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友人的建议,他才决定将孙琬若当成下手的目标。
对于将无辜的她扯进自己的计划之中,魏力脆的心里充满愧疚,对于事后该怎么弥补她,他与那个友人商讨过后也己有了腹案。
孙琬若瞪大了眼,防备地盯著魏力飏,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一名中年妇人就宛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力飏,我刚才听说你掳了一个女人回来?!这不是真的吧?”何媚娟气急败坏地问。
“是真的,人就在这里。”
魏力飏往旁边一站,好让她能瞧见房里的孙琬若。
“怎么样,是个标致的美人胚子吧?”他的语气透著一理得意。
何媚娟根本没兴趣看房里的女子有多美,她气恼地说:“你当街强抢民女,不怕惹上麻烦吗?”
魏力飏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难道忘了,我本来就是个土匪头子,强抢民女对我来说,不过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他耸耸肩,恶意地说道。
听见他的话,孙琬若震惊地倒抽一口气。
虽说她第一眼见到他时,曾觉得他很有山大王的狂霸气势,但……原以为他只是神情凶恶了点,心肠并不坏,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是个土匪头目!
何媚娟咬了咬牙,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耐著性子劝道:“家中除了少数几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你是“虎牙寨”的寨主,你现在回到魏家,还这样贸然强抢民女,不怕身份暴露吗?还是快将她放走吧!”
“呿,我是抓她来当我的女人,岂有放走的道理?况且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这种事情在咱们山寨可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故意说著,事实上,“虎牙寨”不曾干过这种事。
“这里可不是山寨!”何媚娟压抑不住地叱喝,心中恼恨不已。
可恶!那个该死的长工当年既然都已经潜逃了,十八年后还来良心发现个什么劲儿?害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可以接掌魏家的一切,即使老爷死后,他们母子后半辈子也能享尽荣华富贵。
岂料,一得知真相后,老爷懊悔万分,而从福伯那里得知魏力飏当年是被送入“虎牙寨”之后,更是决定将魏家的一切都交给魏力用。
那个病昏头的老头甚至还当著家中总管以及几个帐房管事的面宣布--若是魏力附没有回来当家,魏家的家财将全数捐去造桥铺路,当作赎罪!
这已经够恼人的,想不到她儿子魏力航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竟然十分赞同那个老头子的决定,认为自己这么多年来霸占了爹,接下来魏家的一切本就该归哥哥所有,家财他一毛钱也不要,甚至还留书说他要靠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独自离家去了!
这下子,没了万贯家财又跑了儿子,这全都怪那个该死的长工!
更可恨的是,为了不致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她还得忍气吞声,冒险到山上去将魏力飏找回来。
就算儿子不想要魏家的半毛钱,她也没打算真的让那些帐房管事将钱财全部捐出去。为此,她非得要魏力脆回来当家不可,这样只要她还住在魏家,她依旧能过著奴仆成群、不愁吃穿的日子。
何媚娟再度按捺住脾气,尽可能委婉地说:“可要是这件事情传进了官府,让县太爷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呀!听小娘的劝,还是将她放走吧!”
孙琬若一听,正想立刻表明她的表舅就是县太爷,要他们立刻放了她,却听见魏力飏发出不屑的嗤笑。
“官府?县太爷那家伙每年派兵想要剿灭我“虎牙寨”,有哪一次成功的?那些饭桶官兵根本就不足为俱!倘若县太爷那老家伙想要找我的麻烦,我就先去对付他!”他毫不在意地说著,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甚至当他提到“县太爷”三个字时,黑眸深处还掠过一
抹诡濡的精光。
县太爷?呵,要是何媚娟知道他早就不晓得到县太爷的书房去喝过儿次茶,说不定会惊愕得掉了下巴呢!
听了魏力飏的这番话,孙琬若立刻噪声,打消了说出表舅身份的念头,就怕不但自己没能脱身,反而还替表舅惹出什么祸事。
“力飏,你可要想清楚啊!为了一个女人把事情闹大,对大家都没好处啊!”何媚娟还在劝著。
魏力飏在心里冷冷一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是要定了这个女人,倘若你真的这么害怕,我将她带回去当压寨夫人也不是不行。”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何媚娟急嚷道。
“为什么不行?”魏力飏哼道,摆明了就是要一意孤行。
“因为……因为……要你回来当家,是你爹的遗愿……”何媚娟眼看劝不了他,索性改变方法,努力挤出儿滴泪水。“力飏,小娘知道魏家对不起你们母子,害你这些年受苦了……现在小娘只想要好好弥补你,难道你不能永远离开“虎牙寨”,咱们一家过著
平静安定的生活吗?”
她希望温情和泪水能够打动魏力用,只可惜却造成了反效果。
“够了!”魏力附神情不耐,毫不客气地叱喝:“我最厌恶女人哭哭啼啼的,要是你想说的话己经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
虚伪的泪水最令人作呕,他不不相信她是真心忏悔的,而这么一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他一刻也不想忍受!
“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亲自动手将你丢出去!”他沉声警告,那不善的目光和语气显示他可不只是随口恫吓而已。
“你--”
何媚娟的脸色铁青,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软硬不吃。
为了避免真的被扔出去,她只好恨恨地转身离开。
魏力飏余怒未消,何媚娟前脚才刚踏出门槛,下一瞬间他就“砰”的一声甩上房门。
当何媚娟离开后,孙琬若混乱的脑子正迅速消化著刚才听来的讯息。
听起来,那个自称“小娘”的女人怕会惹上麻烦,所以急著想将她放走,倘若她能够小心保护自身的安全,说不定这女人会私下帮助她逃跑。
但……眼前这个男人既高大又威猛,想打也打不过,该怎么样才能够让他离她远一点!
我最厌恶女人哭哭啼啼的--想到刚才他说过的话,孙琬若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呢!天啊!老天爷,怎么会这样?”她突然双手掩面,用著既惊慌又激动的语气哭嚷:“我怎么这么命苦?呜呜……爹……娘……女儿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著见到你们……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该不会等等就要被杀了吧……呜呜呜……”
魏力飏的眉头一皱,刚才他的情绪已被何媚娟搞得相当不悦,这会儿又听见她的哭泣,让他的额角隐约抽痛了起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乖乖地待著,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试著安抚她的情绪。
孙琬若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不但继续哭泣,哭声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呜呜……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呜呜……爹……娘……女儿是做了什么坏事……要遭到这样的报应?呜呜……女儿还不想死啊……呜呜呜……”
那愈来愈凄惨的哭声,让魏力飏的眉头愈皱愈紧,差点忍不住要动手捣住自己的耳朵。
在“虎牙寨”里生活了十多年,大伙儿都是大刺刺的性情,他实在应付不了也难以忍受这种哭哭啼啼的娘儿们,但是一想到这女人是无辜被他掳来的,他也只能勉强压抑住脾气。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要如别擅自逃跑,我保证你可以活得好好的,一根寒毛也不会少。”
尽管他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强娶她为妻,但是为了骗过何媚娟,他不能向她说出实情,免得被何媚娟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看出什么破绽,坏了他的计划,因此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口头上向她保证安全无虞了。
“你好好休息吧,晚点我会差人送膳食过来。”魏力腌又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听见房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孙琬若仍“呜呜呜”地发出凄惨的哭声,直到过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去而复返之后,哭声才戛然而止。
她放下了掩面的手,白哲柔嫩的脸烦上没有半滴泪水,刚才的一切全都是她假装的。
“呼~~幸好这一招有用。”孙琬若松了一口气。
那男人果然厌恶哭哭啼啼的女人,不杠一向不爱哭的她,努力演出了刚才的戏码。
她心想,爹娘和表舅一得知她被强掳到魏家的消息,肯定会立刻前来搭救的,在那之前,她只要一逮著机会就上演一哭二闹的戏码,好将魏力飏从身边赶走,那应该就能暂时安全了。
第3章(1)
孙琬若谨守她的哭闹策略,并且彻底执行。
正午,丫鬟送来午膳,她将那些饭菜全扔出房外,呼天抢地地嚷著自己的不幸,吓坏了丫鬟。
午后,丫鬟送来一些糕点,她不肯吃,还激动地抓住丫鬟!哭求丫鬟悄悄放她离开,害丫鬟只能尴尬地落荒而逃。
傍晚,丫鬟又硬著头皮送来晚膳,她当然还是一口也没吃,只顾著哭哭哭、喊喊喊,努力扮演歇斯底里的受害者。
当丫鬟再度被她吓跑之后,孙琬若虽然对于自己的策略进行得相当顺利而感到满意,整个人却是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还听见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
她抚著平扁的肚子,露出一抹一苦笑。
今天除了早膳之外,她一粒米也没有吃,这会儿可真是快要饿扁了。
“唉……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她困惑地叹气。
一早陪她上街的丫鬟并没有一块儿被掳来,因此爹娘和表舅他们应该已经得知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半点行动?
莫非那魏力飏真的这么有办法,连身为县太爷的表舅也拿他没辙?若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才好?
爹娘和表舅他们,肯定都会担心死了吧?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她真的只能继续扮演核天歇斯底里哭闹的女人,让魏力飏忍无可忍地将她扔出去?
正当孙琬若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哀叹之际,房门突然被打开。她原本以为是丫鬟去而复返,转头一看却僵住了。
来的人根本不是丫鬟,而是魏力飏!
魏力飏一进门就见她摊在桌上,那有气无力的虚弱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他的心底一阵不忍,两道浓眉也立刻皱了起来。
“听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哇啊……别打我!饶命啊!呜呜……”孙琬若不仅答非所问,还立刻唱作俱佳地演了起来。
魏力飏差点忍不住翻白眼,他甚至还听见了自己忍耐磨牙的声音。
“我没有要打你!”
见他走进房里,孙琬若立刻装出更加惊恐的神情。
“那你过来做什么?不,你别过来!不--”
她霍地起身,想要退得远远的,然而或许是久未进食,又不断卖力演出,体力几乎已耗尽,这会儿又猛地站起,让她的脑中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不仅视线一片模糊,身子也顿时失去了平衡。
“小心!”
魏力飏眼捷手快,将她一把捞进怀里。
孙琬若闭著眼眸,眉心紧蹙!那阵强烈的晕眩感让她难受到了极点,只能虚弱地喘著气。
她此刻的神情看起来相当在弱,那楚楚可怜、娇柔无助的模样,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当然,魏力飏也不例外。
他盯著她略显苍白的美丽容颜,她蹙著眉、喘著气、我见犹怜的虚弱模样,让他的心底升起丝丝怜惜,那是过去他从不曾有过的情绪。
他突然发现,不大哭大闹时的她,还挺惹人怜爱的嘛……
一向刚硬的心,仿佛被一股柔柔的春风拂过,胸口变得温热,似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不安分地鼓靓跳动著……
孙琬若的难受持续了好一会儿后,那阵强烈的晕眩感才逐渐退去。
当她回过神之后,才赫然惊觉自己刚才竟一直依偎在魏力飏的怀抱之中,那强壮的手臂、厚实的胸膛竟让她有种能够放心依靠的感觉……
能够放心依靠?
一个强掳她回来的土匪头子让她觉得能够依靠?!
老天,她一定是饿昏头,连脑子也不清醒了!
她连忙挥开心里那阵莫名其妙的“错觉”,尴尬地嚷道:“你快点放开我!快放开我!”
魏力飏怕突然松手她又会站不稳,因此并没有立刻放开她,但她却在他的怀中不安分地挣扎,香软的身子紧贴著他扭动,让他的体内很快地掀起一阵火热的骚动,尤其她胸前的丰盈随著她挣扎的动作一再磨蹭他的胸膛,那股骚动宛如火上加油似的,又更强烈了几分。
他像被烫到似的突然松了手,甚至还轻推开她,就怕被不经意撩起的欲望会一发不可收拾。
要是他一时失去理智将她给“吃了”,那可就麻烦了,他可没打算真的占有她的身子。
孙琬若没料到他会突然推开她,踉跄了儿步,幸好刚巧跌坐回在椅子上,要不然恐怕要跌个四脚朝天了。
这样也好,她正好可以就近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再编出一大串呼天呛地的台词了,只好卯起来哭泣。
那一阵阵凄惨的哭声,不仅让魏力飏开始头痛,也让他刚被挑起的欲望宛如被浇了盆冰水般,瞬间熄灭。
“如就算要哭,也得先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哭个不停吧?”他无奈地叹道:“我刚才已经命丫鬟再重新送上一些饭菜过来,你等会儿要是再不吃,我就亲自来喂你,就算塞也要塞进你嘴里!”
他知道开口恫吓是下下策,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个只会拚命哭泣的女人,希望她等会儿能够乖乖进食,要不然他还真是拿她没辙。
孙琬若原本想哭嚷著自己绝对不吃这里的任何东西,但转念一想,若是继续这样挨饿下去,对于脱身并没有任何帮助。
虐待自己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她得让自己有体力才行,要是真的饿昏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我吃就是了……呜呜……就算是要死……呜呜……我也不要做个饿死鬼……呜呜呜……”
听著她那宛如魔音传脑似的哭声,魏力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发胀。既然要她进食的目的己经达到,不如赶紧撤离吧。
退出房间之后,魏力飏的俊脸满是无奈。
唉,早知道当初他在决定强抢的对象时,应该先把孙琬若的个性调查清楚,若是晓得她会这样哭闹个不停,他肯定会找其他更适合的人。
这下子可好了,不仅他的耳朵饱受摧残,也害得无辜的她饱受惊吓、哭个不停,刚才甚至还差点晕了过去,实在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