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垒石经过其他两个少主的训练,早就学聪明了,原本还以为大概只有邵司睿不会对他们做这种事情,现在……
徐哉松干笑两声,“需要我送你去吗?”
“你在问废话。”邵司睿瞪他一眼。
“那走吧!”徐哉松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面对情绪不稳定的主子,当然是尽快把他送到目的地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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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睿站在花玲妤家楼下发愣,说是要来找她,可是真的到了她家楼下,他又却步了。
原本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这次路考一定没问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知道车子熄火之后会直直的朝不会动的安全岛撞去……唉,懊悔也没用,只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玲妤,顺从心中的想望来到她家楼下,可也不知道怎么找她,百般迟疑下,就这么一直傻愣愣的站着。
正考虑着要离开,公寓的大门突然开启,走出来的是穿着短裤,拎着一串钥匙,不知道要上哪里去的花玲妤。
一看到邵司睿,她不由得一愣。
“你住几楼?”邵司睿见她又没拄着拐杖,无明火慢慢地窜升。
“你站在我家楼下做什么?”她故意忽视他的怒意,吃惊地问。
“我先问你,你就得先回答我。”他早就警告过她一定得拿拐杖,她就是不听,难道真得打断她的狗腿才肯听话?
“我去买消夜啊!”花玲妤害怕的退后一步,根本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你那是什么表情?”
“拐杖呢?”邵司睿发现她想缩回门内,马上抓住她。
“在楼上。”她干笑两声,试着挣脱他的钳制。“走吧!我们上楼喝茶。”
“你认为到楼上就没事了?”邵司睿语带威胁的问。
“那我先去买消夜。”花玲妤见计谋被拆穿,不禁呆愣一下,不过一计不成另生一计,她偷偷摸摸的想要绕过邵司睿,却被他一把揪住衣领。
“你想吃什么?”他忍下怒气问道,把她抱到门旁的机车上,从她手上抢过钥匙,以眼神逼视她不准下车。
“我要去买巷口的臭豆腐。”花玲妤指着不远处亮着黄灯的小摊贩。
邵司睿回头看了下,又瞪视她一眼,简短地扔下两个字,“等我。”
花玲妤点了点头,看着他率性的转身,单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帅气的走向臭豆腐摊。
摊子前面挤了一堆人,应该不会那么快好,所以她干脆跳下机车,一步一步的走上楼,哪管那男人知不知道路,找不找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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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到屋里,花龄马上凑了过来。
“姊,我的臭豆腐呢?没开吗?”
怪了!想不到姊姊竟然空手上来,从楼上看下去,明明有开啊!
“遇上学生,他说要帮我买。”花玲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脚抬到桌子上。
“学生?”花龄不可思议的瞪着她。“你哪个学生知道我们家在这里?”
姊姊的龟毛不是一、两句话说得完的,她会让学生知道她家在哪里?
“救我下山的那个。”花玲妤佯装不在乎地说。
这话吸引了花妈的注意力,难以置信地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冲出来。
“你叫你的救命恩人帮你跑腿?”
“花龄还不是叫腿骨折的人跑腿。”花玲妤无所谓的说,啜饮一口水。
“喂!你猜拳猜输,关我什么事情?”花龄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还不是一样不会体恤腿骨折的人。”花玲妤姿势不雅的躺在沙发上,没注意到客厅里的其他两个人各自做鸟兽散。
突然,她对上了一双恐怖且极度愤怒的眼眸,吓得马上坐起来。
“是谁叫你自己走上来的?我不是告诉你,要你等我?”邵司睿有股想打她屁股的冲动。难道因为她当老师当习惯了,容不下别人给她的任何意见,非得违逆他才高兴?
一坐正,花玲妤这才发现家里的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一个把厨房门关上,一个把房门关上,留下她和邵司睿独处,让她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我看你应该要等很久,所以就先上来了。”
邵司睿生气地把臭豆腐丢在桌上,抓着她的手臂,质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脚还不能踩地?难道你真的希望我把你的脚打断?”
这女人真是欠揍,她不知道看见她这样逞强,他有多心疼吗?
“谁希望脚被打断?”花玲妤努力挣脱他的钳制,“你老是用这种理由威胁我,听久也麻痹了,你都不换个新词吗?”
“这种事情可以换个词就解决吗?”邵司睿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为什么难得对一个女人展现他的关爱,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到底要怎样做,她才愿意正视他?
突然,躲进厨房的花妈拎了一包蚕豆酥出来。看见外面的两人陷入对峙的局面,她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缓解一下气氛。
“花玲妤!你帮妈看看,这包蚕豆酥还能不能吃?”花妈走到女儿的面前。
“妈,我们家什么时候有买蚕豆酥?”花玲妤拧着眉头问,记得上次买蚕豆酥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吧!
“上次我们去鹿港买的,你忘记了?”花妈拿出一颗蚕豆酥,放进嘴里。
花玲妤一听,连忙惊恐地大声嚷道:“妈!我们去鹿港是去年的事吧?那还能吃吗?”
“还好吧!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花妈看了看手中的蚕豆酥,觉得没什么怪异,又塞进嘴里。
花玲妤不语,等着看母亲的反应。
花妈咀嚼了半晌,也跟着拧起眉头看着花玲妤,“好像真的有点霉味了,你帮我试试看。”
花玲妤拚命摇头,“我吃臭豆腐就可以了。”
花妈看向一脸讶异的邵司睿。
他愣了一下,缓缓的往后退。
“你也不帮我试试看?这样怎么知道坏掉了没?”花妈不解的问。
“伯母都说坏了,我怎么可以怀疑?”邵司睿面露害怕的神情。
“咦?你怎么看起来好面熟呀?”花妈盯着邵司睿,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很多人看见我,都说很面熟。”邵司睿轻描淡写的解释。
“喔。”花妈不疑有他,将一颗蚕豆酥递到他的面前,“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妈,我改天帮你再买一包好吗?”花玲妤知道如果再不开口,恐怕每个人都得试吃那包过期的蚕豆酥。
“喂!我出来是为了救你耶!”花妈出声抗议。
“嗄?”花玲妤愣愣地看着母亲。
救她?!难道连老妈都知道她偷跑上来的目的?
“要不是看到你被恐吓,我会跑出来救你?”花妈委屈的收起蚕豆酥,嘴巴不忘碎碎念,“难道我笨到不知道蚕豆酥过期?”
邵司睿不解的看着花妈。难不成他看起来像是会把花玲妤怎么样吗?
“我应该不像是杀人放火的歹徒吧!”
“她会把钥匙给你,我就不怕。”花妈随手把蚕豆酥扔进垃圾桶。
这时,花爸走进屋里,看见家里出现一名疑似男人的长发生物,神色一凛。
躲在房间里的花龄也打开门,探头出来瞄了一下。
原本要脱下的西装外套又穿回去,花爸的视线直接看向花妈,“晚饭煮了吗?”
“还没,刚刚要动手。”花妈大概猜出他的打算。
“那我们到外面吃好了。”花爸对着花龄和花妈招手,率先转身离开。
她们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门口,连再见也没说就直接关上大门,完全忽视邵司睿和花玲妤的存在。
第九章
花玲妤终于回过神来。
现在是怎样?她是上来避难的,怎么变成她和邵司睿独处?这真的是她家没错吧?刚刚她爸爸是不是抛下她,带着妈妈和妹妹离开了?
“你家的人挺识相的。”邵司睿看着她绛红的唇瓣,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颈项。“你家里的人对于我的出现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而且刻意让我们两人独处。”
花玲妤暗暗咒骂着没良心的花家人,同时还得抗拒他的挑逗。
“你应该对残障人士没兴趣吧?!”她害怕的颤抖了下,警觉的抓住他不规矩的右手,语带惶恐的说。
邵司睿微微一笑,伸出左手,轻轻抚摸她的耳垂,低声道:“如果是我喜欢的残障人士,那就一点都不介意。”
然后右手挣脱她的钳制,双手大胆的覆上她的柔软,一点也不意外的听见她逸出一声轻叹。
“死家伙!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花玲妤奋力槌打他的胸口。
邵司睿根本不在意她的攻击,抓住她的手,贼笑的问:“你认为这样打,我会觉得痛吗?”
她不禁傻眼。
对呀,她怎么忘记这个男人是恐怖分子?
花玲妤收回手,正襟危坐的开始说教。
“我不是说了,等你拿到驾照再说吗?”
“可是我没通过考试。”邵司睿再也没有逗弄她的心情,郁闷地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看看她,就算她会生气还是要来。
“半个月后还有一次机会,又不是一次定生死。”花玲妤察觉到他的自尊心好像受损了。
也难怪他会这样,邵司睿可是自信满满的参加路考,哪知道偏偏撞上安全岛。
“我不喜欢。”他明明胜券在握,却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失败。
花玲妤心软了,伸手抬起他的头,望着他郁闷的眸子,正经的说:“先生,你没通过考试,我都没叫了,你叫什么?”
“我没通过考试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邵司睿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见她吃痛想要缩回去,又一把捉住她的手,印下一个吻。
这样的甜蜜,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连忙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一个学生没通过考试,我得赔上一个星期六的假期,你不知道吗?所以你说说看,关不关我的事?”
邵司睿睨了她一眼,然后窝回她的肩膀上,撒娇的说:“我觉得很难过。”
花玲妤叹了口气,“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难道你就不会安慰我一下?”邵司睿不服气的说,紧紧抱着她。
“喂!喂!喂!”花玲妤痛得想推开他,“你以为这样抱着我就不难过了吗?”
“不无小补。”邵司睿嗅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寻求慰藉。他当然知道这么做对她而言太过逾矩,却忍不住想要抱她的冲动。
花玲妤似乎也察觉他的意图,不再抗拒,接纳了他的需索。
打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她对他的观感已经由厌恶到不知所措,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对她的兴趣可能只是一时的,心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起舞,甚至渐渐地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影响。
“下次再考过不就好了。”花玲妤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希望能安慰他失落的心情。
邵司睿握住她的手,又吻了下。
悉心的温暖在彼此间溢散,让花玲妤瞬间有一种永恒的感觉。
“那就不是一次成功了。”他无法抑止对她的眷恋,开始怀疑自己拿到驾照后真的舍得离开她。
“人生不是什么事情都一次便成功好吗?如果你已经习惯成功,那么这次就当作品尝失败好了。”
邵司睿抬眼,讶异的看着她。这种人生大道理哪是邵家会给他们的教育模式?邵家给他们的教育是成功再成功,眼里没有失败的存在。
“有个人……我忘了是谁,曾经说过,人生最大的光荣不是一辈子没跌倒过,而是跌倒之后能再站起来。难道他是说好玩的?”
其实这是她的座右铭,也是她在社会跑跳好几年不断告诉自己的话,希望现在可以让他的心情好一点,可这样的不由自主,让花玲妤明白自己的心已经明显偏向邵司睿,接着又想到他随时可能离开台湾。
一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全身僵硬。
“怎么了?”邵司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笑了笑,回避问题,兀自紧拥着他,品尝他的气息,企求得到他的温暖。
梗在喉咙里的话,她问不出口……能问吗?
“怎么了?”邵司睿又问一次,黑眸凝望着她。
“我……”能爱你吗?你会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就此离开我的生命?这样的话,她能说出口吗?一旦说出口,她能守住自己最后一道防线吗?
见到她欲言又止,他把她搂得更紧,不懂为何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在短短几秒内又变得遥不可及,快得让他来不及捕捉她的心思。
“你?怎么?继续说下去呀!”邵司睿试着以轻松的口吻问道。
“你什么时候要回威尼斯?”花玲妤鼓起勇气问。
与其胡乱臆测,她宁可问个清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是她喜欢的状况。
“啊?威尼斯?”邵司睿不明白的反问。
“你不会忘了你家在威尼斯吧?”
“我没忘。”
“嗄?”花玲妤因为他的话而睁大眼睛。“所以你还是得回灭尼斯吧?”
“嗯,是呀。”邵司睿发现她的脸色变得暗淡,心下明白了她的顾虑,于是笑道:“傻瓜,我虽然久住威尼斯,但还是台湾人呀!我的家还是在台湾。”
“那……你要留多久?”花玲妤虽然不想问,还是忍不住问了。
“那……就要看某人希不希望我留下来。”学着花玲妤的口吻,邵司睿丢下这么一句饱含玄机的话。
花玲妤一愣,抚着他的脸庞,眸底闪着不知名的光芒,凑上前,轻轻地、试探性地亲吻他的唇瓣。
“妤。”邵司睿心荡神驰,浑身发颤。
她对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可是她呢?她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睿……”花玲妤颤动着唇角,轻声呼唤。
邵司睿很快就掌握了主导权,而花玲妤也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热情的吻中。
这代表他们两人的关系又迈进一大步吗?他偷偷的想着。
他好想跟她再进一步,好想整天和她腻在一起……可是这样的进展是他死缠烂打下,她迫于无奈才接受的?抑或是她心甘情愿的?
没有弄清楚之前,他真不想回威尼斯!真的不想!
“不要……”
“啊?”
“不要回去。”花玲妤小小声的说。
邵司睿愣住,端详着怀中的人儿,想确认是不是自己一时幻听。
“你说什么?”
“不要回去……”花玲妤的脸泛红。
邵司睿还是呆愣着,久久,终于露出傻笑,将她抱得更紧,“妤!”
“干嘛啦?!”花玲妤羞到连脖子都红了。
“我不会回去,你说,我就不回去。”邵司睿这时哪管得了合约还是小提琴,只要花玲妤在怀里,他什么都忘了。
“啊?嗯……好……”花玲妤露出羞涩的笑容,倚着邵司睿,享受这宁静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