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挡到朱雀面前,立即对成王虎起了脸,正要发话,朱雀却又抢到了他前面。
「王爷谬赞了。」朱雀扯开笑脸,艶丽无双,「关于这点,王爷应该比在下有经验的多,您是过来人不是吗?」
这些年,冲着他和天寒的「关系」来巴结他的人不少,这类或当面或背后的风凉话也听的不少。一开始确实脸红气愤,到了今天他再也不会去争辩什么,嘴长在别人脸上,只能任由别人去说。
「我该恭喜王爷,得了如此乘龙快婿啊!往后,王爷一家可就风光无限了,有句话说的好:日中则仄,盛极则衰,王爷可要小心了哦。」说着,他笑出了声,清脆透明。
为那笑容所惑,成王也跟着傻笑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旁边的宾客们也跟着赔笑。直到旁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悄声说明,他才醒过神来,笑容略显僵硬。「你!」正待发作,却被白虎抢白:「你身为王者,却轻信他人,太没有主心骨了吧。」
白虎展臂将红发少年拦腰一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朱雀抗上了肩。
「你干什么?」朱雀大叫,挥舞着手脚反抗。
「先行告退。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说着白虎在众目睽睽中化为一道白光离开天宫往西而去。别看朱雀比他只矮了一寸,分量却差远了,也就斤把,所以要抗着朱雀迅速移动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要带我去哪里?」
听着耳边的风声呼呼,被抗在白虎肩膀上的朱雀可一点也不舒服,肚子被咯得生疼生疼,一阵一阵恶心直往上涌。
「拜堂拜堂!我们去拜堂!」
白虎大声回答,脚下一点也不含糊。现出虎身,转头叼住朱雀腰上的衣服,四爪蹿动,忽忽生风。
阳春三月的昆仑山,说不上繁花似锦,却也春意昂然。白虎不多时便降落下来,气贯丹田,塌腰昂首,猛地发出一声虎啸。山峦中立即起了骚动,无数鸟雀扑棱棱地腾起,发出惊恐的鸣叫。朱雀毫无防备,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吼了出来,近距离被这音波一攻击,立即晕头转向,眼睛里的圈圈转啊转啊转……
白虎叼住昏乎乎的朱雀,大步往茂密的山林而去,不多时便出现了一座洞府,上书「风侯府」三个大字。这里便是四方守护神白虎的府邸。门外,早有旗鼓等候,白虎七星豺狼奎宿,黑豹娄宿,饕餮胃宿,猱狮昴宿,白狐毕宿,金狢觜宿,伏獬参宿列队相迎。方才一声呼啸,就是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白虎又化人型,将昏乎乎的朱雀往肩膀上一扛,昂昂烈烈,挺起胸脯,拽开大步,径入门里。
发现老大肩上多出来的『东西』,无数双眼睛好奇地跟着走:是美人耶!他们的老大白虎之冯,二百五十岁,按人类来算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但也差不多到年纪了,莫非该庆贺了?
白虎在南面当中坐下,白虎七星正胡乱猜疑间,忽听得白虎下令:「快准备喜堂!今天我要拜堂!」
『喜糖』?『白糖』?
豺狼奎宿举手道:「老大!多吃糖对牙口可不好!」
白虎道:「怎么不好?我只听说酸对牙不好,糖甜甜的怎么也不好!」
黑豹娄宿道:「麦芽糖很粘!会动摇牙根!」
饕餮胃宿道:「那是你的牙没用!糖对牙不好是因为残留在齿间的糖份会被分解成酸,从而腐蚀牙齿。」
猱狮昴宿道:「一开始只是外部坚硬的珐琅质被腐蚀,什么感觉也没有。」
白狐毕宿道:「珐琅质越来越薄,终于穿孔,殃及牙质。开始疼痛。」
金狢觜宿道:「当牙质被腐蚀出一个口子,牙髓就会裸露出来,直接受酸性的唾液和食物汁液接触。」
伏獬参宿道:「牙神经完全失去保护,直接受到刺激,到了这个时候,补也没办法补了。」
豺狼奎宿道:「只有任凭疼痛肆虐。捂着腮帮子叫唤──」
饕餮胃宿立即照做:「哎哟!哎哟!哎哟哟!」
猱狮昴宿叹息道:「最后只有拔掉。」
金狢觜宿道:「于是出现了好大一个窟窿。透气,漏风,好凉快啊!」
伏獬参宿道:「然后两边站岗的就会往中间倒来碰头:你好,握手,抱抱。」
白狐毕宿做总结:「不要以为乳牙蛀了也没关系反正要换恒牙。这是最错误的认识。牙龈中的恒牙如果受到感染,将来就会歪斜、参差不齐、先天残缺、又黄又黑!当你咧嘴,别人就会吓一跳:『嘿!这位兄弟的牙长的还真惊险!』」
一番唱念做,银色半长发的少年听的一头冷汗:「这么说,这糖还真不能多吃。」
白虎七星齐点头:「那是自然。老大,与其吃糖,不如多吃点肉!」
吵闹中,躺在白虎膝头的红发少年从眩晕中逐渐解放出来,揉揉脑门,『唔』的一声挣起。感受到膝头的动静,白虎突然醒过神来,大吼道:「你们在搅和什么呀!我说的是拜天地用的喜堂!我今天要拜天地!还不快准备!」
白虎七星被吼的一头雾水,敢情此『白糖』非彼『白糖』?
「老大,『拜天地』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拜天地就是──」
还没来得及细说,白虎发现膝头上的红发少年正挣扎着要逃跑,急忙伸手去按。但是朱雀挣扎着厉害,光用手按不住,一翻身干脆用全身将他压制住。
「总之快准备就是了!快一点!」
「要准备什么?」
被这么一问,白虎有点答不上来,他不过是从龙族那里听来看来了一点大概。拜天地具体要做什么,规矩有哪些,忌讳有哪些,一概不知道!
论礼仪,龙族的最繁琐,规矩也多;飞禽族稍微好一点,次之;玄武族则神秘莫测,外人无从得知;而兽族对于所谓的婚姻制度基本无概念,要说有,也就是最简单的『洞房』而已……
到了发情期,雌性只要到处抛媚眼,雄性只要扑上去就是了……
「总之!要一对红色的大蜡烛,越大越好!香炉……恩恩,大概也要!点上三支香!准备一块红布,有足够长度一条红稠!其它红稠越多越好!」
白虎七星立即行动,东跑西蹿,鸡飞狗跳。
大红的蜡烛?跑到和尚庙里,把佛像前一对还剩一大半的香花宝烛偷了回来。
香炉香炉……哪里有?看到了,虽然是四方形的,但够别致,而且还是青铜铸的古董哦!够分量!抗回去吧!
只见那『香炉』上刻有三个大字──司母戊……
红布红布?看到了!那不在竹竿上晒着吗?扯了就走!
「哪个挨千刀这么缺德啊?!把我家晒的棉被的被面撕掉了!」
「老板,有红色的绸缎吗?」
「客倌要什么样的?」
「长的!越长越好!」
「有!」老板碰地丢出一匹布,「总长度十丈!」
「多谢了!」
捧了就走。老板急忙扯住:「客倌还没给钱呢!」
猛回头,现本相瞪眼龇牙咧嘴,把个老板唬得急松手,跌跌爬爬:「妖怪啊!」
一方面扯着绸缎就一飞冲天,布匹散开来,老长老长,好似一条游龙上九天。
再看后院库房,无数红稠腾空而起。目瞪口呆,损失惨重……
只听阵阵狂笑:「人类就是好吓唬!哦呵呵呵呵呵呵!」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白虎交代的东西就全齐了,冲回来立即依照吩咐开始布置。
那厢忙上忙下,这厢白虎正竭力地安抚着死命抵抗的红发少年。
「别着急,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了。」
「放开我!让我走!」
既然用说的讲不通,别怪我不客气!力气不济,那就用灵力轰炸!劈里啪啦,希里哗啦,轰隆,哐啷啷啷!
「感情真好啊!」
「要是小娟对我也这么热情就好了,可惜她都不愿意咬我!」
忙着布置喜堂的白虎七星感叹中。
眼瞧着白虎变成了『黑』虎,白虎七星才报告全部准备妥当。
「好烫好烫!」
忽然白虎捂着屁股蹦跳起来,屁股上冒着烟,还蹿着火舌。白虎七星急忙手忙脚乱地灭火。一番扑打,好不容易灭了火,原本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成了肉棒一根,光秃秃……
银发少年捧着尾巴哀悼中。
朱雀想要突围,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对方加上白虎可有八个人!又宽又长的红绸子塞到了他手里,还顺便在他腕上绕了两圈。眼前一黑,一块巨大的红布蒙了上来,下摆垂到了地上。背上被一推,膝弯上被踢了一脚,不禁跪了下去。
「一拜天地!」
一个拔高了的嗓门叫唤着。肩膀被抓住,向前按下,直到额头碰到了地面。
「二拜高堂!」
身体被拉起,换了一个方向又向下按去。
当然,并没有所谓的父母长辈在,『拜高堂』就是对着屋梁磕头而已。
「夫妻交拜!」
身体又被拉起,站直了转身,又被按着要往下。朱雀怒火上冲:这帮白痴!太过得寸进尺了!
奋力挣动,挺身抬腿,一脚就踢了出去。只听嗷呜一声惨叫,想来是踢的正中要害,肩膀和胳膊上的禁锢松动了。
朱雀连忙乘乱就想走,却被一把扯回来按在地上。
「跟了我有什么不好?」刚才被踢到的疼痛还在,白虎龇牙咧嘴着,原本颇可爱的脸现在完全扭曲了,显得分外狰狞。「难不成你现在还想为天寒那个混蛋守节?」
「你的脑袋里都是糨糊啊!」朱雀吼他,「你把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扛回来,还拜什么堂,真想弄的天下皆知吗?」
如果飞禽族和兽族来往过密,相互勾结的事就有可能败露,那他的牺牲岂不是全白费了?连带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者遭殃。
「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白虎从鼻子里哼气,「过了五年偷偷摸摸的日子,我早就不爽透了!」
说着,居然手脚并用开始扯朱雀的衣服,一下露出了内里的裘衣。口哨声此起彼伏,白虎七星群起叫好。
「天寒那条泥鳅已经另娶,何必为那种狼心狗……啊不!何必为那种脏心烂肺的东西心?他们拜他们的堂,我们拜我们的!就是要笑给他看!」
白虎眯起眼睛,用全身的重量压下来,并用最粗暴的方式撕扯着朱雀的衣物。尖利的爪在露出的皮肤上留下了血痕。
「哇啊!」朱雀发出惊叫,反射性地抵抗。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其实应当乖乖认命,任由对方发泄,忍忍就过去了,毕竟过去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是被这么粗鲁的对待,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玩弄的玩具,完全不被重视。特别是今天,他更是完全没有心情和他纠缠。同时,倒刺数目比狼牙棒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虎类生殖器官让他心有余悸,一想就不寒而栗!
朱雀又羞又愤,脸涨的通红:「你把我抓回来说什么拜天地,难道就是准备当众强暴我?」
气愤中,使出全身的力气抬手就打了过去,将对方的脸打歪到一边。
「啊?『强暴』?」白虎停下动作,一脸不解。
「如果不是,那你在做什么?」朱雀愤怒到极点,居然还给他装蒜?「那些又是什么吗?」
所谓『那些』,便是指竖着尾巴和耳朵正坐看热闹的白虎七星们。
「何必在意他们?当他们不存在不就行了!」白虎理所当然地回答。
依照兽族的习俗,如果看上了对象,就把对象打昏直接拖进洞里去,就算是礼成了,并没什么拜堂不拜堂的繁文缛节。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朱雀的感受,他才懒得做这些在兽族看来毫无意义的事!仪式又怎么样?规矩又怎么样?旁人的眼光又怎么样?那些虚幻的东西都是自找麻烦,那里比得上实质上的接触呢?如果除了生存以外还样样都要在意,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难道你就不会温柔点吗?」朱雀努力推拒着凶像毕露的白虎。
总是这样,『性致』一来就拉了他直奔主题,既没有甜言蜜语来哄他开心,也没有爱抚来让他陶醉。无论他多么痛苦惨叫,都没有半点痛惜。只顾自己享受,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感受。只有到了结束以后,才会用那粗糙的舌头不断地添舐来抚慰他,表达一下太过粗暴的歉意。
如果白虎也能像平时那样对待自己,本来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这样的行为实在让他无法坦然接受。
「我不是已经很努力了吗?还要怎么温柔?」白虎脸虽然被推的歪到了一边,但手脚还是飞快地进行着除去对方衣物的行动。
千百年来,兽族的洞房都是这样的,只有凶猛的雄性才被承认是真正的男子汉。哪里有婆婆妈妈的道理?
白虎不耐烦地抬起头,将原本仰躺着的朱雀整个翻了个面。朱雀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双臂被抓住,狠狠地拧到背后。
「你早就是我的人,我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难道每一个动作都要得到你的许可不成?行房本来就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
朱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直接听来却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说来也是,自己不过是飞禽族用来交换兽族战力的礼物,有什么资格要求得到温柔的对待?如果不是因为兽族疼爱对象的特性,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没有因为一再的忤逆反抗而被抛弃,已经应该感激涕零了。
「别的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在床上你就得听我的!」
下体很快就全部裸露了出来,就着爬伏的姿势,双臂被拧到背后,臀部高高翘起。由于持续的剧烈动作,束发的冠掉落,长长的红发散开,逶迤在地上,炽热的凶器无情地抵上禁闭的入口,跟着强力挺进,直入深处。
被撕裂的疼痛,使朱雀身体一弓,迸出惨痛的悲鸣。在呼吸都嫌困难的情况下,体内的物体开始猛刺……
「美人啊!老大真有眼光!」
「第一次就挑战这么高水平的,下次可这么办?」
观看现场表演的白虎七星们感叹中。但是他们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事实──雄的!老大带回来的美人居然是雄的!
「……」
「说起来……那个好象是飞禽族的……」
「而飞禽族中,十个美人里有九个半是雄的……」
静──
之前兽族与飞禽族的交接,都是与根据地的负责人直接会面,朱雀并没有出面,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朱雀的样子。白虎虽然早就想把朱雀带回来见见弟兄们,但是朱雀坚决反对,于是一直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