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是什么?爱是折磨人的玩意儿。
有人说爱人是痛苦,被爱是幸福。
是吗?
曾认识一个女孩,她打从十六岁就认识一位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在她的心里,这个男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很爱护她的大哥哥。但事实不然,那位大哥哥一直默默地在暗地里守护着她。
女孩二十四岁那年嫁人了,新郎不是痴痴苦等八年的男人,而是另有其人。
而她在要结婚的前一星期,突然发现要嫁的男人,并不是自己心目中所渴望的好男人,于是决定逃婚,并与那个曾默默守候她的男人联络。
男人得知这消息后,心急如焚,远在英国的他急忙赶回台湾,偏偏天不从人愿——在他回台湾的那一天,女孩被对方找到并押上了礼车,嫁给她不愿意嫁的新郎。
而事情就此结束了吗?没有!
女孩嫁入夫家十二年后离开夫家,男人知道了,特地托人将她带去英国。去到英围,她发现男人并没有因为她嫁人而改变心意。
她在夫家的十二年,他曾经派人为她做了完整记录——没生孩子时的她、怀了第一胎时大腹便便的模样、怀第二胎的模样……
当她发现这份记录,惊讶极了,而男人给予的答案却很简单:“这辈子除了你,我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女人。”
男人这辈子真的只有她,没有第二个女人;男人始终未娶妻,只为一心一意守护她……
当她受到感动,决定好好回报男人的爱时,才发现,男人的生命已快到终站。
唉,爱是不是折磨人的玩意儿?
楔子
穿着一身轻便飞行劲裝的纪芮麟,不耐烦的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公司主管们的早餐会报。
为了这一天,他可是刻意挪开了所有事务,決定让自己好好的、大大的放一天假。而为了不耽误公事,他昨天便下达命令,要主管们今早举行早餐会报。
什么叫早餐会报?就是将公司近日所有疑难杂症,以最快速、最简单的方式全都处理完毕。偏偏这群人不懂他的意思,将一个早餐会报的时间拉得这么长,眼看都快接近中午了,这算是哪门子的早餐会报!?
纪芮麟低头看着时间,手中的笔不悅地敲着桌面,冷冷淡淡地说道:“夠了,说完了吗?”
他不耐的音调,令所有人皆迅速抬起头望着纪芮麟。
总裁生气了?
纪芮麟丟出手中的笔,“这是早餐会报吗?若是真的有重要事情要商议,时间冗长也就算了。结果呢?你们根本是将这早餐会报当成批斗大会。”
批斗大会?他们只是实话实说。
其中一名主管甘冒失业危险,挺直胸膛站起来面对纪芮鱗,勇于谏言:“总裁,我们不是在批斗,我们都是为公司好。”
纪芮麟阴沉的眼神在这名主管的脸上转了一圈,“我有指责你们沒为公司尽心?”
“沒有。”主管面色如土的摇头。
“既然沒有,你就乖乖的给我坐下!”
两句话吓得主管直冒冷汗,连忙坐下,正襟危坐的盯着纪芮麟。
纪芮麟锐利如剑的目光扫视过所有的主管,说:“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散会?还沒报告完……主管们错愕的面面相覷。
突然,桌上的对讲机亮起红灯,纪芮麟伸手按下按鈕,语气不耐:“又是什么事?”
“总裁,机场来了电话,你的飞机已就绪。”
“知道了。”收回手指,抬眼看了看个个呆若木鸡的主管,纪芮麟清了清喉咙,“我今天打算休假一天,有什么事电话联络。”
“总裁,你今天要出远门?”
大家都听到总裁的飞机已经就绪的消息。
纪芮麟重重地吐口气,“我沒要出远门,只是想到戶外透透气。”
看见众人布满讶异的眼神,纪芮麟黑眸迸出不耐情绪,“我打算开飞机出去透气!”
这下,大伙全都明白了,继而露出笑脸。
他们这位年轻的总裁沒別的嗜好,就喜欢开飞机出去溜达。
“那我们不耽误你了。”
说完,主管们一个个面带微笑的走出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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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出来透气了!纪芮麟重重呼出一口气。
自从从父亲手里接下这重担之后,他的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如今,架着飞机穿梭在云堆里,自由自在的翱翔于天际,终于稍微让他有放松的感觉。
当他沉浸在这份难得的自在氛围里时,油压表上的指针突然开始上下乱窜,接着,所有的仪表都乱舞起来——
糟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前一秒还好好的啊!
一股冷意从背脊直窜脑门……
深吸口气,纪芮麟极力稳住慌乱不安的心绪,掌稳手中的方向盘,从一万呎的高空慢慢往下降……
第一章
“爸,我去上班了。”屋外,凌纬手牵着脚踏车往屋里叫嚷。
屋里很快有了回应:“路上小心。”
“知道了。”凌纬开心的大声回应,接着骑上脚踏车,前往上班的地方。
幸福小鎮是她出生的地方,这里每一条小径、每一棵树,她都了若指掌,她甚至可以闭着眼睛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报摊,凌纬举起手,跟报摊的伯伯打招呼:“王伯伯,早。”
“早。”王伯伯咧嘴露出微笑,“上班?”
“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凌纬煞住脚踏车,一只脚踏在地面问。
“有。”王伯伯回答。
“什么大事?”凌纬好奇。
王伯伯在凌纬面前摊开一份报紙,说:“一家公司老板的飞机失踪,目前飞机和人都下落不明。据说那位老板很年轻。唉,年纪轻轻就过上这种事……”王伯伯重重地叹一声。
“喔?这么悽慘。”说完,凌纬瞥了一眼手表,“王伯伯,不能跟你聊天了,我要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
这时,陈大婶朝着王伯伯的报摊走来,凌纬面露微笑,迎视上陈大婶。
“陈大婶,早。”
“凌纬,上班?”陈大婶笑嘻嘻的瞅着凌纬。
“嗯,我赶着去上班,不跟你聊了。”凌纬点头微笑回应,踩着脚踏车继续朝医院方向前进。
“路上小心。”陈大婶微笑挥着手,转身瞅着王伯伯,“老凌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的好福气,有凌纬这么乖巧又会赚钱的女孩。”
王伯伯望着渐行渐远的凌纬,亦有同感的说:“可不是。”
“听说她跟余医师两个人快论及婚嫁了?”陈大婶可是包打听。
“是吗?怎么沒听老凌谈起?”王伯伯先是有些纳闷,隨后露出欣然的微笑,“要真是这样,老凌就真的是好命得让人羨慕。”
“是啊!等余医生娶了凌纬,老凌家就出了两个医生啦!”陈大婶一脸羨慕。
凌纬是內科医师,余贯中是外科医师,老凌有了这女婿,凌家这下可是內外具备。
王伯伯大笑,“往后老凌要是有什么病痛,可以甭去医院了。”
“说的对极了。”陈大婶跟着呵呵笑。
突地,她敛住笑声,皱起眉头瞅着王伯伯,“对了,你知道吗?有人说昨天看到后山冒烟呢!”
“后山冒烟?”王伯伯顿了一下,“昨天我好像有听到一声巨响……是不是军队演习?”
“演习?沒听说。”陈大婶手指习惯性的摸了摸耳边,“不知道是什么事?”
王伯伯抿着嘴笑了笑,“管他什么事,总之不干我们的事,別去想了。”
“说得也是。”陈大婶同意王伯伯的话,露出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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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抵达医院,凌纬将脚踏车停在医院门口。
“凌纬。”
一道溫柔的嗓音立刻从她背后传来。
凌纬知道是余贯中,马上用双手手指掐住自己的脸颊,伸长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你认错人了!”
余贯中沒被凌纬的怪模样吓倒,“你这样子吓不倒我。”
凌纬收回手,低头娇笑,“我当然知道吓不倒你,否则你怎么能当外科医师。”
抬起头,见余贯中一脸倦容,凌纬的笑容在脸上僵住,她认真的打量他,发现他的眼袋浮肿,眼里也冒出红丝。“你昨晚沒睡?”
“沒睡。”余贯中打了一个大哈欠。
“昨天你值班?”凌纬讶异地看着余贯中。昨天明明不是他值班呀!
余贯中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头,“急诊室临时叫我回医院。”
“是什么急诊病人?急诊室值班医生处理不了吗?要不怎会紧急召你回医院?”
“警方临时送来一名外伤病患,一直折腾到凌晨……”余贯中只简短说明。
凌纬心疼他的疲惫,“你现在要回去休息吗?”
“嗯。”余贯中用手拍打几近僵硬的脖颈,“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受伤的,送来时全身是伤,快天亮才全部清理完毕。”
“这么慘,他的家人来了吗?”凌纬隨口问道。
“沒看到他的家人,但我敢说那个人不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
“管他,我只负责帮他疗伤,其他的事就交给警察处理。”余贯中又连续打了几个哈欠,“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家充电。”
余贯中转身,牵出停在停车场的摩托车,骑上摩托车,从凌纬的眼前扬长而去。
凌纬望着逐渐消失的人影,抿着嘴浅笑,转身走进医院。
迎面而来的护士们皆面带微笑的向她打招呼,“凌医师,早。”
凌纬毫不吝嗇的回以最甜美的微笑,“早。”
走了一小段路后,凌纬终于到达內科诊疗室。
当她穿上神圣的白袍子后,护士长出现在她面前,“凌医师,刚才外科将一名患者转入內科病房,所以请你过去看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凌纬收到消息,立即转身前往內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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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內科病房,凌纬询问內科病房的护士:“听说刚才从外科转进来一名病患?”
护士马上将病患的病历递到凌纬面前,“就是这个人,听说还是余医师指定要转入內科的。”
“喔。”凌纬轻轻回了一声,低头审视病患的病历,接着双眉深皱,“这个人刚做完外科手术,理应待在外科病房,为什么会转到內科病房?”
“外科说他们那里沒有病床,只好将病患转进內科病房。”护士回话。
“这样。那怎么沒名字?”
“因为这病患还在昏迷中,无从得知身分,警察正在极力寻找他的家人。
“难道他身上沒有可证明身分的证件?”凌纬追问。
护士不语,一脸爱莫能助的耸耸肩。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折腾余贯中一晚的紧急伤者!凌纬顿时明白。
沒想到,处理完毕后,余贯中竟将烫手山芋扔到她这里。
“带我去看看。”凌纬莫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护士马上带着凌纬前往该名病患的病房。
来到病房,凌纬走到病床前,照着应有的检查程序,为病患做了些初步检查。
“脈搏70,血压110、90,正常。”
护士一一报告,凌纬在病历上做了记录,接着来到患者身边——
他一半的脸被裹上厚厚的纱布,另半边的脸则肿得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不过看他的体型,颀长却不瘦弱,还有一对纤细修长的手,手心指丘上甚至摸不到一丝粗茧,她敢说他不是那种做粗活的男人。
凌纬大略检查一番后,交代:“这几天要注意他的血压和呼吸。”
“是,知道。”护士应声。
“等他清醒通知我。”凌纬吩咐护士。
“是。”
临走前,凌纬将病患的病历交给护士并谨慎叮咛:“他的家人沒来之前,你们要多费心。”
“知道。”护士点头。
“我回门诊,有状況马上知会我。”凌纬交代清楚,隨即转身走出病房。
“是,凌医师。”护士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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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下来,凌纬都沒见到余贯中出现,她心里因而感到纳闷。
他需要休息一整天吗?再说,他怎能将一个昏迷不醒的病患转交给她后,便消失无踪?凌纬感到有些奇怪,余贯中应该不是这种不负责的人才对。
接近下班时间,凌纬正准备脫下身上的白袍,此刻桌上电话响起。
凌纬抓起电话,“凌纬。”
“凌医师,那位上午转进內科病房,昏迷不醒的病人醒来了。”电话彼端的护士告知这个消息。
听见昏迷不醒的病人已经醒来,凌纬只好将脫了半边袖子的白袍再套回身上,“我马上过去。”
凌纬急忙小跑步来到內科病房,见了护士就问:“醒了吗?”
“是醒了,可是他的眼神很怪,语气更怪。”护士回道。
凌纬猛然煞住脚步,回视护士,“怎么个怪法?”
护士无奈地叹口气,“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凌纬两条柳眉缓缓向中间缩紧,“你是说……”
“你去看了就知道。”护士无力地耸耸肩。
看护士脸上的表情,凌纬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她大概碰上了棘手的问题。
“警察方面有沒有回音?”这是唯一的希望。
“沒有。”护士摇头。
凌纬深深吸口气,“还是看了再做打算吧!”
同时,她在心里暗骂,余贯中不应该将这颗烫手山芋丟给她。
走进病房,她来到该名病患的床边。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凌纬,他的眼眸里立刻充滿了惊恐与不安。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凌纬。”凌纬指指胸前別的名牌。
闻言,他的眼神从惶恐不安转为茫然。
凌纬试图以微笑安抚他的不安,“我现在要幫你做一些例行检查。”
凌纬站在他的床边,手指轻轻地撐开他的眼睑,检查他的瞳孔,随即露出一抹安定人心的笑意。
“放心,你只是受到外伤,过几天就可以康复。”
“是……吗?”他虛弱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是的。”凌纬用坚定的语气说,接着微笑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他惊慌地怔住。
那种表情让凌纬感到愕然,“你该不会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吧?”
只见他茫然又惊慌地眨着眼,不发一语。
凌纬吃惊地看着他,“先生,这不是开玩笑的。”
他双眼往上一翻,困惑地望着天花板,说:“我是真的记不起来。”
凌纬傻住。
“那你记得家住哪里吗?”
“家!?”他茫然地重复道。
从他茫然的眼神中,凌纬已经知道答案,“也不记得。”
他皱起眉头,滿脸困惑与不安,“真的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