢。”她进到浴室梳洗。
半晌,她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头会痛吗?我是说昨天喝酒……”他赶紧补充,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想杀了他一样。
“不会。”如果他胆敢再提和她跌下床有关的字眼,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出去吃点东西?”如果和她交往一定很省钱,一天只要一餐就搞定。
她摇头拒绝。“我要回家了,我的衣服呢?”她忙著找衣服,完全忘记昨晚到底脱在哪里。
“送洗了,床头袋子里有新的内衣裤,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衣服就先穿我的。”看她又要发飙,赶紧主动说明:“你换下来的内衣上面有尺寸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