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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流氓 page 9 作者:湛清

  他僵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的担忧溢于言表,他发现她真的很关心他,也发现大约是吓坏她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顶。

  「妳是笨蛋呀!我没事,这是体质的关系。每次淋了雨都很容易生病,一病就是连续几天的高烧,躺几天就没事了,妳不要担心了。」他安慰着她。

  「既然这样你早点说嘛,我怎么知道你会生病?都是我……」她此时真的感到愧疚,昨天她还觉得是他自己太娇弱,但看他病成那样,她简直吓坏了。

  「嘘!」他把她拉过来,让她坐在他身边,然后将她圈进怀中。「不是妳的错,是我太爱惹妳了,惹妳生气,妳忍无可忍才会这样,对吧?」

  「对,你真的很坏。常常没事爱整我,叫我做这个做那个,还要我再去骑马……」她忙不迭地点头,没看到他顿时露出着恼的表情。「不过你也有对我好的啦!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只记得人家的坏吗?我有记住你的好……你救了我,让我没被马踩扁,还有你抱我去看医生。然后你每天帮我送公文,还帮我买便当,这些我都很感激啦!可是你一激怒我,我就忘记……」

  忘记了,就忍不住推他去淋雨。

  「唉!」他抱着她,深深叹了口气。

  奇怪,他只是要安慰她,为什么现在得听她数落自己?看来她记忆力也不差。不过看在她确实懂他有对她好的分上,他可以继续对她好。只要她能容忍他的坏脾气,他会努力不那么坏。

  「对不起喔,傅梓耀。」她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贴在他颈边软声说。

  他的心软了、化了,坏脾气也消失了。当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勾住你的脖子,用那种软呼呼的嗓音撒娇着道歉,这心肠还能硬吗?

  「没关系,不要放心上。」他拍着她的肩膀,真想再度与她缠绵,只是现在实在不是时机,他怕自己克制不住,还是不要开始得好。

  「你原谅我了?那么现在可以吃稀饭了吗?可以吃药吗?」她眼睛闪亮亮地,用那双哭过的灿亮瞳眸充满盼望地望着他。

  他为之气结。

  「我有说不吃吗?」无奈呀无奈。他觉得自己像是自动踏进陷阱的野兽,明知道要被套住也甘心走进去,实在是无奈。

  幸好她眼底的开心,让他暂时觉得牺牲是可以忍受的。

  「好,那你要吃多一点,我早上辛辛苦苦熬的喔!」她把托盘放到他腿上,然后将汤匙塞进他手里。「还是你要我喂?」

  他哀怨地瞪她一眼,这才开始吃了起来。

  这次他终于乖乖地吃了稀饭,吃完后还乖乖地吃了医生开的药,最后在真叶的坚持下,躺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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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傅梓耀睡觉的时候,真叶吃了饭,把屋子稍微整理一下,终于有机会泡杯茶坐下来休息了。窝在他客厅的沙发上,她茶喝了一半,人就靠着沙发打盹,直到门铃的声音吵醒了她。

  「谁啊?」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啊,我忘记打电话去公司请假了,完蛋。」

  可惜现在不是做这件事情的时候。

  当她打开门时看到门外是傅梓耀的家庭医师时,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何医师,是你,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她赶紧打开门,以非常欢迎的态度说话。

  何医师很了解地朝她温暖一笑。「照顾病人很辛苦吧?尤其是一个不合作的病人。」

  显然何医师不是第一天当傅梓耀的家庭医师,对他会有的劣习可说是一清二楚。他眼底的同情可不是假的。

  「唉,我差点没拿枕头把他闷死了事,真是超不合作的。他的药才吃了两次,昨天晚上我有给他吃一次退烧药。昨天晚上他一直呓语,体温则是烧烧停停,整晚都没睡好。刚刚我逼他吃了药,他睡了一下。」真叶交代着他的病况。

  「吃了两次药啊?」何医师讶异地问。

  真叶一脸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知道该让他按时吃药,可是他很不爱吃药,连食物都不吃,我实在是没办法……」

  「这位小姐,妳误会我的意思了。」何医师笑呵呵地说。「他以前是连一次药也不肯吃的,每次都只能在烧到迷糊时给他一针,其他没人拿他有办法。他的体质虽然淋了雨极易发烧,但是熬过几天,也是会痊愈的。吃药可以帮他减轻痛苦,缩短病程,但他若不肯吃,也不用过分担心。」

  真叶愣了一下,这才笑了。「何医师,你对他的要求真的是太低了。」

  「呵呵,若不是这样我怎么还会在这里?他以前吓跑不少个医师了。」何医师提着医务包,跟着她走进傅梓耀的卧室。

  真叶领着医师进去,走到床边,看到傅梓耀还在睡觉,于是转头朝医师点了点头。

  何医师轻声走近他,用听诊器听了一下,诊察了一下他的病情,然后他就醒了。

  「病情有比昨天好一点,今天应该不会再像昨天烧得那么严重了。我还是开一点退烧药,热度再升高的话可以服用。」何医师也不管傅梓耀醒来了,兀自跟真叶交代着。

  「好的,我知道了。」真叶点了点头。「那药物还是一样照三餐服用吗?」

  「没错,尽可能让他吃药,这样会快点好。」何医师看到床上的家伙眼神越来越凶恶,打算赶紧打道回府。

  「他真的很不乖,比小孩还要糟。」真叶还告状。

  「喂,你们当我死啦?」傅梓耀躺在床上,脸臭臭地喊。

  「你看吧!」真叶耸了耸肩。

  何医师同情地看她一眼。「辛苦妳了。那我回去了,费用我会记在他帐下,妳不用操心这个。」

  「我送你出去,何医师。」真叶帮他提医务箱,送他出去。

  傅梓耀躺在床上,看着她跟医师走出去,脸色很臭。等着等着,终于真叶去而复返了,他马上逮到机会发作。

  「喂,妳干么随便放人进来我家?」

  「随便放人?」她摸了摸他额头。「是不是烧到变成笨蛋了,他是你的医生,你不记得啦?」她故意问。

  「我发现妳越来越造次了,还敢讽刺我。」他恶狠狠地瞪她。

  「有本事你就赶快好起来,不然就闭嘴。」她还朝他吐了吐舌头,挑衅意味十足。

  「妳这臭丫头!」他起身,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上床。

  「啊,你干什么啦?」她胡乱挣扎着,手肘还拐到他胸口,让他痛呼一声。

  「妳这女人,没有一点温柔的细胞吗?我是病人耶!」他皱着眉头看她,双手还是紧紧圈住她,不让她逃下床。

  「如果你有病人该有的样子,我就会有温柔。」她顶他一句。

  傅梓耀气恼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让我下去。」她挣扎着。

  他却一把将她塞进他的棉被里面,让她躺在他身边。「陪我睡会儿,妳昨天好像没怎么睡。」

  「亏你还知道我没怎么睡。」她噘着嘴说。「啊,我刚刚才想到,忘记打电话去公司请假了。奇怪,也没人打电话给你耶!」

  「二十七楼只有妳跟我,我们都没去,今天又没有会议,暂时没人发现也是正常的。」他躺回去,还顺便把她捞进怀里。

  「那总也是要打电话,不然人家发现时会很担心吧?要打给谁?人事经理?还是副总裁?」

  「打给人事经理好了,其他的他会处理。」他将床头的无线电话拿起来递给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打喔?」她只好接过电话,开始拨号。

  没多久电话就拨通了,她表明要找林经理,林经理一接起电话劈头就问:「黎真叶吗?妳怎么没来上班?总裁人呢?妳知不知道总裁今天的行程?」

  真叶看了傅梓耀一眼,无声地叹口气。「抱歉,林经理,我现在才想到要打电话请假。是这样的,总裁生病了,这几天可能没办法到办公室去……」

  「那妳怎么没来上班?没来上班怎么知道总裁生病了?还是早上总裁才生病,妳送他回家的吗?」林经理不明白地问。

  这一问可把她给问倒了。其实她是被人家从家里绑架来的,现在虽然没去上班,但还是得照顾这家伙,所以她到底该不该请假呢?如果让人家知道她在他家照顾他,那不是很怪吗?

  「林经理……是……情况有点复杂。」惨惨惨,这该怎么说才好呢?她就说嘛,跟老板纠葛不清有害无益。

  旁边的傅梓耀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把抽过她手里的电话。「林经理,是我。」

  傅梓耀冷冷地表明身分,林经理一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吓傻了。

  「总……总裁!」

  「我身体不舒服,这几天的会议跟行程都先帮我取消。这样有问题吗?」他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

  「没……没问题,我会办好。」林经理戒慎恐惧地回答。

  「至于黎小姐,她要来照顾我,所以这几天也不会去办公室,这样了解了吗?」傅梓耀继续说。

  「了解、了解。请问总裁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吗?」聪明的林经理一听到话筒被老板接过去,就该知道情况了,多问可不是聪明的人该做的事情。

  「没事了。」他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真叶看了看他又满是阴霾的脸,偷偷扁了扁嘴。「你又不高兴啦?」

  「我像不高兴的样子吗?」他闷声问。

  「像啊!」她诚实地回答。

  他将她搂进怀中,用力得很故意。「谁教妳一件事情也办不好,请个假在那边支支吾吾,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是觉得像干了亏心事啊!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居然跟老板躺在一张床上,你说这象话吗?」她无奈地说。

  「哪里不象话?」他这下当真被惹火了。「我是哪里见不得人了?妳要这样遮遮掩掩?还有更不象话的,我都还没做呢!」他说着目光滑到她胸口。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然后惊慌地双手遮胸。「下流。」

  不料他咧出一个笑。「真正下流的我还没做呢!」

  她的脸红了,却努力鼓起勇气回视他,瞪到眼睛差点脱窗。「我不是说你见不得人,可是我们毕竟有着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我来照顾你好像是私事,那这样我应该请假才对。」

  「反正公司是我的,薪水也是我付的,妳管那么多做什么?」这女人是脑袋有问题吗?人家是恨不得有便宜可以占,她是路上捡到钱都还要怀疑收起来是不义之财。

  「不能这么说吧!等你去公司,跟林经理说一下,这几天就算是我请假,扣我薪水好了。你要真的觉得亏欠我,就乖乖做一个病人,快点好起来吧!」她想了想,决定公还是归公、私还是归私。

  这两天下来她已经有觉悟了,要想跟他完全划清界线,让彼此的关系仅停留在公务关系,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可能了。而她与他越亲近,看到他的面貌越多种,她就越无法放手。无法说服自己,这些心跳总会平息,这些血液沸腾的感觉只是生理迹象。

  当昨天晚上她看着他生病的模样,她的担忧之情完全掩盖不住,她就知道,她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就像那天她撑着伞想躲起来,不让他看到她一样,全都来不及了。如果她够聪明,当初他逼她去当他助理时,她就该坚持到底,就算违约也不去上班。而今,一切已然来不及了。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深深印在她脑中了。无论是恶劣的他也好、温柔的他也罢,已经完完全全印在她心底了。

  「妳一定要跟我计较这些吗?」他瞇起眼问。知道她不是不想跟他变成男女朋友,他就没那么不爽了。

  「唉呀,那你一定要跟我计较那么多吗?梓耀?」她怯怯地喊他的名字。

  他那刚硬的心霎时间就软化了不少。「也不是不能商量啦!」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喔!」她双手圈住他一只手臂,言笑晏晏。

  「那么就算妳再欠我一次,等我好了要赔我。」他满意地笑了,开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交易。

  「一次?赔你?」她看到他暧昧的笑容,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顿时间她真的又羞又气,伸手拧了他一把。

  「啊──」他鬼叫着转身瞪她。

  「要几次都可以喔!」她伸出刚刚逞凶的手,朝他亮了亮。

  他瞇着眼瞪她。「妳以为我会一直生病,是吗?」

  「呃……」她的笑容消失了。「你不要想太多了,病人要多睡觉,多休息,快点睡!」她伸出手去抹了抹他眼睛。

  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脚,像只无尾熊似地圈抱住她。「好,我睡。」

  被圈得死紧的真叶只能苦笑,没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第八章

  真叶睡得很舒服,被窝很温暖,就连光线都刚刚好,不会太刺眼。所以就算知道天亮了,她还是舍不得睁开眼睛,兀自贪恋着宁静的梦境。

  只是有点不大美满的,就是身边有只虫动来动去,让她老是得伸出手去拍开。「走开啦!臭蚊子……臭虫……」

  但是拍了也没用,这只虫很嚣张,继续骚扰她。好像把爱困的她当作戏弄的对象,不断干扰她的睡眠。

  「讨厌……讨厌的虫子!」她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房间霎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吓醒了她。

  她才张开眼睛,就看到傅梓耀瞪着她看,他那好看的脸上有一道可疑的红痕。

  「你的脸……怎么了?」她纳闷地问。

  「妳还敢问?」他拉起她刚刚行凶的那只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她痛呼。这人是真的咬耶!「你怎么这样啦?!你这个流氓、坏蛋,你……」她骂人骂到词穷。

  「怎么?妳可以打我,我不可以咬妳吗?」他睨她一眼。

  「我哪有打你?」她话才出口,就看到他脸上明显的红痕,赶紧住了嘴。「那……不是我打的。」她小小声地否认。

  「还敢说?难道是我幻想的吗?幻想会生出一个印子吗?」他瞪她,气急败坏。这辈子还没人打过他的脸呢!

  她心虚,抬起头来迅速地在他红印子上面啄了一下。「不痛了,乖。」

  他的凶恶少掉了一半。「这种幼稚园等级的就想打发我?」

  她双手抓着棉被,把棉被拉到下巴,一脸的无辜,单纯。「不然你想怎样?」

  看着她那明明可爱得要死的脸,他哪里还有克制的欲望?「用说的太慢了,我示范给妳看。」

  「唔……」

  她的闷哼被他吞进嘴里。他的手也非常有效率地将她拉进怀中,然后在棉被底下入侵她宽松的棉质睡衣。

  她的气息与他交缠,她的感官满满都是他。

  他的手温暖地覆盖住她睡衣底下的柔软,毫不含蓄地揉捻,既满足自己的渴求,又满足她对欲望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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