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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你别闹 page 2 作者:夏乔恩

  金莲公主金枝玉叶,倾心儿子乃是他们凤家几世福气,无奈公主性格骄纵任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恋上儿子之前已是“罄竹难书”,恋上儿子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但使计陷害其它爱慕儿子的女孩们,更故意栽赃嫁祸,让那些女孩儿的父亲眨官离开京城。

  儿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万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暂时离开朝廷。

  他身为工部尚书一生为国为民,不求建功,但求问心无愧,也只能同意儿子的做法,配合演戏犯下如此欺君大罪,本以为这戏演到最后能让公主死心,不料却出了这等岔子。

  “不娶妾就是公然抗旨,到时可不是害了一个人,而是害了整屋子的人。”凤怀韬气定神闲的笑着,边说还边欣赏着庭园里的秋日风光,一脸的惬意自在,彷佛天塌下来他都能顶着。

  “没错没错,韬儿说得一点也没错,何况韬儿今年二十八岁,早就该娶房媳妇了。”凤叶月喜孜孜的附和,非常同意儿子的说辞,完全不知反省。

  凤玄睨了妻子一眼,不禁更无力了,人家是母子连心,他们家是母子同个鼻孔出气,反倒显得他杞人忧天、优柔寡断了。

  “你真的要娶?”他严肃地看着儿子。

  “只有娶妾我才能回光返照,重新做人。”凤怀韬勾唇一笑。

  “娶了之后呢?”总不会回光返照、重新做人之后,就真的将那娇贵的金枝玉叶娶回家吧?

  “娶了之后我依然是身染重病的凤怀韬,不过人心善变,今日公主钟情于我,他日不见得依然对我倾心,这世上有许多事是说不准的。”他意喻深远的说着,深邃黑眸闪烁令人费解的光芒。

  凤玄微挑眉,别有深意的觑了儿子一眼,彷佛看透他的打算,蹙拧的眉头这才微微松开。“好吧,既然你决议如此那就这么办吧,不过这一娶一嫁乃是大事,一旦娶了就是我们凤家的人,马虎不得也绝对亏待不得,你应该晓得。”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儿子。

  “我明白。”凤怀韬加深笑意。“问题是该怎么找到适合的人选,这戏要演得逼真顺利新娘子是个关键,最好是个单纯的孤女,不需要太聪明也不需要相貌出众,只要乖巧认分我便会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

  “孤女啊……”凤氏看了儿子一眼,知道儿子是不希望人多嘴杂,同时也是不希望将凤家的风波牵扯到另一户人家去。“只要是你喜欢的,娘通通没意见。”

  “既然有了条件那就赶紧派人去找,最好是往乡下地方找,免得公主一个不高兴又要害人。”凤玄忧心忡忡的吓咛。

  “我正是如此打算。权总管,”凤怀韬转身,向一路沉默的权总管交代:“找几个可靠的媒婆,到远一点的乡下地方找人,切记一定要找听话没心眼、无亲无戚的孤女。”

  “是。”接到命令,权总管立即离去办事。

  想起金莲公主为了嫁入家门使出这等手段,凤玄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相较之下一旁的凤怀韬却是不痛不痒,一点也不像是被人逼着赶鸭子上架。

  危机就是转机,虽然他从不打算娶妾,更从未想过坐享齐人之福,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也只好利用此次冲喜把握机会让金莲公主改变心意,不再执着于他。

  人心纵然不可测,却最是善变。

  世间并非每件事都无法改变,所以也没有所谓的永恒不变。

  因为是买妾冲喜,这场婚事也就化繁为简,在找到最合适的人选后,凤家立即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完成婚礼,整场婚礼只宴请了少数几名宾客,由于凤怀韬病重卧床,整场婚礼还是由总管之子——权耀尚代替完成。

  拜完天地之后,两名年纪稍大的丫鬟立即将新娘子带进新房,将她搀到床畔坐好后便迅速离开,竟没有按照常理留在新房里,协助“重病卧床”的凤怀韬完成一些习俗规矩,不过端坐在床边的红莓却无暇注意到这些。

  第1章(2)

  由于新房离大厅有段距离压根儿听不见前方的声音,屋里一片寂静,加上头上的喜帕让她瞧不见身边景象,因此自进入新房后她就忐忑不安的揪紧裙摆,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有些激动。

  凤怀韬——十年前出手救助她全家的恩人,事后她才以大氅上的翔凤刺绣打探出他的身分。

  虽然一年厨娘为了弟弟的将来,忍痛将弟弟送给有钱人家抚养,久病不愈的娘也在几年后病逝,她仍然惦记着这份恩情,毕竟当年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她恐怕早已被卖入窑子,弟弟不知会流落到哪儿,娘也无法多活几年。

  因此这些年来,她虽靠着娘传授的手艺在南方卖粥生活,却从来不曾遗忘这份恩情,总想着有朝一日必定要加倍回报,无奈她的身分卑微实在无力报答,谁晓得有一天京城的媒婆却来到了村子里,说他身染重病药石罔效、命在旦夕,急需买妾冲喜——

  她永远忘不了当年他英姿飒爽的模样,因此乍听见这消息时,她不知有多震惊焦急,却偏偏无能为力,只能抱着一线希望主动找上媒婆,本以为自己姿色平庸又已高龄二十岁必定无法雀屏中选,幸亏老天仁慈,愿意给她报恩的机会。

  想起当年所承受的恩情,她紧紧揪着裙摆,终于鼓起勇气主动开口。“相公,请问您醒着吗?”

  回答她的是一长串的重咳,直到好一会儿后才传来虚弱的嗓音。

  “我醒着。”

  “您没事吧?”听着那一声声重咳,她不禁迅速转身面向床内。

  “没事。”话是这么说,那重咳声却是接连不断。

  那一声声重咳就像是刺耳的鼓声敲疼了她的双耳,让她不禁迅速伸出手想为他抚背顺气,却因为看不见前方而无力的悬在半空,直到重咳终于缓下,她才焦急的要求。

  “相公,按照礼俗贱妾是不能主动揭开喜帕的,倘若您能起身可否请您——”

  话还没说完,原本覆盖在眼前的一片喜红无预警地被褪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和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那双黑眸并没有因为重病而显得涣散,那张脸庞更是找不出丝毫病容,眼前的凤怀韬就靠坐在床柱上,一如十年前英姿焕发,甚至历练得更加成熟有魅力,她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愣愣的盯着他瞧。

  “吓到你了?”他微微一笑,话才说完偏头又是一串撕心裂肺的重咳。

  红莓猛地回神,这才紧急起身冲到桌边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却又确实迅速的将水杯端到床上。

  “相公请喝点水。”她毫不羞怯的伸手到他背后搀扶,并将水杯凑到他好看的薄唇边。

  黑眸深处掠过一抹暗光,凤怀韬偏头瞧了眼这娶进门的小妾,不禁为她殷勤的态度感到讶异,却也玩味她大胆的举动。

  “茶水不烫,相公请慢慢喝,当心别呛着了。”她细心吓咛,所有的注意力都搁在伺候他的事上,压根儿没注意到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更没注意到他咳归咳,鼻息却是轻浅匀畅,衣裳底下的身躯刚硬得就像巨大的铁块。

  “谢谢。”他顺势喝了几口水。

  “这是贱妾应该做的事,相公千万不必言谢。”她担忧的蹙着眉心,看着杯里没少上多少的茶水。“再喝几口吧。”她忍不住劝道,就担心他咳伤了喉咙。

  “不了。”他勾起嘴角,俊美的脸庞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没有丝毫官家的霸气架子,却同样让人忍不住想对他百依百顺、鞠躬尽瘁。

  “是。”红莓果然立刻顺从的收回水杯,并谨慎的扶着他靠回床柱,甚至还不忘扯过衾被盖到他身上,无微不至得就像是照顾着甫出世的婴孩。

  确定他靠躺得舒适之后,她才回到桌边将水杯放好,却注意到一桌的饭菜。

  没有多想,她立即回头问:“相公用过膳了吗?贱妾帮您准备一些吧。”

  “我不饿,倒是你忙了一天肯定没吃到东西,先坐下来用膳吧。”凤怀韬好心说道,确实一点也不饿,毕竟这场婚礼忙了多久他便在外头遛达了多久,同时也在暗处观察她好一阵子。

  她是他挑中的。

  在总管寻来的五名人选中,他一眼就挑中了她,不是五人之中她最具姿色,而是因为她的应对最得体、性格最柔顺、态度最谦恭。

  他要的就是像她这样柔顺谦恭的女子,或许不聪明却懂得拿捏分寸,凡事乖巧听话绝不擅作主张,只要他做做样子就能轻易蒙骗,让她在不知不觉间为他演完整出戏,而他确实没有看错人,她果然表现得一如预期。

  她是相当好的人选,只要她表现得好他绝不亏待,甚至会给予额外的报酬,但也就仅此而已。

  对他而言,这只是场没有感情的婚姻,从头到尾只是一桩权宜之计,而她自然也就必须知所进退。

  “多谢相公,不过贱妾不饿。”她却摇了摇头,没有坐下来用饭,反倒动手开始收拾起桌上的饭菜,就担心一室的饭菜味会让他不舒服。

  “那些饭菜明早自然会有人来收,你就别再忙了。”他忍不住出声阻止,看着她从喜帕揭开后就没停止过忙碌。“你来床上坐着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说。”他开口要求。

  “是。”听到命令,她果然立即停下手边的动作坐回到床边,动作不但迅速还相当确实,言听计从到让人惊讶的地步。

  他莞尔勾唇,看着她眼眉垂敛、端正坐在床边,确实像个听话的媳妇,但却更像是刚买进门,正听着总管讲规矩的丫鬟。

  “听说你叫红莓?”他亲切微笑。

  “是。”

  “今年二十岁了?”他又问。

  “过年后就是二十一岁了。”她诚实道出年纪稍大的事实,不敢有所隐瞒。

  “二十一岁还是太过年轻啊,我这身病药石罔效,恐怕来日无多,嫁给我实在是太委屈了,你……”

  “相公。”出乎意料的,她竟开口打断他的话。“贱妾既然嫁入凤家就是凤家的人,必当竭尽所能伺候相公,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轻声说道,直视着他的目光却是坚定熠亮,完全一扫逆来顺受的软弱模样。

  黑眸微眯,他看着她眸里那坚韧熠亮的光芒,这时才发现她有一双极为美丽的眼眸,不是因为形状美丽,而是眼神特别吸引人。

  她的双眼黑白分明、明亮澄净,尤其瞳眸玄邃得就像一对灵耀水玉,美丽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意外,朦胧间,记忆深处彷佛有缕丝线被挑动了下,心头飞快掠过一股熟悉感,彷佛两人似曾相识,可他却迅速推翻这个想法。她是南方孤女,爹娘早逝,在乡下地方卖粥为生,他们压根儿不可能见过面。

  他有些失笑,却故意顺着她话继续演戏。

  “我这个病连御医都查不出病因,表面上虽然看似无病无痛,可五脏六腑确实逐日虚弱,试过百药都不见起色,恐怕是无药可医了。”语末,他煞有介事的又重咳一声,将病况演得活灵活现,却又巧妙解释了他为何看似健朗无病。

  “不会的,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一定会让您痊愈的。”她迅速摇头,依旧坚持相信他一定会没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他扬眉。

  “因为百姓们都这么说。”她真挚地说着,语气不含半点矫作,眼神也没有半点虚假。

  “是吗?”他微微一笑,不禁又多看了她几眼。“总之,我这身病古怪难医还会传染给人,往后你就住在隔壁的偏房,这样对你较好。”虽是买妾冲喜,但他可不打算弄假成真,一来是他身染重病“无力”可施,二来是他从不占人便宜。

  “不,贱妾就留在这儿伺候您。”她又摇头,竟再次违逆他。

  黑眸微微一闪,他忍不住强调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的消息。“府里有几名奴仆染了病,至今和我一样卧病在床,甚至还有人死了。”

  “贱妾不怕,请相公允许贱妾的任性,让贱妾留在这儿。”她还是摇头。

  他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目光,倒是没料到她如此大胆固执,不禁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

  女人或许自幼就被教导要依顺夫婿,但是他们彼此间没有任何情分,她如此鞠躬尽瘁反倒启人疑窦。或许……还是多观察几日吧。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随你的意思吧,不过凤家不是注重身分的人家,往后就别再自称贱妾了。”他微微一笑,随和的不再坚持分房。

  “但是贱妾身分卑贱……”

  “红莓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我喜欢。”他随口说道。

  她微的一愣,恭顺小脸瞬间抹上一层薄红,刹那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揪紧裙摆匆匆垂下目光,女儿家的娇态一览无遗。

  “是,那贱……红莓这就依相公的意思。”好一会儿后她才能够发出声音,声音却是低如蚊蚋,又恢复成那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

  他玩味地挑眉,看着她一下大胆抵抗、一下娇羞脸红,忽然间竟不确定她究竟是大胆还是羞怯,只觉得她的反应可爱得紧。

  “忙了一天你一定累了,这就休息吧。”说完,他便径自躺下,而她果然迅速出手搀扶,只是高大如他哪里是她搀扶得动的?

  他暗中控制自身重量,装模作样的任由她照料盖被,甚至佯装疲累的迅速陷入沉睡,好让脸皮薄的她能有机会上床,不料她却出乎意料的起身解开纱帐,之后便走到桌边动手整理起一桌的饭菜。

  她的动作轻巧,几乎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依旧逃不过他的耳力。

  她将一桌的饭菜收拾到外头的花厅桌上后,才轻步回到内室,接着小心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轻手推开一扇窗门,对着天上明月悄然低语:“老天爷,红莓在这儿诚心祈求祢保佑相公早日康复,他是好人,更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好官,只要相公能够康复,红莓愿

  意承接他的病,为他折寿。”

  他听着她诚心诚意的祈求,听着她一心一意的祝福,听着她默然却足以撼动人心的虔诚,不由得屏住呼吸瞬间睁开了眼。

  之后她又低喃几句才终于关窗起身,却没有回到床边,而是走到桌边坐下。

  直到喜烛被吹熄,室内再也没有任何细微声响,他才无声自床上坐起。

  室内一片昏暗,然而层层纱帐和这片黑暗却阻挡不了他的视线,他转头静静凝视那趴睡在桌边的娇小身影,听着她的呼吸迅速浅匀冗长,兴许是劳累了一天,她很快便陷入沉睡。

  如今已是深秋,要是放任她不管明早铁定会染上风寒。

  没有任何迟疑的他立即掀开纱帐,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起,走回到床边轻轻将她搁到床榻内侧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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