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新闻明天我看报纸就行了。”
“余,你不要辜负我一片好意行不行?”姗姗气恼地叫道。“反正你叫若欣推你到起居间,把电视打开就是!”
被妹妹吼得耳朵生疼,只好照办。
在若欣去开电视时,姗姗按着道:“黎照天今天一早从新加坡飞回来,下午以集团发言人的身分召开记者会说明,你可以看到他。”
原来姗姗是为了让她看到照天,才要她看电视的。
昨晚电话,照天为什么没说他要回台湾?来不及往下想,眼光便被萤光幕上气定神闲回答记者问题的俊朗男子所吸引。
他像是瘦了一些,然而神情依然是那般倜傥不群。
无论是高耸的肩骨,锐利的眼眸,还是挺直的鼻,性感的唇,都是那么出众、震慑人心。尤其是他侃侃而谈中表露出来的冷漠和沉静,更显现无与伦比的尊贵神态,令人着迷。
天呀,她好想他,好想他……
这场记者招待会显然接近尾声,照天的助理示意媒体记者若没有其他问题便要结束记者会,这时,一位记者突然举手发问。
“星联集团这次和庆福财团合作,是不是表示黎照天先生和庆福财团的杨智媛小姐的好事将近?”
现场有短暂的沉寂,众人皆屏气凝神等着听黎照天怎么回答。
嫚嫚的思绪空白了几秒。若说心完全不痛、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心境仍如犯人聆听到法官宣判死刑时那般的绝望。
然而,照天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缓缓放射出的深情光芒,炽热凝重得彷佛能穿越萤光幕透射出来,保证他真挚、永不改变的爱意,使得心底那股绝望的压力减轻,新生的希望涌起。
只见他优雅地勾起迷人的肩,醇厚悦耳的男中音充满说服力地响起,“我和杨小姐只是好朋友,并没有进一步的相悦之情。再说,杨小姐早有心上人,将会在近期宣布婚讯,至于我……”他吊人胃口地停顿了一下,眼中光芒炙烧如火。“喜欢的人始终如一,不曾改变。”
“黎先生,你指的该不是死裹逃生,仍在医院休养的坎城影后蠃莹吧?”记者迫不及待地追问。
黎照天的眼光越过众人,直视镜头,像是正凝视着那名唯一能牵动他满腔柔情的女子,微嗄的嗓音款款地道:“这次我不再霸道地强迫你属于我了,嫚嫚。而是谦卑的恳求你接纳我,让我属于你。”
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起来,照天的形貌在泪水摇曳。没听见电视传来的嘈杂声音,一些人欢呼,一些人感动地拭泪,还有一些人孤陋寡闻地问着同业是谁。
什么都不知道了,一颗心被深深的满足和感动所填满,连话筒传来姗姗的兴奋叫声都听不分明。
“黎照天太帅了,居然当众向你求婚。姊,你够威风!”
他在求婚吗?不晓得,只知道此刻的感觉是幸福的。他愿意属于她,天呀,他愿意属于她!
这比他承认爱她,更令她感到快乐。原以为幸福就是她之前得到的那些,现在发现竟然可以期待得更多。
一小时后,照天到医院看她,嫚嫚的感觉更深刻。被他强壮的臂膀搂实在怀,闻嗅着他独特的体味,倾听他跃动心跳的每一句我爱你,胸臆间盈满难以言喻的快乐。彷佛嫌这些喜悦带给她的冲击仍嫌不够,照天按着告诉她:“爷爷将来台湾为我们主持婚礼。”
“他同意?”嫚嫚显得意外。
“嗯。”他丢给她充满浓情蜜意的性感笑容。“其实爷爷挺中意你的。在我恨他挑明说,除了你外,我不会娶其他女人后,他便不再坚持了。他说你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经过适当的调教,会成为黎家出色的媳妇。”
“调教?”她微挑柳眉,慧黠的美眸挑衅地看进他眼。
照天失笑,黝深的黑瞳闪烁着幽默光芒。
“我们都知道坎城影后蠃莹的演技出神入化,演什么像什么。这么简单的角色,当然难不倒你。”
“对呀。”她附和地道,淘气地笑看着他。“其实最教人伤脑筋的,倒不是讨好脾气古怪、心机深沉,又倔强霸气的老爷爷的孙媳妇角色;而是...”
“什么?”他笑睨着她。
“而是如何驾驭同样脾气古怪、心机深沉,又倔强霸气的老公的妻子角色。”
“驾驭?”他故作不悦地横眉竖眼。“谁驾驭谁呀?”
“绕指柔驾驭百炼钢,爱驾驭欲,需要与被需要并存,属于也是被属于,黎照天和余长长久久,爱相随,情相系,好不好?”醇酒般醉人的柔情在她眼波流转,甜蜜的情话从柔软的肩间轻吐,照天只觉得心神俱醉,意乱情迷。
他深挚的凝望她,俯向她的嘴唇盈满坚定的情意,与她柔嫩的唇瓣厮磨,吟唱着彼此心间刻骨铭心的爱恋。
那曾被古往今来的恋人唱泳过的爱情咏叹调,在他们的诠释下,有了独特的韵味。就像世间的每对恋人一样,各自调味出不同的爱情基调。
只是他们比较幸运,得到最甜美、最理想的爱情结局。小小的一颗爱情种子,被命运的风吹进窄缝,以钟情的甘泉浇灌,终于绽开芬郁美丽的花朵。
你们看,花瓣犹闪耀着清晨的水珠,是不是很美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