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决定先把珊瑚安置在府里,等阿克敦的事解决之后,再奏请皇上赦了珊瑚的罪,然后……他要娶她当福晋,给予她最好的一切,好好地宠她、爱她,用往后的数十年来回报她、弥补她。
看着沉睡的珊瑚,格日勒心想迷药的效力就快过了,她醒来大概也饿了,于是让厨子去准备。
没多久,两名婢女端了锅羊肉汤和碗筷进来。
“把东西搁着,都退下吧!”
待婢女出去之后,格日勒将珊瑚的上身扶起,靠在胸前,低头轻啄着已经恢复红润的小嘴。
“小丫头,起来吃点东西,我可不想把你饿坏了……快醒一醒,你睡觉的模样真的好丑……”
“我哪里丑了?”珊瑚皱了下弯弯的眉心,眼皮还闭着。
“全部都丑,还流口水了。”
“你乱说……”
珊瑚吃力地掀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其实迷药还没完全退去,她脑子还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认得出正在亲吻自己的男人。
“格日勒?”
格日勒垂下眼睑,观着她还有些迷糊的娇态,可爱得让他身躯紧绷。
“头会疼吗?”
他担心迷药会让她不适。
“我一定是在作梦……”珊瑚经常梦到格日勒,不过这次好真实。“就算只是梦,我也好高兴。”
“真的吗?”格日勒抚着她垂落在肩上的发丝。
珊瑚接着露出难过的表情。
“格日勒……阿玛他好生气,要是知道我真的背叛他,一定不会原谅我,可是我不后悔,就算他不认我这个女儿,我还是会这么做,也不要等皇上砍了他的脑袋……我只要阿玛活着……”
“我知道。”格日勒就是被她这份孝心和执着给感动。“可是你还是很伤心,因为他不懂你的苦心。”
“只要能救阿玛,这些都没关系。”珊瑚挤出笑说。
格日勒的心为她泛疼。“他若是不懂你这个女儿的孝心,那也是他的愚蠢。”
有这么好的女儿应该心存感激才对。
“不要骂我阿玛。”珊瑚红着眼眶袒护。
“他是我阿玛……”
“别难过了,不然我也会跟着难过。”
格日勒居然嫉妒起阿克敦,嫉妒他让珊瑚这样拚命。
珊瑚露出傻呼呼的笑。
“梦里的格日勒好温柔,待我真好。”
“我平常就待你不好吗?”
“平常的格日勒好坏,老是寻我开心,虽然他说过喜欢我,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说真的还是假的……我总猜不透他心……”
“我以后一定跟你说真话。”
格日勒垂下眼睑,听着珊瑚用挫折的语气抱怨,眉头蹩紧了。
“果然还是梦里的格日勒最好了。”珊瑚闭上眼又想睡了。
“待会儿再睡……”
格日勒将她抱下床,一起坐在桌前,一手搂着坐在大腿上的珊瑚,另一手准备盛汤。
“我真的在做梦吗?”珊瑚有点被搞糊涂了。
“你说呢?”
“如果真的是在做梦,为什么我会想……”珊瑚难为情的抿着唇,很小声的说。“小解?”好丢脸,她居然在梦里跟格日勒这么说,不过幸好只是梦,真正的格日勒不会知道。
格日勒咳笑一声。
“就在屏风后面,要我抱你过去吗?”
“不,不用。”
这种事当然要偷偷的来,尤其是不能让格日勒听到声音,否则会让她无地自容。
珊瑚红着脸,走向屏风,可是越想越不对,这梦真是他爱诡异,太清晰了,当地解决了生理需求出来,愣愣地看着坐在桌旁的男人。
“这……不是梦……”
“快点过来。”格日勒把手伸向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珊瑚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想把眼前的情况弄个清楚明白。
“我明明在……阿敏布!”一张脸冒出脑子。
“不准叫他叫得这么亲热。”格日勒很不是滋味地低哼。
“是他把我带来这里的对不对?”珊瑚用力甩头,努力让意识保持清醒。“可是我必须快点回去才行,要是阿玛发现我不见,他会以为我逃走了,还有额娘……我不能不管额娘,不能害她也挨骂了……”
她怎能自私地只顾着自己,万一阿玛也像对待自己那么对待额娘,那她就更不孝了。
“先吃点羊肉汤。”格日勒就是知道她不会走,所以才要阿敏布先将她迷昏再偷渡出来,“有什么事等吃完再说。”
“格日勒……”珊瑚看着格日勒体贴的舀汤,送进她口中。
“张嘴!”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来,要将珊瑚送回去是不可能的,格日勒避重就轻地转移她的注意。
“那我吃完再回去。”见格日勒似乎不太高兴,害得珊瑚只得把话咽回去,让他喂着自己。
“恩。”话是这么听,不过格日勒是不打算实行。
“你真的是格日勒?”珊瑚觉得他和平常不太一样。
“有人胆敢假扮我吗?”格日勒琥珀色的眸子凉凉地横倪,“我只是看你怪怪的……”珊瑚道出自己的感觉。“之前我总觉得天底下似乎没有事能难得倒你,不过这会儿好象在担心什么。”
“除了你这傻丫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也不想想她的出现把他的世界都扰乱了,也让他的心多了牵挂,居然还敢说他怪怪的,格日勒气结得的心忖。
珊瑚用力吞下口中的羊肉汤。“你不要担心,阿玛虽然生气,顶多骂骂我而已,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
“他只有骂你?”那么颈上的掐痕又是怎么来的,这傻丫头还想骗他。
“对,反正骂又不会少一块肉,过了就算了。”
珊瑚不想跟格日勒说阿玛要杀她,不想让他更担心。
“我好饿。”
格日勒觉得喉头像被什么梗住了,为什么珊瑚要这么替他着想?她可以自私一点,再岁她撒娇一点,他会替她解决所有的事,可是她没有,还拼命地把所有的罪往身上扛,罪魁祸首是他才对。
“好吃吗?”她真是傻到极点。傻到让他、心痛。“这可是蒙古人几乎每餐必吃的菜色。”
珊瑚一脸满足地傻笑。“我想我一定会很喜欢蒙古的,格日勒,如果有这么一天,你要记得带着我。”
其实她很怕没有这一天,很怕阿王马真的会杀了她,但是作作梦也好。
“当然,相信再过不久,我就能带你去了。”只要阿克敦被问罪,他的责任已了,便可以回蒙古去,珊瑚自然也会跟着他。
“真的吗?我好期待。”珊瑚觉得此刻的她好快乐,想好好珍惜。
第6章(2)
格日勒待她吃完了两碗羊肉汤,放下白瓷汤匙,已经吃不下了,便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可以让她连房门都跨不出去。
“我该回去了……”珊瑚才说完,身子便被腾空抱起。“格日勒,我真的得走了,要不然阿玛他……”
“你不是一直想成为我的女人?”格日勒将她压在炕床上,一面亲吻,一面动手脱着自己身上的袍褂。
“格日勒……”珊瑚徒劳无功地抗拒着。
“那就把你给我。”格日勒脱去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连同珊瑚的也是。
“可是我已经是你的了……”珊瑚感受到双腿之间有着不同于之前两次的紧张压力,呼吸跟着不稳。
格日勒爱抚着身下的娇躯,珊瑚几乎是立即对他有了反应,本能地迎向他,想要得到他的疼爱,这既甜蜜又痛楚的快感让他的手臂肌肉也跟着绷紧,抽紧下颚,控制着力道,不想让珊瑚太过疼痛。
“接下来这样才算数……”格日勒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珊瑚张着小嘴,因为很痛,痛得让她叫不出声音,身子一寸一寸地被侵入、填满。
“只有初次才会这么疼……”格日勒吻去她滑下眼角的泪,让珊瑚真切的体会他们合而为一的充实和完满。
“这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格日勒咬着牙,缓慢地,浅而不深入地疼爱她,让珊瑚的身子可以适应这样的亲密。
“疼吗?”
“不……”珊瑚满脸晕红的吐着娇喘。
“如果……我说好喜欢你这样,会不会很不害躁?你会不会取笑我?”
“确实很不害躁……”格日勒的笑声好邪恶,让珊瑚又羞又窘。
“不过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珊瑚已经大胆地拱起身子,让两人之间贴得更紧密,像是受到她的鼓励,格日勒不再温柔,将珊瑚卷进了一团火热的欲焰中,直到她累得睡着为止。
天还未亮一砰地一声,有人大刺刺地闯进寝房,因为她的身分,可以在贝勒府来去自如,连侍卫都不敢拦。
“阿哥!你真是太过分了……”一身蒙古姑娘打扮的乌兰气急败坏的冲进房来,想到她昨晚才踏进京城就被那个可恶的怡亲王逮个正着,原来是兄长泄漏了她的行踪。好不容易趁那个男人睡着了才得以逃出来。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连我这个妹妹都可以拱手送人,偏偏还是我最讨厌的男人,咱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我?回到蒙古之后,我一定要跟阿玛和额娘说。”真是越说越生气。
待乌兰来到炕床前,这才发现躺在上头的除了格日勒,臂弯里还拥着一个在锦被下一丝不挂的女人,两眼顿时睁得又圆又大,因为她知道兄长是个不随便让女人亲近的男人,说好听点是洁身自爱,说难听点是防御心太强,不信任别人,更不用说让女人躺在身边过夜。
“小声一点。”格日勒动作轻柔地将蜷缩在怀中的珊瑚挪开了些,坐起身。
“你先出去。”
“她是谁?你新收的小妾?”乌兰好奇地想把珊瑚看个清楚。
“出去!”格日勒掀开锦被,用嘴形无声地说。
“出去就出去。”乌兰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因为兄长显然也一样没穿衣服,只好不情不愿地转身步出寝房。
格日勒套上了衣裤,见珊瑚还在睡,这才悄声地带上房门,却不知道珊瑚已经被乌兰制造出的噪音吵醒了。
“嗯……格日勒?”
珊瑚慢慢地坐起身,双腿之间的酸疼让她想起格日勒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一种幸福的滋味在心头荡漾着,不过当她望见窗外一片黑暗,惊讶自己居然睡到这么晚,便忍着酸疼,急得把衣裳穿回去,她得快点回去才行。
珊瑚下了炕床,打算先跟格日勒说一声再离开,于是开门出去。在静谧的夜里。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她自然也注意到从隔壁的小花厅内传来的对话声,于是不假思索地走过去。
“……她是阿克敦的女儿?阿哥,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听见有人提起阿玛的名字,珊瑚下意识地停住推门的动作,站在半掩的门扉外头,凝听着里头的对话一乌兰想到兄长的行事作风,恍然大悟地说:“我懂了,阿哥是在利用她来扳倒阿克敦的对不对?”
格日勒掀袍落坐。
“你不用管这些。”
“阿哥该不会爱上她了?阿克敦可是咱们的敌人,你应该不会笨到爱上敌人的女儿,阿玛和额娘也不会答应。”乌兰又把两座靠山搬出来。
“我爱不爱她,不需要跟你解释。”格日勒只想早早打发亲妹妹。“我让人送你回怡亲王府去,免得怡亲王待会儿找上门。”
真不知道怡亲王喜欢他这个妹妹哪一点,不过每个人各有所好。这野丫头有人治得了就好。
乌兰气得想大叫。“我可是你的亲妹妹,阿哥,你真是太无情了,我现在倒很同情阿克敦的女儿,她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你会抱她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对不对?”
“说完了?”格日勒轻哼一声,这丫头真是自作聪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自己先下了结论。
“还没有……”乌兰娇声大嚷。“你真的只是在利用她来对付阿克敦,根本没有爱上她吧?”
格日勒嘲弄的嗤道:“你要我说什么?”
“当然是说实话。”
“好,我只是在利用她,根本没有爱上她。”
格日勒知道没这么说,乌兰不会肯乖乖地离开。
乌兰摇头叹道:“阿哥,你这人真是太冷血了……”
站在外头的珊瑚在震惊之余,已经听不进他们兄妹又再说些什么,两腿虚软地扶着墙壁,一步步地往回走,小脸上的血色褪尽,比冬夜的雪还冷还白。
原来格日勒自始至终只是在利用她来对付阿玛,这才是他的真心话……他之前说过喜欢她、还有不久之前对她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事都只是在演戏,只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可是珊瑚总是希望格日勒待她的感情是真实的,而不是虚情假意,就算真的无法爱她,那就老实的说出来,不要这么耍着她玩,让她满怀了希望,再狠狠的戳破了。
就在珊瑚宛如一缕游魂般的离开,也错过了格日勒兄妹接下来的谈话——
“……阿哥,你别想骗我,或者该说骗你自己,要是你真的一点都不爱她,只把她当作棋子,根本不需要让她睡在你身边。”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乌兰很快地想通其中的道理。“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最爱黏着阿哥,连夜里都想跟你一起睡,偏偏你就是不肯,还趁我睡着之后。把我丢出穹庐,听说连额娘想哄你睡觉,都会被赶出去,这就表示你在某些程度上是信任那个阿克敦的女儿,相信她不会陷害你,是不是这样?”
格日勒作势往外走。“话都让你说完了,要我说什么?”
“阿哥,我一直想知道你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可是爱上阿克敦的女儿,没有人会准你娶她的。”
终究是自己的兄长,乌兰还是想劝醒他。
“阿哥,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我想怡亲王应该快到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格日勒只想早点将烫手山芋丢给某人去处理。
珊瑚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房内的,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炕床上,想着格日勒说得对,她真的是个傻丫头,以为他也喜爱她、在意她,结果那全是假的,是她自己编织出来的美梦,格日勒一定在心里嘲笑她数不清多少次了。想到这儿,珊瑚觉得所有的尊严被格日勒踩在脚底下,践踏得面目全非,一片真心被他残忍的蹂躏到体无完肤,觉得自己好窝囊、好没出息,就这么傻呼呼地任由他逗着自己玩。
“他根本不是真心喜爱我……”珊瑚红着眼眶,似哭似笑地喃道。
这份认知让珊瑚彻底觉醒了,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难道还要低声下气地求格日勒爱她吗?她不想连仅剩的自尊都不要,那不如死了算了。
远处的几声鸡啼让珊瑚回过神来,她立刻脱去外袍和鞋,躺回炕上,不想让格日勒知道她偷听到那些对话。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格日勒送走亲自来抓乌兰的怡亲王,才回到寝房内,见珊瑚还在睡,很想回到炕床上,再和她温存一次,不过还有很多事要办,只能先让总管找个婢女过来伺候。也顺便看着她,别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