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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招财 page 14 作者:寄秋

  「预估后面没有一百,最少也有九十车吧!我跟李千户说过,让他们留下一部分藏在我哥宅子的地窖里,哪天盐不够用再取出,目前不宜把雪花盐拿出来。」

  如今家家户户都有盐,若拿出去卖根本不划算,一年半载后,情况就不同,初时可能有不少外地人前来收购,西北的百姓不会放过这笔钱。

  一段时日后大家的盐都卖了,又因为咸水湖干涸,无法再制新盐,用一匙少一匙,那时候血狼军把地窖里的盐拿出来卖才是一本万利。

  「一百车的雪花盐你打算放在京城卖?」她会被人盯上,京里的人没一个傻的,一眼便能看出利润有多高。

  「看情况。」她还在考虑。

  「什么意思?」这丫头还卖关子。

  「我暂时不卖,回京后看看风向,若是情形还好就先买几座近郊的庄子和田地,种上一年的五谷杂粮,再把雪花盐分成小包卖,比较不引人注目。」她也怕死,雪花盐是稀罕货,卖起来当然要小心谨慎,有命在才能痛快花银子。

  听着她有条有理的说着,皇甫天绝竟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她的聪慧令人又惊又怜惜。

  「不想透过我把雪花盐卖出高价?雪花盐在我手中没人敢生出旁的心思。」

  「不要。」她拒绝的很果断。

  「怕我监守自盗?」他取笑。

  「不是,而是你和哥哥有要事得忙,你的明刀暗箭已经够多了,我不能事事再让你为我出头。」再说了,人言可畏,回到京城后他们便是两家人,已恢复女装的她无法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和他同进同出。

  要不是外面都是他们自己人,不然两人同车而行可是犯了大忌,会被人一人一口涎地唾到名节扫地。

  「我是你的靠山。」皇甫天绝此言一出,表明他已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单九净笑眼弯弯,「皇甫哥哥,我受了委屈你当然要给我撑腰,我还要横着走,仗势欺人呢!」

  闻言,他春暖花开般柔了目光,「好孩子,打着我的名号任你横,谁敢给你脸色看叫他来找我。」这才是京城一霸的本色,他的人他护着,谁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单九净看着他柔和的目光,心头怦跳,赶紧挪了挪身子,避开他眼神的嘟曦道:「我不是孩子,你别揉我的头。」

  他们好像靠得太近,让人有点脸红心跳……不行、不行,不能想太多,虽然她是外貌协会的人,可是太过逆天的妖孽是别人的,她一不小心动了心会万劫不复。

  单九净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以皇甫天绝的家世她是高攀不起,即使哥哥年纪轻轻已是从二品,可门户不相当,他是宗子,世家不会要丧母者为宗妇。

  世族是很讲究的,没有实力雄厚的家族做依恃,两情缱绻也是枉然,最终劳燕分飞。

  「哼!你小我五岁,哪里不是个孩子?而且我初见你的时候你小小一个,是只皮包骨的小猴子,真丑。」丑得只有那双显得特别大又圆的明亮眼儿能见人。

  「那是以前,我长大了……啊!」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单九净没坐稳,整个人往前一倒,撞进了皇甫天绝怀中。

  噢!痛,这人是怎么驾车的,害她差点摔死。

  单九净心里嘀咕着,想要撑坐起身,却忽然听见皇甫天绝喃喃自语。

  「……嗯!是长大了。」

  单九净终于察觉姿势的不对,她正被他圈在怀中,胸口紧贴着他,霎时玉颊飞红,整张脸烧了起来,「你……你的手……」

  「是你自个儿投怀送抱飞过来,我不好折了你的心意,顺势一接。」

  一股女子的体香飘入鼻中,皇甫天绝暗想,他以前到底有多瞎,见分不出雌雄?这体态多适合他,贴着他毫无隙缝,暗香轻送,沁人心脾。

  「皇甫哥哥,你快让我起来!这种姿势我难受……」

  皇甫天绝顿时笑得春光明媚,「哪儿不舒服,我揉揉……」

  「不能揉!你……你快放开,抱得太紧了。」她越说越小声,脸也越来越红,因为底下有个硬物顶着她。

  单九净真的欲哭无泪,她好歹当过护理师,上过性教育课程,怎么不知那是什么,可她动也不敢动,怕他兽性大发,当下办了她。

  单九净试图求助,偷瞄旁边的月牙儿,然而月牙儿因晕车服了药,睡得不醒人事还兼打呼,浑然不知主子陷入危机。

  这时候,她忍不住懊恼为什么没有坚持让皇甫天绝滚回他自己的车上!一开始她是拒绝皇甫天绝无理的要求,说要跟她同一辆车。

  男女七岁不同席,以前她装成男孩子,他也不知她性别就算了,现在都知道了,他怎么还要跟她挤?而且他没事弃他那辆豪华马车而和她挤,莫非是看出其中的玄机。

  其实她的马车是改造过的,底下是精铁打出钢圈做成的避震器,避免车子摇晃得太厉害,两排相对的座椅是双层的,在上层的座椅拉直往下压,便是一张床。

  坐椅下方有几个分层柜子,有的放药物、有的放茶叶、有的放炭火和小火炉,盅、碗、碟、茶壶,以及一些小零嘴,车子的顶层有夹层,放了枕头、棉被和换洗衣服,往内点还有个不起眼的暗柜,专放银票。

  然而皇甫天绝这人霸道起来她实在管不了,只好让他上了车,可她怎么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尴尬事啊!

  他低笑,刻意往她腰上一掐,「不紧,刚刚好。」

  「你放手,不许碰!」她恼羞地用纤纤葱指抓向他的手背,三条血痕立现。

  「不许我碰要让谁碰?」目光一沉,他声音低沉,如磬低鸣,听在耳里带点回音,撩动人心。

  这话怎么说得好像他对她有意思?还占有欲十足。

  面上一烫的单九净伸手推他,「皇甫哥哥,你先放开让我起来嘛,我俩同车已是逾礼,若再被人瞧见,你一世英名就完了。」

  感情问题可以晚点再讨论,两人此时的姿势真是太过暧昧,让人瞧见不好解释。

  「我像是守礼的人?」他从不是被世俗约束住的人。

  怀里突然多了具软玉温香,若依皇甫天绝昔日的习性,这人的下场十之八九是被他一手甩开,可是当那人是打小就被他护着的小九儿,他那手不仅甩不开,还只想将人留在怀中,当年干瘪的小豆芽都长肉了,还腴嫩滑手,让他有种果子熟了可以摘下的感觉。

  这是他的,他喂养许久的小宠,没他的允许岂能容人观觎,这世间能让他看得顺眼的人可不多。

  单九净抗议,「你不是,但我是呀!我虽没有爹娘,可也是循规蹈矩的好人家姑娘,我总得留些好名声让哥哥好做人。」

  她其实并不想回京城,她还是喜欢纵马而行却不会受人谴责的西北,虽然冬天冷得叫人不愿出门,整日待在炕上。

  「你循规蹈矩?」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他冷嗤。

  满山遍野疯跑的小猴子真有脸说自己循规蹈矩,她不是上山采药,教人如何识药草、采山货,便是四下寻找肥沃的土地,带了几名身手不凡的血狼军走遍黄沙漫漫,深入黑水河的尽头,和一群野人打交道。

  如今西北几处大一点的屯田区就是她寻获的,而她也不怕辛苦的告诉别人什么季节种什么作物,什么土质适合哪种粮种,让贫瘠的土地充满生机,处处绿意盎然。

  他很意外天天在外面跑的人居然晒不黑,瞧瞧单七鹤那块大黑炭,往树下阴影处一站根本瞧不见人,可她一身细皮嫩肉的,丝毫不因西北的风沙而粗糙,细白如雪,有如抹上一层月光般,晶莹透亮,让人爱不释手。

  她一脸正经,「装也要装得像。」

  是呀!装,那个吃人的地方可不管你是贫穷或富有,他们看重的是权势,没有权势的人只能照着他们的规则玩,一旦出了错便会遭受抨击,群起围攻像要咬下人身上一块肉,甚至连立足之地也没有。

  想想就心塞,累呀!

  「是得装,小九,记住一件事,除非在我和你哥哥面前,否则千万不要让人看出你在想什么,你是聪明人,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真想把她塞进荷包里,随时带着走。

  皇甫天绝的保护欲爆发,他也不晓得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突如其来,总觉得她的好遮掩不住,若是没牢牢守护,她会因此受到伤害,而他绝对不愿见到这种情况。

  闻言的单九净也不挣扎了,面色凝重,「如今京里的情况已恶化到真话也说不得了?」

  他轻嗤,「真话、假话谁又说得清,虽然你兄长是从二品,但毕竟血狼军不在手上,无家族势力,又被三皇子一系针对,总有些人会不以为意,京城不比西北,到处是目无王法的达官贵人,仗着一点裙带关系便横行霸道的浪荡子更多如狗。」那些家伙的品行也跟畜生一样,一群狗杂碎。

  她一下子就悟了,「你是叫我没事少出门。」

  「聪明。」

  「可是我要赚银子——」银子是她最好的兄弟姊妹。

  「那是男人的事。」他打断她的话。

  「我喜欢银子。」指望她哥哥养她,那还不如等着太阳从西边升起,她哥哥最看重的是血狼军,手边有钱会先想到他们,他为了养兵,买武器、战马,安置伤残老兵,已欠她五十多万两了。

  哥哥根本没有金钱观念,有多少银子就花多少银子,从没想过银子从哪里来,要不是她生财有道,兄妹俩都要勒紧肚皮喝西北风。

  「我给你。」反正他银子多到花不完。

  「不要。」无功不受禄。

  「你还跟我分你我?」当她把他的五百府兵当私兵指这指那为她干活时,可没见她有丝毫客气。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自己有能力何必用别人的?我娘留下的嫁妆铺子也该用起来了,不能一直租给别人,万一租久了就成别人的呢!」是他说的京城龙蛇混杂,想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背后一定得有靠山,能做生意赚钱的背后定有靠山,搞不好会惦记上她的铺面。

  第八章  车厢里谈情(2)

  当时一口气全租出去是迫于无奈,一来他们兄妹没有根基,也没有人手管理,二来也不想便宜贪得无厌的长房夫妻,如果两人对侄子、侄女好一点,全送了也不心疼,可偏偏心术不正,财要人不要,把他们当畜生看待。

  所以当时她想,与其肥了别人的荷包还不如出租,至少一次拿回六年的租金。

  「然后呢?」她精于算计,不会只看眼前。知道瞒不过他,单九净不情不愿的亮出底牌。

  「你晓得我在西北还有很多东西没运来,等定下来再做打算,可是凡事得未雨绸缪,我那些可全是好东西,能赚多少银子呀!」

  她的绵羊油、羊毛毯、羊毛被、棉布,以及成钟成缭的高粱酒和果子酒,那一片连成一片的粮食,她可是花重金投入许多心力,若是不把这些卖进京城,她可就要血本无归。

  另外还有葫芦谷里的茶,头一年只有数十棵母树可采叶,炒制下来不过两、三斤,根本不能卖,第二年、第三年亦如此,只能留下来自用。

  第四年扦插的子株长成了,终于有点进项了,制出百来斤左右的茶叶,香醇的气味回甘有韵,硬是让她卖出万两高价,被一名茶商全都包了。

  今年是第五年,刚采下一批春茶还没炒制好,皇甫天绝来了,让她顿时手忙脚乱没炒出以往的香味,品质差了点。

  她的赚钱大计被迫停摆,叫人哪能不心疼?

  还有满山谷的药材……唉!唉!唉!割心呐!

  「你呀,真成小财迷了。」开口闭口都是银子。

  单九净幽幽一叹,「皇甫哥哥,我累了,你要不要回到你金光闪闪的大马车,这里有点挤……」

  「闭嘴,不是累了吗?快睡。」不会哄人的皇甫天绝轻拍她的背,就是不肯走。

  这种情况她睡得着吗?那未免也太粗神经了。

  可是奇怪得很,在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拍抚下,单九净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中发出细微的鼾声。

  睡着的她没瞧见环抱着她的妖孽男子缓缓逸出一抹笑,眼神温柔地足以滴出水来,低头凝视她全然信任的睡容。

  「快,快让开,惊马了……小心,小心,马过来了,快点避开,要踩到人了……」

  刚一进城门不久,迎接单七鹤等人的是别开生面的一幅景象——一匹红棕烈马,嘶鸣着拔足狂奔,企图将马背上早已面无血色的人甩到地上。

  周遭众人的惊呼声回荡在大街上,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秀眉一蹙不太耐烦,纤纤素手揉着眼皮。

  她迷茫地问:「怎么了?」

  「没事,继续睡。」刚睡醒的娇软嗓音充满慵懒,心口一荡的皇甫天绝大掌一伸覆住微睁的星眸。

  「很吵。」尖利的叫声很刺耳。

  「我让他们别吵你,乖,好好睡,你眼眶下方都出现青影了,丑。」这可怜的小模样让他看得很心疼,这一趟路真委屈她了。

  从昨天开始,不晕车的人忽然吐得七荤八素,全身发软躺了一天一夜,快进城时才稍微打个盹,闭目休息。

  自个善医却不肯吃药,坚称是药三分毒,宁可死撑等不适过去。

  「才不丑,貌美如花,你别酸葡萄嫉妒我,我就是满青也是好看的。」她取一粒自制的雪蔘丸含在口里,浓郁的人蔘精华一下子融化了,人也精神许多,神清气爽。

  「啧!还是个爱美的。」嫉妒她?他原谅她刚被吵醒神智不清,正在作梦。

  「爱美是人之天性,你就是嫉妒我。」她使起小性子,偏要指鹿为马,仗着他的纵容。

  从边关到京城足足用了一个半月时间,皇甫天绝日日坐在平顶油布马车内,却把八宝红缨大马车让给龙卫玄风、玄衣,让人好无言。

  可是在朝夕相处中,曾经亲晒的两人更亲近了,虽然马车上多了个月牙儿,但某人可一点也不晓得脸皮规矩为何物,常常伸手一捞就把认命了的单九净捞进怀里,又揉又抱当成宠物。

  单九净义正词严地说了几回无效后便不说了,这人根本不跟人讲道理,向来我行我素、无礼至极,敢纠正他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下场无敌惨,他用行动来说话,顺他者昌,若敢反抗,生不如死。

  确切体会到无赖作法的单九净只好一翻白眼,由他去吧!

  但是如果抛开世俗规矩不说,其实他比避震器好用,每每在他怀里,一点也感受不到上下弹跳,左右摇晃的难受,而且这个大暖炉很舒服,几乎一闭眼就能睡着。

  也许是因为安全感吧!只要有他在身边,她总特别好睡,知道不论马车外有多少刀光剑影,她都不会看到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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