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晚那杯酒被殷煜祺偷偷调换了位置,所以喝下唤情散的人是秦明月。
话说,那唤情散果然厉害,喝到肚子里不一会儿,秦明月就双眼迷茫,祖籍涣散,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
凤一笑又让家丁将秦明月扛到猪棚去,本来她只是想让秦明月自食恶果,从中吸取教训,让她别再将这种肮脏的主意打到殷煜祺身上。
没想到秦明月会“兽性大发”,不但搂着一头母猪叫春,还把那母猪当成殷煜祺,祺哥哥、祺哥哥叫个不停。
此刻她一边笑,还一边学着秦明月搂着母猪的样子搂住殷煜祺,嘴里娇滴滴地喊道:“祺哥哥,祺哥哥你快来嘛,人家已经等不及了……”
她撒娇发嗲的样子虽然夸张,可殷煜祺却被她撩拨得欲火焚身。
一把将她锁进怀中,他在她耳边低语,“好啊,本王这就成全你的愿望……”
结果那天清晨,秦阳王在房里心满意足的品尝了一顿主动送上门的大餐,而可怜的凤一笑,则被欺负得手软脚软腰也软。
与此同时,被送回房中的秦明月思来想去,总算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被奉阳王府上上下下给耍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找殷煜祺理论,可转念又想,是自己先起歹意,才让人将计就计。
若是说开来,只怕是自取其辱。
然而一想到自己搂着母猪发情的,她便难堪得连寻死的心都有。
最后,没等殷煜祺生辰到来,她就要底下人收拾好行装,随便找了个思亲的藉口,狼狈地离开了奉阳城。
第8章(2)
秦明月一走,松了一口气的不仅是殷煜祺,奉阳王府上下也只差没买几串鞭炮来欢送秦二小姐。
她在王府的日子虽然不长,可被派去伺候她的下人却都吃足了苦头。
倒不是秦明月故意折磨人,而是她自幼便被捧上天,养成她骄蛮的脾气,不管何时何地,都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女王架式,经常因为下人犯了一点小错而横眉冷对,要打要罚。
在奉阳王府当差多年的下人,已经习惯了王爷的宽容和大度。
就算平日里真的犯了什么错,岳管家的惩罚方式也绝对令人心服口服。
可秦二小姐还没个谱,就已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对他们颐指气使。
这要真让她嫁进王府当了王妃,他们这些人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以奉阳王为首列队欢送的人群逐渐散去,始终没离开原地的殷煜祺,心满意足的看着前方的队伍慢慢消失。
一转身,就看到凤一笑正玩世不恭的叼着一根青草。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从她身上看到另一个影子。那人风流极意、悠然自得,如大鹰般遨游于这天地之间。
这样的凤一笑对他而言是陌生的,是迷人的,是充满魅力的。
可是,究竟是从何时起,她褪去那层伪装出的卑微,慢慢变得傲然高贵,让他开始小心翼翼的仰慕和追随?
心底突然生起一股淡淡的苦涩,那滋味令他胸口窒息,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他站在原地疯狂寻找,末了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捉不住。
当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时,殷煜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幽幽道:“你再次帮本王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本王说话算话,可以允诺你一个心愿。”
凤一笑愣了愣,笑看着他,“能为王爷分忧解劳是我的荣幸,王爷又何必客气呢?”
“不!”他固执的说:“君子重诺。一笑,你可以提出任何一个心愿,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于你。”
凤一笑被他灼灼目光盯得无处可逃,只能与他四目相对,解读着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情绪。
这个男人在等着她的答案,可他本性内敛,又不愿轻易被人察觉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他的满腔爱意,她怕,一旦要求多了,从此真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王爷……”她缓缓开口,带着几分试探和玩世不恭,“若我向王爷讨王府女主人的位置,王爷也愿意赏赐于我吗?”
殷煜祺眼神一亮,脸上绽放出几许光彩,说:“你可以提,本王自会给你一个答案。”
她胸口纠结,为他的执着而疼痛感动着,但……
半晌后,她露出一个浅笑,“既然王爷坚持,那就给我几千两黄金做为赏赐,我会很感激王爷的。”
他原本期待的心,就被她的一句话浇熄了全部的热情。
殷煜祺顿时冷下脸,“这就是你所冀望的?”
凤一笑点头。
“哼!你的心愿还真卑微。”
他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偏偏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来掐灭他最后一丝希望。
殷煜祺终于怒了,恨恨瞪了她一眼,他转身大步离去。
许久没吭声的珠儿,走过来拧了她的胳膊一记,懊恼道:“凤一笑你这个大笨蛋!王爷明明已经给你机会提任何要求,为什么你不提王爷最想要的那一个?”
凤一笑可怜兮兮的揉着被她拧过的地方,故意装傻,“王爷最想要的?那是什么呀?”
珠儿气得跺跺脚,“你明明知道的,王爷最想让你讨的,就是他自己!”
她笑了,有些苦涩的说:“我一个猪倌出身的丫头,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堂堂奉阳王当成礼物给要到手里,更何况……”她的目光朝殷煜祺消失的方向望去,“这世间有些东西太贵重,贵重到我根本不敢轻易去讨要。”
“王爷都愿意送了,你为什么不敢去讨要?况且王爷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如今你这么伤害王爷,连我都看不过去,你真是太过分了!”
“呵呵,没想到大脚姐姐竟如此懂得王爷的心。”
“废话,我从小就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有什么心思我不敢说一目了然,但要猜个七、八分还是办得到的。”
“那岳管家呢?你能否猜得到他对你的心思?”
珠儿顿时红了脸,“关岳管家什么事?”
“你们两个不是经常眉来眼去,偷偷搞地下奸情吗?”
“凤一笑,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岳管家眉来眼去搞地下奸情了?”
“难道你不承认自己心底喜欢着岳管家?”
“我喜不喜欢干么要告诉你?”
“你刚刚不是还骂我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伤害了王爷,那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你不敢承认?”
珠儿被她逼得恼羞成怒,跺着脚大喊,“对啦,我就是喜欢岳管家怎么样?我不像你,心里明明在乎却死也不敢承认,我瞧不起你!”
凤一笑乐了,指了指她身后道:“你果然勇敢,你的告白岳管家都听到了。”
一回头,珠儿就看到岳谦正傻傻的站在她身后,红着耳根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脸色大红,觉得自己再次被凤一笑给算计了,当即大恼,怒骂一声,转身跑远了。
“岳管家,如果我是你,就打铁趁热,赶快追过去把那丫头给拿下。”
岳谦无力的看她一眼,迈开脚步,追了过去。
***
傍晚,有密控潜入殷煜祺的书房,将一封密函交到他手中,待殷煜祺看完内容之后,脸色慢慢变得阴沉。
密探离去后,他将密函放到蜡烛上烧为灰烬。
直到最后一缕青烟消失,他才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从御剑公子身上抢来的上古灵玉,发呆。
隔天清晨,殷煜祺和凤一笑正在房里用膳时,岳谦便急忙跑过来,一头跪倒在地,“救王爷成全我和珠儿的婚事。”
殷煜祺怔住,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凤一笑凑到他耳边一阵咕哝,半晌后,他终于露出笑容。
“原来是这样……”他上前将岳管家扶起来,调侃道:“既然你和珠儿两情相悦,本王自然有成人之美,再过几日就是本王的寿辰,待寿辰办完,自会为你们两个主持婚事。”
昨天岳谦追珠儿而去之后,两人一时情动发生了关系。
今早醒来,他看到自己怀里搂着赤身裸体的珠儿,当场便有些发慌。
可再怎么六神无主,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要对珠儿负责,所以才着急地跑到王爷面前求他成全两人的婚事。
直到岳谦被打发出门,殷煜祺还有些回不了神,“没想到连岳谦这只闷葫芦都要成亲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说着,他的眼角瞟向凤一笑,心情又抑郁起来。
“再过几日就是本王的寿辰,别人都送了贵重礼物过来,到了那天,你会送些什么来讨本王欢心?”
凤一笑微微一抖,小心翼翼的问:“王爷想要什么?”
他哼了一声,“你觉得本王最想要的是什么?”
“嘿嘿,随便臆测主子的心意,那可是大逆不道的。”
“凤一笑,本王真想宰了你。”
“唉,双喜临门的日子,王爷何必要杀要剐的多不吉利,来,来,来,王爷,这可是大厨专程为您熬的瘦肉粥,再不吃就凉了,快趁热吃吧。”
见她故意和自己打太极,殷煜祺又气又恼。
这该死的女人!自从入府后,不但把他的王府闹得鸡飞狗跳,就连他这堂堂奉阳王,也被她搞得方寸大乱,就快要失去自我。
第9章(1)
奉阳王的寿辰办得隆重而低调,这一天,除了当地官绅前来祝贺之外,府里上下也是一片热闹非凡。
殷煜祺本就威名赫赫,再加上上回亲自惩治了钱大海那个恶霸,英明的形象深植百姓心中,得知今天是王爷的寿辰,众人也纷纷上门送上自己的一份小小心意。
比起朝廷大臣藉各种名义送来的贵重礼物,这些老百姓送的东西更让他开怀。
席间,他兴致高昂,多喝了几杯,寿宴还没结束,便找了个身子不适的借口带着凤一笑率先离席。
她扶着他走到后院时,原本还满脸醉意的殷煜祺慢慢恢复正常的脸色,反身抓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凤一笑怔了下,“我以为你醉了。”
“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醉鬼,就算真的醉了,醉的也是心,可我心底此刻却再清醒不过。”
“王爷这番话说得好深奥。”
他却转身,和她四目相对,“其实你懂的,你只是故意和我装傻。”
被他盯得无处可逃,她想要躲开,却被他扳住下巴,当浓浓的酒气袭来时,他的吻封缄住她的叫喊。
殷煜祺的力气很大,左手扣住她的腰,右手托住她的后脑,他的口腔内散发着浓重酒气,灵巧的舌侵略性十足,不停追逐着她的。
直到两条舌紧紧纠缠在一块,他才慢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这好不容易追捕到的战利品。
凤一笑逐渐沉浸在他的柔情之中,瘫软在他怀里,肆意迎合着他的步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稍有不顺心的事发生,他就会绷着脸,一副和谁有仇的模样。
导致下人们一个个绷紧神经,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王爷。
就算是床第之间,他也不再像往常那般温柔,当彼此交合的瞬间,她似乎能从他眼底看到一闪即逝的怨怼。
被迫与他厮缠的她娇吟不断,恨不能化成一摊水,融化在他的怀里。
慢慢的,殷煜祺松开对她的箍制,轻声在她耳边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着,他拦腰抱起她直奔马房,两人共乘一骑,直奔府外而去。
一路无语,当奔腾的马儿终于停下来时,坐在前面的凤一笑不解的回过头,“王爷为何带我来这里?”
这是王府的后山,当初为了祭拜张龙,两人来过一次。
只不过,上次来时是晚春,如今已要入秋,满山遍野一片绿油油,在秋风的吹佛下卷起一层层绿色海浪。
被拉了缰绳的马儿仰天长啸,在原地转着圈踏着蹄子。
殷煜祺纵身下马,顺手将她从马上抱下,然后牵着她的手,缓缓向山边走去。
“这座山名叫巫梅山,当年本王带兵打仗时曾经路过此地,我就在想,有朝一日若无战事,我必向皇兄请辞,来这里安身落户。”
殷煜祺的眼睛很亮,讲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凤一笑心头一荡,“难怪王爷会选择在奉阳定居。”
“嗯,奉阳虽比不上盛都繁华,但却是块灵秀之地。”他眼中难掩得意之色,“所以说做皇帝一点都不好玩,是皇兄对这个位置太过执着,才战战兢兢,以为人人都有争天下的雄心。”
“这也许就叫做人各有志。”
两人徒步而行,满地翠绿,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美丽的花海。
“一笑,你还记得秦明月临走之前,你交给我的那本书吗?”
“王爷指的是那本记载上古灵玉解法的古书?”
他微微点头,“嗯,看过之后,我发现那上古灵玉中果然暗藏玄机。”
殷煜祺渐渐停下脚步,因为不远处就是一座陡峭的山崖。
凤一笑也跟着他一起停下,“那时秦二小姐在府,王爷说不方便议论此事,之后府里一直忙着操办王爷的寿宴,若王爷不提,我差点就将这事忘了。”
“既然你也看过那本书,想必知道要将上古灵玉的秘密解开,需要会火云神掌这功夫。而如今天下,除了本王云游四海不知所踪的师父,也就只剩本王懂得这门功夫。”
她眼中顿时熠熠生辉,露出欣喜之色,“这么说来,岂不是老天有意达成王爷的心愿?”
“本王的心愿?”淡淡笑着,他慢慢从怀里掏出那块上古灵玉打量一阵,“一开始本王只将它当成一块普通的玉,是你向本王透露了它的来历,这才激起本王的好奇心。”
“我也是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起这关于上古灵玉的传闻,才斗胆在王爷面前卖弄的。”
“说起你奶奶,倒是个见多识广、不可多得的才女。”
凤一笑一乐,“是啊,我奶奶当年可是乡里间的名人。”
“那为何本王派人去临州凤家村原址调查你们凤氏家族时,竟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呢?”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令凤一笑怔在原地。
慢慢走到她面前,殷煜祺低头垂视她略显茫然的目光,“一笑,临州虽然有个凤家地,可村里却没有凤一笑。”
“王爷……查我?”
他冷冷一哼,“你怕本王查你?”
“也就是说,王爷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不,本王一直很想信任你,可你却做出太多令本王生疑的事情。”说着,他举起那枚古灵玉到她眼前,“这东西之前归御剑公子所有,本王始终奇怪,如果这上古灵玉中藏有惊天宝藏或绝世武功,为何御剑公子在丢了玉之后,居然不登门向本王索讨?”
凤一笑默然。
殷煜祺继续道:“既然它在御剑公子眼中一文不值,本王又何须将它当成宝贝一样。本王家财万贯,也并非一个武痴,想解开上古灵玉的秘密纯粹是好奇,之于本王而言,已真的不是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