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没?”
“还没。”她诚实摇头。
“那正好,我让厨娘准备了一些饭菜,一块儿用吧。”他拉着她到桌边坐下,迅速为她盛了一碗热汤。
照理来说这盛饭换菜应该是她分内之事,但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当她回种急着想接手时,他已将热汤搁到她手中。
“喝点热汤祛祛寒,这是人参鸡汤,对身子很好的。”他对她微笑。
“多谢相公。”她有些害羞地点头道谢,但却没有真的乖乖喝汤,反倒伸手摸向汤构,也想帮他盛汤。“红莓也帮您盛一碗吧。”
“我自个儿来就行,你先喝一口。”他动作更快,在她碰到汤构之前就替自己盛好热汤,让她一点机会也没有。
“呃,是……”眼看他动作迅速,手脚输人的红莓也只能乖乖拿起汤匙,舀起一匙热汤喝下,只是热汤才入口,她便立刻敏锐的开口反问:“相公,这汤里头掺了好浓的酒,您喝了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大夫说了酒能促血益气,对我相当有好处。”他神色自若地说着谎。
“原来如此,那相公你可要多喝一些。”红莓信以为真,非但丝毫没有怀疑,还反过来关心他。
“我知道,你也多喝一些,小手才不会总是冷冰冰的。”他微微一笑,在她的泣视之下以身作则喝掉整碗汤,红莓见他动作迅速,果然也卖命的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鸡汤喝完。完全不忍辜负他的好意。
甚至他连喝了两碗汤,她也乖乖跟进喝了两碗汤。
接着他替她盛了半碗饭,她听话的吃了,替她扶的菜她也悉数吞了,规矩之好,连半片菜叶都不敢留下。
他将分量拿捏得正好,没让她吃得太撑,却也饱足得开始有些晕晕然,身子因为吃了热腾腾的饭菜而温暖发热,甚至突然感到一股睡意,她不禁悄悄张口打了个呵欠,手中却突然被塞入一只茶杯。
“喝喝看。”他要求她再次张开小嘴。
她目光迷蒙,双颊晕红,整个人有些佣懒的靠在桌边,不自觉散发出一股擦媚醉态。
“这是什么?”
“是桂花茶。”他目光黝暗,不着痕迹地伸手将倦困的她楼靠到自己身侧。“很好喝的,乖,一口将它喝完。”
她无法拒绝,也永远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即使早已吃饱喝足,她还是柔顺的张开小嘴,将杯子里的“桂花茶”小口小口喝完,只是才搁下杯子,她就忍不住开口提出看法。
“相公,这不是桂花茶,应该是桂花酒才对。”
“这当然是桂花茶,一定是鸡汤残留下的酒味让你误会了。”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来,再喝一杯。”他微微一笑,又将盛满的杯子塞入她手中。
她蹙起眉心,非常困惑地看着手中的杯子,虽然她对自个儿的味觉相当有自信,却更相信相公的话,既然相公这么说了,那一定就是她尝错味道了。
她点点头,果然又乖乖的将杯子里的“桂花茶”给喝完。
然而她再乖巧听话,“酒量”终究有限,只见她浑身愈来愈晕然无办,小手忽然一松,杯子差点就要落地摔碎,幸亏凤怀韬眼捷手快出手替她接住。
“相公,我……”她有些晕软的摇摇头,整个人再也坐不稳,竟歪歪倒入他的怀里。“我头晕……”
“我知道。”他搁好杯子,接着理所当然地将她拦腰抱起。
“啊!”她低叫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连忙环住他的颈子。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慌张的问。
“休息。”
休息?
她一脸困惑,因为醉意,她无法清楚思考“生病”的他,怎能轻而易举的横抱起自己,更无法思考为何会突然头晕,只能软软偎靠在他的胸前,爱恋不已地凝视他俊美的脸鹿,再也无法隐藏心中的爱恋,对着他娇憨微笑。
“我不想再喝了,我可不可以别喝了?”她大胆撒娇。
“当然可以。”他目光柔软,抵挡不住她这份娇憨可爱,不禁低头吻上她带有桂花酒香的红唇。
他的吻快得稍纵即逝,轻柔得犹如蜻蜒点水,却在她心中震荡出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她微微一愣,不禁有些酒醒的看着他。
他泰然自若的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并动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裳。
“相公?”她微微抽气,迅速伸手捉住他的大掌,双颊嫣红扰如牡丹花绽放。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他诱哄低喃,大掌却是坚定地扳开她的小手,继续剥除她身上的衣裳,甚至伸手为她脱下绣鞋。
她无法思考他的话,整个心神全被他的动作给搅和得大乱,她想抗拒却抵档不住他强大坚定的决心,她想出声反抗却深陷在一片空白的思虑中。
她加重喘息,冷凉空气入鼻,却使她的身躯变得更躁热,仿佛要激燃她隐藏在体内深处,那从未为任何人苏醒的女性欲求。
“你醉了,而我也醉了。”他目光黝暗,明白自己早在许久之前便深深沉醉在她的嫣然美好之中,温和笑意一点一滴自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危险、织热欲望。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愈跳愈急促,愈震愈强劲,她开始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迷蒙水眸浮现浓浓的羞快惊慌,她不断摇头,却阻止不了他的大掌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衣袭。
肚兜宛如飘雪,自他的掌间得落。
她全身重重一震,再也忍不住满腔羞祛用力的抽回小手,迅速往胸前遮去,并飞快翻身背对他,逃开他太过灼烈的目光。
“别遮,让我好好看看你。”他微使劲,将她嫣红粉嫩的娇躯扳回,并将她的双手反扣在头顶,让她每一寸迷人的肌肤、每一道勾人的曲线全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下。
“不要……不要看……”她无地自容地别过脸,整个人宛若待宰的羔羊般颤抖得更加厉害,眼底盛满隐隐闪烁的乞求及某种渴求火光,在她无自觉的本能反应中,胸前那对艳红娇嫩的花蕊已为他缓缓挺立。
“别害臊,你好美,真的好美……”
他忘情赞叹,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抚上她柔嫩芳香的身躯,不禁怀疑自己怎能忍耐如此久,退迟没让她属于自己,更责备自己为何没早点想到这个法子,倘若他提早为她的未来铺路,她在凤家的地位就能更稳固了。
纵然他并无意将她当作传承子嗣的工具,但是通观眼下局势,也只有这个法子能保她未来顺遂。
大掌在柔嫩娇躯上忘情游移,引发出她更多的颤抖和喘息,更让他的自制力濒临崩溃。
“第一次总是会疼的,我不想让你太难受,所以醉了对你较好。”他嘶哑的迅速扭开身上外袍,虽然早已决定要温柔待她,却再也压抑不住体内澎湃的欲望。
在她羞怯得几乎要淌下泪水前,他已迫不及待俯身封缄住她的小嘴,将她紧紧楼入怀里,用自身的体热将她的身子熨烫得更加沸红。
娇柔身躯再次一震,红莓又羞又慌的迅速闭上眼,全身疲软得压根儿无办挣扎,脑中只来得及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相公应该是和公主两情相悦,为何还会对她……对她……
她想思考却无法思考,欲火迅速狂燃蔓延,一下子便将她卷入天旋地转的情欲漩涡中,让她连思绪都教化成了一滩水。
“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会是,我绝不会辜负你。”朦胧中,耳边仿佛传来他说话的声音,是那般的坚定清晰,却又那般的模糊遥远,忧如是梦。
“我爱你。”
第6章(1)
随着庭园里的木芙蓉凋谢,天上也无声降下了白雪。
不过几日的时间,片片雪花便在树头、房顶、庭院撒下一层雪白,同时也撒下凛冽寒气和刺骨的冻意。
立冬已过,大雪至。
黎明时分,整夜没睡的凤怀韬无声关上窗扇,披着大氅的高大身影大步走向床边,报开来外层层纱帐。他站在床边凝视那同样也是一夜无眠,稍早之前才因筋疲力尽而陷入昏睡的小女人,不禁温柔地勾起嘴角,倾身拉高袭被,为她盖住稍稍暴露在被窝外的雪白裸肩,不让一丝寒气冷着了她。
接着他轻抚她被吻得红肿的小嘴,意犹未尽的再次低头印下一吻,才无声起身离开内室,走入外头的冰天雪地中。
“少爷。”
权耀尚从长廊另一头走来,双手恭敬奉上皮手套和黑纱笠帽,对机拿担得极准,早已在后门为他备好骏马。
“未时之前我会回府,传话下去,别让任何人吵醒她,让她多睡一会儿,她若提前醒来,就说我在书房与爹谈论公事。”他接过笠帽,并将手套迅速戴好,接着便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是。”权耀尚一路跟在他后头,打算亲自送他出门。
“爹的“病情”如何了?”他半路问着。
“老爷依旧“卧病在床”。”权耀尚眼底掠过笑意。“老爷休养了五日没上朝,夫人也整整五日盼不到少夫人,于是要卑职私下问问您的意思,这场病究竟要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痊愈?”
凤怀韬想了下后说道:“既然宫里马球竟赛已过,明日就请爹按时上朝吧。”
“是,卑职稍后马上就去传话。”
“宫里目前情况又是如何?”他又问。
虽然凤怀稻没有明指何事,但权耀尚仍然马上反应过来。
前三日乃是宫廷一年一度的马球竟赛,金莲公主自信满满地领着马队开赛,谁知跨下马儿却忽然不受控制,差点将公主甩下马背,所幸刑部主簿、吏部员外郎、户部郎中三人及时反应,连忙冲入围场才得以保护公主幸免于难。
三人护驾有功,皇上龙心大悦,特地召三人至殿前大大奖赏。
然而这一切自然皆在少爷掌握之中,少爷要知道的是后续的发展。
“完全依照少爷的吩咐让三人婉拒了奖赏,皇上见三人年轻有为态度又谦恭有礼,对三人非常的满意,也留下了好印象。”
“公主的反应呢?”
“公主在人前失了面子一对恼羞成怒,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负责养马的御马监给革了,所幸吏部员外郎特地出面为御马监求情,好言好语才平息了公主的怒气,公主嘴巴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私下却派人打探吏部员外郎在宫中的风评,显然对吏部员外郎有了
兴趣。”权耀尚拒细靡遗的说道,对于金莲公主私下做了哪些事竟是调查得一清二楚。
“是吗?”凤怀韬立刻满意的勾起嘴角。
舌灿莲花、八面玲珑、临机应变,看来三人之中就数他最聪明,深谙以退为进的技巧,不会真的傻傻地照本宣料,虽然不是最好掌控,却是最值得利用的一个。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漫天雪花,心中忽然有了打算。
“就送到这儿吧。”凤怀韬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向权耀尚特别嘱咐;“既然皇上对三人满意,那就打铁趁热马上到宫中散播流言,煽动人心。”
“少爷的意思是?”权耀尚一愣。
“我这身怪病古怪难医,何时重返朝廷还是未知数,就算侥幸医好了也不见得能康复不留下半点病灶,与其让公主将大好青春浪费在我这病人身上,还不如尽早为她寻觅良缘。”凤怀韬微微一笑。
权耀尚黑眸一闪,脸上顿时也露出笑意。
“是,卑职明白,卑职一定会把这事办好。”
“还有,继续严密监控那三人,尤其吏部员外郎的一举一动都要格外注意,若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给我。”凤怀韬另外交代。
“是。”
凤怀韬点头,接着不再多说立刻旋身离去,大步走向后门。
权耀尚则是往相反的方向离开,领命办事去。
凤怀韬策马在风雪中疾速奔驰,不畏风雪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暗中巡视各地工程进度,同时验收各项工程的细处工法。
虽然工部向来习惯与雷厉合作,但雷厉底下人手毕竟育限,同时为了不落人口实,一些工程自然必须外包给其他工匠,因此这段日子他总在暗中严密监督,绝对不容许工匠有丝毫的草率马虎,更严禁偷工减料,除此之外他也没有硫忽底下人和工匠们之间的往来。
趁着他和爹都“卧病在床”的这段日子,哪些人做事认真、真心为民,哪些人贪财牟利、挂旬不法,正是看得最清楚的时候,有功论赏,有罪论贵,一切按国家律法办。
他马不停蹄,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了,一路自黎明忙到午时,这才策马奔向万濡溪。
这大雪才下了两日,溪水虽然冷得刺骨,却还不到冻结的地步,两岸桥上积雪尚薄,工人们也才能顺利进行工程,只是看得出动作已比往昔加快许多,打算在气候更差之前赶出一点工来。
不过即使赶着工程,雷厉可不打算苛待底下的工人们,一到午时,雷厉立刻让所有人暂时搁下手边工作,先到岸边以茅草木板搭建的饭棚用饭,自己则是寻个空档,到处巡视。
趁着雷厉走到无人的角落,他才无声无息的迈开步伐,朝他靠近。
“你可终于出现了。”雷厉反应敏锐,不用转身就察觉到他的存在,将眼前的木桩牢牢绑紧后,才徐徐转身。
“这几日较忙。”凤怀韬微微一笑。
“你这重病的人除了负责“卧病在床”,还能忙什么?”雷厉一针见血的问着。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雷厉懒得猜,对于他为何会忽然消失多日也没任何兴趣知道,满心满脑只想着眼前的工程。
“这雪再过几日恐怕会下得更大,到时工程可能得暂停一段日子,不过黑目前进度来看,来春之前这石桥一定能造好。”
“你向来说到做到,这件工程交给你我相当放心。”
雷厉敏锐眯眼。
“怎么,原来你今日到这儿不是来监工的?”
“确实不是。”他诚实回答。
雷厉微微挑眉
“马球竟赛都已经过了,那三人也如你所愿的在公主面前出尽风头,接下来只待其中一人幸运脱颖而出,你就能摆脱准驸马的头街重返朝廷,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还想做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恐怕得再快一点。”凤怀韬坦白说出来意。今日他来万濡溪确实不是为了监工,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虽然他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但他的作风一向是人不犯他,他便不犯人,可公主却屡屡得寸进尺到他的地盘上撒野,还以一个外人之姿嚣张跋扈,既然如此他也只好礼尚往来还她一记。
“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这“拐弯抹角”的计划就是你想的,也是你说这计划最有效。”雷厉似笑非笑。
“确实是我想的,但我忽然认为讲究太多“细节日,确实是太过多此一举。”总之就是要公主移情别恋,那么只要能让公主心甘情愿做出选择,他就不必为她着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