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那阴阳双煞,当然要各凭本事呀,你怎能把帐算到我头上?更何况我也没伤害你一根毛发呀,只不过是让你不能动而已,你有少一块肉吗?再说那罗姑娘可是城中的第一美人耶,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呀,我帮你找了一个这么美的妻子,说来是你占便宜耶。”
亏她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一番大道理。她劫走阴阳双煞,他还能不动怒。可是当她说自己是为他好,帮他找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时,令他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赫然意识到,自己对她最大的怒火,竟是来自于她想把自己塞给另一个女人,而不是对他下毒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说话,还一直瞪着她,一双眼仿佛要冒出火似的,上官宓终究给他瞪得屁股发毛,忍不住问道:“干么一直盯着我?”
他不怒反笑,那笑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邪气,她心中一凛,嗅出了他的意图,忙要闪躲,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呀——”
她的腰肢被他揽入怀中,困在霸气的双臂里。
“我很高兴,我的妻子不但不嫉妒,还大力的想要为我纳妾,教我怎能不高兴呢?”
“谁是你妻子呀,而且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放开呀——”
她挣扎着,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被困在他怀里,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感到衣料底下的结实,可不如他外表那般柔美斯文呢。
“世人都说毒蜂王第五个女儿温柔似水、乖巧顺从,想不到竟是如此伶牙俐齿,我奇怪的是,为何会没人知道你的本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话是人说的,本来就有真有假,我也听人家说玉面君很邪恶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坏蛋。”
那双俊眸缓缓眯出危险,好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都落到他手上了,还不懂得求饶,他很想看看,当她求饶时会是什么模样?而她这张爱顶嘴的唇瓣,挑起他想要征服的意念。
“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却说丈夫的坏话,该罚。”
她瞪大眼,正欲张口说不,可惜连这一丁点机会也没有,就被南宫凌封唇堵住。
噢噢噢——太可恶了!他又占她的便宜了!
她唔唔的想抗议,两只握拳的手不停的捶打他,但这么做.只是给南宫凌更多惩罚她的理由。
薄唇烙着她的小嘴,恣意侵占,自从上回品嚐过后,他没忘记这爱斗嘴的芳唇,可是非常意外的甜美,而他也发现,对她的满腹怒火,最佳的惩罚方式就是吻她,不但消解了他的怒火,也令他心神快意。
上官宓又羞又气,想把南宫凌推开,这男人长得俊美秀气,但他的力量可是一点都不秀气,粗犷霸气得很,真是名副其实的祸从口出哪,她在口头上虽然占了上风,但是付出的代价可一点都不划算。
侵入的火舌交缠她的丁香小舌,令她双颊滚烫,虽然心中气恼,但想到云绣在他手上,便不敢再对他下毒了。
直到吻够了,他才放开她的唇,隔开一点距离欣赏她肿胀的红唇,以及气羞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令他唇角扬起快意的弧度。
“你还有什么不满,需要跟为夫好好沟通的?”
他沟通二字的意思,当然是指另外一个意思,她哪敢继续顶撞他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免得这男人又用可恶的嘴来对付她。
接下来,她只能安分的待在马车内,不敢再言语顶撞他,而南宫凌则是慵懒地侧躺软榻上,一手撑腮的笑看她,嘴角总是挂着一股淡淡的,却又让人不敢轻视他的笑意。
第6章(1)
上官宓被南宫凌拐到贾府后,安置在一间屋子里。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等得有些不耐烦,也不知那南宫凌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想软禁她吗?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位娇俏的姑娘。
这位姑娘瞧着她,轻笑道:“小姐安好,奴婢奉少主之命前来,教导小姐有关贾府一切事宜的。”
女子口中的少主,当然就是指那个有着一张绝世大美人相貌的南宫凌,不过在这里,他的另一个身分是贾青玉。
“这里是南宫凌的住处?”
“事实上,这里只是少主在城中的暂居之所,咱们原本住在北方的南宫堡,跟着少主来到江南办事。”
“南宫堡?听起来颇有派头,堡中可有妻妾成群?”
女子噗哧一笑。“小姐说笑了,咱们少主尚未娶妻,到目前为止,和少主有订亲之缘的,仅上官姑娘一人而已。”
见到这位俏婢,上官宓礼貌的甜甜笑道。
“美丽的姊姊,烦劳你了。”
一开口就先恭维一下,行走江湖,嘴甜总是好的,叫声姊姊,攀亲引戚一下,多少套点交情。
女子笑道,对她福了福。“不敢,奴婢叫紫衣。”
上官宓立即改口。“紫衣姊姊。”
她虽然古灵精怪,却也很懂得讨人欢欣,这都多亏长期在蜂谷里的磨练,自幼就在臭老爸和那群妻妾的眼下长大,争权夺利,为了保护自己,她很懂得察言观色,也明白嘴巴一定要甜,是人,都爱听好话,她现在虽然扮成男儿身,却也是很潇洒的,装起无辜来,特别讨人疼。
紫衣是丫鬟的身分,却被对方尊敬的叫一声姊姐,心中当然高兴,而且她知道,少主对这位芳客是特别的,才会命令她来服侍上官宓,所以对她自然也会慎重待之。
“小姐嘴甜,难怪少主会对小姐另眼相看呢。”
一提到南宫凌,上官宓哼了一声。“他把我带回来,纯粹是不安好心,就不知他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正是紫衣来的目的,小姐放心,少主不会亏待你的,请小姐先梳洗一番,换上新衣裳吧。”说着击掌两下,门外立刻有男仆将大木桶抬进花厅来,并倒入冷水和热水,待一切准备就绪,男仆在紫衣的命令下退了出去。
接着,紫衣又击掌两下,这一回进来的是四个婢女,她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分别来到上官宓的左右两边。
上官宓瞪着她们四人。“干么?”
“请小姐沐浴更衣。”说着四人就要上前扒光她,害她忙着喊停。
“慢着慢着,不过是洗澡嘛,干么这么大的阵仗?人家又不认识你们,一见面就要扒光人家的衣裳,我会害羞哩。”
紫衣以袖掩笑。“咱们都是女人,害臊什么?”
“被脱光的是我耶,当然会害臊了,我一向都是让我的丫鬟服侍的,这样好了,紫衣姊姊,不如你让我的丫鬟云绣来服侍我好吗?”说着还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瞅着她。
紫衣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对她道:“我知道小姐想见云绣姑娘,但她并不在府里呢。”
“不在府里?那她人在哪里?”
“小姐放心,云绣姑娘好得很,少主不会亏待她,有御影大哥保护她,绝不会让人伤她一根寒毛的。”
原来南宫凌叫御影看管云绣,真可恶,南宫凌为了要她乖乖就范,不让她晓得云绣的下落,只要云绣一天不还给她,她就不会逃掉,想必云绣被御影看守着,必然也是寸步难行。
“来,快服侍小姐沭浴。”
在紫衣一声命令下,四名婢女立刻一齐上。
“啊——等等——不要乱摸——好痒啊——”
“小姐,你就当好心帮帮咱们几个奴婢,若是不把您梳洗干净,少主责备下来,咱们做奴婢的承受不起哩。”
上官宓原本想顽皮的拒绝,一听她们这么说,心便软了,想想也对,她们是受命而来的,她何苦为难下人呢,只好放弃挣扎,由着她们吧。
七手八脚之下,她身上的脏衣裳被扒光,整个人浸到大木桶里,这些婢女熟练的为她擦洗,有的为她洗净一头乌黑的长发,有的为她洗身子,她们用大把的花瓣轻轻摩搓着她的肌肤,将芬芳的香味留在她身上。
“洗澡就洗澡,干么这么费事呀?”
“原来小姐的肌肤这么美,沾了百花香,肯定迷死男人。”
“你们把我弄得这么香,还来不及迷死男人,就先招来蚂蚁耗子,把我当成花糕咬一口啦。”
她的话惹得众女一阵嘻笑。“小姐说话真逗人。”
“哇哈哈——别、别再刷我的脚丫子——我快笑死啦!”
她这辈子还未曾被这么多女人摸身子,快折腾死她了,好不容易洗完身子,四名女婢以大毛巾包住她赤裸的胴体,上官宓整张脸儿被热水烘得红通通的,接着又是七手八脚的为她穿上新的肚兜、亵裤、轻纱薄衫和长裙。
“唉,这是什么?”
“这是少主为小姐准备的衣裳呀。”
她皱起眉头。“我可不可以不穿这女人的衣裳啊。”
“少主说,如果小姐想见到云绣姑娘,就请换上。”
上官宓在心中骂了南宫凌好几遍,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只好乖乖任由她们为自己梳理打扮。
打从她离开蜂谷后,为了方便行走江湖,就一直穿着男装,许久没换回女装了,想不到再度穿上女装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当紫衣和婢女们瞧见她女儿家的打扮时,禁不住赞叹。
“原来小姐这么美丽动人,教人见了眼睛都移不开呢。”
上官宓朝她们挤挤眼。“我扮男人也很英俊啊,之前我扮的都是粗俗的男人,不如你找几件干净的男人衣服来,我扮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给你瞧,包你们爱上我。”
紫衣娇笑道:“小姐真有趣,难怪少主执意要留下你呢。”
上官宓听了秀眉大皱。“因为我得罪了他,所以他挟怨报复。”
“依我看,少主挺喜欢小姐呢。”
“他喜欢我?是喜欢整我吧?”她才没那么天真呢,她知道自己对南宫凌最大的引诱,便是她是毒蜂王的女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了。况且说到漂亮,那罗香忆才是大美人,但南宫凌一点也不动心,所以她才不信自己的美色可以迷倒南宫凌。
她哼了哼。“我打扮再美,也没有你家公子倾国倾城。”
紫衣等众女听了莫不色变,忙道:“小姐,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呀,要是被少主听到就完蛋了。”
“为什么?”
“少主最恨人家说他像女人。这是忌讳。”
“可是本来就是事实呀,若非他那张脸太像女人,我上回怎会误认他是女人,对他失了戒心,不小心栽在他手上,还差点被他淹死呢?”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他不但差点淹死她,还趁她昏迷时扒光了她的衣裳。
“我还以为玉面君有多神秘,其实他是一个小气、记仇又爱发脾气的大男人,像个女人一样爱闹别扭,这也难怪,藏在面具底下的是一张十足女人的面孔——”她忽地一顿,继而恍然大悟的击掌。“啊哈!我明白了!玉面君的由来不是因为他戴着玉制的面具,而是因为他长得如花似玉对不对呀!”
这个大发现令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玉面君,脸上戴的是玉面具,脸蛋也生得像玉女——咦?你们干么脸色这么难看,说说笑而已嘛。”
她看见紫衣和婢女们面色苍白,活似见鬼一样,还以为她们因为这禁忌的话题而感到害怕,直到发现她们的眼神好怪异,感觉上不像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后头,不禁好奇的往后一瞧,毫无预警的对上另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孔——
南宫凌的脸色非常非常阴沈,一双瞪人的眼像是淬了毒药,正狠狠的盯着她。
这该死的丫头,竟敢笑他像女人?!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人,所以他才会戴着玉制的面具,遮住自己一张太过美丽的容颜,刻意把自己的身材练得粗壮,就是希望可以看起来阳刚一点。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他像女人,因为那些人,都已经没机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从他面部表情狰狞的程度来判断,应该是来了有一下子了。
上官宓整个人呆住,心儿陡跳,终于明白紫衣等人为何吓得脸都发白厂了。
南宫凌的脸色很吓人,八成把她刚才的话都一字不漏的听完了,看样子他真的是很讨厌听到有人说他长得像女人,害她感到很心虚。
不过想一想,她又不是第一次惹他,难不成他想杀了她吗?当然不可能。
话既说出,就像倒出去的水,也无法收回了,她索性挺起胸膛,双手插腰,抬高下巴看着他。
“怎么样?说你像女人,不服气啊?你打我啊。”
南宫凌二话不说,一指点在她穴道上,她瞪大眼,不一会儿惊恐的尖叫出声。
“啊——好痛啊——南宫凌——你对我做了什么——救命呀——痛死我啦——”
哼,他不用打她,也有办法用点穴让她痛哭流涕!
敢笑他像女人,他绝对绝对要她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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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臭南宫凌!死南宫凌,她恨死他了!
上官宓捣着鼻子,一边忍住恶心感一边臭骂南宫凌。
她不怕吃苦、不怕挨打,南宫凌把她当奴隶使唤,她都认了。可是那家伙居然——居然叫她洗茅房!
“臭南宫凌,死南宫凌,我恨你!”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洗茅房、挑大粪。差点没把早上吃的馒头给吐出来。
南宫凌不但要她清理茅房,还叫总管来监视她,不准她偷懒。
她从小到大,从没干过这种肮脏的粗活,简直恨死南宫凌了。
洗完了茅房、挑完大粪,还得去劈柴挑水兼打杂,从早做到晚,南宫凌存心操死她。
不过说他像女人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就说他爱记仇,器量小还不信,若非为了云绣,她宁死也不屈服在他的霸道下。
干了一整天的粗活后,总管才放她走,她疲累的回到房里,紫衣和婢女们已经在房里等她,见她进门,大夥儿立即捣着鼻子。
“哎呀,好臭呀,来来来,快帮小姐沭浴净身。”
上官宓已经累得半死,这回她是连一句埋怨和抵抗也没有,让紫衣她们把自己脱个精光。
从昨天到现在,她根本无法好好休息,昨日南宫凌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点穴手法,让她全身痛如针刺,被折腾得有气无力,今日则叫她去做了一整日的粗活,现在一想到洗茅房的事,她还是恶心得想吐。
“哎,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不惹少主生气,相信少主一定不会亏待小姐的。”
“我恨他。”上官宓越想越委屈,自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洗茅房挑大粪的羞辱?眼泪禁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
“哎呀,别哭呀小姐。”
这哪能说不哭就不哭的?她是被气哭的,任由紫衣和婢女们安慰也于事无补,她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掉进水里,化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