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胶带把封口封住啊,黏在你的腿上,这样塑胶袋的口就不会进水。我以前有一次扭伤脚,就是用这招耶。黏得够紧的话,真的不会进水!”她非常认真地说。
“黏胶带?那有多痛!”他猛皱眉。
“啊,你的腿毛……要不要先把腿毛刮掉?”她的目光在他膝盖上方的大腿处溜转,在发现他脸色不大好看后,马上改口。“那刮掉一圈就好?”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光想像他把腿毛刮掉一圈的景象,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了。“啊,我先帮你准备材料,要用什么办法你自己决定。”
她赶在他杀人之前,跑去把垃圾袋、胶带跟浴巾通通抱到浴室放好,然后越过一脸阴霾的项擎朗身边。“我去买便当了,你请便喔!”
他依然僵着身子不回答。
可是当她走出他房间,将门关上,没多久他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一阵狂笑声。他额际的青筋跳动。
“可恶!”他诅咒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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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礼拜天,尘琳却早早就醒了。
其实她很放心不下项擎朗那家伙,昨天买完便当回去,他已经换了条短裤,且石膏上方的腿有几个地方红红的,她差点笑出来。看来他还是用胶带那一招了,但显然他抵死不肯刮腿毛,所以结局很惨烈。页希望他鬼叫的当下她能亲眼目睹。
后来她帮他把三亚水拿上楼后,就先回家了。本以为他说不定半夜还会打电话来骚扰她,不过她猜错了。
“可能吃了药早早睡了吧!”她伸了个懒腰,犹豫着是要继续赖床,还是要干脆起床去吃早点。
不过挣扎还没有结果,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她拿过来,果然是项擎朗。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安分那么久。
“喂,是不是摔进马桶爬不起来了,需要我去救你?”她一接起电话劈头就问。
“季尘琳,你这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现在马上给我滚过来!”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脾气不大好。
“用滚的话可能要好几天才会到,你确定你等得了?”她故意回答。
“快点来,少废话。”他粗声地说。“来的时候在巷口的便利商店帮我买几瓶酒。”他命令着。
“酒?还几瓶?你要开轰趴喔?”这家伙不会是因为不能到处跑,干脆要把朋友招来家里玩乐吧?
“叫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问题?限你一个小时内到。”他非常独断地给了时间限制。
“那你得先给我一只小叮当才行。”她咕哝着,还扮了个鬼脸。
“为什么?”他在电话那头愣住了。
“你很笨耶,没小叮当怎么有任意门?没有任意门我怎么说到就到?不跟你说了,我先去刷牙洗脸,掰。”她说完迳自挂掉电话,不管他是不是又在电话那头咆哮了。
一个多小时后,她提着一袋早餐跟一袋便利商店的货品走进他的屋子。
“喂,先吃点早餐……”她的话在看到他的模样后打住了。“哇啊,你看起来有点像鬼。”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整夜没睡,脸上新长出来的胡渣破坏了他花美男的形象,但却多了几分男人味,身上穿的依然是她昨天离开时的那套衣服。
“你超过一小时了。”他闷声指责。
“那又怎样?你能咬我吗?哈哈,现在就算你想咬我也很难,我跑得比你快。”她得意地跟他比了个V字。
他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瞪她。“我可以扣你薪水。”
“薪水?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在你这边见过耶!”她走过去,把早餐塞进他手里。“要扣的话得先给我薪水,那样才有东西扣,懂吗?”
当初说好的三个月期限已经快到期,届时他就该付给她三个月薪水了。不过如果他敢在最后一天故意辞掉她,她会踢断他另外一条腿,然后把那些薪水给他当医药费。
项擎朗完全不知道她脑袋里的暴力打算,只是瞪着手里的三明治猛皱眉头。“我现在不想吃。酒呢?”
“你要现在喝?客人都没来,喝什么?我还有买冰块在楼下冰箱……”她的话在他阴霾的脸色下消失。“我去帮你拿杯子,你吃一点三明治吧!”
她边走下楼边想,看来他要她买酒不是要开轰趴,而是自己要喝的?只是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像是整夜没睡的人,干么不吃饭只想喝酒?
她拿了杯子跟冰块上楼,但是停留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你的腿在痛?没吃药吗?”
他紧皱着眉头不说话,看起来也不打算回答。
她把杯子放得远远的,然后走过去他的床头柜,打开药包,发现止痛药真的只吃了一次,大约就是她昨晚让他吃的那一次。
“干么不吃药?痛是必然的,不然医生干么开药给你?”她不可置信地说。
“我不想依赖止痛药。”他依然猛皱着眉头。
“喔,还真是厉害啊,硬汉。”她没好气地说。“那喝酒让自己睡着,让自己不痛又算哪门子招数?”
“你管我那么多干么?若非要依赖一样,起码我可以自己选吧?”他恼怒地吼她。“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她瞪着他,胸口因为喘息而起伏着。她知道如果不拿给他,他也会跳下床自己拿的,这家伙可不是个好宝宝类型。
“把那个三明治吃了,爱喝多少我帮你倒。”她开出条件。
霎时间两个人僵持了好久,在她以为他无意妥协的同时,他不情不愿地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然后还边吃边瞪着她,好像她逼他吃的是毒药一样。
“所以你真的整晚没陲?干么不打电话给我?”她同情地看着他不大好看的脸色,这家伙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得让你睡饱,你才有力气让我奴役。”他阴着脸说。
她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现在又是谁狗嘴了?”
谁想到他听了,不顾满嘴的食物说:“怎么?你又想咬我了?”
她叹了口气,不想跟一只受伤的笨狗吵架。
“帮你煮杯咖啡好吗?”她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
“女人,我整晚没睡,你还给我咖啡?真是美好的提议。”他毫不客气地回答。
“好,你就是要喝酒是吧?”她觉得他真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索性起身把酒瓶全拿出来一字排开。“要先喝哪一瓶?有红酒、白酒、白兰地,甚至也有啤酒。啊,喝了啤酒会狂跑厕所,对你来说太勉强了。”
“给我啤酒。”他又瞪她。
现在他已经把一个三明治吃光了,她总没话说了吧?
她耸了耸肩,把啤酒倒进杯子里面,顺便加了几块冰块。“水晶杯,这样有符合你项大师的美学标准吗?”
他撇撇嘴,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啤酒的酒精浓度很低,他这行为根本就是在赌气而己。
“再来呢?要哪一罐?”她手指头敲了敲酒瓶,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依然一脸阴霆,死盯着她看。她一副好脾气地斜坐在旁边椅子上,好像随便他怎么闹都行。
他们就这样对看了好久。
终于,他不甘不愿地开了口。“拿来。”
她讶异地问:“拿什么?”
“拿你想让我吃的该死的药!”他口气还真是恶劣。
但她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倒了杯水,掏出药袋里的药,坐到床边递给他。
他闷着一张脸把药吃了,然后抬头紧紧盯着她。“现在该给我一点奖励了。”
“什么奖励?”她愣住了。
他手指头在自己嘴巴点了点。“不准用咬的。”
她大大发了一个愣,才醒悟过来他真的要她吻他。“我……我干么要吻你?”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那温度逐渐沸腾。他凝视她的模样让她浑身发麻,然后整个身体也跟着发烫。
“别说你不想吻我。”他那天咬她之前的那个吻,她可是很沉醉其中的。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就越来越想吻她。
“我……”她望着他那好看的脸庞,觉得自己真的是受到引诱了。
这男人身上充满了吸引力,虽然是个可恶的男人,却也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心逐渐在渴盼中颤抖,于是她缓缓探过身子,除了两片嘴唇以外,没有碰到他身体的任何部位,她轻轻地将嘴贴在他唇上。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接触,她没有退开,他也没有激烈的动作,就这样四片唇瓣相接,如此单纯地贴靠着,像是用最细致的方式在品尝对方嘴唇的触感。
第六章
叩叩……
带着迟疑的敲门声稍稍震动了睡梦中的人儿。
叩……叩叩!
再一阵带着迟疑的敲门声敲醒了逐渐从睡梦中醒来的尘琳。她呻吟一声,还没张开眼就觉得浑身酸痛,而且她是被什么石头压住了吗?为什么身体不能动弹呢?
“项擎朗!”尘琳低呼着推推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他躺在工作间的地板上睡着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她低头一看,两人都跟新生儿一样赤裸,而他的一部分甚至还深埋在她身体里。回忆顿时如潮水涌来,她想起了昨天这家伙喝了酒之后,两人上了床。后来他说要上楼工作,结果做着做着最后两个人居然在工作间亲热起来。
或许是因为马拉松式的性爱太累人,最终两人居然就这样睡在木质地板上,早上醒来没感冒还真是奇迹。
“老板……项先生,请问你在里面吗?”小曼的声音在工作室的门外,看来刚刚敲门的人就是她了。
“项擎朗,小曼……怎么办?”她拍了拍那张睡眼惺忪的脸,焦急地压低声音说。
谁想到她的动作增加了两人身体摩擦的机会,然后她就感觉到他在她里面的变化。她瞪大眼——
“你居然还有这心情?”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外面有人随时可能抓奸在“地板”,而她这个“奸夫”居然想再来一次?“快点想办法啦!”
“没办法,我是男人。”他懒慵地笑了,甚至还在她里面动了起来。“没有我的允许,她不敢进来的。”
“不行!”她拍开他正打算亲吻她的嘴,一把将他推开。“我去锁门,你快点回答她,不然她可能会进来。”
她七手八脚起身,但才走了两步就跌跤了,因为腿完全被压麻了。可恶,那家伙干么睡在她身上?
“老板,你在里面吗?我是小曼……我可以进去吗?”杜小曼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
尘琳露出惊恐的表情,朝着撑起手肘看戏的项擎朗猛挥手。
他居然还咧开一个感兴趣的笑容,好像这一幕多有趣似的。她气愤地瞪他,然后不管发麻的两脚,爬着往前,就为了赶紧锁上门。
只是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可爱的小屁股全落入他眼底,他的眸色完全变了。就在她扣下门锁的同时,他也出声了——
“不准进来,把我的行程顺延,三个小时内都不要来打扰我,懂吗?”
“好的,可是老板……尘琳还没来上班,有点奇怪,以前她都九点以前就来了……”小曼没有马上离去。
“她生理痛,会晚点来。”项擎朗才说出口,就得到一个恶狠狠的瞪视。“我的行程你帮我处理,有会议的话帮我取消。”
“好,我马上办。”小曼的声音跟着脚步声往楼下去了。
这时尘琳才松了口气,整个人趴倒在地板上。“天哪!”她以后绝对不要被这男人冲昏头了,真是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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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擎朗拄着拐杖出现在一楼办公室间时,高凯和杜小曼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擎朗,你的腿怎么了?”高凯瞪着他小腿上的石膏。
“被车撞了,骨折。不是很明显吗?”他没好气地说。
“天哪,老板你没事吧?”小曼关心地问。
这回项擎朗翻白眼了。“我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除了骨折还有别的伤吗?好像还有些外伤,你石膏上方的皮肤红红的,医院没帮你上药吗?是车祸时的擦伤吧?”高凯说着还蹲到他面前,研究他的伤肢。
项擎朗用拐杖当武器,一把隔开高凯探索的手。“不关你的事!”
尤其那被高凯推测是车祸擦伤的红肿却是自己撕胶带造成的,这他死都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小曼,我这有一笔款子你帮我拿去银行存。”他扔了张支票给杜小曼。
“可是老板,你不是半个月存一次,这次为什么刚存过又要……”小曼不解地问。
“叫你去就去,我大便要不要跟你报告为什么?”他粗鲁地说。
“好,马上去。”小曼有点不情愿地起身,她本来想抽空打个电话给尘琳,问她生理痛要不要紧。只是老板怎么会知道她生理痛?通常女生不会直接这样说,会说不舒服或是肚子痛。
不过也不是没可能,跟老板这个讲话毫不客气的男人,应该没必要修饰太多。尘琳对老板说话好像也一直如此,真是羡慕她,一点都不怕老板耶。
一等小曼出了门,项擎朗就转向高凯。“我礼拜六本来要去材料行拿订好的物料,你帮我跑一趟,去全部搬回来。”
“OK,那我得开你的车去。”高凯的车子装不下大型的物料,所以通常拿物料都是项擎朗自己去。
“好,钥匙在我桌上。”项擎朗打发了他。
一等高凯也离开办公室,项擎朗拄着拐杖站在楼梯口朝上喊:“你可以下来了,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当我的女朋友有这么丢脸吗?”
尘琳这才从二搂走了下来。
“你才麻烦,要不是你,我怎会陷入这种困境?”她嗔他一眼。
没想到她这含娇带媚的表情却让他又想一把抱住她。“你再对我那样笑,我们今天就不用工作了。”
尘琳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扯过他一枝拐杖,在他屁股重重打了一下。“淫棍!”
“遇到淫棍总比遇到不举的好吧?”他一把扯住拐杖的尾端。
她把拐杖丢回给他。“当你的女朋友不丢脸,可是上班时间跟老板鬼混可不大好,都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要吃早餐。”他大剌剌地宣布。
“吃什么早餐?冰箱的吐司吃完了,没材料做了,外面早餐店也都关了,谁卖给你?”尘琳反驳着,这人老爱中午才来吃早餐。
“面包店开了啊,便利商店也有卖啊。”他还很理直气壮。
“那我干脆去便利商店买饭团给你好了。”她被他气到。“你礼拜六还死要加班,不是急着工作吗?现在怎么不急了?”
“阿凯去拿材料了,东西没回来我怎么开工?”他走到一张沙发椅上坐下。“快点、快点,我二十分钟内要吃到吐司烤好的,蛋半熟,还有火腿煎到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