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丑闻被揭发开,彩妆界一面倒地力挺遭污屿的他,排挤谎言连篇的女骗子,因此她才在国内待不下去,不得不远走国外。
“何必把人性形容得这么龌龊,我当时怀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坚决否认伤了我的心,我才想和别的男人上床,报复你的无情。”她仍对他有情,企图以柔情姿态挽回他的心。
“原来你会无性生殖?我可不记得自己曾碰过你。”那段时间是他最忙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和她进一步发展,就发现她和人有染。“交往不久你就和别的男人往来密切,还多次刷我的卡资助他的生活费用。”让他当了冤大头犹不自知。
“谁造的谣,存心让我难做人!”岑妘玉一径狡辩,表现出蒙受不白之冤的模样。
“他本人。”
“呃?他……他把我和他的事都说给你听?”她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煞是难看。
“演艺圈没有藏得住的秘密。”事隔多年,他反而和当年向他坦白实情的演员有了密切合作,帮助他成为一线知名红星。
“那、那是他的片面之词,故意挑拨我们的感情,好让你放弃我。”稍微一顿,岑纭玉立刻恢复镇定,说得毫无愧色,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她最无辜。
金希日轻蔑地拨开她伸向他肩膀的手,嫌脏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那又如何,发生过的事不可能一笔抹去。”交往过程中只和一人发生关系,这是礼貌,也是爱干净的证明,他做得确实,而她,既没礼貌又不卫生。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这是她回国的目的之一,重拾旧爱。
她利用几年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美、更有自信,学会法国女子的优雅,以及勾引男人的手段,充份发挥自身魅力。
这些年在法国男人的娇宠下,她被捧得骄矜自大,以为女人无往不利的武器是美貌,而她就具有强大武力,足以攻陷旧情人强硬的心壳。
他冷笑。“你还没睡醒吗?尽说些梦话。”转身,他走向阳台,一点也不想再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只想吹吹风,让越来越烦躁的心情冷却一下。
岂料岑妘玉压根不懂拒绝的意义,又跟了过去。“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没变,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你,我们可以重来,再爱一加。”
从前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完美,而她,值得最好的。
“爱?”他直接,而且明显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认为我爱过你。”
就算原本有一点怜惜,也都被她的所作所为给消耗得涓滴不剩了。“你!”一再被拒,岑妘玉的脾气蓦然涌上,气愤地推了他一把。岑妘玉的男伴正好看见女伴在阳台上和男人说话,雄性的受威胁感立即驱使他走向两人。
却没想到会看见这一个场面。
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受美色所诱,没想到外表看来娇柔可人,需要人保护的岑纭玉,居然性情大变地动手推人,还一副得不到所爱之人就要摧毁他所有的可怕风貌。
这次的知名品牌酒会租借的会场位居二十五楼,是有点历史的五星级饭店,历经几次的地震和强台,建筑结构已出现些许瑕疵,饭店方面准备年节过后再休馆整修。
谁知好死不死的,在岑纭玉用力的拉扯和重踩下,栏杆突地发出“剥”的声响,在他们尚未察觉危险性前,脚下铺着地砖的水泥忽然倾斜,从阳台上脱离约五十公分。
金希日被这么一推,一个没站稳便往后跌,竟翻过栏杆摔了出去,幸好他反射速度极快地抓住向外倾的栏杆,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吊在阳台底下。乍见这情景,岑妘玉翔实呆住,好半晌才惊声呼救起来。“快……快救人呀!还愣着干什么?”天呀!快掉下去了!可她的男伴怎么可能靠近案发现场一步,说不准下一秒金希日掉下去,这女人为了脱罪还会反赖是他动的手,还是闪远点的好。
于是下一秒,才跟过来的男人又避之唯恐不及的溜了。
岑纭玉又急又气,可自己也不敢贸然出手,万一弄个不好,她可是会跟着掉下去的,所以她将目光看向因她的惊呼而聚集的人群时,就见大家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评论,就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怎么救?太危险了,你看这高度……吓!摔下去会死人的……”哇!好高。
“快找饭店人员来处理,要是真出了事,谁担得起责任……”要命,他好像手滑了一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声浪也越来越大,口里喊着救人,却没有一个肯出面当英雄。岑妘玉清楚的看见金希日的手握得益发苍白,脸上的汗珠也一颗颗冒出,吓得她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人群后方,绘上水晶彩绘的双手不停发抖,透体冰凉地缩起四肢,就怕人家知晓她推了人。
不管一个人的臂力有多强,终究有着体力的极限,加上金希日最近吃少睡少,逐渐感到疲乏,两臂的气力以惊人的速度在流失中。
他苦笑地想道:不用死神找上他,他自个去找他好了!
听说人在临死前,许多过往的画面会一一闪过眼前,可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以往丰功伟业的成就,而是近来抛不开、丢不掉的女人面孔。
“安雪曼,你这害人不浅的巫婆,怎么可以让我为你牵肠挂肚……”连死前都想见她最后一面。
“是女巫,我说过几次了,你还是记不牢。”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娇弱的细腕飞出,捉住他下滑的粗臂。
金希日愕然抬头,美丽如昔的娇容映入眼中,只是向来玩世不恭的粉颊上,却有了一点点足以让他怒气尽消的焦急。
她还是担心他的还是担心他的。
可恶,仅仅是这么一个表情,他就没办法不原谅她。
但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晓得她对他的影响力了。
第五章
“你快退回去,我不要你救!”见到魂萦梦牵的人后,心被喜悦充盈,但当看见她险象环生的攀在栏杆边缘时,金希日的魂才回归本位,意识到情况有多危及,赶紧扯开喉咙大喊。
直至亲手抓住他,安雪曼高悬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有了调笑的心情。
她用空出的手拍拍耳朵。“嗓门还挺宏亮嘛!一时半刻死不了。”
上头的风景不错,有风有云,还有两只互相啄食的麻雀。
“安雪曼,你听到我的话了没,快退回室内,不要逞强……”怕增加她的负荷,他奋力攀住另一根弯曲的铁条,岂料偷工减料的阳台竟又在这时缓缓倾斜。
“雪曼,你又忘记了,不过你们人类一向记忆差,我能谅解。”她自说自话,一点也不把二十五的高度放在眼里。其实,她飞过更高,还在月球表面烤过肉,年少轻狂时,什么蠢事都干过,师长们越是禁止,她和几个志同道合的猪朋狗友就越爱挑战他们的权威。
学生时代的美好光阴早已远去,巫术暨魔法学校不收超过二十岁的学生,不然她真想重温旧梦,回去捉弄腿短腿狐腮,长了一对兔耳的矮精灵族帕可老师。
“现在不是讨论你的名字的时候,这里风大“危、危险”一阵狂风打来,将金希日的怒吼声打散。
“哪里危险了?你瞧我的配备齐全,在墙上过夜也不成问题。”虽然没式过,但也是种经验。
“你……找死……”
不知为何,风势突然转大,将他的声音全打进强风里头,叫人听不真切他口中在嚷嚷什么。
吊在半空中的感觉并不好受,腾空的希金日勉强睁开遭风拍打的生疼的眼,往上看向身体半斜的女人,心里为她的安危焦急万分。但稍稍令他安心的是,她身上绑着最新的垂吊装备,坚固耐用的绳索穿过她胯下,紧紧系于腰间,双臂内侧套绕安全绳结,尚可保护自身。只是,他很怀疑,她身后拉住她的两条来回绳索要固定在何处,他隐约可见其延伸进室内,却不晓得里头哪里有钉勾,足以负载两人的重量。
“把另一只手给我,我拉你上来。”男人的体重都这和沉吗?那她小小施点咒语不为过吧?
“萨塔希里,阿布约答……”安雪曼唇瓣轻欧,一连串诡异又带着音律的语言轻泄流出。
顿时,她感到轻松了许多,手不再因受拉扯而疼痛。
“可以吗?”即使不相信一名女子的力气能拉动成年男子,但金希日仍配合地抬高上半身。
看她这么拼命,他想努力看看,但一若发现她负荷不了,他也一定会马上放手。
“安啦!撒旦我主喜欢看人受苦,死人多没意思。”她笑着托住他双腋,有些吃力地往后挪出空间,好让他顺势往上爬。倾斜的阳台无法站立,只能藉由栏杆的支撑力慢慢爬高,此时风的强度更大,多了阻力,让金希日在攀爬的过程中倍感艰辛,几度有被风吹落的惊险。
女巫救人有上百种方式,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安雪曼不能明目涨胆的施展魔法,只能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点点手指,让救援行动不致于过于困难。
不过莫名而起怪风似与她作对一般,每每稍有进展便来捣乱,不时和她角力,像要考验她的忍耐力。
“老金,别玩了,我眼睛进砂子了。”好刺,扎得她泪水直泛。
“老金是谁?”
爬到一半的金希日被风流卷了一下脚,倏地滑下几公分,赶紧以脚尖顶住凸出的水泥块,才不致一路往下滑。
如果现在有面镜子让他一瞧,他肯定会被自己的一身狼狈吓着,大声诅咒偷工减料的建商,因为他脏得像在工地扛了一天的砖石。
而脏,是他所不能忍受的。长发乱飞,不断打向她的脸,安雪曼咬牙回答,“一个坏心肠,专卖杂货的黑心老板。”说我黑心?那就来点更震撼的才不愧对黑心这词。画坊内的金巫将一杯茶水倒在手心,隔空向上抛洒。
刹那间,不知打哪出现的乌云迅速凝聚水气,其中雷声隆隆,惊人闪电不断劈向地面,落在两人身侧不远的低矮屋舍。
雨,滂沱的落下。
“该死,他真要玩死我!”小心眼的男人,活该被抛弃十一次!
因为多了无情大雨,雨水打湿了安雪曼手心,她渐渐捉不住精瘦的金希日,身体跟着他往上滑动,潮湿的水泥也越来越无附着力。
风强加上雨大,眼看着倾斜的职台又剥离饭店外壁几寸,随时有脱离的可能性,观看的众人怕整面墙壁跟着倒塌,纷纷向内一避,不敢朝外多看。
“放手,雪曼,不必硬撑。”金希日不再试图往上爬,现在任何一点轻策的力量都可能让整个阳台塌掉,他不能让她冒这种险。
“才不要。”雨水打在她身上脸上,可她却不审努力想拉回他一些,又不禁气起身后那些没用的人。连看热闹也不敢又不离开,存心让她没办法施展魔法啊!真讨厌!
“安雪曼!”金希日心头很暖,可却仍朝她大吼。
如果能就此把她吼走,他不会有半点后悔。
不行了,老金那疯子分明想把她逼到绝境,雨像不用钱的一样拼命倒,她再也握不住他的手了,至于那些不断落下的闪电,有道居然还落在金希日身旁不到一公分,存心挑衅她。
“你信不信我?”她忽地开口。
“什么意思”?她一张口,就吃进滑落的土石。
“待会儿我说放手,你就把双手放开,不要迟疑。”唯今之计,只有这个办法了。
看出他眼中的错愕,安雪曼又放声大喊,“相信我,我陪你一起跳!”
大风这次奇迹似的没有吹散她的声音,还将她的一字一句都送至金希日耳边,让他尽数收进心里,胸中激起一阵波涛。“你……”望着她像个疯婆子似的模样,他居然觉得她好美,他一定是疯了,疯到还相信她有方法救他们俩脱险。“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笑眉一变,安雪曼忽地把手一放,让身体自然倾斜面,在他的讶呼声中,搂住他的脖子,轻堵住他薄厚适中的唇。
“我喜欢你,人类。”
来不及回应的金希日连临死前的回吻时间都没有,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放”,他下意识地环住她,往后坠落。
不过,他以为至少要一段时间才会着地,毕竟有二十五楼,他们应该会有几秒钟表的时间和死神招手,谁知才眨了下眼,后背便撞到异物,后脑勺更是狠狠撞了一下,晕眩感袭来,他微颠地偏了偏身,空出一手摸了身下,冰凉硬实的触感让他努力甩掉晕沉沉的感觉,睁眼一瞧所处的地方。
只见天上风雨依旧下得很热闹,四周林立的大楼尽在眼前,他仍在高高的位置,一眼望去,对街大厦的住房在做什么都一清二楚。“这里是……”胸前陡地响起虚弱的声音,“隔壁商业大楼的二十楼阳台,去梯车可以到达的高度。”
“二十楼……”不对,就算是二十楼,这样跌下来头还是会破的。
撑起身,安雪曼没发觉女上男下的姿势有多暖昧,只是有些气虚的解释。
“我不能大动作的把我们变不见,只好减缓下坠速度,再拉过另一边住宅的帆布篷包着我们,待会记得和救援人员说是因为我们撞到了人家的遮雨篷才保住一条小命,虽然牵强,不过……反正你们人类有个名词叫‘奇迹’。”
讨厌,头好晕。
“你受伤了吗?脸色好苍白。”晕眩感一过,金希日立刻看向身前人,见到她的面容惨白,不做多想的立即脱下西装为好披上。
“晕车。”她无力地说,干脆又倒回他胸前。
“晕车。”她撞到头了吗?
安雪曼苦笑地以指轻挥,做了个挡风遮雨的结果。“飞下来和掉下来的感觉完全不同。我整个人头重脚轻,好像飘浮在云里。”好晕呀!原来头晕目眩的感觉这么难受,天旋地转,全身乏力。望着雨水打不进来的屏障,金希日发觉自己竟然半点惊讶也没有,只是很轻柔的替胸前的女人揉捏太阳穴。
“唔……好舒服。”
安雪曼享受的闭起眼,自己也想揉揉额头,岂料手才抬起,就被抓诠。
“干么?”
“起来,笨女人!”他突然恶狠狠的一吼。
莫名其妙被凶,她还摸不着头绪,金希日已坐起身,将趴在他胸口的女人改抱在怀里,拉过她的手仔细察看,越看,脸越臭。
即使安雪曼具有魔法,但由于不能大却作施展,所以两人在坠落过程中,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因擦撞而造成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