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永远不可能,因为频率实在差太多了。”女人的直觉通常可以采信八分以上。
他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能体谅这件事让我很感动,来这里的时候,我不断反覆排练著要如何向你解释,没想到全部没派上用场,反倒是你来安慰我。”
“你确实比我可怜多了啊!不过,如果你对她真的没有任何留恋,就不要再给她希望了。”感情的事绝对不能有模棱两可的情况。
“嗯,下礼拜她的生日过后就解脱了。”再遇上黄淑谊,他只有疲累的感觉。
“最好是这样喽!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反正过了下星期,你们就划清界线了,倒是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在这睡一会?”她心疼的捏捏他的右肩。
他抬起左手覆住她的手,轻声道:“陪我。”
“别得寸进尺。”她抽出手,斜睐他一眼。
“我只是没有安全感。”他委屈道。
她故意假装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头。“要睡不睡随便你,我要去吃早餐了。”
不顾他的嘤嘤哭泣,兀自出门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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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今晚被黄淑谊包下,薇蓁本来不想过去的,后来是经不起岳奇的游说才勉强和他一起到店里。
不过她事先已经声明,自己只坐在恶人这个专属位置,绝不替客人服务!好歹她和黄淑谊也算“仇人”,她有强烈的理由可以不为她服务。
看得出今晚黄淑谊卯足劲的装扮自己,耳戴双C,脖挂双G,身穿CD,脚踩风火轮……不对,是至少五吋高的镶钻细跟鞋,全身上下都是由英文字母组成,再夸张点,应该可以凑齐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没问题。
碍于出钱的是老大,而且她今天又是寿星,所以也没人敢对她有所评论,反正室内灯光挺暗的,看不清楚正好可以让大家有正当理由不受荼毒。
好不容易捱到中场时间,寿星小姐想发表演说了。
黄淑谊高兴的拿起麦克风,然后透过麦克风的广播,要仲岳奇也站上那个她自掏腰包临时搭建的高台。
薇蓁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点!黄淑谊竟然花了大把的钞票,搭建一个只用一晚的高台?!何况整晚可能只用来致词一次,然后派对结束后还要花大把的钱,请人将店内恢复原状。
她那暴发户的做法令她无法苟同,难怪岳奇会受不了。
台上的黄淑谊已经开始致词。
“各位、各位,谢谢大家今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在这么特别的日子里,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特别的事,请大家一定要给我们祝福。”黄淑谊拉著仲岳奇的手,要他站在她身边。
她这个动作让宁薇蓁有很不好的预感,才正要起身提醒台上的仲岳奇注意而已,黄淑谊就先一步大声宣布。“我和岳奇复合了!”
宣布完她就转身用力勾著仲岳奇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
白痴都看得出是她硬上的,但是在场的宾客没人敢站出来揭穿。
仲岳奇摊开双手像个稻草人般动也不动,任由黄淑谊自导自演;没推开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场面太难看,而且她今天还是寿星,就当在路上被小动物舔到好了。
薇蓁僵著脸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台上那对“璧人”。
难道因为她不生气,所以他就可以这样无视她的存在、不顾她的感受?
难道因为她不在意,所以他就可以这样随便把唇借出去?任由黄淑谊乱吻?
光想到和另一个女人共用他的唇,她就觉得恶心!
为什么不推开她?为什么不赏她两巴掌?
凭什么霸占著他?凭什么还想吃回头草?
薇蓁走到高台边,双手叉胸,恶狠狠瞪著他们……应该说是恶狠狠瞪著仲岳奇。
他是什么意思?享齐人之福?还是想测验自己双腿可以劈多开?
知道薇蓁身分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所散发出来如火山熔岩般的热度,服务生们小心翼翼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深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冲进柜台,抄刀杀了台上那对狗……呃,刚宣布复合的未婚夫妻。
黄淑谊终于放开仲岳奇,脸上挂著好不满足的笑容,薇蓁看了更觉刺目。
她在等仲岳奇的解释——
向大家解释。
但是仲岳奇并没有向大家解释的意思,甚至看到她在台下时,也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这算什么!向她示威吗?
那他确实做到了。
她真的被吓到了,而且还被伤得很彻底。
原来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大方,一旦太过仁慈,下场就会像她一样这么凄惨……
明知道大家现在都在注意著她,她应该要振作,至少该故作坚强才对,但是她没办法,真的没办法,笑不出来就是笑不出来,也同样哭不出来,因为伤得太重,所以痛到无力掉泪。
这时候她已经不气黄淑谊了,因为比起黄淑谊,自己更可怜,一直以为比黄淑谊高尚,其实,她才是最大的失败者。
一名服务生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问:“要不要回座位休息一下?”
不用说,所有的服务生绝对都是站在她这边,所以才会不忍心见她这样。
“我到柜台里头坐一会儿好了。”她一点也不想坐到恶人那桌去,这只会让她更加痛恨仲岳奇。
“嗯,需要帮忙吗?”服务生想搀扶她,因为她看起来快倒下了。
她回以一笑。“不用,还没惨到需要人扶。”
宁薇蓁悄悄回到柜台里,台上在说什么她已经没注意去听,也不想理会,向调酒师要了一杯威士忌独自啜饮起来。
“他一定会解释的。”调酒师边擦玻璃杯边安慰著。
“是啊!等他们上床后。”她坐到柜台下拿来垫高用的木板台上,存心不让人看见她在这里。
“老板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也要做生意,不好得罪人。”调酒师替老板解释。
薇蓁将空杯拿高递给他,向他再讨一杯酒。“因为做生意就可以这样?那女人不是太可怜了吗?”
“生活不就是这样。”调酒师将注满酒的杯子递还她。
“若真如此,那我宁愿不要。”这种经历太痛苦了。
刚刚的服务生回到柜台内,蹲到她身边低声道:“老板好像在找你,要出去吗?”
“不要!”错过了刚刚的最佳澄清机会,她现在不想给他亡羊补牢的机会。
服务生起身,她抓住他的衣摆。“别说我在这。”她相信今晚仲岳奇会“没空”进来柜台。
“当然,我们都不会说的。”服务生对她眨眼挂保证。
服务生走后,调酒师才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窝一晚吧?”
“嗯,待会儿就走。”再度遁上空杯。
“喂,行不行啊?喝这么猛。”调酒师接过空杯,没打算再倒酒给她。
薇蓁抬高手向他要酒杯,是注满酒的酒杯。“没问题,这样回家比较好睡。”
原来她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啊!
“这杯喝完就差不多喽!你该回家了。”调酒师递给她加了开水的威士忌。
“唔,待会儿掩护我,我要从后门走。”她分两口将杯内的酒干光,舌头早已麻痹得分不出这杯是掺了水的酒。
“干么搞成这样?又不是你错,大摇大摆给他从正门出去啦!”调酒师忍不住低吼。
“不要,什么叫低调你懂不懂啊!我要走了,帮我开门。”后门就在柜台侧后方,是设计用来在发生“事故”时给员工及重要客人离开用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启用咧!
调酒师叹一口气,然后替她开门。“随便你了,我叫小李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坐计程车不安全。”
“谢啦!小李在忙就别麻烦他,帮我打五五八五○叫车就行了,不过你要先借我车钱,我包包放在沙发上,身上没有钱。”她还满清醒的,知道要打“我们保护您”专线叫妇女专车,也还记得身上没钱坐计程车。
调酒师拿了五百元给她,目送她离开。
转过头时,看见正在找薇蓁的仲岳奇,真想射支飞刀过去!
第九章
仲岳奇遍寻不著薇蓁,后来服务生才告知她已经先行回家。
打手机给她,才知道她的手机连同包包都忘在沙发上,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她没带包包回家的异常状态。
“岳奇,陪我跳支舞。”黄淑谊狐媚的黏过来,看样子喝了不少。
“不要。”仲岳奇没好气的直接拒绝。
黄淑谊刚刚在台上的举动让他非常鄙夷,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来嘛!今天我生日,别扫兴。”她不知死活的摇晃著他的手臂。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言下之意就是她的生日免死金牌已过时效。
“但是派对还没结束。”她今天的粉搽得很厚,连带脸皮都跟著厚上五公分。
“那不关我的事,还有,刚刚在台上的事让我很不舒服,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早就玩完了,就算你拿扩音器到处宣传都不会有人相信你!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不表示以后你就可以继续消费我,听清楚了吗?”
他真的很不爽刚刚的事,下台后,绝大部分的宾客都是带著同情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仿彿他的世界末日已来到般。
幸好大家都知道黄淑谊搬弄是非的功力,所以他不需多做解释,大家也知道是黄淑谊一厢情愿,只好当她是藉著生日而胡乱发梦。
“好啦!陪我跳支舞,就当是最后之舞总可以吧?”她笑笑要求道,只要目的能达成,被骂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他坚决拒绝。
黄淑谊媚眼一勾。“她又不在,你在怕什么?”
“过十二点了,派对该结束吧?”他抬起手看腕表,“最慢到一点半就得结束。”很想干脆主动断水断电,好结束这个让他后悔答应的派对。
“这怎么行?我跟大家说好要玩通宵了。”她娇嗲的抗议著。
“那就到别的地方玩。”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直接走到柜台向调酒师要一杯酒。
“可是你们本来就营业到凌晨三点,有时甚至到四点不是吗?”她没忘记恶人的营业时间。
他面无表情。“因为今晚的派对让大家明天都要提早上班整理,相对的就得提早打烊。”
“别这样,最多我加钱给你嘛。”她跟在他后头。
他猛地转身,表情怒不可遏。“你有钱是你家的事,再啰嗦就马上给我滚出去。”马的,就是对这女人太好,她才会这么嚣张。
“干么这么凶?酒喝得不够多喔!”黄淑谊低啐几句后,转身准备回到她的娘子军团中寻求安慰去。
“明天下午六点前要把这里恢复原状。”他冷冷提醒她。
“知道啦!不但恢复原状,我还会请工人帮你顺便装修一下总可以了吧?”
“装修倒不必,恢复原状就可以了,明天下午三点会有人先来开门,请你的人务必在六点前完成所有的工作。”
以她的品味帮他“装修”?!那他还得再打掉重做,这样多划不来。
打发她走后,仲岳奇才问调酒师知不知道薇蓁何时离开?
调酒师只是耸肩,表示客人太多没注意到她何时离开:这件事情,他和所有服务生一样,都是站在薇蓁这边。
嗯,等一下他要拿布去把后门手把上的指纹擦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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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蓁浑浑噩噩在家过了一天,整天挂网,电话线没拔掉,手机也没关,两者却都没响过,连打错电话的都没有,她的自信被彻底击垮。
早上打开门时,岳奇并没有等在外头,这让她很失望。
昨晚发生的事比黄淑谊的突然出现更令她难过,但他却反而没出现?!是真的不当一回事?还是突然觉得和黄淑谊复合也不错?
她挣扎著要不要回店里去了解一下状况,顺便拿回包包,没有钱包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原以为昨晚仲岳奇就会帮她将包包送回来,不过,显然他正忙著大复合的事,所以没空理她的破包包。
下午六点整,电话响起,太过准时让她一度以为是闹钟在响。
确定是电话铃声后,她故意让它多响一会儿,想让他尝尝等待的滋味,没想到铃声竟突然断了。
“呵~~连这点耐性都没了啊!”她对著电话苦笑,而且笑中带泪。
铃声又响起,只是不是电话铃声,而是门铃声。
抽张面纸擦掉眼角的泪,起身应门。
门口站的不就是她苦苦等了一天,却没任何表示的男人吗?
“嗨!刚打电话没人接,我以为你还在睡。”仲岳奇脸上挂著和平常一样的帅气笑容。
“有事?”她希望他听不出她的声音带有刚哭过的鼻音。
他抬起手,手掌上挂著她的包包。“你忘了带回来。”
“谢谢。”她取下包包。
“其实我是来接你的。”
她怀疑他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可以装成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她抬眼看他。“去哪?”刚刚只是掉几滴泪而已,眼睛应该不至于发肿。
“店里啊!经过昨晚那样折腾,今天大家都要提早上班,所以我才会提早来接你,和他们约好今晚一起在店里吃饭,我们还要先去买大家的晚餐。”他真的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她犹疑著要不要答应他一起进店里,因为拒绝他好像显得自己很小心眼,但是昨天的事让她耿耿于怀,他却一个解释都没有,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怎么发起呆了?”他眸中溢满关心之意。
“我先关电脑。”她转身进屋里关电脑。
她决定和他一起到店里,算是再给他一次澄清的机会,也许他准备在店里时才向大家澄清昨晚的事吧!
仲岳奇跟她一起进去,等她关掉电脑及电灯后才一起出门。
上车后,他横过身欲亲啄她的唇,但是被她“识破”而撇头闪过,让他只亲到脸颊。
从上次出游起,他就养成开车前亲啄她的唇一下的习惯,据他的说法是这样可以让他活力十足,开一整天的车都不会累,而她也总是笑著迎接他的热唇,今天却想闪得远远的。
“嘿!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喔。”他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微蹙著眉头。
“没事,只是嘴巴破了几个洞。”她胡诌著,反正从外观看不出来。
他担心地问:“怎么会这样?睡眠不足?”嘴巴里破一个洞就已经很痛,还一次破好几个洞?!那种痛的程度简直可以杀死一条好汉。
“火气大。”眼睛直视著前方,至少这点她没说谎。
他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那更需要我的爱来滋润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她的唇。“晚上留时间给我,我保证能让你忘却嘴上的疼痛。”
她转头平静的看他。“那心痛呢?也可以忘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