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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兔 page 9 作者:沈韦

  “哎,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他故意说反话。

  “你骗人,刚刚明明说喜欢的。”微恼跺脚,她明明听得很清楚,他怎么可以耍无赖,而且,在他给她第一个吻之时,还说过为她心痛的。

  “我可以上一刻喜欢,这一刻不喜欢,不成吗?”哭到红通通地鼻子实在碍眼得很,哼!咬她一口,算是对她哭得乱七八糟的惩罚。

  “哦!好痛,你咬人。”她痛呼了声,指控。

  “我咬的是随便乱哭的丑兔子,才不是咬人。”哼!再多咬几口,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啊,不要再咬了,你再这样继续咬下去,我真会成了丑兔子,以后要怎么出门见人?”她甩着头拼命左闪右躲,想要退出他的怀抱抱头鼠窜,偏偏挣脱不开来,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惨叫声。

  “无法出门见人最好,这样你就是我的了。”他得意一笑,再咬。

  “本来就是你的了。”真心话脱口而出。

  殷槐笙猛地止住轻咬她的动作,眉开眼笑逼近她问:“真是我的?”

  唉!说来没用,自从她表现出对宫熙稹的好奇心后,不仅打翻了他的醋坛子,亦使他不再充满信心,就怕她真见了宫熙稹会被迷去心魂,不再视他为唯一。

  晓兔为时已晚地发现自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见他笑得如此温柔、如此醉人,令她原本想要学他耍无赖的她羞答答点头,轻应了声,他高兴的抱着她欢呼,随即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开心,轻咳了声,试着不要笑得太张扬,可不管他怎么努力,笑容始终无法收起。

  晓兔见他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不已,笑弯了明亮眼瞳仅容得下他的身影。

  “哎,不管了。”被她发现他有多高兴就发现吧,反正他也没办法再装模作样。

  他的别扭与挣扎全看在她眼里,她心头甜滋滋,勾起的粉嫩唇角有止不住的幸福笑意。

  “再吻一次好了。”殷槐笙低喃,告诉自己只要再一次浅尝即止就好。

  “咦?”晓兔双颊红通通,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意图说出口,虽然他已经吻过她两次,但她仍然对这第三个吻充满期待,于是她轻合上眼,粉唇微微嘟起。

  她那充满期待的动作都笑了殷槐笙,他笑得乐不可支,心头涨满满足。

  “你在笑什么?”晓兔倏地睁开眼,见他笑得合不拢嘴,登时恼羞成怒,索性背过身去不让他亲。

  “我在笑你很可爱,”殷槐笙不许她逃,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上,亲昵的以鼻尖努了努她细致的颈际。

  “好痒,你别再弄我。”敏感的颈侧受不住痒,拼命躲着,原有的恼怒也被他逗惹的小动作弄得烟消云散。

  “那你转头看我。”他像个无赖提出要求。

  “我每天都在看你,你何必又要我看你。”话虽是这么说,她还是顺从他的要求,转头看他。

  当她一转头时,嫣红的唇瓣立即落入一旁虎视眈眈的薄唇中,到口的低呼被狡猾的狐狸吞噬。

  炙烫毫不含糊的深吻,吻上她的心扉,吻得她心花怒放。

  深深长夜,狡猾的狐狸对怀里的小兔儿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籍由每个连绵不断的热吻,让她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第6章(1)

  隔天,既开心又害羞的晓兔躺在琥珀厅的罗汉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小脸堆满幸福。

  满脑子都是昨夜阿笙那充满激情的热吻,无法冷静下来的晓兔根本就没法画宫熙禛要的蝴蝶发簪。

  既幸福又快乐的她此时此刻,只想在自窗户斜照进厅内的暖阳下尽情打滚,于是她笑呵呵的再次滚了一圈。

  同样心情大好的殷槐笙,今日并未到珠宝铺去,而是选择与她一块儿腻在琥珀厅,看着她开心的滚过来又滚过去,桃花眼底有着满满的宠溺。

  殷槐笙把玩手中的祖母绿,浓眉轻轻一挑,明知故问:“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滚到一半的晓兔停住滚动的娇躯,贝齿轻咬着下唇瓣,娇羞的白了他一眼,选择不回答。

  她终究是脸皮薄的姑娘,哪好意思大刺刺说她的心正为昨夜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欢唱雀跃,况且他们俩从小就一块长大,她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所以说,他根本就是故意要看她脸红结巴的窘样。

  哼!讨厌鬼!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谁叼走了?”他暧昧的朝她眨眼。

  柔嫩的双颊瞬间爆红,小手害羞捂住俏脸,完全不敢看他,他真的是坏透了,明摆着提醒她昨晚他的舌头是如何纠缠着她,哦!光是想起那狂野炙热的时刻,她就全身热烫得吓人。

  “干么捂住脸?你不告诉我是谁叼了你的舌头,我怎么帮你?”他闷笑着走近她,拇指与食指捻着祖母绿在她烧红的耳边轻缓移动。

  冰凉的触感,使浑身火烫的晓兔一震,偷偷的张开指缝看那个坏蛋在做什么,结果,指缝才刚张开,被坏透了的黑眸逮个正着,她又急急忙忙合起指缝,佯装什么都没看见。

  “你已经被我抓到喽。”殷槐笙低笑,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亲昵喷吐在小巧可爱的耳朵。

  晓兔死命捂着脸,不看他就是不看他,不仅不肯给她丁点响应,还跟以手肘要将他扒离自己远些。

  讨厌!她的鼻间尽是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加上他故意在她耳畔说话,使她变得好奇怪,心头好像住了许多蝴蝶,振翅蚤动,令她的脚趾头都要莫名蜷曲了。

  “要不要我替你说是谁叼了你的舌头?”他刻意更加靠近她的耳朵,每说一个字,他的唇就会吻上她的耳,一字字,一次次,轻若蝶翼,吻透悸动心扉。

  似有若无的亲吻,让晓兔的心似悬吊在半空中,万般期待却又屡屡落空,加上他故意使坏,教沉不住气的她受不了地放下双手,不顾羞怯在他耳边大叫还以颜色。“就是你这个坏蛋叼走我的舌头!”

  她的大叫声,教他耳朵生疼,却也令他得意的笑咧嘴。“那,你要不要再尝试舌头被叼走的滋味?”

  “不要。”她赌气别过脸去,拒绝教她怦然心动的提议。

  “生气了?我都忘了我的小兔儿是有脾气的,要不改换你来叼了我的舌头,消消气好吗?”他热心提议,委屈让步。

  “……那不都是一样。”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简单说,他就是想再亲她就是了。

  “由你主动叼我的舌头,哪里一样?要不,你试试,绝对会发现其中的不同。”他大方将嘴凑上,热烈欢迎她试上一试。

  “我才不会上你的恶当。”哼,她才没那么傻。

  殷槐笙不疾不徐躺在她身边,语气轻柔诱哄。“真的不要?”

  “可是我很想要。”他轻抵着她的额头,厮磨轻喃,热力四射,充满诱惑。

  “那……那……”不行,他太靠近她了,她已被他迷得团团转,脑子完全不管用,此刻就算他说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她也会深信不疑。

  “那你就顺从我的想望吧。”他狡黠一笑,明白她已兵败如山倒,手中的视线绿落到床褥上,挑逗的长指捻起一束乌黑亮泽的秀发移至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带着引诱的动作使晓兔意乱情迷,压根儿就无法抗拒,乖乖臣服在他怀中。

  他的唇带着满满笑意,靠近再靠近,打算好好呵疼怀中这教他怜爱的小女人之际,杂沓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他的好兴致,他眉心一拧,关上的门扉蓦地遭人自外用力推开来,破坏此刻的旖旎浪漫。

  “我的老天爷!你们在做什么?”闯进琥珀厅兴师问罪的徐水莲惊愕瞪着躺在晓兔身边的殷槐笙。

  紧跟随在徐水莲身旁的徐书意见状倒怞了口气,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眼前共卧的男女根本是败坏道德、放荡无耻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她别过脸去,替他们感到羞耻。

  殷槐笙气定神闲自晓兔身旁坐起身,顺道拉她一把,让她端坐在身畔,他好笑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徐水莲。“我们想在‘关’起来的房里做什么是我们的事,倒是‘不请自来’的殷夫人比较可议吧。”

  晓兔羞窘不已,可为了和殷槐笙一搭一唱,她努力表现出不在乎的模样,唯有天晓得,此时的她有多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不要给我耍嘴皮子,这里是我家,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倒是你正经事不做,和侍妾窝在这里成何体统?”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徐水莲继续开口痛斥。

  “殷夫人此言差矣,为了使你生活不至于太过苦闷,我可是用心良苦,让你来个捉奸在床,热闹热闹。”殷槐笙说得一脸认真,要徐水莲看清他的真心。

  闻言,晓兔忍俊不禁,暗暗佩服阿笙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说那是什么浑话?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存心想气死我。”每和这小杂种对上一回,她的寿命就减少一年,再继续这样下去,她肯定会魂归离恨天。

  殷槐笙抚着下巴,恍然大悟道:“我以为殷夫人天生喜爱鬼吼鬼叫,为了配合殷夫人,才勉为其难自我牺牲,搞了半天,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殷槐笙!”徐水莲气到全生发抖,声音拔尖。

  “姑母,你别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咱们来可是有重要的事问他。”徐书意眼见徐水莲气到忘了她们前来的目的,连忙出声提醒。

  “不错,差点就上了这小混蛋的当,忘了正事。”想起今天的目的,徐水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约略可以猜到她们出现的原因,殷槐笙无所谓的拾起落在床褥的祖母绿,于指间灵巧翻转把玩。

  晓兔深吸了口气,光看徐水莲的脸色,即可预期接下来会是一阵狂风暴雨,虽然耳朵会很痛,不过她应该可以撑过去。

  玩祖母绿玩到一半的殷槐笙拉过晓兔白皙的小手,将散发着光彩的祖母绿入在她纤细的指头上,惊喜发现。“小兔儿,这颗祖母绿很适合你,明儿个你画个喜爱的图样让蒋师傅打造出来。”

  “好。”大敌当前,不管阿笙说什么,她是一律附和。

  他们俩的无视,让已忍无可忍的徐书意率先发难。“昨儿你们为什么出手打我哥哥?可知你们凶残的手段,害我哥哥直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我原本以为你们还有良知,直到今天才发现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们想得太善良,蛇窝出来的孩子岂会不吐信咬人?”徐水莲恨恨道。

  殷槐笙由着她们俩大声谩骂,他则兴致高昂地把玩着晓兔的小手。

  晓兔发现他的肩头不晓得在哪儿沾到棉絮,伸手替他捻起。

  “你们两个不要假装我们不在,我问你们,把我哥哥打成这样,你们打算何时上门赔罪?还有,我听说你们跟‘京馔酒肆’的掌柜说,所有毁损由我哥哥负责,这算什么?明明是你们把人打了,却还要受伤的人赔偿,世间可有这种道理?”想到已捉襟见肘的家里还得负担那一笔赔偿,徐书意就郁闷得想抱头尖叫。

  “不管怎样,你们立刻随我回娘家,好好向书进赔不是,酒肆的损失也由你负责。”徐水莲早就作出决定,不容他反对。

  “也好,我正想见见徐书进,晓兔,你去叫赵平多带几个人。”殷槐笙爽快同意上徐家一趟。

  “好。”晓兔立即站起身,马上要遵照他的话去办。

  徐水莲发现不对劲伸手拦下晓兔,“等等,你要赵平带人做啥?”

  “当然是昨晚我对徐书进太过手下留情,既然殷夫人好心给我弥补的机会,你说我怎能不好好把握?”他非常好心的告知。

  “我哥哥已经被你们打得下不了床,你居然还想带人上门再打?”徐书意无法置信。

  “你这副德行和地痞无赖有啥两样?”徐水莲厌恶地瞪着他。

  “我本来就是地痞无赖,殷夫人不是很清楚吗?况且打人就打人,何时要装高贵,我怎么没听说,小兔儿,你有听说吗?”他痞痞地笑着,故作疑问。

  “没有,我只知道既然徐书进躺在床上还有力气说我们如何打他,就表示我们打得不够重。”晓兔忍住满腔笑意,说得煞有其事,一副马上就要召集大队人马杀进徐家的模样。

  “姑母,你听!他们根本就是想要打死我哥哥。”徐书意不由得为仍躺在床上的大声叫嚣捡回一条命的哥哥感到庆幸。

  殷槐笙轻轻一笑,嘲笑徐书意太大惊小怪,懒懒的站起身,轻拍了下衣袍。“走吧。”

  “你要上哪儿去?”徐水莲问得谨慎。

  徐书意双眸戒备的瞪着他瞧,心跳剧烈,有预感他所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多中听。

  “当然是上徐家啊,殷夫人的记性可真差。”殷槐笙替她感到可怜。

  “不许你去!”徐书意吓都吓死了,立刻出声阻止。

  “不许你到我娘家惹是生非。”徐水莲怒喝,已不敢期望他真会向书进道歉。

  “不就是练练拳脚,哪是惹是生非?”他嗤笑徐水莲与徐书意太大惊小怪。

  “可不是,依昨晚的情况看来,徐公子也很热衷练拳脚功夫呢!”晓兔坏坏的跟阿笙一搭一唱,偷偷的对他挤眉弄眼。

  “总之不许你们两人上徐家,也不准你们带人过去,明白吗?”徐水莲就怕他们用在妓院学到的粗鄙手段对付徐书进,连忙命令。

  殷槐笙耸了耸肩,一副没对可唱的无奈样又躺回罗汉床上。

  晓兔跟着坐到他脚边替他捏起腿来。

  徐水莲见他们俩荒唐又糜烂的模样,再一次后悔当年接殷槐笙回家认祖归宗,只是覆水难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质问殷槐笙,是以暂时对他们俩的言行举止睁只眼闭只眼。

  “我问你,你怎么会让德胜到城中的珠宝铺去?”在属于她势力范围的珠宝铺里突然跑来个殷德胜搅局,可想而知,殷尚文定会在背后指挥,父子俩连手斗她一个,让她头很大。

  “叔叔问我能不能让德胜堂哥到其他铺学习,城中珠宝铺是所有铺子最忙碌,也是最能接触到富商贵胄的铺子,让德胜堂哥到那儿去再好不过了不是吗?”殷槐笙一脸无辜。

  “殷尚文要你安排,你就这么乖乖听话?”

  “叔叔待我好,我当然要回报他,何况他还送了晓兔一匹金纤坊的布,正所谓拿人手短,既然叔叔提出要求,身为侄儿的我自然得听从才对啊!”殷槐笙淘气地对晓兔眨眨眼。

  “可不是,叔叔人真的很好,我好喜欢他送我的布,改明儿个得让人裁成衣裳。”意会的晓兔跟着兴奋附和。

  “他那是刻意讨好你们,难道你们俩蠢到看不出来吗?”殷尚文简简单单就收服了这两人,教徐水莲气炸了。

  “是不是刻意讨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喜欢被讨好,对吧?小兔儿。”殷槐笙笑咧了嘴,快乐欣赏徐水莲气黑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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