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委屈的落泪。“如果我不爱你,我又何苦三更半夜一个人开车上山来找你?我很想你,天隽,我很想你……”
她奔入他怀中,趴在他胸前,哭得肩头颤动,泪沾湿他的衣,也融化他冰封的心。
“既然我已经签约,就会负责到底,你不用担心我说走就走,委屈自己来对我虚情假意。”依旧是冷然的话语,但他的语气不再冷硬,反倒是夹带着心痛的无奈。
“不,我不委屈,我爱你,天隽,我是真的爱你!”她摸着他的脸,泪眼汪汪的倾诉。
他的手缓缓举高,摸着她的脸。他一定是醉得够彻底,才会作这个梦,梦到她来跟他说她爱他。
“你走——”
“不,我不走,我要待在你身边。天隽,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
他信,他相信,一百个、二百个相信,这是他的希望不是?
捧着她的脸,低首,他用力的吻她,吸吮她的唇,残忍的啃咬她,想感觉她所说的真心到底在不在……
他突地放开她,粗喘着气瞅着她,揪着不安的心,等着她转身离开。
她哭着,对于他的发泄,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踮起脚尖,摸着他的脸,回他一个用力的吻、用力的吸吮,用力的啃咬,似要在他身烙下属于她的味道。
感受到她的认真,不等她停下,他紧搂着她,一路狂吻她进房里,褪去两人身上所有的衣物,在她身上烙印无数吸吮吻痕,在她双颊烫红、水眸羞怯迷离凝视他之际,精壮的身躯压上她,开始了他们缠绵的第一夜……
翌日中午,夏瑞希感觉身下微痛,痛醒过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羞得掩面。看到身边没人,以为他离开了,她急忙下床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跑出房间,就见大门口站了个人。
“天隽——”还好他没离开,那是不是代表他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她想走过去,面向大门背对着她的人突然转身,他看着她不语,她却是惊吓得连退了两步。
“天……天隽?”怎么才过了一夜他就变老了,顶上也多了些许白发?难不成自己是妖女转世,男人和她翻云覆雨一番,就……精气尽失?所以一夜白发瞬间变老?“你……你还好吧?”
“我?我很好,你好。”他咧嘴,笑呵呵的向她挥手。
这声音……不是天隽,可是,怎么会有跟他这么像的人?
“你是?”
“他是我爸。”霍天隽从门外走入,手中端了两盘义大利面。一个钟头前他醒来,凝望她沉睡的容颜许久,想摸她怕惊醒她,心想她起床会饿,遂到厨房煮面等她醒来,谁知他家老爸突然跑上山来搅局。
“对啦,我是天隽的阿爸,阿雄啦。”
“呃,原来你是阿雄伯,难怪你和天隽这么像,我还以为……”尴尬一笑,她忙不迭向他问声好,“阿雄伯,你好。”
“你好。”霍雄仔细端详她,再度咧嘴笑。“前几天阿牛“气扑扑”骂我娶媳妇没请他喝喜酒,我还骂他是疯子,原来我们家天隽真的藏一个媳妇在这里,还这么“水” 。”
“阿爸,她是我老板的女儿。”
“夭寿喔,老板的女儿你也给人家——”霍雄惊得瞪大眼,旋即大笑,“我们家天隽真厉害,老板的女儿也追得到。不是我爱吹牛,天隽就是像我,“烟斗搁漂撇”,很多女生都煞得要死,以前读国小,那个校长的女儿也是很喜欢我们天隽——”
“阿爸,中午了,我没煮你的份,你赶快回家去吃。”再说下去,等会儿某女醋坛子打翻,他可能又半个月见不到她人。
“好啦好啦,我要回去了,煮那个是什么,吃得饱吗?干脆带她回家,叫你阿母煮给她吃。”
“改天啦。”
“好啦,我先回家,明天我和阿母去你老板家提亲。”
明天?需不需要这么快呀?夏瑞希瞪大眼。
“好啦,你高兴就好。”霍天隽的回答,再度令她瞠目。
“你真正要做“阿雄他媳妇”了啦。”霍雄笑呵呵地,“阿雄就是我本人啦!”
霍天隽不耐烦的催促“阿雄本人”赶快走,在她一声“阿雄伯,再见。”下,霍雄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阿雄他媳妇”,再见。”,便开心的骑机车离去。
把义大利面摆上桌,霍天隽说:“这阵子我不在山上,我爸每天都会上山来顾菜园。”
“那,大宝二宝呢?是不是你爸带它们回家?”
他点头。“你饿了吧,过来吃面。”
她睨他一眼,嘟着嘴,“你这么快就相信我,还让你爸去提亲……说不定我是骗你的。”
他看她,长手一伸,用力将她纤细的身子捞过来。“对不起。”
“好小声,没听到。”
“对不起。”
“诚意不够。”
低首,他的舌尖直接探入她嘴里……
她推开他,捂着嘴,满睑羞窘,“我还没刷牙。”
“这样足以显示我的诚意了吧?”他撇唇笑开。
笑槌他一下,想起方才阿雄伯说的话,她目露妒光。“刚才你爸说校长的女儿很喜欢你……”
“国小的事。”他淡然回应,力守其他国中、高中、大学的“丰功伟业”。
也对,小时候的事,干么计较!
“瑞希,昨晚你说了梦话。”
“有吗?我说了什么?”
他笑看她。昨晚他搂着她睡,听见她说话。便醒来,他发现她还在睡,就知道她在说梦话。
她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细听之下,他大概听清楚她是在说什么——
她原先把“时尚圈最纯洁的女王”之处女宣言当最后的致胜武器,要用来打败她的死对头吴英英,可是她只爱他,不想再当时尚女王了,最后她还说了一句“吴英英,从今天起我要把时尚女王的宝座让给你”。
他听了感动之余,不觉莞尔,她该不会是在梦中替吴英英进行时尚女王的加冕仪式吧。由此可知,她非常重视时尚女王的宝座,压力大到作梦说梦话都是和此有关。
但为了证明她的真心,她可以把原本打算用来巩固时尚女王地位的“最后的致胜武器”献给了他,也表示抛弃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时尚女王的宝座。
她牺牲如此之大,他还能不相信她吗?
“我到底说了什么?”她只觉得睡觉时,好像一直在作梦,但作什么梦,她忘了,醒来时,整个人觉得好累。
“你说,你很爱我。”扬唇,俯首,他再度吻她。
“天隽,我还没刷牙……”
“我正在帮你刷……”他用十足的诚意帮她。
她窘到极点,挣脱不了,索性让他臭到底,拥吻个够!再好吃的义大利面,也不及他索爱的热吻,更不及她嘴里蜜津的芳香味……
尾声
半年后
已成为“阿雄他媳妇”的夏瑞希,几乎每个月都可在八卦杂志上看到自己的新闻,标题不外乎是“时尚女王变身村姑、村妇”之类。
以前看到此类报导她可能会气得跳脚,现在,她麻痹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能娱乐众人,也算是一项善举,她还因此要求她的知名设计师老公为她设计“村妇装”,桃红的布料,配上开得硕大的白色牡丹,上衣领口开斜襟,像民初妇女装,穿上此装在菜园四周走上一圈,轻松吓跑一堆平日赶也赶不走的麻雀。
原本只是想扮好村妇角色,谁知“村妇装”竟然引领一股流行,许多设计师皆以大花、桃红布料为设计元素,复古意味浓厚。
“亲爱的村妇老婆,你在忙什么?”洗完晚餐用的碗盘,霍天隽从小厅绕到妻子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鼻尖轻蹭她细致的耳垂。
现在她仍是荷真H.Z的公关经理,他不是不明理的人,重要的晚宴场合,她依旧打扮时髦亮眼,百万珠宝、名牌包一样也不少,重点是,全由他买单。不上班的日子,他们就会回山上来度假,他当村夫、她当村妇,夫唱妇随。
“我在帮你设计“村夫装”。”
“村夫装?”他蹙眉,“村夫装何必设计?一件白色汗衫就是。”再不然,就是一件白色背心。
“你是设计师耶,就算下田种菜也要穿有设计感的衣服。”她把画好的图稿拿给他“过目”。“你看我设计的好不好?”
他接过一看,T恤正面写着“我是村夫”四个人字,字尾还画了一顶破斗笠,简单的设计风格,强烈的独创性,符合市场需求。
他莞尔,“设计得很好,也许可以开一条生产线,量产“村夫装”。”
“真的?”她的设计能博得大设计师的认同,自然雀喜不已。
“可以开会讨论。”他一脸正色。
她摇头,“我只设计给你穿,你是独一无二的。”
“对我这么好?”他毫不吝啬赏她一个吻。
笑睨他一眼,“这件是你的,我打算另外设计两件,一件给公公,一件给阿牛伯,T恤上分别写着“我是阿雄” 、“我是阿牛”,你觉得他们会喜欢吗?”
他用力点头,“起止喜欢,还会到处张扬。”
两人对视大笑,她拿笔在另一张画稿上认真的画着,“这一件T恤,我不只要亲自设计,还要一针一线亲自完成它们……天隽,你干么啦!!”
她画得正高兴,他干么把画稿拿走?
把画稿放到一边,他微笑拉起她,将她搂在怀中,亲吻她的额头。
“我们回山上是来度假,这些事,你可以往上班时间做。”黑眸眯起,撇唇笑道:“穿你设计的衣服,会让我爸在邻居朋友面前感到很骄傲,但是,在阿牛伯面前,他就骄傲不起来了。”
“因为阿牛伯也有一件我设计的衣服?那我……暂时不把衣服给阿牛伯。”夏瑞希感到有些为难,因为他们对她都很好,可是公公毕竟比阿牛伯还亲上一层,为了博公公欢心,只好先将欲设计给阿牛伯穿的T恤暂搁下。
他莞尔,“问题不是出自你要设计给他们穿的T恤上,而是在你身上。”
“我身上?”难不成她对阿牛伯好,导致“阿雄本人”吃醋?
“阿牛们的媳妇……又怀孕了。”
“他媳妇不是半年前才生……”她惊得倒抽了一口气。会不会太快了?政府可以商请阿牛伯的儿子和媳妇当鼓励生育的代言人。
他点头,“阿牛伯的第二个孙子已经在他媳妇的肚子里……”瞄了一眼她扁平的小腹。“我爸每次打电话给我,都会问上一句他的孙子有没有在你肚子里?”
他说得这么白,害她整张脸瞬间红透。
“这又不是我说要件就能生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埋怨的意味?”放开她,他做了一些伸展筋骨的动作,朝她挑眉一笑,惹得她掩面狂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隽,啊,放开我!!”
他突然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往房里走,进房,关门,他迫不及待的用火热的吻封锁她的唇。
一阵热吻后,他的额头贴着她的,喘息道:“瑞希,如果你还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避孕!!”
他不能因为父母抱孙心切,就要求她必须马上怀孕,她为他所做的牺牲他全看见了,她做得已经够多,一再要求她配合他、配合他的父母,对她并不公平,虽然,他内心极度渴求两人爱的结晶。
对上他的眼,夏瑞希知道他这么说是在替她着想,可他眼里传达的讯息和他说出口的话,明显不合。
“我们一直……没有,不是吗?”决定放弃时尚女王的头衔嫁给他,她就不在意生子会不会让身材变形的问题,再说,“村妇:这个头衔她都乐意接受了,哪有不能接受“孕妇”的道理?
“所以,你愿意马上生孩子?”他乐得笑开嘴。
“说生就生,哪有那么快?”她抡起粉拳槌他。
“只要你点头,其余的事全交给我。”挑眉一笑,他冷不防将她打横抱起,轻落床上。
她惊呼,羞得指向窗口。“窗帘没放下来。”虽然他们已结婚不怕狗仔偷拍,可是房内的恩爱,是他们夫妻俩共有的甜蜜,她才不愿与人分享呢。
他微微一愣,拿起床头的遥控器一按,窗帘自动阖上,在她惊呼之余,他又按下一个按键,房内的灯全灭,不一会儿天花板突然打开来,眸光直达天际,夜空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在和她打招呼。
“天花板……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弄的?”他真的开了个“天窗”!
他唇角微扬,“有了这个,你就可以看星星不怕冷,想睡就睡。”
山上的夜景很美,可是即便是盛夏,夜晚的气温仍偏低,她爱看星星,常裹着棉被在屋外赏月、看星星,可也常赏到睡着,他抱她进屋时常惊醒她,考量之后,他决定开个天窗,让她躺在床上看个过瘾。
“天隽,谢谢你。”躺在床十的夏瑞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在他唇上吻了下,表达她的感谢之意。
“诚意不够。”
她再给一个吻。
“诚意不足。”
再问一次。
“诚意不济。”
噘嘴,生气,她不吻了。“那你想怎么样?”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
“吻两次?”这简单,早说嘛!
连啵两下,得了便宜的霍某人又是一迳摇头。
“也不是?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觉得我很有诚意感谢你?”不生气,她反倒很好奇平日对她好、不求回报的他,比出两根手指头代表什么意思?
“我要两个孩子,一个像我,一个像你。”
她娇笑,抬眸睨他,“这很不简单耶,又不是我答应就可以如愿生出两个……”
这次由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说了,只要你点头,其余的事全交给我。”
唇角弯扬,她认真的点点头。
他迫不及待吻住她带着甜蜜笑容的红唇,反手往背后一伸,拉高薄被掩身,迫不及待实现他“其余的事全交给我”的承诺,并且,身体力行。
天窗外,星光闪闪,天窗内,甜蜜的闪光,整个夜晚不间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