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冷逍见她羞得彩霞满天,且瞧她眼神埋怨,怪他让她难为情了。
他索性站起身的朝礼官嘱咐道。“你直接得金册宝玺取过来,孤将之赐予王后,这礼算是完成了!”这后典只是个形式,目的在昭告天下,这女人属于他,至于程序如何一点也不重要。
“呃……谨遵王上意思。”礼官满脸楷汗,王上既要草草结束,那他也乐得经松。
两名宫女立即用金盘捧着金册宝玺进殿,冶冷逍走下王座,只要将金册宝玺亲自交到她手中,即刻起玫瑰便是弦月的王后了。
而为显慎重,这回玫瑰非跪不可,她双膝跪地,双手高举的准备自他手中接过象征王后的信物。
冶冷逍笑比河清的要将金册宝玺送至她手上--
“啊--有刺客!有刺客,陛下遭挟持了!”赵葆突然间石破天惊的尖喊。
众人惊愕的转过身去,果然见到一名身着弦月太监服饰的人手持一把刀,胁持刘墨云。
“大胆,还不放开天帝!”义先怒喝。大殿上大批的护卫也随即围上去。
“我等这日已多时,这昏庸无才只会盗取百姓民脂民膏的废人,我要带走!”刺客说,还得人扶持往大殿外走,侍卫怕伤及刘墨云,无人敢上前拿人。
“放肆,还不将人留下!”冶冷逍怒干于色了。
那刺客迫于冶冷逍之威,身子一颤,但仍是咬牙不肯松下手中的利刃。“不……我一定要带走他不可!”
“你带他走想做什么?”祭天星问。
“让这无能的庸才给始帝磕头认错,天朝就是都出了这些不孝子孙,才会大乱!”刺客说,拿刀子的手已在发颤,抵得刘墨云的脖子殷红一片,若一不留神恐怕真会割破咽喉,瞧得众人胆颤心惊,而玫瑰也站起身来,花容失色的见到大殿的邃变。
“好痛啊,你们几个快想办法救救朕啊!”刘墨云痛呼。
“你先将刀放下,本王保证说动天帝饶你不死,且这事三朝也都不追究。”义先安抚刺客的骗道。
“我不信,别说你,弦月王第一个就不可能放过我,休想让我放下刀子,蠢帝,还不跟我走!”刺客扯着狼狈的刘墨云往外去,大批的人立即紧张的跟上。
“不许跟上来,不然我立即杀了这狗天帝!”刺客威胁的说,手上的利刀当真将刘墨云的颈子又割出了一条细血来。
“哎呀,痛死朕了!”刘墨云不顾形象的鸡猫子喊叫。
众人为顾及他的安全,在殿外停下脚步不敢再追。
“马,给我马!”刺客在殿外大喊的要求。
冶冷逍点了头,立刻有人送马过来。
“冶冷逍,那刺客穿着你弦月的服饰,天帝又是在你的地盘上被扶持走的,天帝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你必须负起全部责任!”义先眼见刺客揪着刘墨云要离开,立即朝冶冷逍怒道。
“没错,陛下要是有个闪失,天下人都会道是你弦月王指使的,你欲图谋天下竟做出如此大逆之事!”赵葆亦跟着哭说。
冶冷逍俊容沉下,心知辩解无意义,自己这罪名是担定了。
蓦地,忽然见到一道金红色身影飞驰在马上,众人惊讶望去,玫瑰不知何时离开大殿策马去追刺客,但刺客带若刘墨云已远离宫殿走得有点远了。
她衡量自己要追上不容易,双腿利落的站在奔驰中的马背上,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弓,众人吃惊,她这是要在马背上射杀刺客吗?这怎么可能,站在奔跑中的马背上,如何稳得住身子,万一一个不小心射伤天帝这还得了?
“弦月王,快阻止您的女人干蠢事,她会伤了陛下的!”赵葆一急,竟敢对冶冷逍这样说话。
冶冷逍尚未开口,黄德已经不屑的上前向赵葆道。“王后娘娘正在救人,咱们做奴才的最好闭嘴,万一扰了王后娘娘箭头的准度,那倒霉了你家主子,这又该怪谁?”
赵葆脸色大变,气得牙痒痒的改而朝义先求助道。“射日王,您倒是说句话啊,天帝是天下共主,性命何其尊贵,岂能容一个女人害死,这若传出去,会人神共愤的。”
哪知义先眼睛盯着前方那立在马背上的玫瑰,反倒难仰兴奋表情的说。“弦月王的奴才说的对,你且先闭嘴,让本王先看场好戏再说!”
“你!”想不到与陛下最交好的人竟说出这等话来,赵葆气得两脚真跳。
“赵葆公公,射日王是最在乎天帝生死的人,他若不紧张,你就真的不用紧张,你的主子会没事的。”祭天星冷笑说。在场的冶冷逍和他都知道玫瑰箭术高超,而义先虽未见过她射箭,但光见识到她站在马背上拉弓的英姿,恐怕就移不开视线了,期待看她如何精堪的表演。
众自睽睽下,玫瑰站稳马背,此刻衣服上的凤凰犹如浴火般冲飞,箭头瞄撞刺客的后心窝,琳的一声,那箭飞射出去。
刘墨云回头正好见到她身姿卓越的一射,眼珠子倏然瞪大,见那一箭蓦然射进身旁刺客的后心,当刺客中箭落马时仍紧扶着他不放,想拉他一起跌下马,这时玫瑰的坐骑奔蹄而至,一把扼住刘墨云的臂膀使力拉他跃上自己的马,救他脱离刺客的箱制。
见他安全的落坐在自己身后,她回眸对他嫣然一笑,这笑灼灼其华,流光溢彩,蓦若晨星,竟是令六宫粉黛无颜色。
“原来如此!”他骤然喊出。
“什么原来如此?陛下在说什么?”坐在前方的玫瑰,以为他说了什么自己没听清楚的问。
“没……没什么。”刘墨云仍惊艳于她的绝色笑容,就连方才那翩若惊鸡的马上射姿都教他绝倒,见过无数美女的他此刻居然心跳加速到有些不能承受了,手情不自禁的倏然抱住她的腰身。
玫瑰微惊,“您……”
“玫儿,回孤身边!”
不知何时,冶冷逍已骑着另一驹出现在她身侧,伸出手让她既进他环里,刘墨云原本不放手,但见到冶冷逍阴鸳的脸色,哪敢不放,立刻就松手让玫瑰飞身落入冶冷逍的怀抱,教他自己一个人骑着玫瑰的那匹马。
这会,刘墨云终于体会到祭天星那股花可观不可采的痛苦了。
冶冷逍将玫瑰抱在胸前共骑,两人姿态优美的往众人等待的方向而去。
“你这女人可真不安分,孤何时允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他不悦的问。
她不住心虚,“人家只是想帮您,射日王与天帝的太监说了,若天帝出事,便是您之过,我怎能让您受委屈,所以这人当然不能被轻易带走。”
“那也用不着你出手,孤要逮回一个刺客还难吗?这大典没结束,瞧你这身衣服都弄脏还扯破了。”他不满的拧眉。
她低首一瞧,方才上马时她听见嘶的一声,原本没怎么在意的,这会才知原来是弄破衣服了,这件衣服贵不可言,如今损坏,她真不应该。
“对不起……”她尴尬的道歉。
“哼,你当真是全天下第一个穿破衣上殿领王后金册宝玺的人!”
她听了万分难为情,“至少我将人救回来了不是吗?”她邀功,企图抵罪。
他哼笑,“你不救他,他也死不了。”
“怎会死不了,那刺客多凶恶啊,借机混进大殿不就是要他的命?”
“刘墨云出来一趟不容易,不搞些花招不甘心,你想他死,还困难得很!”
她皱眉,“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死的刺客,让本公公一刀了结你!”冶冷逍带着她刚回到殿外众人面前,那刺客也被侍卫拖回来,想不到赵葆立刻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拿剑刺死刺客。
“你……你竟然……”刺客死前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然断气。
玫瑰见了惊愕,“刺客未经审问,你怎能杀了他?”如此一来不就不知谁是幕后主使者了?她不等冶冷逍扶持,很快的自己跳下马质问赵葆。
“哼,这人敢挟持陛下,罪该万死,相信陛下也一定会希望这人立即死在他面前谢罪!”赵葆面不改色的说。
“没错,这人这般污辱朕,一刀死了还算便宜了他,朕本想的是将他碎尸万段,赵葆替朕杀得好!”刘墨云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痕怒道。
冶冷逍与祭天星脸上都露出不屑的嗤笑,均想,刘墨云主奴好会作戏,不去当戏子真是太可惜了!
第12章(2)
玫瑰见两人的表情,略一思索方才冶冷逍对她说的话,以及赵葆未审就急于杀人的手段,大约也猜出怎么回事了。
这根本是刘墨云自导自演的戏码,否则这弦月王宫大殿戒备森严,绝不是随便人可以混进来的,这人身着弦月太监服饰,分明是刘墨云大方带进来的,只等时机一到再假装动手挟持人,而做这事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刘墨云真让人由弦月王宫扶持走,那逍必成为众矢之的,纵然之后刘墨云定会平安回到他的九华宫,但那之后已重伤了逍的威望与众人对他的信任,日后不管逍要提起或附和废天帝一事,必走会引起百姓的质疑声浪,道他狼子野心早有图谋,光推伐之语就能让他灰头土脸。
刘墨云心机不小,才出九华宫,就打算闹得天下不宁,玫瑰算是了解这个人了,原来他也不是普通人物,且绝不如外人所想的好色无能而已。
目前的状况真如逍所言,这人根本死不了,自己救了他,反而还坏了他的好事,难怪他的人要急急杀了刺客灭口。
“既然刺客已伏法,那这事也无可追究,就此告一段落!”义先瞧了一眼脸色漠然的刘墨云,大概也猜知端倪,他精得不说破,混一混要将这事当作没发生。
冶冷逍唇角一扯,示意黄德将刺客的尸体抬走。“孤的册立王后大典只差一步而已,各位若有心就继续观礼,待孤将金册宝玺送到玫瑰手中。”冶冷逍虽然心中恼极刘墨云,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搂着玫瑰要再继续仪式,若她未接到他亲交的金册宝玺,便还不算是他弦月的王后,一切等她成为他的妻子再说,之后这胆敢捣乱他娶妻的刘墨云,他会好好教训。
“是是是,方才只是插曲,事过境迁也就罢了,大伙回殿上去,等仪式一成,本王还等着灌弦月王几杯喜酒昵!”义先乐得马上附议。
众人又回到大殿上,玫瑰重新跪下,高举双手的要接下冶冷逍赐予的金册宝玺。
但她低头时见到自己裂了一大缝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挪了挪身子要遮丑,想将那裂缝压在腿下不要见人。
冶冷逍垂目见她动作鬼祟,目光如水地含笑道。“别像虫子一样的动,若因此将孤给你的东西捧落到地上去的话,那你不仅是第一个穿破衣接金册宝玺的王后,也是胆敢粗心摔落金册宝玺的人,保证又能夺天下之滑稽了!”
“您!”她脸皮薄,立刻被激得脸蛋红的冒烟。
“孤记得第一次与你见面时,你就诅咒过孤,得来要娶个丑女当妻子,你说这话时,可有想到今天?”想起这件往事,他继续取笑问。
玫瑰这下何止脸红,连脖子耳朵都一并的红到底了,当初果真没想到日后自己居然会嫁给他,到头来这丑女指的不就是自己吗?
“您这男人真爱记仇,偏要这时候提这个,难道这节骨眼发现我真的很丑,后悔不想娶了?”
“后悔倒没有,嫌丑也不至于,你心美就好,孤要的就是你这颗心。”他柔情似水的凝望着她。
她咬咬唇后,低低地笑,小脸娇红,风情绝美。
坐在远处的众人见冶冷逍不知对新王后说了什么,只见她表情又气又恼,却也又娇又羞,两人的感情由自然的小动作中流露出来。
祭天星见大殿中央的两人,情意真切,玫瑰的心确实在冶冷逍身上,目光越显深沉与阴冷。
当他盯着冶冷逍将金册宝玺交到她手中时,她身子在一瞬软下,连带的那即将到手的金册宝玺都一并落地,并且发出了极大的响声。
众人见新王后悴不及防的倒下,个个大惊失色的由椅子上跳起来,祭天星与刘墨云更是同时冲上前去。
“玫儿!”冶冷逍脸色丕变,立即伸手去捞住她软下的身子。
可玫瑰竟是全身软绵绵,瞧见冶冷逍抱着她,那模样目皆尽裂,似怒火冲天。
自己这是怎么了?!前一刻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软弱无力到这等地步?连抬手、说话都做不到,她眼神中不禁露出恐俱。
“黄德!”冶冷逍大喝。
黄德见此突变后,早已抱着头慌慌张张亲自去拎太医过来。“来了、来了,太医来了!”他急匆匆的拉着太医进殿。
太医年纪不轻,被这样拉着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在上殿前就先断气。
但瞧冶冷逍那惊天的怒气,他连多喘几口气都不敢,连忙上前去检查玫瑰的状况,片刻后,脸色灰沉地向冶冷逍享道。“王上……娘娘中毒了!”
“中毒?!”冶冷逍深不可测的眼底激出了漫天的怒气。“何毒?”
“是……”太医的眼神小心地瞄向一旁的祭天星。“是藻毒!”
听见藻毒两字,冶冷逍立即怒视祭天星。“是你!”他厉色以对。
众所皆知,藻毒是宿星王族用来制伏敌人专用的毒粉,中毒者全身会瞬间无力,软弱到连吞咽喝水都做不到,最后因而活活饿死,而此刻这种毒竟用在玫瑰身上,冶冷逍不禁怒大中烧。
祭天星神色未变的站在冶冷逍面前,“没错,是我,藻毒是我下的,而且这毒就下在放置王后金册宝玺的金盘上,当你将金册宝玺交给她时,占有藻毒的细粉便会落下,让跪在下面的她吸入。”他毫不否认这是自己所为,甚至将如何下毒的手法都无所顾忌的说出。
冶冷逍怒从心头起,“你为什么这么做?”那张阴鹜的面容瞬时让所有人为之瞻寒。
“我想带她走。”祭天星直截了当的说。
玫瑰听见此言,心惊,想不到祭天星胆大至此,敢在这样的场合对她下毒,妄言要带走她!
“大胆至极,娘娘是我弦月的王后,您敢抢人!”黄德怒道。
“正是,不然你们以为我是存心来祝他们百年好合的吗?”天星冷笑后继续又道:“这金册宝玺还没到她手里就倒下了,她还不是冶冷逍的人,以后别称她弦月王后!”
冶冷逍酝酿风暴的目光扫视向他,“祭天星,你想抢亲也得看孤答不答应!”
自己运筹帷握于千里,对今日每个人的心思都猜得到几分,就连刘墨云的诡计他也能猜得一二,刺客之事他早有防范,就算玫儿不出手,他的人也已候在月白门等着诛杀刺客,将刘墨云强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