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皇后死了,大皇子也以逼宫的谋逆罪被流放至凉州,这已是最轻的惩罚,是皇上对他被皇后利用的怜悯。
甘泉宫里搜出许多事证,成皇后勾结众多大臣要造反,叛军全部被李盟拿下,所有相关人等全部收押,秋后处决。
番外:没人,会信你
秋阳高照,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
这是温新白第一次上京城,主要陪着杜乐芝来参加她表姊的婚礼,闲暇之余,她们妇人家的聚会他实在没兴趣,便带着小厮上街瞎逛。
逛着逛着,打着吉安城首富的乘龙快婿名号,也让他在赌坊和青楼结交了几个京城知名的纨裤子弟,大家志同道合,非常谈得来。
打从他什么闱都落榜之后,杜乐芝对他是越来越颐指气使了,而他则是越来越不喜欢和读书人来往,现在他觉得自己和富家少爷是一个级别的,没必要求取功名,反正杜家有得是钱,他只要伺候好杜乐芝的大小姐脾气就行。
“温兄,你既是从温州来的,岳父又是吉安城首富,那可识得如今那混得风生水起的皇商湛风?据说他也是从温州发迹的。”潘儒问道,他是安侯府的庶子,生平无大志,就爱泡青楼。
“湛风?”温新白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那个……和太子有点首尾的那个湛风?”
“你小声点!”朱彦压低了声音,他是京城最大布庄的嫡子。“这话是能在酒楼里说的吗?那可是将来的皇帝啊!说不定很快就要登基了。”
半年前,皇上立了二皇子萧英磊为太子,且把所有朝务都交给了他,大有要禅位的前兆。
太子掌权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将朝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让人说嘴的地方,唯有一条——他至今还没有娶王妃,且和湛风来往得非常密切。
两个美男子,这般频繁的往来,两个人又都无妻妾,实在叫人起疑。
“朱彦说的不错。”潘儒频频点头。“皇上如今都不理朝政了,就喜欢宣信王府的小世子进宫陪他说话,看来很快就要禅位了。”
温新白对这些京城八卦很感兴趣,这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京城人,便兴味盎然的问道:“信王府的小世子?”
“喏,就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子。”朱彦指着酒楼对面的米庄,正在发粮的一个翩翩小公子。
温新白看过去。
那小公子穿一件月白色的直裰,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狐狸毛的短袄,头上以婴儿拳头大的明珠缎带系住羊角辫,颈上戴着福寿如意的玉项圈,眉目疏朗,出色夺目,整个人无比的富贵。
往上看到脸时,温新白傻了,那、那不是小阳吗?
虽然长大了许多,可是面孔没有变,他认得出来,那是小阳,是小阳没错!
朱彦继续说:“信王妃每个月都会做善事,在这儿发粮给贫苦的百姓,可说是人美心也美啊!”
温新白这才注意到小阳旁边那个端庄秀美的孕妇。
他期期艾艾的问道:“你说那女人是、是信王妃?”
“打从咱们京城来了这位信王妃,可说是多了许多传奇。”朱彦用激赏的眼光看着对街正在对乞丐唬寒问暖的丁沐儿。
温新白怔怔地看着容光焕发的丁沐儿,愣愣地问道:“为、为什么?”
朱彦流露出情不自禁的崇拜之意,“你不知道吗?信王妃就是沐窑的真正主人,咱们现在用的这些漂亮碗、漂亮杯子、漂亮盘子,都是她烧出来的,是咱们大萧烧瓷的第一人。”
温新白又吓了老大一跳,“你说什么?她是沐窑的主、主人吗?”
闻名天下的沐窑,主人竟是丁沐儿?
朱彦又道:“不只如此,她还接管了已故青妃娘娘的琉璃城,打造了许多新的枪炮弹药出来,现在可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来攻打咱们大萧了……”
温新白听得心跳不断加速,无法消化这一切。
丁沐儿跟小阳竟成了信王妃和世子?丁沐儿是沐窑的主人,还管了琉璃城,会打造枪炮弹药……
这些事是真的吗?怎么好陌生?他怎么不知道她会烧瓷,还会打造枪炮弹药,她是什么时候学的……
他愣愣的看着丁沐儿,脑中一片空白,但思绪不停翻飞。
她怀着身孕,大腹便便的,像是快要临盆了。
反观他,杜乐芝的肚皮不争气,至今未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他娘也开始说话了,要他纳妾,好为温家传宗接代,可他是赘夫,杜乐芝不点头,他哪里敢纳妾?
他突然涨红了脸起身,指着萧阳说:“那是我儿子!在发粮的那个是我儿子!”
“说什么啊?”朱彦、潘儒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温新白攥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喊道:“那真的是我儿子!真的是!”
他冲了出去,朝着对街挥舞着双手高喊,“小阳!是爹!是爹啊!”
没有人看他一眼,他还没能接近就被侍卫架开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