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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庶女 page 19 作者:馥梅

  “相信我,我一定说到做到。”夏侯承勋眼神冰冷的直视着他。“而且非常期待,不信你可以试试。”

  试试?夏侯承敷瞪着他忿忿不平。夏侯承勋是巴不得他们违了他的意,让他有机会把他们丢出去!

  这一转身,才看见父母亲都站在那里,那么刚才他与三弟的谈话……

  “父亲、母亲。”夏侯承勋来到两人面前。

  “勋儿……”夏侯夫人忧伤的低唤。

  夏侯承勋不想再听母亲劝告的话语。他忍了、让了,然后呢?

  “儿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就不陪父亲母亲了,儿子告退。”他恭敬的行礼告退,与他们擦身而过。

  “呜呜……都是你,你还我勋儿!”他听见母亲对着父亲哭道。

  父亲沉默,然后母亲也只是哭着。总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既然如此,就维持过去这些年来的相处模式,他每年过年回去一次,维持相处和睦的表象,他们也别贪心不足,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要逼他撕破脸呢?

  用亲情勒索他?呵,他们之间有那种东西吗?

  所以说,那个“家”啊!他唯一在意的也只剩祖父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小径前方那已略显佝偻的身影,一会儿便走上前,伸手搀扶着祖父的手,两人沉默的往他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他亲手烧水泡茶,拿出沐晨给的,说叫做“碧螺春”的茶叶,他知道祖父一定会喜欢。

  “祖父,您尝尝这茶,这是您孙媳妇亲手栽培的,保证沧澜大陆独有的,孙儿觉得您一定会喜欢。”

  “嗯,味鲜生津,清香芬芳,汤绿水澈,叶底细匀嫩,好茶,好水。”夏侯康捧着茶杯,满意的赞道。

  “喜欢的话,孙儿把茶叶都让人准备好,还有这水,沐晨说这可是灵泉水,经常喝能延年益寿,到时候装几桶祖父一起带走。”

  “承勋啊!你很好。”夏侯康说得肯定。“很好,祖父很高兴,很骄傲。”

  “祖父……”夏侯承勖顿感一阵鼻酸,八岁之后,他就从未哭过了。

  “祖父早就知道,你比任何人都优秀,能够飞得又高又远,小小的安国侯府根本入不了你的眼,只是有些人啊一叶障目,只看得到那小小的侯府,那时祖父就知道,总会有他们后悔的一天,果然啊!”

  看着小孙子沉默的低着头,夏侯康微微叹了口气。

  “以后等祖父走了,那侯府你就别管了,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就好。”

  “祖父,孙儿接您过来千岳山庄可好?”

  “不了,祖父老了,也没几个年头好活,就不折腾了。”夏侯康抬手摸了摸小孙子的头,他真的很欣慰,至少有这个小孙子像他。他知道,就算小孙子现在说得再决绝,若侯府真的有难,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好了,今日就要订亲了,赶紧收拾收拾,别耽误了时辰。”

  第10章(1)

  或许夏侯承勋的警告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夏侯康私下告诫过长子和长孙,不管原因是什么,订亲仪式还算顺利的结束了,其中虽说有些人犯了红眼病,难免说几句酸话,但瑕不掩瑜。

  至少,在这之前,白沐晨都还算满意。

  是的,在“这”之前。

  她无语的看着对她流眼泪的夏侯夫人,那几位十六堂主的家眷们在仪式结束,又陪了她许久,等到今日主要戒备对象夏侯大少奶奶也和夏侯大少爷一起跟着夏侯家众人离开之后,她们才告辞离去。

  本以为没事了,可谁也没料到,会是夏侯夫人来了个回马枪,又回头来找她。

  既然都回头来找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可夏侯夫人偏偏一句话也不说,就对着她一直抹眼泪,这是哭灵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儿子订亲,不是治丧吧!

  白沐晨心里其实知道,夏侯夫人这举动是希望她主动开口关心。

  也对,是个人都会主动开口关心一下,何况她身为人家准儿媳妇,现在正是讨未来婆婆欢心之时,就更应该立刻上前啸寒问暖才是,最好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有什么难题啊?她能不能帮上忙啊?”之类的。然后,对方就可以顺着竿子往上爬,顺势提出他们的要求。

  可她为什么要?明知道来者不善。

  且夏侯夫人还不是她婆婆,就算已经是了又如何?

  她可不是真的古代小媳妇儿,逆来顺受等着以后熬成婆后再虐待儿媳妇,只要大家互相尊重,你好我好大家好,她也不是不懂分寸、爱忤逆长辈的人。

  若有所求,就摆正姿态来求,她或许真会考虑,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给他们一点好处未尝不可。

  可偏偏他们正途不用,总爱耍心眼,而她又不是专门让人耍的,有配合的必要吗?

  “喏,沧溟,你说夏侯承勋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娘不见了?”白沐晨在心里和沧溟聊天。

  “很快。”抢溟说。

  “你怎么知道?”白沐晨好奇了。

  “十十。”

  “喔,原来是暗十啊!他去通风报信了?”神识放出,没有探到暗十的存在,想是通风报信去了。“去多久了?”

  “十十走,主人,问。”

  原来她开口问沧溟之前,暗十才刚离开吗?还是沧溟厉害,方圆十里左右的动静都在他的感知范围里,不像她还要特意放出神识才能探知。

  等等!那暗十不就才离开不久?唉,希望夏侯承勋他们还没走得太远。

  或许是她一直没有反应让夏侯夫人不知何以为继,抹眼泪的动作变得迟疑些,最后终于舍得看她一眼了。

  “白姑娘……”夏侯夫人心里难以置信,她在这里哭得那么伤心,勋儿这个未婚妻竟然一点都不关心她,这么的铁石心肠,怎么能做夏侯家的媳妇儿?!

  “嗯?咦?夏侯夫人的仪式结束了吗?”

  “什么仪式?”夏侯夫人本来酝酿好的情绪被她这么一搅,散了。

  “咦?您刚刚那样……不是一种特别仪式吗?我看您那么认真的……嗯,哭,还以为是夏侯家一种特有的仪式呢。”

  “白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这个儿媳妇太奇怪了!

  “您离开后又专程回来对着我哭,我以为这是夏侯家一种特殊的仪式,原来不是吗?可如果不是,夏侯夫人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呢?我不记得有做什么或发生什么能让您哭得这么伤心的事啊,这不是太奇怪了吗?”白沐晨一脸无辜的问道。

  “你……”夏侯夫人一噎,完全赶不上她的思路。

  睿儿明明说她只要到白沐晨面前哭一哭,白沐晨肯定会安慰她、关心她,她就可以藉此机会让白沐晨把睿儿需要的东西交出来。一个叫什么“种痘法”而已,没道理给外人反而不给自家人的,虽然说千岳山庄庄主是勋儿,但千岳山庄毕竟不属于夏侯家,睿儿可是夏侯家的长子,是夏侯家未来的希望,都要进夏侯家了,白沐晨理应把东西给睿儿才对。

  “真是抱歉,夏侯夫人,是我误会了。不过,我还是想劝劝夏侯夫人,以后千万不要有这种奇怪的举动了,今天这是办喜事,是您儿子订亲呢,您这一哭就哭得那么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沐晨一脸“你知道”的表情。“我知道忠言逆耳,但这都是为夏侯夫人好,所幸是在我这儿,我勉强算是晚辈,愿意包容,若是不相干的人,可就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了,毕竟明明是办喜事,却给您整得像是办丧事,这真的不好。”

  “你怎么说话的,这种话能胡说吗?”什么丧事!这白姑娘太没教养了,勋儿怎么能娶这样的妻子,他们夏侯家会被笑话的。

  “唉,夏侯夫人您别生气,我这人的缺点就是太诚实,标准的直肠子,不像那些心思九弯十八拐,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我都是有什么话就直说的,您千万别见怪。”

  “你……”夏侯夫人看着她。她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说话太诚实,容易得罪人,那些心思阴暗、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最听不得别人说实话了。可我也没办法,个性就是这样,就是见不得那种阴损的小人,整日只想着损人利己,想着不劳而获,还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欠揍模样,那种人啊!就不要被我碰上,否则……定会让他们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白沐晨说着,刻意将自己的神识威压释放出来。

  夏侯夫人只觉得像被一座大山压住般,呼吸困难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禁惊愕的望着白沐晨。难道夫君的猜测是真的?她真的是已经消失了数千年的修真者?!

  白沐晨收回威压,淡漠的看了一眼夏侯夫人,便不再理会。

  夏侯夫人惊慌的看着她。这是……警告?

  不是无辜,不是直肠子,那些话是说给她听的,讽刺他们夏侯家是小人?说他们想不劳而获?说他们得了便宜又卖乖?这是在警告他们力

  “白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白沐晨挑眉。“夏侯夫人确定要继续这场谈话?”

  “若是白姑娘对我夏侯家有所误解,我理当解释清楚。”

  “也罢,那么夏侯夫人何不说说,您此次返回莫名对着我哭,目的是什么?”

  “唉!”夏侯夫人未语先叹,又拿着手绢按了按眼角。“我只是心痛,勋儿长大了,终于要成亲了,可是却因为长年不在家,竟对家族如此无情,我想,你即将成为夏侯家的一分子,希望你能劝劝勋儿,家族是每个人的责任,如今勋儿要成家了,也该负起自己的责任了不是吗?”

  “所以?”白沐晨冷笑。

  “勋儿的大哥这么多年来为家族尽心尽力,付出那么多,为了家族的发展,为了能在朝堂上更进一步,不过就是想让勋儿把那个“种痘法”交给家族,让夏侯家上呈皇上,这是利国利民的功劳,肯定能让夏侯家更进一步,却没想到勋儿竟然拒绝了。我真是太心痛了……”

  “喔,原来是要种痘法啊。”这事夏侯承勋倒是没跟她提过。

  “是啊,不就是一个种痘法,这么一件小事,他竟然就拒绝了,我真是难以置信,没想到勋儿竟然变成这样。他也是我的儿子,但他大哥才是继承人啊!他怎么就不能体谏体谅我的难处呢?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为难呢?都让了这么多年了,这一次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让一让又有什么关系——”

  白沐晨沉下脸。这是什么母亲?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

  这次之前,她从来没有从夏侯承勋的表现中察觉他与家人的感情不和谐,她甚至觉得,他们夏侯家真是难得的友好温馨家族,可没想到,这表面的和谐,竟是夏侯承勋多年退让的成果!

  他真是……蠢!不知道一步退就要步步退,最后不退就是你不对吗?

  猛然想到他们初识那年,过年他决定不回夏侯家时,他曾不经意的提过,有了那块代表长媳身分的玉佩,他母亲就不会想起他这个儿子。

  当时只以为是因为玉佩对夏侯家的重要性,没有察觉出他语气里那种习惯被忽视的心酸,更没去想,什么样的母亲会因为一块玉佩,就将难得回家一趟的儿子给抛到脑后?

  想来他每年过年所谓的回家探望亲人,和家人聚聚,心里所想的对象也只有他祖父吧!

  想到今天见到的那个面上严肃,眼底却一片慈祥的老人家,白沐晨眼中的冷硬稍缓。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疼爱他的。

  第10章(2)

  “夏侯夫人,可能您的大公子忘了告诉您,那个种痘法是我的,给人的权力在我的手中。”她冷眼看着她。“我想,我已经知道您要说什么了,您可以离开了,安国侯和大公子一定等您等急了,他们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您,您也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他们说,不是吗?”白沐晨态度客气,笑咪咪的说,只是眼底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是你的?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家世的孤女,你的一切不都是勋儿给你的,怎么可能会懂那些东西?!”夏侯夫人完全不相信。“我懂了,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挑唆勋儿,不然勋儿不会这么不孝,这么多年他都那么听话,肯定是你!你不适合夏侯家,我不能让你毁了一切,这个婚约——”

  “母亲。”夏侯承勋平静到毫无起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夏侯夫人全身一僵,包括脸上的表情也冻结一般。

  夏侯承勋走进屋里,他望向白沐晨,眼底浓浓的失望让她心脏狠狠的一缩。

  “母亲,父亲已在庄外等您,儿子送您出去。”他上前搀住显得摇摇欲坠的母亲,有点强硬的将她带走。

  白沐晨没阻止,也没开口说话,甚至没站起来,她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脸上无波无澜,只有眼底露出了丝丝寒光。

  晚膳过后,戌时,夏侯承勋再次来到溟沐庄。

  沐恩园里没找到白沐晨,以往这个时辰她通常都已回房了,可现在房门口没有红心守着,代表她不在房里。

  他蹙眉站在园门口,四下扫了一圈,这个时候她会去哪里?

  想到白口的事,他心下不安——沐晨不会把母亲的话听进去了吧?

  他想着她可能去,以及这个时间能去的地方,一会儿借着立于青石步道两旁高挂着灯笼的昏黄火光,顺着青石小径往西面走去。

  顺着围绕坡地的小径,弯过一个转角,便看见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石头上背对着他盘腿坐着的人,不就是他寻找的人嘛!

  果然是在这儿。

  夏侯承勋纵身一跃,落在她身旁,和她一样盘腿在她身边坐下。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很美。”白沐晨直视着前方,没有偏头看他,拿起放在身前的酒,为他倒了一杯,抬手递给了他。

  “嗯。”夏侯承勋接过酒杯,徐徐的啜了一口,看着前面萤萤烁烁的光芒。前方是一大片草地,一条天然的浅溪流淌而过,每年晚春、初夏或秋日夜里,这儿就是这样的景象,闪闪烁烁的萤火虫遍地翩翩飞舞,美极了。

  这几年,两人偶尔会像现在一样,坐在大石上喝酒赏萤,有时聊聊未来计划,有时候天马行空的什么都谈。

  沐晨的酒量很差,顶多三杯就开始醉了,醉了的她,爱撒娇,孩子气,任性得很,可他就是爱极了这样的她。

  “很失望吧!”白沐晨端着酒杯浅酌一口,语气极为平淡。“不用否认了,你早就站在门外,我和你母亲的对话你都听见了,而且,你那时的眼神我看得一清二楚。”

  “嗯,不否认。爷早就习惯了,只是以前不曾听过母亲这么直白的把心里话说出来罢了。真正让爷失望的并非母亲那些话,而是……”夏侯承勋轻笑一声,略微苦涩的摇了摇头。“爷没想到母亲竟将一切归咎于你,为了爷能继续“听话”,竟然有取消婚事的念头,明知道……”明知道她是他心爱的女子,是二十六年来唯一上了心,动了情,要相伴一生的女子,可母亲为了她长子往后的利益,竟是毫不犹豫的准备牺牲他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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