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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皇假后(上) page 11 作者:浅草茉莉

  “可以了,咱们冒险去吧!”

  走出殿外,外头已经下雪,周彦与春彩正要上前伺候,祈夜白两人摆手,不许他们跟,径自拉着九珍,消失在下雪的夜色中。

  “东宫是历届储君之所,藏了不少秘密与宝贝在里头,我带你来的地方,听说是东宫的秘所,已近两百年没人敢靠近。”祈夜白领着九珍往南宛走去,过了南苑又经过数个荒芜的院落,最后在一处看似被土填起的洞口停下来后,才说。

  “这里闹鬼吗?”她一脸紧张。

  她最怕鬼了,他这是要拿惊吓当寿礼吗?

  “没有,没听说闹鬼。”他莞尔。

  “那为何这是没人敢靠近的秘地?”她往四周瞧了瞧,确实杂草丛生,人迹罕至。这里可是东宫耶,到处都是仆从宫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处地方?

  “那是因为这里是禁地,历任住进这东宫的储君,都会被君王下令不许靠近这里,理由是,里头有些神秘的东西!”

  “什么神秘的东西?”只要不是鬼,什么稀奇宝贝她都很有兴趣。

  “传言两百年前建国之初,全国各地出现许多不肖法师妖言惑众,致使百姓动乱,互相残杀,后来是太祖皇帝出面将这些法师拿下,集中关在此处,才将事件平息。原本众臣决议处决这些法师,但太祖皇帝心怀怜悯,觉得并非所有法师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不肖之徒,他不忍滥杀无辜,所以还是将这些人释放。”

  “但是,为怕他们继续作怪,他没收了他们蛊惑民众用的法器,据说这些法器就收藏在此,为了不让法器有机会流出,因此历代皇帝皆承太祖皇帝之旨,关闭此处,任何人皆不得踏足。”

  “这是神话故事吧?当真能信?”她半信半疑。

  “不知,所以才要来探探!”

  “可我瞧洞口上锁了,进得去吗?”

  他亮了亮手中的钥匙。“大哥在登基后,就将这把钥匙交给我了。”大哥道他是未来的皇帝,这是传承。

  “那太好了,咱们快进去吧!”连钥匙都有,她顿时更加迫不及待。

  就知道她会感兴趣!祈夜白笑着开锁,牵起她的手,进到秘洞里。

  里头异常阴暗,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取了火把才进来,否则真要寸步难行了。

  洞门内是一座石梯,他们沿着石梯下去,走了好一会还没结束,而四周的蜘蛛网密布,倒真有几分恐怖。

  “这就是你说的,床第之外的另一项刺激?”九珍笑问,身旁有他,她一点也不怕。

  “是啊,你的寿礼就在这里挑吧,应该会发现一些有趣的玩意。”

  来到最底层,映入眼帘的是散在四处,一大堆积满灰尘的特殊法器,她兴奋的走上前,瞧见角棍、金刚橛、金刚铃、钉棍、刺球、麒麟八卦、三叉尖枪、月斧、桃木剑、七星剑……件件造型都很奇特,很多她甚至见都没见过。

  九珍一一将它们从事拓手上把玩一下子,祈夜白也兴致勃勃的翻开角落的每个箱子,瞧瞧里头还藏了些什么。

  “九珍,来瞧瞧这个!”突地,他唤。

  她立刻移身过去。“发现什么了吗?”

  “瞧!”他手上捧着的,是一个刻有奇文的精致木盒。

  “这有什么特别?”

  “盒盖上的文字我虽看不懂,但文字下的凤印我倒认出来了。”

  “喔?”她细瞧后,也发现凤印的存在,但这凤印似乎又与大莱皇后用的印不同。

  “倘若我猜得没错,这是太祖皇帝心仪女子之物!”

  “太祖皇帝女人的东西?!”她眼眸瞪大。

  “真意外,在这里居然会发现这东西……九珍,你应该也听过民间流传与太祖皇帝有关的事吧?相传太祖皇帝爱上一女子,那女子性情刚烈,恼恨他背叛,让其他女人生子,因此愤而离去,至此,太祖失去心爱女子,终其一生,郁郁寡欢。”

  “这故事我是听说了,还想那女子的个性挺像我的,若非唯一,情愿不要。”

  祈夜白苦笑。“是啊,你可能就是那女子转世,这才克得我不敢偷瞧别的女人一眼。”

  “你这是自诩自个儿是太祖皇帝吗?”她笑。

  脸色一正。“太祖皇帝开创大莱王朝,其丰功伟绩,我如何与他相提并论?”

  见他正经起来,她也不再开玩笑,将视线重新调向木盒。“既是那女子之物里头放的会是什么呢?”

  他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瞧了便知。”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掀起,由里头拿出一颗约莫小指一指节大小的黑珠子放在掌中。

  “这像药丸的珠子是什么?”居然被慎重其事的放在宝盒里存放?

  “你摸摸看。”他忽然啧啧称奇,鼓励的说。

  “摸?好……哎呀,烫的?!”她触摸后吓了一跳,立刻缩回手。

  他忍不住取笑她。“九珍胆子真小!”

  “你!”她恼得一把抢过珠子。“这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会发烫?”她将珠子凑到眼前看个仔细。

  “小心,有老鼠!”突地,祈夜白低喊,同时将她往怀里抱。

  不久就听见哐当的声音,显然是老鼠也受了惊吓,撞了东西跑开了。

  只是赶跑了老鼠,怀中女人怎么没任何反应,莫非是吓呆了?

  “九珍?”祈夜白低首向她瞧去,只见九珍嘴张得老大,正瞪大眼看着他,这吓得也太严重了吧?!“呃……老鼠跑了,你别怕……”

  她摇了头,脸色苍白,接着用力的呕起来。

  “怎……怎么了?”这下他也紧张了,莫非这里真的不干净,她中邪了?

  九珍一面呕一面摇头。“我……我吞下去了!”

  “什么东西吞下……不会吧?!你不会把那颗珠子吞下肚了吧?”他惊愕。

  她用力点头,努力挖着喉咙,想让自己吐。

  他眼一瞪,这才意会方才老鼠出现,他对她那一抱,很可能让她将珠子送进口里。“那快,快吐出来!”天知道那颗珠子是什么,这样吞进去,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可别中毒才好啊!

  可即使他使劲拍打她的背,九珍也用力吐到脸都涨红,那颗珠子还是顽强的在她肚子里,没再出来。

  二月,春猎活动在京城郊外的皇家猎场举行,这原本是只有祈姓皇族才可参与的活动,祈夜明却下旨要权家人皆出席。

  这荣恩说明他对权府的厚爱,并期望权家在痛失三人后,能够尽快恢复生气。

  因此今日的狩猎,除权永爱在岭南无法到场外,权敦北四个儿子全都出席了。

  而九珍已嫁入皇族,更贵为储君之妃,当然列席其中,可惜她不会骑马,只能与皇后、太妃们等女眷坐在棚子里,羡慕地瞧着丈夫一身爽利的皇家猎装,朝气蓬勃的骑在马背上,准备上猎场去展身手。

  只是目光不小心落到他身后的祈夜行身上,想起大婚那天他强吻自己的恶劣行径,一股气恼又起,所以九珍故意甩过头,不愿瞧他。

  注意到她撇过脸的动作,祈夜行脸庞也带上怒意,偏向另一个方向。

  待所有人到齐,祈夜明带头在前,祈夜白紧跟在侧,祈夜行随后,其他的皇亲与权家人也都整装待发,力求在皇帝面前有所表现。

  一声长哨落下,几匹快马立即四散,那气势,势必要大丰收。

  “权老夫人这回怎没随行?”大棚下,等候男人们归来的这段时间,皇后喝着香茗,问向九珍。

  “娘自从几个哥哥相继意外过世后,身子就每况愈下,所以没法出席。”自从上回发现皇后的神情有异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去凤宫向她问安,这会再见面,那份冰冷依旧,让九珍不安的低下首,回答问话也格外小心。

  “可要本宫让御医去瞧瞧?若身子再这么虚弱下去也不是办法。”这话听起像是很忧心,可九珍不用看,便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冷漠。

  “谢皇后,但皇上已派人去为娘诊治过了。”

  “皇上已派人去过啦?”皇后忽然冷笑。

  九珍起了一阵疙瘩。她说错什么了吗?

  “既然皇上如此关心你们权家,就不用本宫多费心了!”

  棚里的贵妇们见皇后不知何故不悦,不敢多聊什么,整个气氛顿时沉了下来。

  九珍更是坐如针毡,恨不得自个儿会骑马,应能跟在九哥身后狩猎去,总比在这忍受皇后的冷言冷语好。

  而且,她越坐越伤心,不解皇后为何突然会变了个样,让她感觉好像失去了个亲人……

  就这样坐立不安了好半天,她终于瞧见有人影回来了,但那人影……不,不是人影,是一只山猪,而且那山猪背上还驮着个人!

  正讶异之际,她又发觉这只山猪竟是直冲她们的棚子而来!

  第8章(2)

  “九珍,快带皇嫂离开棚子!”

  耳边听见祈夜白的嘶吼,她正要寻找声音方向,已看见大票人马朝她们奔来,像是要救她们,更像是要追捕山猪。

  她大惊,赶紧护着皇后要逃,但山猪动作奇快,不一会已冲进棚里,幸亏祈夜白一马当先的赶至,拔出长矛直接刺穿山猪的喉咙,可即使山猪受伤后动作变钝,仍野性十足红了眼的负伤乱窜,直到祈夜行赶上再补一刀,才彻底倒下。

  九珍惊魂未定,立刻想起山猪身上驮人,马上上前要去看是谁。

  “九珍,不要看!”祈夜白蓦然大叫。

  可迟了,她翻过趴在山猪背上的男人,竟是她的八哥,权永平!

  她震惊得张大了眼,四周的女人也吓得开始哭泣。

  下一刻,九珍被祈夜白搂进怀里,不让她再继续看那身插利箭,两眼发直,已然断气的人。

  “九哥,你告诉我,那不是……不是八哥吧?”她僵在他怀里,身子抖如风中落叶,颤声问。

  “九珍……”祈夜白语气哀恸。

  她在他怀里用力的倒怞一口气,不信的推开他。“不会的……他不是八哥,绝不是!”她撕心裂肺的怒吼,眼泪却成串落下。

  哪知像是嫌她的打击还不够大,远处竟又出现山猪,一只、两只、三只──

  九珍惊恐得白了脸,因为每只山猪身上都驮着人,当它们靠近时,她也看清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不!爹,三哥,七哥,不──”她失声尖叫,痛彻心肺,人也在尖喊中失去了意识。

  这次狩猎,权家又死了四人,如今只剩长子权永忠与四子权永爱,以及么女权九珍。

  众人都在传,权家莫非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遇到百年仇家,否则怎么会在半年内几乎灭门?

  这回几个权家人的死,不同于上次,明显是遭到谋杀,只是此刻灵堂前却立了五个人的灵位,因为权夫人在得知噩耗后,终于承受不住的当场悲愤断了气,同日,权家一共死了五个人。

  而权家剩下来的女眷,皆成未亡人,无一不因失去丈夫而悲痛病倒。

  灵前,跪着侥幸未死的权永忠,而九珍则不顾储君之妻的身份,硬是披麻带孝的前来守灵,她双眼红肿,表情悲愤。“大哥,我定要找出凶手,为爹娘,兄嫂们复仇!”她双拳紧握,全身颤栗。

  到底是何人与他们仅家有深仇大恨,要这样残杀她全家?!

  她几乎可以确定先前二哥、二嫂、五哥、六哥的死都是同一人的阴谋,她不会放过这人的!

  “九珍,这事你别管,大哥会处理,你还是先回去吧。”权永忠沉声道。权家遭逢大难,他的白发似乎更多了。

  “我也是权家的女儿,为何这事不让我过问?!”

  “大哥是为你好,还有,九珍,想想你的身份,也想想九王爷的难处。”他提醒。

  她哑然了,目光缓缓转向那立于门外的身影。她跪在这一天一夜了,他也站在外头一天一夜的陪她。

  身为储君,他除了皇帝,不得跪任何人,其实她亦然,可他放纵她尽孝,从没阻止过她。

  但这可是天家大忌,除了皇帝、皇后死,她与九哥绝不能披麻带孝,更遑论守灵,她的举动虽可理解,但仍引起许多非议,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甚至可以指她咒死皇帝,这可是死罪。

  “九珍,你的孝心,爹娘与你几个兄长难道会不知道吗?回去吧,别再为难九王爷也别再让他忧心了。”

  权永忠会这么说,是因为仇人很明显想灭了权家,而九珍是权家的女儿,自然也会是对方的目标,如今敌暗我明,九王爷就是知道这点,才怕极她有意外,时刻守着她。

  这点九珍也明白,视线再度望向外头的男人,他正担忧的望着她,她看了不禁垂泪,这男人默默守着她,没对她说过一句苦,大哥说的对,她该想想这男人的难处了。

  “唉,好,我回去。”她终于说。

  对灵堂上的牌位再叩拜三回,她才起身走到祈夜白身边,他朝她伸出手,轻轻将她揽进怀中,不用说一句话,她也能感受到他保护她的决心,不管在任何情况之下,他定会不计代价的守护她,这点,她毫不怀疑。

  在他温暖的拥抱下,他们回到了东宫。

  亲人惨死,令九珍身心俱乏,才一沾床就昏睡过去。而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外头天色是黑的。

  “主子,您醒了吗?”春彩站在床边问。

  “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天了。”她答。

  “怎么睡一天还很累呢……”她眼皮又沉重了。

  “累就继续睡吧,王爷吩咐让您睡饱点。”

  “他人呢?”提起这男人,在再度昏睡前,九珍用最后一丝意识问,至于春彩答了什么,她没来得及听进去,就又阖眼沉睡。

  再次醒来,天是亮的,瞧见身旁无人,她径自猜测他是不是上朝去了。

  “主子,该用午膳了。”春彩端了些食物进来。

  “午膳?”她又睡了那么久啊?

  “这回您该睡得够饱了,吃了东西就更能恢复精神。”春彩将她由床上扶起。

  “我想先沐浴后再用膳。”闻到自个儿身上传出多日未梳洗的汗臭味,九珍不禁皱眉,而昨晚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又怎么受得了?

  “好,我这就要人搬来浴桶。”

  “不必这么麻烦,我直接到浴池去玩,顺便泡水舒展筋骨。”

  春彩表情顿时变得犹豫。“这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那浴池有人……”

  闻言,九珍蹙起眉,东宫浴池向来只有她在用,九哥偶尔也会陪她戏水。“是谁在里头?”她问。

  “是……两位侧妃,她们正在沐浴,若主子现在要过去,我立刻要她们走。”春彩马上说。

  九珍眉蹙得更深。居然是她们?!以她们的身份,想使用浴池也不是不能,只是她们明知浴池专属于她,怎敢真去占用?

  “算了,就让她们待在那吧,你要人搬浴桶过来,我在寝殿里沐浴即可。”她吩咐,不想多事。

  春彩听了,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赶快去张罗伺候主子沐浴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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