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牧带她到的房子也是栋电梯大厦,不过要比乔亦远的家更高级奢华。
他的房子就占据了顶楼的整整一层。
推门进去是宽敞无比的大厅,足以开场舞会,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台北的夜景,乔亦绾光着郦跑过去,举起双手,整个人像壁虎一样贴在窗子上,着迷地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难怪人都喜欢往高处走,站在高处看风景确实美丽。
房间里开着冷气,大理石地板凉凉况的,很舒服。
何以牧走过来把她抱起来,她挣扎了一下。
“这样会着凉。”
“我喜欢光着脚。”她小声嘟囔。
“看来以后要铺上地毯才行。”
乔亦绾假装没听见,眼睛像只忙碌的小松鼠一样左看右看。
“你未婚妻……哦,不,应该说是前未婚妻,知道你有这间房子吗?”
这间房子虽然大,但设计简约,线条硬朗,充满了男性气质,没有半分女性温柔的特质。
“不。”
刘静玲请的侦探曾查到了这里,但他那时已经发觉了她的意图,反收买了那位侦探,让他只提供给刘静玲他愿意让她知道的消息。
比起一个为嫉妒疯狂的女人,何以牧更有钱有势,当然也更加得罪不起,侦探是很识时务的。
“我就知道。”乔亦绾吃吃笑了起来,“男人都这样,狡兔三窟,方便养情”
何以牧深深看着她,低下头,鼻尖触到她的鼻尖。
“小魔女,别把我想那么坏那么花,这只是我的私人领域。”
“喔?”她才不信。
“我工作很累,不幸的生活让人疲惫,我总要找个能一个人好好休息的地方。”
“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乔亦绾满不在乎地对他做个鬼脸,从他怀里跳下来,“我要去洗澡。”
在医院里,他总是以防止伤口发炎为由,不让她洗澡,每次都是他替她擦洗,乘机把她全身看光光。
“要不要一起洗?。”男人在她背后大声问。
“不,要!”
“你敢进来,我就打断你的腿。”她回头大喊,然后“砰”一声关Z上了浴室的门。
外面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声。
啧,瞎开心什么?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何以牧面前越来越能够放得开,比起在乔亦远面前的拘束要好很多。
也许因为女人总是能够本能地发现谁对她好,然后就会在真正宠爱她的人面前肆无忌惮吧?
所以说红颜祸水一定不是红颜的错,是男人把她们宠坏了。
可以躺两个人的自动按摩浴缸看起来很舒服,乔亦绾在里面泡了很久,就在她快昏睡过去的时候,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她懒洋洋地坐起来。
“我没有被淹死,放心。不过你不要乘机闯进来喔。”
何以牧笑了起来。
原来不是很严肃端正的男人吗?怎么现在动不动就笑?
站到莲蓬头下冲去满身的泡泡时,乔亦绾才忽然想起自己没拿任何换洗衣物。
“何以牧,帮我拿睡衣过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手里拿着粉红色睡衣的男人走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递给我就好了。”她瞪大眼睛。急忙用双手遮掩着身体。
男人踏进来后,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体上移开,那幽深而隐隐有簇火苗的黑眸,不客气地将她从头看到脚。
“出去!你给我出去啦!”她慌乱地叫着,在水花下有些紧张。
男人的目光好像变成了野兽,而她就是野兽面前最美味可口的肉。
男人忽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拽过了她搂在自己怀里,力道太大,还勒痛了她的纤腰。
“喂!你这个坏蛋,唔……”
她的嘴被堵住了,男人激烈而狂乱地吻着她,咬住她的舌头狠狠吸吮不放,让她的嫩舌发麻又发痛……
男人依然伏在她的身上,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和肩背上满是晶莹的汗水。
乔亦绾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身体又冲洗了一次。
她的身体内部在隐隐悸动着,有一种巨大而焦躁的空虚,远远未得到满足。
“绾绾……”何以牧像影子一样又缠上来,从背后搂住她。“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下次不经过你的同意,我绝不再碰你。”
“真的?”
“我发誓。”
“其实是你自己不行吧?还没开始就早泄了。”乔亦绾故意冷哼。
“你这个小魔女,”男人低头咬住她的耳朵,把她的腰拉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这样,你可以自己验证一下。”
刚刚发泄过一次的地方居然更大更茁壮了,乔亦绾吓得心跳加速。
“小妖精,你这是在暗示我吗?”男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本来以为刚才那样做之后,乔亦绾会又打又骂又哭又闹的,可是她的反应让他很惊喜。
或许,那并不完全只是他的单相思?
这个小魔女只是还未厘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吧?
乔亦绾咬了咬嘴唇,在他怀里回过身来,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有着说不出的娇媚与风情万种。
男人的下身猛跳一阵,几乎又要忍不住了。
她慢慢仰起了头,水沿着她纤细优美的头子流过高耸的胸部……
何以牧埋首在她胸部呻 吟,“小妖精,是你招惹我的,今晚别想让我再放过你。”
第4章(1)
乔亦绾醒来时,已是次日的午后。
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男人特写的英俊面孔。
他应该也是刚刚梳洗过,睑颊上遗留有刮胡水的气味,发梢还有点潮湿。
他正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一只手玩着她的长发,目光迷恋地
凝视着她。
看到她像只小猫一样,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何以牧对她一笑。
“都这把年纪了,还讲什么浪漫?受不了。”乔亦绾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满脸受不了地下床。“报告浪漫的男人,没有浪漫细胞的女人饿了。”
何以牧从床上跃起,扳过她的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才在她的尖叫抗议声中进了厨房。
乔亦绾像老太太一样,揉着酸痛的腰,慢吞吞走进浴室。
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她吃的是早午餐,菜色出奇的简单,只有火腿蛋三明治加牛奶。
“下午我再去采买新鲜食材,晚上煮大餐给你吃。”何以牧揉揉她的脑袋,微笑着说。
乔亦绾咬了一口三明治,又皱着眉头喝完大半杯牛奶。
“何以牧,我有话要说。”
“如果你想告诉我,你爱上我了,我会很高兴,除此之外,就不要多说了。”
“你怎这么霸道?”乔亦绾生气了,“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反正就是我一时冲动,并不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其实……那个……嗯,女人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了自己欲 望的。”
男人凝视着她,眼底满是受伤害的神情。
乔亦绾心虚地握紧玻璃杯,转着眼珠,就是不敢正面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泡澡泡昏头了,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
“我是不会允许你反悔的。”男人的语调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什么嘛!”乔亦绾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放下杯子站起身,“你年纪比我大,又订过婚,这种经验一定丰富得不得了,你应该比我明白,‘性’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并不能代表我们之间就有了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对不对?像我这样大街上抓一大把的女生有什么好的呢?你还是放了我,让我去自生自灭吧。”
男人沉默地跟着她走到玄关。
她拿了小包包,准备换鞋子出门。
“我的东西先寄放在你这里好吗?我今天就出去找房子。”乔亦绾自顾自地说完,就要伸手去开门。
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把她扯了回来,她重重跌进男人的怀抱里。
男人双臂带着压抑克制的怒气,宛如钢铁一样强硬。
乔亦绾的小脸正好贴在他浑厚健壮的胸膛上,那厚重结实的触感让她脸红,而他因为怒气而剧烈鼓动的心跳,让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加快。
“乔亦绾,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你?”男人的脸色铁青,焦躁地怒吼咆哮,“你怎么就看不见我的心意和努力呢?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哥哥已经结婚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死心?我才是那个能呵护你、疼爱你的人,你到底懂不懂?”
“何以牧?”
乔亦绾被他的怒气吓住了。
这一刻她很害怕,他目光中的深情夹杂着狂野和兽性,好像要把她整个人生吞下去一样。
之前她尽量表现得毫不在意,可显然他并不打算放过她。
“何以牧,你不要这样……以前是你不对,可昨夜是我不对,我太脆弱了,想抓住根浮木,我……”
“我不允许你反悔!”男人断然暍止了她的辩解,“我心甘情愿给你当浮木,你就抓牢啊!没了我这根浮木,你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可是……”
“该死的!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一点点妥协了,谁知道睡一觉醒来就翻脸,我恨不得好好打你一顿!”
“你不能那样做,我是个大人了!”乔亦绾立即用双手护住自己。
看她一副认真的神情,男人的强势瞬间消去,他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她总是让他没辙。
她封乔亦远远用情那么深,却偏偏对他对他这么无情。
她满嘴想要钱想要享受,可她的眼睛根本看都不看他的钱包。
她假装对昨夜的激 情轻描淡写,一副熟练的样子,事实上当她说出女人也会冲动的时候,紧张得小鼻子上都冒出了晶莹的汗珠。
这口是心非的小笨蛋,厘不清自己混乱的感情,只好迫不及待地想从他身边逃开。
何以牧抽动了一下嘴角,无奈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玺新把她紧紧地搂入怀里,深深地叹息。
“绾绾,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全世界。”
她为自己面对他的软弱感到可耻。
“当我一个人的女王吧!”
“你确信是当你的女王,而不是女奴?”乔亦绾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闷声闷气地问。
“即使是女奴,那也一定是主人反过来伺候的娇贵小女奴。”
“可是我觉得我的人生,会从此再也没有希望了。”娇贵小女奴越发地沮丧起来。
“乔亦绾,我有哪一点不好?”
“何以牧,你又有哪一点好?你年龄比我大十岁以上,又有过失败的订婚纪录,还有,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小女人团团转,不务正业,接下来……”
“我的天!原来我的罪名这么多。”何以牧打断了她,“不知道年轻善良的乔亦绾小姐,可否拯救我这个大罪人?”
“我才懒得管你哩!”乔亦绾嘟起嘴,小手试图推开他的禁锢。
男人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和她终于面对面。
“绾绾,你最好明白,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为什么?”乔亦绾困惑而不解。
她到底有哪点好,值得一个男人为她如此?
“小东西,”何以牧温柔地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多么爱你,我每天都站在窗子后看着你走进那家咖啡馆,点一怀咖啡,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吃着午餐,然后把另一份午餐倒掉,再寂寞地离开。”
乔亦绾瞪大了眼睛。“你一直在偷窥我?”
“那是爱的注视。”
“根本就是变态!”
男人哈哈大笑。
乔亦绾忽然想起他在刚才的咆哮里也提到了乔亦远,这时才吃惊起来。
“你还知道我哥?你知道我……”
“是,我全都知道。我知道乔亦远的存在,我知道你暗恋他,我也知道你在偷偷为他流泪。”
“你怎么可以调查我?”乔亦绾因为心事被人揭穿,而感到恼怒。
“绾绾,他不适合你。”
“不用你来告诉我。”
反正乔亦远都已经结婚了,成为别人的丈夫了,就算他适合,又能怎样?
她又不是真的想做第三者,喜欢破坏别人的婚姻。
“绾绾,乔亦远才工作两年,就从个普通业务变成营业部副理,他很能吃苦耐劳,为人谦逊,最主要的是,他能力不凡,如果有好的机会,他会前途无限。”
乔亦绾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绾绾,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从来没试着去了解过我。”男人平静地指责她。
好歹相处了一个月,她却还不知道他的身分,不能不让他沮丧。
不过这却也让他更加珍视她。
她和他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都不同,那些女人只看到被各种光环围绕的何氏贵公子,而乔亦绾却只看到何以牧这个活生生的男人。
“喔……”乔亦绾咬着自己的食指,绞尽脑汁想啊想啊,忽然大叫一声,“何以牧,难道你就是我哥说的那个何总裁?什么鼎鼎大名的钻石王子?”
何以牧叹口气。“何总裁是我,至于什么钻石王子,那是别人乱叫的。”
“啊……啊啊啊!”乔亦绾抓头发,“原来你真的是个凯子,啊啊啊,我为什么没有要那一百亿呢?”
这点钱这个男人绝对给得起。
男人笑起来,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小笨蛋,谁敦你不多关心我一下,你只要问我,我就会全盘告诉你了。”
第4章(2)
“恒远”钻石机构,是最近十年在亚洲迅速崛起的钻石品牌。
它的幕后老板就是何以牧,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乔亦远念书的时候就在这家公司打工,毕业后直接成为正式职员,他一直很喜欢这份职业。
“乔亦远很敬业,为了做好这份工作,还特意去学习鉴定钻石。”何以牧意有所指地说。 .
“你……什么意思?”
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名副其实的大人物之后,乔亦绾更加警惕起来。
“绾绾,”男人的目光深沉,“现在乔亦远的人生有两条路,一条通往成功,一条通往绝境,而这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
乔亦绾脸色铁青,知道他是摆明了在威胁她。
她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绾绾,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何以牧依然神情自若,“据说乔氏最近资金有点周转不灵,如果我让何氏旗下的金融机构断了乔氏的财路,你说会怎样?”
这个男人连她父母都能控制?
“你大概遗不清楚,何家是当年大陆来台的第一批富商,我的祖先一到了台湾就买下大片的土地,现在的何家依然是大地主,我们是靠房地产起家,金融产业随后也发展壮大,成为何氏财团的第二支柱企业。”
而“恒远”钻石机构,不过是他二十岁还在念书时,玩票性质做的生意,没想到越做越大,经过了十二年,成了何氏的第三支柱。
乔亦绾看着他,久久不语。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赚钱是很辛苦的事,能满足日常生活所需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对何以牧这种天之骄子来说,赚钱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赚钱的意义也不过是为他们的身价后面多添几个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