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纬干脆直接问他:“你想不想帮张姨?”
“问你。”阿森回答得也很直接。
“又问我!”凌纬哼了声。“如果你想去就去。”
阿丁听不下去两人间无意义的对话,叹一声,说道:“阿森只是去帮忙两天,等情人节这个日子一过,张姨一个人就忙得过来了。”
见阿丁都帮张姨开口了,凌纬遂说道:“好吧!你就去帮张姨两天,等情人节一过,就不去了。”
听见凌纬开口了,阿森想也不想就应声:“好,我明天就过去帮忙。”
阿森那以她为重的态度,令凌纬的心口猛然一紧——
他好像……很在意她的想法?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一阵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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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咖啡馆,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凌纬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阿森的每一个举动和表情。她感觉,自己的喜怒哀乐似乎牵动着阿森的情褚……
经过一个小公园时,凌纬突然拉住阿森,“我们到公园里坐一下再回家。”
阿森讶异的目光在她的娇容上转了一圈,回道:“好。”
凌纬很自然地牵着阿森的手走进公园,找了一张长木凳坐下。
凌纬拍拍身旁的空位,“坐下。”
阿森规钜地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的望着前方正在嬉戏的孩童。
凌纬偏着头瞅着阿森,望着那张令女人着迷的俊脸,她不禁想,在他这没出事跟失忆之前,他的身边一定围绕着数不清的美丽女人。
凌纬轻唤:“阿森。”
阿森很快的将目光转回来,“什么事?”
“我现在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我。”凌纬的心情刹那间有些紧张。
“好。”阿森想也没想随即脱口而出。
凌纬凝视着那双黝黑的眸子,她的声音细微而羞怯:“你是不是喜欢我?”
阿森毫不思索的回答:“很喜欢。”
“很喜欢?”凌纬舔舔发干的唇,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阿森再说一遍:“我很喜欢你。”
“天啊!”凌纬低声惊呼,双手拍着自己的双颊。
听到阿森的答案,凌纬没有生气,没有一丝不悦,她的心反而萌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动。
“凌纬,什么是情人节?”阿森突然转移了话题。
凌纬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发现她的尴尬。
“情人节是一个甜美的日子,通常男生会在这个节日,选一束玫瑰花送给心目中最爱的女孩,最好,是能再附送一盒巧克力。”
阿森追问:“巧克力?为什么?”
“因为希望自己和所爱的人,每天都浓情蜜意啊!”凌纬用最简单易懂的话解释道。
阿森率真的反问:“那你呢?有没有人跟你过情人节?”
“我……”凌纬欲言又止。
阿森再追问:“到底有没有?”
“以前有,现在没有。”凌纬难过地咬着下唇说。
“喔。”简单一个回应,似乎表示他懂了。
凌纬甩了甩头,想甩掉之前种种的不愉快,然后强挤出一抹微笑,“阿森,你呢?每天有道么多女孩去找你,你有没有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
阿森回答得很直接:“有。”
“真的!?哪天介绍我跟她认识好不好?”嘴上虽这么说,但凌纬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妒嫉感涌上心头。
“那就是你。”阿森盯视着她的眼瞳,坚定的说道。
“我!?”凌降望着阿森,又惊又喜。
“我说过,我很喜欢你。”阿森坚定的语气表露了他的心意。
凌纬盈盈的笑,方才的妒嫉情绪瞬间消逝无踪。
“是吗?我好荣幸。”她双手不自觉地勾住阿森强壮的手臂,然后整个人倚靠在他的手臂上。
而凌纬这样自然的举动,让阿森的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股快乐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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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凌家展开一场理发拉锯大战。
“走,我带你去理发。”
“不要。”
“不去理不行,男人留着长发,难看死了。”
“不要。”
阿森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任凌纬怎么拖、怎么拉,就是无法撼劲他一分一毫。
凌纬双手叉在腰上,气喘吁吁的瞪着阿森,“你真的不敢去理发?”
“不去。”
“好、好、好。”凌纬拿他束手无策,转身求助于凌父,“爸,你也帮忙说句话。”
凌父瞟了阿森一眼,目光随即回到电视上,“我觉得他头发还好嘛!”
爸爸不但没帮她,反而护着阿森?
“爸——”凌纬气得咬着牙叫喊。
凌父不得已,只好起身走到阿森面前,“阿森,凌纬说要带你去理发,你为什么不去?”
“不去。”阿森再度回答同样的话。
“为什么?你觉得头发不是很长?”凌父试着问。
“不是。”阿森摇头。
“不是?那你能不能告诉凌爸,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理发?你又不是第一次去理发。”凌父觉得好奇。
阿森撇着嘴说:“有一次那个人将洗发精弄进我眼睛。”
藉口!
凌纬气呼呼的看着阿森,“那也只是个意外,又不是每一次都会弄到你眼睛。”
“可是上一次那女人还偷偷摸我。”阿森爆出惊人内幕。
“老板娘偷摸你?”凌纬震撼地张大眼睛。
“摸我这、这、这,还有这,”阿森忿忿的手指点着身上每个部位,最后竟然停在裤档中间。
凌樟尴尬地别开头,脸颊一片霞红,“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阿森气急败坏的叫道。
“好啦,好啦,相信你就是。”凌纬连忙上前安抚阿森,“不带你去理发,这样总可以了吧?”
凌父抿着嘴若有所思,“我相信阿森的话。那位老板娘的浪荡行径,大家早有所闻,她特别喜欢吃年轻人豆腐,阿森这么俊秀,她怎会放过阿森?”
“理发店的老板娘竟是这种人?”凌纬咋舌。
亏她还是从小在这儿长大,纯朴的小镇出了这号豪放女,她竟然一无所知,真是孤陋寡闻。
“我没骗你吧!”阿森得意的说。
“对,你没骗我。”凌纬浅笑,走至阿森的身边,弯下腰紧盯着那张俊脸,她的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芒,“不如我帮你剪。”
阿森还没做出反应,凌父先吓了一跳,“你要帮阿森剪头发?”
凌纬站直身子,微笑的瞅着凌父,“既然阿森不让那位老板娘剪头发,我只好亲力亲为了。”
“你?别开玩笑,你又没学过,阿森让你剪了头发,他还能走出这个门吗?”凌父极力保护阿森。
“爸,这点你放心,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为了省钱,同学之间都是互相剪头发的,再说我的手艺并不差。”凌纬扬扬得意的说。
“真的还是假的?你别让阿森出去见不得人。”凌父可是一点都不放心。
“放心。”凌降低下头询问阿森:“要不要让我剪?”
“要。”阿森想也没想,便满怀欣喜的嚷着。
阿森的一句话,惊得凌父频频拍额头,“你完了,完了……”
凌纬却是乐不可支,“好,说剪就剪。”
她转身进房间,找出工具后马上动手。
阿森笑在脸上、甜在心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凌纬在他头上动工。
“好了。”大功告成,凌纬拿了一条干毛巾,拍掉沾在他身上的头发。
凌父忐忑不安的来到阿森的面前,仔细看了看,说:“好像还不错。”
“我就说吧!我的手艺还不错。”凌纬得意的说完,随即拉起阿森,“走,要做就要做到最完美,帮你洗头。”
阿森愣了一下。上一次的洗发精事件让他记忆犹新,他害怕的想抽回被握住的手 。
“我自己会洗。”
“少罗嗦,走。”
阿森望着凌父,希望他此刻能伸出援手。
只见凌父撇一撇嘴、两肩一耸,摆出莫可奈何的模样。
求救无望,阿森只有乖乖随着凌纬走道浴室。
凌纬让他坐在椅子上,斜仰着靠在浴缸边,“就这样,别乱动,我会很小心的帮你洗头。”
“嗯。”阿森心里还是有点怕怕。
凌纬手上抹了洗发精,开始轻轻地洗着他的头发——
这份轻柔让阿森感觉自己被呵护、被疼爱,紧绷的唇线缓缓的软化,还逸出一抹怡然的柔笑。
接着,凌纬用温热的水柱冲去他头上的泡沫。
顽皮的泡沫跃到他的胸前,她用手指轻轻滑过带走,他感到一股电流窜过全身,健硕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好了。”凌纬拿来一条干的毛巾擦拭他的头发,不经意的一个低头,她望进那双漾着万缕柔情的眸子。
有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
“好了吗?”突然,浴室门外传来凌父的催促声。
凌降立刻回神,回应凌父:“好了。”
接着,她对他露出甜美的浅笑,然后捏着毛巾一角,轻轻为他擦干被水喷湿的胸口和颈部,再伸手将他拉起。
阿森坐直身体后,突地握住她的小手,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凌纬发觉有股情潮在心里澎湃汹涌,她的脑子跟着开始乱了。
“阿森。”凌纬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庞。
阿森将脸贴在她的手心,轻轻柔柔的磨蹭着她的手心,似乎想得到她更多的爱恋。
凌纬明白阿森的心意,对他露出温柔甜美的微笑,“爸爸已经在外面催,我们该出去了。”
说完,她轻轻拉起他,然后温柔地执起他的手放在嘴连续边亲吻,回应他的一番心意,而阿森,则满足而开心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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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人也静了。
阿森的房间里还亮着晕黄的小灯,他坐在桌旁,认真细心的折着纸鹤。
因为教他折纸鹤的女孩说,为心爱的人折纸鹤,可以帮助心爱的人完成她心中所有的愿望。所以为了凌纬,他要折许多纸鹤。
虽然他不知道凌纬心里有什么愿望,但是他希望她心目中所有的愿望,都能如她所愿。
阿森算了算,已经折了二十只纸鹤,他将纸一一放在怀里,走出房间,蹑手蹑脚来到凌纬的房间。
他知道凌纬没有锁房门的习惯,便轻轻的打开了她的房间门,悄悄的走进去,然后将纸鹤一一摆好放在床头。
阿森低头凝视那张沉静如天使的睡容,忍不出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脸上流露出温馨而满足的笑容。
第五章
凌纬起床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摆在床头的一群纸鹤,她又惊又喜的捏起一只纸鹤放在手心。
她知道这是阿森折的纸鹤,顿时一股暖意流过心头。
掀开被子,她急忙冲出房间,想跟他说声谢谢。
但找了半天,屋里只见凌父,却不见阿森的踪影。
“爸,阿森还没起来?”
凌父忙着准备早餐,“他出门了。我问他一大早要去哪儿,他说要去张姨的花店帮忙。”
“喔,对喔!阿森昨天答应了阿丁,要去张姨的店帮忙。”凌纬猛然记起,“但也不需要这么早吧?”
“花店不比一般的店,他们一大早就要去花市批货,不早点怎行?”凌父解释。
凌纬又问:“那阿森会不会先回来,再去阿丁那儿上班?”
“不知道,没听他说。”凌父看着还穿着睡衣的凌纬,问:“你该不会要等阿森回来才去上班?”
凌纬低头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等他,我自己去医院。”
凌纬换了衣服,匆匆吃过了早餐即前往医院,中途,她不放心的绕到张姨的花店。
凌纬站在不远处,看到阿森正卖命的搬着花。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从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游走到脸颊、健壮的胸肌……凌纬的小脸倏然滚烫起来,一颗心像小鹿乱撞般狂跳着。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阿森竟无意间抬起头……发现了她。
阿森望着凌纬,缓缓地露出笑容。
凌纬回以微笑,并朝他挥手,然后才放心的跨上脚踏车前往医院。
当凌纬走进内科诊疗室,发现一群护士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惊见凌纬的出现,众人顿时噤住了声。
凌纬不疑有他,面带微笑的走到洗手台,依照惯例扭开水龙头冲洗双手,“怎么看到我就不说了,什么事神秘兮兮的,怕我听到。”她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双手。
护士们面有难色的相视一眼。
凌纬不以为意的瞥她们一眼,随即坐下,开始翻阅今天前来门诊病人的病历。
“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难以敌齿?”
护土们万般无奈之下,便将护士长推了出去。
护士长面有难色,重重地吐口气,“还是由我来说。”
凌纬仰起头,微笑看着护士长,“到底什么事?瞧你们神秘的。”
护士长惴惴不安的开口:“凌医师,我们听说余医师……”
余贯中?他怎么了?凌纬的神色瞬间一凝,双眉拢紧。
“余医师昨天去院长家提亲。”护士长一口气说完。
提亲?他已经去院长家提亲……凌纬搁在桌面的双手握成拳,被她握在拳头中的笔,立刻啪的一声,从中间断成两截。
护士长吓了一跳,“凌医师,你不要紧吧?”
凌纬用力吸口气,再吸气,“没事。”
真的没事吗?护士们不安地瞅着凌纬。
凌纬和余贯中原本是医院里人人称羡的情侣,原以为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喝到他俩的喜酒,却没想到事情有了变化,余贯中是要结婚,但新娘却不是凌纬,而是院长的女儿。
凌纬极力平复内心激动的波涛,这件事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她的情绪不应该有太多的波动。
凌纬丢掉手中的笔,重新再拿一枝笔,“没事,大家开始工作。”
护士们讶异于凌纬的冷静,不禁面面相视,随后怯怯的回到自己的岗位开始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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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终于顺利过去,凌纬回到办公室,脱掉身上的白袍。
“凌纬。”一道熟悉且令她憎恨的声音传来。
凌降先是一愣,随后转身面对那可恶又可恨的负心汉。
“是你。”她森冷的语气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凌纬,我……”
“恭喜你,听说你昨天已经到院长家提亲。”凌纬索性先开口道贺。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余贯中早该想到,医院里人多口杂,瞒不了多久。
“什么时候结婚?”凌纬的语气冷得好似在对一个普通朋友说话。
凌纬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冷淡,令余贯中心里很不是滋味,“日子还没订。”
凌纬凉谅的笑,“我等你的喜帖。”够大方了吧?
余贯中受不了凌纬冷漠的对待,一个大步来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凌纬,请你不要这样,受不了就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