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沉寂多月的万年龟又探出头来了。
最近都是三月磨一书,万年龟疑似已经掉进了三个月的魔咒里。
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虽然万年龟的高龄又要加一岁,脸上的皱纹也要多一点了,可是一想到新年会有新气象,万年龟就决定拥抱皱纹,下,是拥抱新年啦!
这本《丫头捡错郎》是“爱情梅雨季”正传的最后一本,除了已经翘掉的梅家么弟幼白,其它三个已经全部出清了。
《丫头捡错郎》写得挺辛苦的,在写到第五回的时候,几乎是从头再来了一遍(某悦忽然发现,在三个月的魔咒之外,还有五回的魔咒)。随着故事在笔下慢慢展现,对它的喜爱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在敲下“全书完”这三个字时,浮上心头的不是绝地逃亡成功的感觉,而是意犹未尽的不舍。
某悦心里一直很哈青梅竹马的故事,所以在安排梅大神医的情事时,也开心的青梅竹马了一回。可是有谁能告诉我,白白嫩嫩的奶娃娃,两小无猜的好情感,天真有趣的妙童语……这、这一切都到哪儿去了?
呜呜呜呜~~某悦要离家出走去把它们找回来!
泪ing,怨念ing。
最近一直都是在以乌龟的速度磨书,为了寻找一种对的感觉,而还没找到之前,就不得不不停的改、改、改……直到感觉找对了为止。
这就是所谓三个月魔咒的真相。
也曾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强迫自己就算感觉不对也得继续写,结果字数确实很壮观,而最后这些壮观的字数都只有一个出路——回收站。
感觉,对某悦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东西。
拉拉杂杂的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一个意思:亲爱的编编、亲爱的看倌,原谅我吧!允许我继续……
闪躲乱棒中。
某悦是属于那种慢热型的作者,无论是写作速度还是故事发展,都是越到后面感觉越好,所以喜欢某悦的看倌必备耐心丸若干颗,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喜欢磨龟步,因为喜欢放鸽子,因为喜欢玩失踪,因为……一书一序往往变成了一书一歉。
所以正在酝酿着是不是也别叫什么“序”了,干脆直接改叫“歉”算了。
“爱情梅雨季”正传结束后,慢性子的某悦就要另起炉灶了。至于新小说是写单行本还是写系列稿,现在还没想法呢!
这个问题主要决定于新小说里有没有招人(专指任性的某家伙)喜欢的配角人物。呵呵!说到底还是感觉啦!某悦绝对绝对是一只感性动物。
说起配角人物,某悦咬牙切齿的在此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那对冤家捕快的事情揪出来给大伙儿看看。
最后——为了在新的一年里万年乌龟能够快快跑,灵感大神快降临吧!
第一章
江南大地经过多年战争的洗礼,民生凋敝,倒是那些满山遍野的野花野草长得愈发茂盛了。
一匹瘦马拉着破破的车子出现在小道上。因为破损得厉害,原先的厢车已经变成了板车,马车上载着一只一人高的旧木桶,在马蹄的跶跶声中摇啊摇的。
瘦马儿一会儿跑到左边啃啃草,一会儿跑去右边嚼嚼花,这赶的虽然是马车,可是行进的速度却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偏偏赶车的中年男人还笑眯眯的,一会儿看看远山叠翠,一会儿伸手摘朵野花,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阿爹阿爹,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欢叫声里,一个背着背篓的小身影从山坡上窜下来,连跑带滚的,眼见就要窜到车轮底下了。
“你这疯丫头总这么莽莽撞撞的,总有一天教马车给压了!”赶车的中年男人眼捷手快,及时揪住她的衣领将人拎在了半空。
“有阿爹关照才不会出事哩!”“疯丫头”郎悦宁冲着自家老爹皮皮的笑着。
“你就会贫嘴,还不到后头去待着。”郎士业将人往后面一送,郎悦宁顺势就爬到了“车厢”里。
“得儿驾!”见她坐稳了,郎士业抽出系在腰间的马鞭,凌空挥了两下。
拉车的瘦马立刻加快步伐。
“阿爹,你闻闻这味道。”悦宁趴在郎士业的背上,将从背篓里翻出的几株草凑到他的鼻子底下。
“咦?这是什么?”郎士业惊讶的发现这几株不起眼的小草居然散发出类似麝香的味道。
“这是──秘密。”悦宁笑得神秘兮兮的。
麝香价格昂贵,不是他们的小铺子能用得起的,可是这些能散发出麝香味道的小草就不同了。嘻嘻!她似乎看见了光明的未来正在向自己招手呢!
“这些天要你跟着阿爹餐风露宿的,可真是苦了你。”看见女儿手背上被茅草割破的血痕,郎士业心痛的握住女儿的手。触手的粗糙感更让他心中倍添酸楚,他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才不苦哩!宁儿最爱阿爹和娘亲了!”悦宁贴心的道。
“你呀!嘴巴甜得就像抹了蜜似的。”郎士业忍不住笑着揉揉女儿的小脑袋瓜子,而悦宁也顺势抱住自家阿爹的脖子不放。
“总有一天我们郎家的悦颜粉会比苏家的更出名,苏詹元那小子就再也不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了!”悦宁满怀憧憬的呢喃。
她的娘亲原来是苏家大小姐,因为执意要嫁给清贫的郎士业而被父亲赶出家门。苏詹元是苏倩娘大哥的孩子,就血缘来说还是悦宁的表哥呢!可是自视甚高的他一向看不起他们,还曾多次当众嘲笑郎家的香粉只配拿去糊墙。为此,悦宁一直念念不忘就是要打败他。
“好好好,阿爹就等着宁儿打败苏家小少爷的那天啦!”郎士业笑呵呵的香了香她柔嫩的双颊。
悦宁从小就表现出在调香上的非凡天赋,就算用最普通的原料也能调出高雅大方的芳香,也正是依靠她这种天赋,郎记粉铺多年来的惨淡经营才有所好转。郎士业有预感,郎家会在女儿这一代振兴起来。
“嗯,那咱们就能过好日子了。”悦宁学着娘亲的语气道。
“乖女儿真能干,快来让爹亲一个。”郎士业重重的亲一下女儿的面颊,胡碴刺得她又痒又痛。
“阿爹,你的胡子又没刮!”悦宁双手叉腰,大发娇嗔。
“要真是刮了,我还拿什么来扎你呀!哈哈哈……”话还没说完,郎士业自己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连天上的夕阳也因为留恋这笑声,脚步儿迟迟的,舍不得将红彤彤的脸儿藏到远方的群峰下。
仿佛感染到父女俩的快乐,瘦马拉车的脚步也变得轻松了。
“阿爹,你看前面有座小镇呢!”指着前方出现在薄暮中的小镇,悦宁惊讶的叫起来。
为了寻找梦想的稀世香草,这些日子里父女俩总是哪儿偏僻就往哪儿钻,有时甚至接连几天都露宿野地。她本以为今天也会像平常一样露宿野地,没想到……
“嗯,今晚咱们就在镇上歇着吧!”郎士业赶着马车直奔小镇而去。
“可是咱们的盘缠已经不多了啊!”她小声嘟囔。出门在外动辄需要花银子,虽然他们已经够节省的了,可口袋里的钱还是越来越少。
“爹心里有数,再怎么也不会饿着爹的傻丫头。”郎士业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一摸她因为营养不良而略微发黄的细发。
“阿爹不许叫我傻丫头,难听死啦!”悦宁跺足抗议道。
“呵呵呵……”看着自家女儿娇憨的模样,郎士业笑得开心极了,就连拉车的瘦马也忍不住轻嘶几声来凑热闹。
笑闹声里,破旧的马车驶进一个叫作三清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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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又是一天即将过去,可是他仍没能等到自己的家人。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大姐他们仍没出现,倒是那些蒙古人杀人烧村的消息越传越多。他们恐怕是真的……
不,不会的,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只要他坚持守在这里,一家人就一定能再次团聚的!狠狠的擦掉脸上挂着的泪水,梅笑白拼命说服自己。
大姐塞给他的盘缠早就用完了,住不起客栈的他只好流落街头。起初还能要到一些吃的,可是后来随着蒙古人要来的消息散播开来,镇上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再想要到些吃的就很难了。
他已经两天没吃到东西了,强烈的饥饿感告诉他,如果再没弄到吃的,恐怕还没等到大姐他们,自己就已经先饿死了!
呜~~他好饿、好饿、好饿……
梅笑白蜷缩起身子,用膝盖顶住疼痛的胃部,希望能够减轻一些因饥饿而生起的灼痛感。
这时,“跶跶”的马蹄声打破了小镇黄昏的宁静,也唤醒了他濒临涣散的神志。
“阿爹,就住这家吧!”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
“好,就选这家了。宁儿,你在这里等着,阿爹先把车赶到后面去。”
“嗯。”
就在离梅笑白不远的地方,一个纤细身影跳下马车,随即兴致勃勃的从随身背篓里掏出各种东西摆放在地上。
此刻,占据他全部心思的只剩下“好饿、好饿、好饿……”,当那个圆鼓鼓、胖呼呼的东西被放在地上时,梅笑白的饥饿感升到了极点……
还没走进客栈,悦宁就迫不及待的检视起她的战果。
荆芥、菖蒲、白芨、麝香草……她记得在山上还采了不少茜草来着。嗯,让她再仔细找找。
哈!就在这里!
很快的,这些花花草草就以她的人作为圆心,排成了整齐的半圆。
“郎悦宁,你还真伟大呢!”望着这些辛勤采摘的成果,悦宁很是陶醉。
咦?怎么最大的那块白芨忽然不见了呢?奇怪,是她眼花了吗?悦宁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可是枉费她将眼睛揉了又揉,那块失踪的白芨就是没有现身,还听见了一阵叽哩咕噜的声音。
“呃,没觉得很饿啊!怎么肚子一直叫?”悦宁愣了愣,随即才转头察看四周。
只见她身后的墙角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乞丐,而他手里抓着的正是她那块“不翼而飞”的大白芨!
这么大块的白芨是很罕见的,怎么能随便让人给拿走!悦宁捏紧小拳头就想冲去讨回属于自己的白芨。
可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只听见“喀嚓”一声脆响,大块白芨已经被少年乞丐咬掉了大半块。
“哎呀!我的白芨!”悦宁惨叫一声,愣在当场。
“喀嚓喀嚓喀嚓……”就在她呆愣之时,一大块白芨已经尸骨无存了。
“你、你怎么……”吃得下去啊?!望着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悦宁的眼睛越睁越大,几有脱眶之嫌。
要知道这白芨虽然看起来很好吃,其实它的味道又苦又涩,平常中药铺子拿它作为止血化瘀的药材,而他们香粉铺子则是在做香件时,用它来混合米粉作为粘合剂以便于造型。
她从没想过,这又苦又涩的白芨居然也会被人当成了佳肴珍馐!
吃了点东西,肚子总算稍微舒服了些,梅笑白回味的咂了咂嘴,再次离开墙角往地上的“美食”进攻。
“喂,这些白芨是我的,你不能吃!”悦宁回过神来,赶在他伸出魔爪之前将其余的白芨护在身后。
这个不能吃了啊?嗯……那个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梅笑白才沮丧了一下,馋涎的目光就移到了其它也是一块块的东西上。
“这些川芎是要带回去给娘亲做药的。”悦宁赶紧将川芎抓到身后。
哦~~也不能吃啊!梅笑白继续他的搜寻之旅。
“这些茜草是用来洗澡,不是用来吃的。”注意到他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茜草上,悦宁赶紧出言阻止。
那这个……梅笑白的目光再转。
“这是荆芥,这是檀香木,这是麝香草……它、它们都是很珍贵的香料。”望着眼前丰富的战利品,悦宁骄傲极了。
唔……好想把它们统统吃掉!
刚才吃的那个东西不但没能止住他的饥饿感,相反的还让那因为疼痛而变得迟钝的饥饿感再一次敏锐起来。
“啊!这、这些都不能吃的!”悦宁被他那垂涎三尺的样子给吓到了。为了避免自己辛苦采来的成果再次被吃掉,她索性屈身将这些宝贝统统护住。
他好饿、好饿、好饿……
“呃,我、我是人,也是不可以吃的喔!”注意到那“饿极了”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悦宁吓得赶紧声明。
可是他真的好饿!他心里像是藏着一只饥饿的野兽,在咆哮着:吃、吃、吃……
他好想吃啊!
“啊──这里有半个馒头,虽然是吃剩的,可还很新鲜……”悦宁忽然记起怀里还放着半个馒头,赶紧掏出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梅笑白就伸手夺走她的馒头,乌黑尖利的指甲甚至划伤她的手背,在她手上留下两道血痕。
“你吃慢点,小心噎着……”悦宁才要提醒他,梅笑白已经又是捶胸又是跺足的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来来来,快喝口水缓缓气。哎……慢点慢点,小心又噎着了!”看见他被噎得直翻白眼,悦宁吓得又是帮他拍背又是递水的。
折腾了好一阵子,梅笑白终于平复过来,而她也才松了口气。
“下次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万一真要透不过气那多危险啊……”
“宁儿,你在哪里?”她才在碎碎念,身后忽然传来郎士业的声音。
“阿爹,我就来了!”悦宁一边扬声回应,一边赶紧将地上琳琅满目的战利品收回背篓里。
“咕噜咕噜咕噜……”
“哪!这些也都给你吧!”听见他的肚子依然叫得震天响,悦宁终于按捺住自己的不舍,将背篓里的白芨统统挑出来塞给他。
“这、这些都、都给我?”怀抱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白芨,梅笑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嗯,这些都是你的了。”悦宁点点头,“不过你要记得别吃得这么急了,再噎着可没人救你啦!”
“宁儿。”客栈里传出郎士业的催促声。
“哦~~我来啦!”悦宁背上背篓,快速冲进客栈。
身后,大大小小的白芨滚落一地,梅笑白左右手各抓一个,喀嚓喀嚓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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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儿将碗里的面条拨来拨去好久才吃一口,郎士业担心的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
凉凉的,没有发烧啊!怎么……
“我没生病,就是吃不下。”
“怎么会吃不下呢?这面不难吃啊!”郎士业惊讶的说。
前些天他们住的是野地里随便搭起来的帐篷,吃的不是硬邦邦的干粮,就是在山上找的野食,很少能吃到这么热腾腾、香喷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